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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晚,妙妙一手足底按压加针灸,给严良整得是明明白白,舒爽无比,当即就坚定了开足疗店的想法。
在好好奖励了妙妙一番之后,又对她说了大概的注意事项,具体的事情就由她跟她老爹商议着去办了。
第二天一早,一家人去酒楼吃了早点,兰月晴去了教坊监工,妙妙找她爹商议足疗店的事去了,香芸则找她老爹继续打听城里的店铺,慕容恬则去了城外码头,那里有她家镖局的驻点,去跟那里的长工交待一下以后海鲜装卸配送的事。
严良则带着二牛径直去了赵府,路上买了点茶叶人参之类的礼品。
严家是当地有头有脸的家族,加上现在又有了复兴之兆,赵府的管家自是不敢怠慢,严良自报家门以后,管家直接带他去了后花园。
赵老爷此刻正在晨练,要劳烦他稍候片刻。
园子里的景色非常不错,虽已是深秋,依然有许多苍翠艳丽的颜色。
严良踱步至一片池塘边,池水清澈透明,养着许多锦鲤,池边假山林立,枯藤错落,他正左右赏景,突然瞥见旁边不远处的一块山石上摆着一本书和一方丝绢。
无聊之下,便走到那块山石旁,将书拿在手中看了起来。
“哟!这是……”
将书翻开,是本诗集,但里面竟还夹着一本薄薄的画册,才扫了一眼画册的内容,他顿时眉头一挑,脸上挂满了玩味的笑意。
“彩色版春宫图,还有文字讲解,好东西呀……”于是他坐在石头上兴致勃勃地翻看了起来。
“呀!”
不一会,前方的回廊处传来一声娇柔的轻呼,严良抬头一看,却只看到个粉色衣裙的人影一闪而过,没看清正脸。
他又下意识看向一旁的丝绢,很快就想到这小黄书肯定是府里的女眷的,而且很可能就是刚刚那粉衣女子的。
“这爱好,挺高雅嘛。”他忍不住咧嘴一笑,将书放回了原位。
很快,一个丫鬟快步前来相邀,带着他去到一处清幽的小院,赵老爷穿着宽松的练功袍,正坐在石桌旁品着茶。
“晚辈严良,见过赵老爷。初次登门,些许薄礼,不成敬意。”他笑着上前拱手施礼。二牛将带来的礼品递到一旁的管家手里。
“贤侄不必多礼,我与你爹乃是故交,请坐。”赵老爷和气说道。
说话时将严良打量了一遍,心里暗暗称赞,“原以为这小子是个书呆子,没想到言谈举止如此稳重,难怪能跟兰月晴把生意做得风生水起。”
严良也不啰嗦,赵老爷也知道他的来意,于是二人开门见山,直接说了宅子的事。
“原本我是无意卖那宅子的,全是樱樱那丫头劝了我两句,我心想那宅子也空了两三年了,卖就卖了吧。”
“谢世伯割爱,那宅子我还没看过,能否让我先去看一眼?”
“好,正好今日闲来无事,我陪你去转转。”赵老爷微微一笑,又对管家道,“去把樱樱叫过来。”
“是。”管家转身离去。
赵老爷又道:“樱樱跟你家大少奶奶是闺中好友,这事是她促成的,后面若是诸事谈妥,就由她跟你们办理交接吧。”边说边给严良倒了杯茶。
“好。”严良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赞了句好茶。
不一会,赵樱樱来到院中。严良随意转头一瞟,当场一口茶喷了出来,给呛了个半死。
赵樱樱一身粉色衣裙,满脸羞红,脑袋恨不能垂到胸口,两只无处安放的小手紧紧攥着裙摆。
毫无疑问,那小黄书就是她的,此刻她恨不得挖个坑把自己埋了才好。
“贤侄,你这是?”赵老爷被吓了一跳,满是不解地盯着严良,倒是没注意到赵樱樱的异常。
“没……没事,我一时……岔了气……抱歉,抱歉。”他赶忙摆手,看也不敢再看赵樱樱,生怕笑出猪叫声来。
赵樱樱快步走到赵老爷身后,嗔恼不已地瞪了他一眼。
随后,管家前去备车,赵老爷前去更衣,临走前嘱咐赵樱樱先招呼严良一会。
他们才一走,严良就捂着嘴,笑得浑身发抖。赵樱樱站在他对面,恶狠狠地瞪着他,脸红得跟着火一样。
二人就这样一个坐在那歪着脑袋捂嘴狂笑,一个站在那瑟瑟发抖不知所措,气氛要多尴尬有多尴尬。
“对……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没事……那玩意……我也爱看……”说着话,他眼泪都笑了出来。
“要死了你!你……你还说……”赵樱樱急得直跺脚。
“不说不说,我错了,不说了。”他深吸两口气,极力平复了一下,端起茶杯喝了一口。
“这娘们拿本诗集当掩护,偷看小黄书,简直是天下读书人的典范啊……主打一个闷骚……”
谁知才一想到这,又是忍不住一口水喷了出来……
赵家的旧宅位于城东,占地极广,里面有前花园,后花园,还有两个侧花园,院里的景致有些败落,显然长时间无人打理,不过依旧能看出原本的秀美风光。
宅子里有房屋楼阁百余间,装修富丽堂皇,住个一两百号人肯定是轻轻松松,名副其实的豪宅大院,严良看得很是满意。
本来嘛,赵家也不是嫌这宅子不好,或不够住,才搬去城西的新宅,只是因为城西更靠近岷山矿脉,来去更方便,所以才搬了家。
“贤侄,近来你风头正健,酒楼成衣的生意做得红红火火,我都听说了。原以为你一心考科举,远离商道,没想到最后还是做起了生意。你爹是个十分精明的商人,看来,你也继承了他的经商天赋啊。”
赵老爷跟严良并肩在花园里踱着步子,微笑着聊着天。赵樱樱一声不吭地跟在二人身后,羞恼的目光一直停留在严良身上。
“我对科举毫无兴趣,就想子承父业,做个商人。我的那点生意也是刚起步,今后还要请世伯多多关照才是。”
“好说好说,青楼酒楼的生意我们过去从未涉足,或许,今后还有相互合作的机会。”赵老爷意有所指。
“蒙世伯不弃,晚辈自是求之不得。”严良拱手一笑。
赵老爷点了点头,想了想又道:“既然贤侄重归商道,不知有没有想过重操旧业,做点玉石生意?”眼神中闪过一丝警惕。
“我和晴姐姐有间小玉铺,算是小打小闹。今后若有机会,自然是想把店面扩张一下,说到这玉石的生意,就更得靠世伯大力支持了。”
他坦然一笑,回答地滴水不漏,既没有刻意遮掩,也没有表现得野心勃勃。赵老爷微笑点头,未再多问。
宅子看过了,没问题,最后谈价格。赵老爷开价八块琉璃玉,属实不低,但这宅子在城中算是数一数二,奇货可居,买不起的人看都不会看一眼,买得起的人,在别处基本看不到更好的。
严良对钱其实压根不在乎,甚至都懒得还价,不过那样未免显得太阔气,于是砍了两口。这点钱对赵老爷来说也不算什么,最后简单的三言两语,以七块琉璃玉加五块高冰玉成交。
赵老爷想得很周到,来的时候让管家把房契地契全都带来了,严良也随身带着钱。于是二人当场写了字据,一手交钱,一手交钥匙。
之后几天赵樱樱会带人来将宅子里的一些旧物搬走,双方约定三天后正式交房。当然,即刻起,严良就可以安排装修工匠先过来画图纸,做设计,房屋产权已算是完成交割。
遥想数月前,严家还被债主上门,逼得差点卖了祖宅,才这么短的时间,竟又重新购置了豪宅大院。离开宅子的时候,赵老爷心里属实是感慨不已。
“青州四大家族,怕是很快就要变成五大家族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