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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颂对舒樱的肚子产生了浓厚的兴趣,一直缠着她问东问西。
“前阵子听三哥说嫂子你见红了,给我吓得不轻。就这样他还要去西安,差点没给我气死。”
南颂白了贺深一眼,“孰轻孰重都不知道。”
贺深有些无奈地笑了下。
手心手背都是肉啊,他既担心老婆孩子,又担心妹妹,当下真是恨不得把自己劈成两半才好。
“你三哥啊,心里记挂着你。”
舒樱朝贺深看了一眼,倒也并不介意,贺深是个性格温和,心底也很柔软的人,家人在他心目中的分量极重,不论是小颂,还是哥哥弟弟们,都是一样的,最初她还有些吃醋,可他对她的悉心照料和紧张程度让她明白,在他的心里,她和孩子也是非常非常重要的,当初她爱上他,不就是看中了他温暖善良的品性么。
也只有贺深,才会毫无介怀她的过去,接受她、无限地包容她。
“三哥,这就是你的不是了。”
南颂一脸严肃地对贺深说道:“除了你自己之外,老婆孩子就是你最重要的人,妹妹得往后排知道吗?我也是有老公保护的人,再说了我哥哥那么多,不差你一个。三嫂可只有你一个老公,你是她的唯一。”
将心比心,换做喻晋文,她也希望他能够将她放在第一位。
贺深知道南颂这么说,是为了不让舒樱心里有芥蒂,影响她们的姑嫂关系。
他温和地笑笑,“你这话可不对,对我来说,老婆只有一个,妹妹也只有一个,你们都很重要。”
没等南颂和舒樱说什么,洛茵拿着剃刀从楼上下来,声调微扬:“那我呢?你把你老妈摆在哪里?”
话音里是浓浓的醋味。
贺深忙哄道:“最最重要的,当然还是老妈了。”
南颂无语,舒樱失笑,他们家,最能吃醋的人还是母上大人,谁都比不过。
看着洛茵手上的东西,骆优好奇问道:“妈妈,您拿剃刀干嘛?”
“当然是剃头啊,等着看我大显身手啊。”
洛茵朝南宁松摆了摆手,正跟老爹儿子女婿喝茶聊天的南宁松乖乖地放下茶杯走了过来。
很快客厅就铺上一块地毯,摆上一把椅子,南宁松像小学生一样正襟危坐着。
赵管家不知道从哪弄了个斗篷一样的东西,递给洛茵,洛茵潇洒地凌空一抛,就给南宁松围在了脖子上。
然后佣人还抬了个镜子过来。
“豁~”骆优小声感叹了一句,这场面俨然一个小型的发廊了。
很显然,临近年关,她妈手又痒痒了。
洛茵摆开了一排工具,各种剪子和梳子,还有专门刮胡子的刀片和泡沫,看上去要多专业有多专业。
这场面南颂、权夜骞和贺深几个从小看到大,已经见怪不怪了。
喻晋文在岛上也见过很多回,并且他的头发都是由洛茵给打理的,当初他头上那个“颂”字也是洛茵给他修剪的,回来后维持了一段时间,被南颂嫌弃太中二了,勒令他留长后给他弄没了,现在就是普通一头。
骆优和舒樱还是头一回见这架势,没想到还能在家自己剪头发的。
看着洛茵熟练又利落的手法,骆优目光闪闪,迷妹附体,“妈,您也太厉害了吧,怎么什么都会啊!”
“低调。”洛茵语气悠悠,“全能而已。”
权夜骞和南颂同时“yu~”了一声。
喻晋文唇角卷起笑意,在南颂脑袋后面呼噜了两下,媳妇这么臭屁,看来都是跟岳母大人学的。
他不禁想伊兰族的基因这么强大,要是他和小颂生了女儿,会不会是小颂的翻版。
一个小臭屁王~。
想到这,喻晋文的眼睛都跟着漫上笑意。
洛茵剪发的速度很快,一来是给南宁松剪习惯了,他也不需要什么特殊的样式,简单理一下就好了,头上的白头发她都没给他染黑,觉得就这样自然苍老的样子挺好的,不然怎么能够反衬出她的年轻呢?
腹黑女洛茵女士目前最大的梦想,就是人家看到她和南宁松站在一起的时候,以为他们是老夫少妻。
哈哈哈哈哈……养了多年的老公渐渐变成了爹,这是何等奇幻的一件事。
“这一个头马上搞定了,下一个谁来?”
洛茵这样问着,却是立马锁定了目标,朝离得最远的南三财看过去,喊了他一声,“老爹。”
“我不剪啊!”南三财正叼着烟斗抽着呢,闻言差点被烟呛到,拔腿就跑。
洛茵一声断喝,“小二、小六,把爷爷抓回来!”
“遵命!”
权夜骞和南颂得令,立马左右夹击,把小老头南宁松给架了回来。
洛茵瞄一眼,道:“带爷爷洗头去。”
“好嘞。”权夜骞应了一声,扛起南三财就往浴室的方向走去,南三财负隅抵抗,“放过我吧啊……”
反抗是无效的,最终南三财被缴了烟斗,像一朵苍老的蘑菇,蔫哒哒委委屈屈地坐在那理发。
家里的男人们头发几乎都没能逃过洛茵的“毒手”,洛茵剪着剪着就无聊了,还想给喻晋文在头上再搞个花样,被南颂严厉制止了,“妈,麻烦您控制一下自己的中二魂,别搞我男人了。好歹是一总裁。”
“行吧。”没有办法进行创作,洛茵脸上很是悻悻。
几个头理下来,天渐渐黑了。
洛茵快要结束最后一个了,瞄了一眼时间,对南颂道:“小六给你舅舅打个电话,问他怎么还不来?”
“哦,好。”南颂刚摸出手机,王平就走了进来,只身一人。
他身上没穿制服,穿着一身便装,黑色的长款风衣衬得身形高大挺拔,脸上没有过多的情绪,换下鞋子,扫了一眼屋内的情形,唇角动了动,“理发呢,正好也给我理理。”
洛茵像是要显示小店生意很好的样子,道:“排个队吧。”
“舅舅。”南颂迎上去,将他带来的一盒盐水鸭接到手上,朝他身后看了看,“晓雯没来?”
“没有。”王平淡淡道:“有工作。”
南颂拧眉,“这都快过年了还有工作?”
王平轻“嗯”了一声,虽看不出什么情绪,但南颂依然能感受到他那句鼻音里透着的失落。
唉,舅舅这个大闷葫芦啊。
王平很快就排上了号。
南颂偷拍了一张他的照片,给贺晓雯发了过来,那边几乎是秒回,【这是在……理发?】
南颂:【嗯呐。】
贺晓雯:【哈哈哈哈哈,为什么画风看上去这么搞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