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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羽绮听了真的是大吃一惊：“这段时间我接手治疗以来好像这是第一次这么严重的发病。昨天有什么异常情况吗？”
黄医生不由得微微皱了皱眉头，梁羽绮这么说话让人有些不舒服：“没有，你走了之后二少只清醒了一会，然后又继续睡了，中途我们没有给他注射任何药物。”
穆齐远也点头：“不错。你走了之后我也看了砚臻好久，没有发现有什么异常。黄医生他们也准备休息了。”
跟穆砚修聊完，他就去看了穆砚臻。当时穆砚臻精神还不错，看着他笑的很平和：“爷爷，我最近感觉好多了，你不要担心。”
当时穆齐远自己心事重重，没有看出来穆砚臻其实还是强撑，反倒是有些内疚自己欺骗他的事情：“你就安心养病，外面的事情你哥哥和武念自然会帮你看着。不说别的，武念那个丫头对陆奚珈还是很真心的，找陆奚珈的事情她会上心的。?”
穆砚臻反倒是安慰他：“爷爷，我知道，我只有养好了身体才能出去找奚珈。你放心吧我没事的。那梁羽绮什么的，你真的不要相信。”
难得这个时候了穆砚臻还说出这么长一段话，穆齐远也不好正面回答：“你和你哥都不愿意，我也不会强求的。”
穆砚臻脸上甚至露出了一丝笑容：“谢谢爷爷。”
这个谢谢让穆齐远万分的心酸，如果可以，他宁愿自己孙子恨自己，也不需要他谢。想到今天穆砚臻对自己一番看似推心置腹，其实充满盘敲侧击的谈话，他又何尝不知道自己大孙子两口子跟他有了嫌隙？
穆齐远想着这些事情，心情十分沉重。直到看着小孙子再次睡着才回的房间，中间也没有什么意外。
梁羽绮那话似乎是暗示有人动手脚，这让穆齐远也心里不是很舒服。有功劳的时候自然千好万好，一旦出了一点点问题，却是直接推卸责任，这让他心里有些担忧。
梁羽绮意识到字说话太着急了，连忙解释：“爷爷，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觉得要先把事情问清楚然后才能做下一步的打算。”
穆齐远也不想纠结这些小事：“那你们现在打算怎么办？”
梁羽绮咬了咬牙：“爷爷，你让我先上去看看情况再跟你讨论。”这才跟武念吵了一架，如果这个时候出了什么篓子，只怕这穆家就再也进不来了。
等梁羽绮走了，穆齐远就看着黄医生：“你怎么看？”
“看什么？”黄医生没反应过来。
穆齐远用拐杖急的直点地：“我说砚臻这个病，你觉得梁羽绮能治好吗？”
黄医生摸了摸鼻子：“我能说实话吗？”这几天武念和这个梁羽绮的矛盾他都在看在眼里，穆齐远的态度他也看在眼里。
如果穆砚修和武念都没有办法解决的事情，他也没有什么把握，只怕穆齐远还不会听。
穆齐远气得老脸通红：“你们一个个是以为我真的老眼昏花识人不清了吗？你什么时候在我面前也这么油嘴滑舌了？”
黄医生也有些不好意思：“我是觉得最近家里人火气都太大了，我怕给你们惹事。”
“什么惹事！”穆齐远仍然十分生气：“实话实说！你这样，是拿砚臻的病在开玩笑！”
黄医生其实本来也是打算今天跟穆齐远好好聊一聊的：“老爷子啊，我刚刚给二少做了检查。总的来说呢，梁医生的治疗手法倒是的确比较精妙，但是在二少这个病上面，其实效果还是比较有限的。”
“哦，怎么说？”穆齐远脸色很严肃。
黄医生就总结了一下：“我跟梁医生聊了一下，也观察了很久。我发现她虽然好像跟陶老爷子学过一些医术，但是可能是年代久远或者她还没有运用到自己的西医体系里面，所以她是一个纯粹的西医，至少目前来说是这样的。”
穆齐远愣了一下：“你的意思是她不能治好砚臻的病？”
“这个我不能肯定。”黄医生说的很老实：“也许梁医生还有什么其他的手段没有运用，但是对于现阶段来说，如果她还是用纯粹的西医，是不可能治好二少的病。”
穆齐远沉默了很久：“其实你的意思是，西医是治不好砚臻的病。”
黄医生点点头：“确实，我们之前不是也请了很多国外顶级的专家，都没用。我感觉梁小姐似乎受西医影响比较深刻，对于中医似乎并不熟练。”
事实上，黄医生这话还说的比较客气，至少从梁羽绮目前的表现来看，她对中医真的最多只能算是略知皮毛。
只是穆齐远似乎格外看重梁羽绮，他不忍心一下子戳破穆齐远的念想。
穆齐远心头一阵发凉：“你是在暗示我，她可能是骗我的，她不是陶孟的学生？”
黄医生一慌：“穆老，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说，她现在还没有运用。其实每个人都有自己比较擅长的领域，学贯中西的医生毕竟毕竟少，就是陆医生对西医也没有那么精通。”
陆奚珈对中医的理解可谓绝才惊艳，但是西医或许真的比不上梁羽绮，这正是寸有所长，尺有所短，不能强求的。
穆齐远知道自己是操之过急了：“那砚臻这发病是病情继续恶化的象征吗？”
“确实是的。前面一段时间的治疗知识稍微缓解了一下症状，对于病情本身没有很大的影响。”黄医生把话说的很直接，其实也是给穆齐远做个提醒。
大厅里一片沉默，过了很久穆齐远苦笑着：“说起来陶孟这个老头子确实是百年难得一遇的神医，偏偏他还幸运，有奚珈这么个聪明伶俐的外孙女，竟然真的就能传承他的衣钵。”
黄医生似乎明白了穆齐远的意思：“也许梁小姐也学到了一些，不然我们提醒她一下？这西医治不好，这个经验和结论她可能并不知道。”
这么说也对，穆齐远盯着这么大压力，把大孙媳、大孙子气了个半死才让梁羽绮进来，不努力一把怎么能行呢？
他立刻振作起精神来：“你说的对，等会我就问问她吧。这孩子呢，人是非常聪明的，就是心眼多了一点，只怕不催一催不会使绝招。”
黄医生不知道穆齐远是真的这么想还是自我安慰，但是他自己医术不精，而且觉得自己实在有愧于陆奚珈的托付，这会反倒真的是希望梁羽绮能有些真才实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