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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齐远非常淡定：“如果可以，我是很想跟老陶换一个，你情商低到我都怀疑穆家的基因。我看你以后被女人怎么修理。”
说着也不管气的额头青筋暴起的穆砚修，就和蔼的看着陆奚珈：“奚珈，今天也这么晚了，你就留在这里休息吧，刚好也多陪砚臻说说话。”
欧阳黎雪听了，气的简直要吐血，陆奚珈留下来的话，那她算什么？
谁知她还没说话，穆砚修和穆砚臻就异口同声的说道：“不用。”
只不过，穆砚修语气激动，穆砚臻语气低沉，两个人的声音混在一起，界线非常分明。
穆砚修得意的看着穆齐远：“怎么样，爷爷，你看，这可是砚臻的意思。”
陆奚珈一言不发地盯着穆砚臻，见穆砚臻还是看都不看她一眼，心里十分的失落：“穆砚臻，你今天脉象还有点不稳，我……”
“不用了，你住的地方离这里比较远，你早点回去吧。”穆砚臻冷冰冰的语气里，没有一丝起伏。
欧阳黎雪见陆奚珈吃瘪，心里非常高兴，她看着穆砚臻柔声问道：“砚臻，其实我们刚刚在下面讨论你的治疗方案，陆小姐也很关心你。”
欧阳黎雪观察穆砚臻的态度，这个时候说去国外治疗的事情，应该比较有把握，最好能一次把陆奚珈这种苍蝇赶走，免得老是嗡嗡嗡的围在周围，让人心烦。
穆砚修见了立刻附和到：“砚臻，你刚刚说要自己做主，现在有两个治疗方案摆在面前，我们尊重你的想法，看你要选哪一个？”
说着穆砚修又有些得意的看着穆齐远：“爷爷，我这样总没有问题了吧？”
刚刚穆砚臻对陆奚珈态度冷淡，欧阳黎雪就立刻提出治疗的事情，这个女孩子的心思真的不简单，心底也不那么纯善。穆齐远对欧阳黎雪的印象越来越不好了，他皱了皱眉头：“砚修刚刚醒来，情绪也不稳定，刚刚奚珈也说他脉象不稳，这个事情还是改日再议吧。”
穆砚修怎么会错过这么好的机会：“爷爷，现在对于砚臻来说，每一分每一秒的时间都非常珍贵，既然今天人都在，我们也不要反复折腾砚臻了，就今天把方案定了。”
欧阳黎雪也很赞同：“爷爷，研究室那边我都已经联系好了，全部的都已经做好迎接砚臻过去的准备。”
她满脸期待的看着穆砚臻：“砚臻，我之前跟你说过，我在B国顶尖的脑科研究室呆了五六年，在那里我们有最先进的设备，和最有职业道德的医生，他们会为你提供最好的治疗。”
见穆砚臻没有反应，欧阳黎雪又补充道：“这些年，我们救治了来自世界各地的很多病人，都是非常罕见的病情，但是都在我们那里得到了很好的治疗，包括武家的武思月。”
穆砚修上前抓住穆砚臻的手，把他身子扭过来对着欧阳黎雪：“砚臻，黎雪高中毕业就考上了B国最顶尖的医学院，在那里进修，她也是成绩最好的学生之一，我相信她一定能治好你的。”
穆砚臻拿开穆砚修的手，有些不悦的看着穆砚修，他不习惯跟别人触碰他的身体，他也不是那么想看到欧阳黎雪。
穆砚修讪讪的收回手，白了陆奚珈一眼：“还有就是她，陆奚珈陆大小姐，大言不惭的说能治好你。”
穆砚臻听到这话，不由自主的抬头看了陆奚珈一眼，但是很快他又低下了头，那天Jack博士的话他一直记在脑海里：“运气好的话，也许还有两三年的时间。”
如果他足够自私，就应该趁着这两三年将陆奚珈绑在身边，寸步不离，让她充斥他最后的生命所有的时光。
但是现在陆奚珈说她能治好他，这个诱惑太大，穆砚臻觉得自己一向引以为傲的定力就要松懈了。
他握了握拳头，最近他的肌肉逐渐无力，肉体的困顿感又让他立刻回到了现实，这种肉体物理意义上的消亡，是任何医术都没办法逆转的，即使是陆奚珈，即使是陶孟。
穆齐远看出了穆砚臻平静外表下的挣扎与痛苦，这样的穆砚臻比发病的时候还要让他痛苦难过：“奚珈，你把你的想法也跟砚臻说一说，让他自己来选吧。爷爷反正年纪大了，陪不了你们多久了，以后的日子还得靠你么自己走下去，知道吗？”
陆奚珈听了穆齐远这话，本来对穆砚臻的冷淡有些怒气，现在却无比的心酸，她吸了一口气，尽量平和的说道：“穆砚臻，三年前我在酒店救了发病的你，那时候我也是我学医的开始。这几年，我在研究外公留下来的医书，你也知道，对吗？”
不仅知道，穆砚臻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把陆奚珈从书桌前面拖走，责怪她：“又看书，你这是要把这些书吃下去吗？赶紧休息一下，做一下运动。”
回想起这些画面，陆奚珈觉得更加心酸，原来不知不自觉，她的记忆里面已经全部都是穆砚臻的身影和笑容。
陆奚珈忍住心里的涩意：“你小时候我外公之所以能救活你，是因为他的按摩方法和穴位选取跟别的医生不一样。我把外公的全部医书都研究了一遍，我相信我跟我外公一样，能够治好你的病，你相信我。穆砚臻，我请求你，给我一个机会，也给你自己一个机会，让我来给你治病。”
陆奚珈这话说的有些动情，连穆齐远都有些伤感，穆砚臻更是直接抬起头看着她，少女眼里少有的温软击中穆砚臻的心灵，他蓦地低下头，这么美好的女孩子，他不配，他真的不配。
穆齐远十分的揪心：“砚臻，你陶爷爷是你的救命恩人，他的医术如何，你心里最清楚。奚珈呢，你们朝夕相处三年多，她为人如何，相信你比爷爷更清楚。当然了，”他看向欧阳黎雪“黎雪也是个好姑娘，爷爷也相信她的医术和能力，所以这一切都要你自己组个选择。”
穆砚修刚刚听了陆奚珈的话，看见穆砚臻脸上纠结痛苦的表情，也十分的不忍：“砚臻，这个时候了，哥希望你不要意气用事，感情固然重要，但是对于我来说，你的性命比什么都珍贵。”
所有人都看着穆砚臻，等着他的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