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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哟,我笑了,当初您不挺傲的么?现在您这是又玩哪出?”
刚才那个汉族女服务员双手环胸,满脸鄙夷的神色,从厨房走出来,后头还跟着一个精瘦汉子。精瘦汉子身子虽瘦,骨架却很大,显得很剽悍,那张有几颗俏麻子的脸,总是白净净的,手里本来还捧着一束野花,就在村口路边摘的,愕然见到外面坐了十二个人,都直勾勾盯着这边,脸刷地变得酱红,立即把野花藏到了身背后,像小学生被老师发现了漫画书一样,心虚且难为情。“”更新最快,手打
“做人不能这样,缺狗粮了,才知道来找我。”女人尖酸刻薄道。
精瘦汉子显然是不善于辞,再加上有外人在场,扭捏了半天,也憋不出一句整话来。
“之前给你面子你不要,现在被狐狸精甩了才知道我的好,你是有多不要脸?”女人冷笑道。
“咱回去再……说。”精瘦汉子被戳中要害,那张黑脸快要从张飞,变成关羽了。
“哈,你也怕家丑外扬?我告诉你,孔得志,别以为你生活在给奶就是娘的时代,得亏魏忠贤没活着,要是活着他不得特高兴地看到自己膝下子孙无数?咱俩的关系,在我看到你跟那狐狸精躺一被窝里睡觉的那一晚就已经结束,你也别死乞白赖地来求我,老娘把十年的青春都给了你,够了,趁着还没人老珠黄,过阵子到长三角珠三角傍个大款,那我就衣食无忧了……”女人毫不避讳地憧憬道。百度搜索“”看最新章节
啪!
精瘦汉子盛怒之下,狠狠地甩了女人一记耳光,竟霎时把女人的半边脸打肿了,力道十足。
“你……”女人惊恐道,捂着涨起来的脸蛋,怎么也想不到这个男人竟然会打她,眼泪打转。
“我们没离婚,你就惦记着傍大款,你个贱货!”精瘦汉子犹不解气,又猛地踢了女人一脚。
“啊……”女人凄惨一叫,将将跌落到坐在两米外看热闹的彭世誉怀里,哭得像只无助兔子。
看着怀里哭得梨花带雨的美人,彭世誉已经不能做到坐怀不乱了,表面上还能装出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样,但两只大手早已偷偷摸上了这个艳如红花女人的屁股,觉着她的屁股真的是柔软如棉,下面的子命根立即就揭竿而起了,见精瘦汉子还要过来施以家暴,他正义心爆棚,艰难放下吃豆腐的行径,站起来护着如惊弓之鸟般的女人,对着精瘦汉子怒吼一声:“你彭爷爷在这,你敢!”
精瘦汉子一愣,停了下来,两眼冷冷环视了这十二个人,淡漠道:“我家里事,你最好少理。”
“彭世誉,别狗拿耗子!”庞超群在后面也是焦急万分,一路来他都如履薄冰,就是怕生事。
“哼,我又不是狗,她也不是耗子,这事儿,我还就理定了!”彭世誉挑衅般地扬起了下巴。
“清官难断家务事,你是不是一定要出这个头?”精瘦汉子在男人面前,没有那股羞涩劲儿。
“是,怎么着吧?!”彭世誉纨绔子弟的心态完全占据了上风,他早就习惯了这种嚣张跋扈。
“你摊上大事儿了。”精瘦汉子冷漠一笑。
“草,吓唬谁呢?老子吓大的,有种放马过来啊!”彭世誉一朝得志,语无伦次。
庞超群铁青着脸,又不能驳了自己表弟的面子,只能一挥手,让八个保镖上前去护犊子。
“老子最腻味的,就是你这种拿自己女人撒气的男人,孬种!”彭世誉见有人护着,更拽了。
精瘦汉子也不多费口舌,嘴角向上冷炙一扯,转身就从厨房走了出去。
彭世誉冲着精瘦汉子的背影,趾高气扬地比了一个中指手势,这才转身道:“你没事儿吧?”
“没事。”女人摇摇头,擦干泪水,低声道,“不好意思,他是我老公,平常就爱打我。”
“这种男人,你应该尽早离开,不然痛苦的只是你自己而已。”彭世誉的道德情操高大起来。
“呵,说得轻巧。”女人黯然神伤,向众人道,“谢谢几位老板,今天这一顿,我请客。”
“不用那么客气,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是应该的。”彭世誉故作谦虚道,英雄救美感觉真好。
女人勉强一笑,向众人略施一礼,就要往厨房走,路过彭世誉身边时,手指尾滑过他的手背。
那冰凉的触感,令到彭世誉刹那心神荡漾,赶紧回头问已经走到厨房问口的女人:“你叫啥?”
“夏花。”女人回答完,就身姿摇摆地进了厨房。
彭世誉还在回味那个女人的万种风情时,就听见庞超群冷冷的一句:“是不是想干她了?”
“表哥,你真低俗。”彭世誉收敛心神,把八个保镖哄回原位,一脸无谓地坐了下来。
“你要是再敢这样擅作主张惹是生非,我今天就让人把你送回宁州!”庞超群冷声道。
“回去就回去,这种穷山僻壤,老子早就呆腻了!”彭世誉不肯低头,他还是适合花花世界。
出来混这么久,庞超群毕竟城府要深一些,知道现在不是动气的时候,便索性闭嘴,冷处理。
邵景中、南宫门面面相觑,想开导劝解一下,却又不知从何说起,场面一下子冷了下来。
不过好在小店上菜的速度不错,不大一会儿,十二碗热气腾腾的拉面就端上来,还有大盘鸡。
因为x疆人偏爱酸酸辣辣的口味,拉面清汤上面就洒上了些西红柿和尖椒,也有芹菜炒羊肉。
这群饥肠辘辘的人也顾不得其他,开始甩开膀子狼吞虎咽了起来,那吃相估摸好几天没吃好。
可就在他们吃得兴起的时候,一大群猛男壮汉鱼贯而入,顿时把不大的店铺塞了个水泄不通。
面店老板见这群莽汉个个手里都拿着砍刀,锋利的刀刃泛着阴冷的光芒,一溜烟就逃了出去。
彭世誉差点吓尿,筷子一扔,下意识也想往外面跑,但刚迈步就被俩莽汉宽广胸膛撞了回来。
倒是见惯世面的江南三少沉得住气,冷冷睨着眼前这群人,发现各民族都有,暗暗吃了一惊。
要知道,民族间隙是与生俱来的,再多的金钱也很难捏合,可这群人却能同仇敌忾,不简单。
“我说过,你摊上大事了。”刚才那个精瘦汉子笑道,不仅去而复返,还带来了一大群帮手。
彭世誉现在不敢像刚才那样张扬献世了,躲在自己表哥庞超群身后,被别人奚落也不敢还嘴。
“这位大哥,纯属误会,我表弟涉世未深,说话冲了点,我替他向你道歉。”庞超群镇定道。
“误会?哼,刚才他摸我老婆屁股很爽的时候,你怎么不跳出来说误会?”精瘦汉子冷笑道。
彭世誉吓得脸色苍白,这么隐秘的抽水动作,没想到还是落在了对方的眼里,真tm点背儿。
庞超群也是头大,心里在咒骂着彭世誉,表面上还是笑脸迎人,问道:“您看,多少钱合适?”
“想花钱了事?也行,也别说咱其满村欺负外地人,一口价,10万。”精瘦汉子漫天要价道。
彭世誉下巴都快跌倒地上了,妈的,摸两下屁股就要10万?这够老子去东莞玩一个星期了。
亏了,亏大发了。
明知对方这是坐地起价,但庞超群也不敢讨价还钱,只能破财挡灾了,咬咬牙:“成交。”
“小子,今天算你走了狗屎运,有一个好表哥,以后记着别以为自己是皇帝。”精瘦汉子道。
彭世誉像个泄气的皮球,在一旁连搭句话的勇气也没有,下面那根小鸟也不知道又没有卵蛋。
没办法,表弟没拉净的苏州屎,还得庞超群去擦,他轻声道:“我身上没带那么多现金。”
“没事儿,你可以进城去银行取,来回也就三四个小时,我们能等。”精瘦汉子吃准了对方。
“只能这样了。”庞超群苦笑,看都看彭世誉一眼,“景中、南宫,我进城一趟,你们等等。”
邵景中、南宫门点点头,他们冷漠地看了眼这群包围他们的乌合之众,也明白庞超群的苦心。
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把这群人打跑很容易,但他们的踪迹很可能就要暴露了,毕竟强龙要斗赢地头蛇,要花工夫。
而被打肿脸的那个汉族女服务员,也即是夏花,从厨房后门偷走出来,没入了巴扎人潮之中。
她显然是个甩脱跟踪的老手,前行一段距离,又会走一段回头路,确定没有尾巴,才又上路。
夏花如履薄冰地穿过喧嚣繁闹的巴扎,一步不停地往村子深处走去,穿街过巷,中途还进入过两户人家的院子,然后神不知鬼不觉地从后门出来,狡猾如狐,谨慎似狼,走了十多分钟才终于来到靠近村西头一所其貌不扬的房子,警惕地左右望了几眼,敲了敲门,门扉打开后,夏花如一条泥鳅般滑了进去。
房屋是用泥土抹住土坯的老屋,院子天井上面随意搭着胡杨、梭梭、红柳枝干,遮着不算烈的阳光,天井里摆着一张大床,地上立着一个水井,旁边凌乱地放着一些生产生活用具。院子像村子其他人家一样,也有个后门,通向院外的一片果园、菜园,尽头就是流入村口塔里木河的一条支流小河。园子周围用齐人高的篱笆围起,并密密麻麻地种上沙棘,让人在外面不能轻易看到里面的情况。园子里种着梨树、西红柿,也有满目金黄的向日葵、齐腰深的油绿麦苗、爬满架的嫩绿酒花以及色泽饱和的油菜花,还有一片待摘的棉花。
夏花向开门的维族大娘说了一声“亚克西木斯孜”(你好)后,就从后门进入了那个园子里。
沿着狭窄的路箕,夏花走向小河边,那里搭着一片新叶嫩绿的葡萄架,一间房子就在架下面。
葡萄架下的门前,还有一小片空地,阳光漏洒下来,形成了斑斑点点的光斑,像一盏盏的灯笼。一个穿着藏青色麻料衣衫的女子古井不波地坐在一张竹椅上,正用白色粉笔在一块简陋的木板上写着秀气的汉字,并标上了拼音,然后拿起一把木制戒尺,指着木板上的汉字与拼音,对坐在她面前的大概有五个维族孩子,淡淡微笑,恰似神仙一般清美,轻声道:“请大家跟姐姐读,‘li,梨’。”
那五个男孩女孩大概只有六岁左右,背手规矩坐着,有模有样地鹦鹉学舌道:“‘li,梨’”
仙子听着脆生生的童音,满意地点点头,远远看见夏花,蹙蹙黛眉,对孩子们笑道:“下课。”
“谢谢老师。”五个附近邻居家的孩子起立,齐声道。
“每人拿一个梨回去吧。”仙子指了指旁边一篮子应景的库尔勒香梨。
五个孩子一声欢呼,各自挑了一个,跑到一边用井水洗净,一口便咬开一只脆甜的香梨。
梨中的水分从口角流到衣服上,脆甜而无渣的梨肉在嘴里嘎吱嘎吱地嚼了两下便咽进肚子里。
孩子们回头看见夏花来到了跟前,擦了擦嘴角的梨汁,又齐声礼貌道:“夏花姐姐,再见。”
然后五个维族孩子一边吃着梨,一边互相追逐着,在园子里留下一串串银铃般的笑声,走远。
“村头出事了?”仙子擦着黑板,随意问道,因为夏花很少会在白天来这里,除非事紧从急。
“在面馆发现了庞超群,我怕他会进村,就跟吕滨想了个法子逼他赶紧离开。”夏花汇报道。
仙子一怔,擦黑板的动作也定住了,沉默近一分钟,才继续擦,苦笑道:“还真执着啊。”
“我们要不要转移?”夏花问道,她是两年前来到萧云身边的,这两年共转移了十一个地方。
“先看看吧,没破绽的话,就不碍事,毕竟我们在其满村经营了半年,舍不得。”仙子说道。
“明白。”夏花唯仙子马首是瞻,抬头望了眼那所房子,问道,“今天七少爷有反应么?”
仙子轻轻摇头,三年了,他一直昏迷,她想尽了各种方法,试遍了各种偏方,依然收效甚微。
铃铃铃……
一阵闹铃声从屋子传出。
“呵,够钟喂他中药了。”仙子拍拍手中的粉尘,站起来,进屋,却在门口霎时愣住了。
因为床上的人不翼而飞!
黑龙团!
她心若止水的心境终于掀起了巨大波澜,庞超群的出现,意味着黑龙团已经动手了。
她刚转身,想喊夏花让人封村,并准备派人去村外追踪,就看到夏花魂不守舍地盯着河边。
她望过去时,也瞬间惊住了,二十三年来,第一次花容失色。
因为在河边的一块石头上,一个伟岸而孤寂的身影坐在那里,静静看着几个孩子在河里嬉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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