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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壮听说是问他呢,他急忙跪好规规矩矩的回答了一遍。
“你妻现在何处?”府尹大人问了半天案也没见着牛壮的媳妇。
刚才那些证人都是自己跑上来的,也不等人传就跑上大堂,进来就开说,拦都拦不住。好好的公堂被闹得跟菜市场似的。
“我不是说过了吗?她在家呢。”牛壮回头向外望望,只见他媳妇在人群还扭捏着向后退。他赶紧指着她大喊:“你这个臭婆娘来了不过来,想我回去******呀?”
“啪!”齐大人一拍惊堂木。“公堂之上不许放肆。”
不知什么人推了那小娘子一把,她便怯怯生生的迈着碎花步磨蹭到牛壮身边。
“民妇给大老爷叩头。”牛壮的媳妇很秀气,比牛壮斯文得多。
“嗯,下跪可是牛壮之妻?”
“正是民妇牛刘氏。”
“你丈夫说你与他人通奸,可有此事?”
“民妇敢对天发誓绝没做过这种事。”
“臭婆娘,你还不承认?”牛壮揪着她的头发向后一拽,指着杜玉珍说:“你奸夫就在这儿呢,还不承认?”
“她明明个女的。”牛刘氏疼的直咧嘴。
“你怎么知道她是女的?”牛壮看了杜玉珍一眼说道:“你休要帮他骗我,套件女人衣服就想装女的?刚才那个老骚包都说了她奶-子很小,女人奶-子怎么会小呢?你这么瘦,奶-子都这么大。”
牛壮一句话把所有男人的目光都集中到牛刘氏身上去了,大,真大,衣服都快涨开了,尤其他拽着她头发向后用力,更是显得傲人啊。
“你混蛋!”
“她真是女的,她下面啥也没有。”那个狱卒还在牛壮身边跪着呢,他小声的告诉牛壮。
牛壮松开了他媳妇,嗷的一嗓子吼道:“裤裆空也不一定就是女的呀,我怎么知道他是不是骟了?”
“那骟了还能通奸吗?”狱卒被他气的也喊了出来。
牛壮一下把他的媳妇摁倒,大骂道:“你连个阄货都倒贴?”
“我没有,钱没丢。”牛刘氏在身上乱摸一气,终于摸出个青布缝的口袋上面用麻绳扎口。
牛壮抢下口袋解开麻绳扯底一倒,哗啦啦倒出一堆铜钱来。他趴地上一个一个的数了起来:“一五一十,十五,哈哈,正好十七个。”
他开心的把铜钱收了起来,对牛刘氏说道:“我就知道你看钱不会丢的。”
十七个铜板?就因为十七个铜板闹得这么惊天动地的?就因为丢了十七个铜板他就动手打女人?
大家心里都在为这十七个铜板而感到震惊的时候,牛壮说了一句话:“你藏起来干嘛?那天我数了好几遍都是十四个,要不是少了三个我能打你吗?”
“啪!”齐大人又一拍惊堂木:“牛壮,你的钱够数吗?”
“够数够数。”牛壮紧着点头。
“你妻子跟谁通奸啊?”
“没有的事,我不告了。”牛壮拉起牛刘氏就要往外走。
“站住!”府尹大人一声厉喝:“状是你想告就告,不想告就不告的吗?你当这是什么地方?你想来便来,想走便走?”
“咳~”五皇子慢悠悠的站了起来:“怎么告状还带强制的?不告还不行吗?”
“这”府尹大人是根本就不希望有这场官司存在的,但审到这一步了,难道让牛壮就这么大摇大摆的走出去?那京城府衙还有面子了吗?
这不等于是纵容别人搅闹公堂吗?
“他诬告杜府小姐,这岂能”
“嗯?本宫怎么听他一直说的都是他老婆跟杜公子勾搭呢?”五殿下转过头问牛壮:“你说的是小姐吗?”
“不是,我老婆怎么能跟女的勾搭呢?”
“就是的嘛,杜小姐的事也不是他说的嘛。”五殿下不愧是常年生病没接触过外界的人,这么大了还是一派天真的样子。
府尹大人张目结舌的看着牛壮夫妻走出大堂,五皇子抻个懒腰,久坐真的很累,他需要活动活动了,于是他摇晃着破羽毛扇子说:“没热闹看的话,我走了?”
官司不打了,衙门口的人自然也都散去了。这些人一边走一边喋喋不休的议论这场荒唐透顶的公案,很多人还没有走到家就见街上乱了起来。
所有的衙役都冲上街头呜嗷乱叫的嚷嚷,好多的兵丁充斥着御街,四个城门都重兵把守严加审问,像是在找什么人。
连帝都唯一的一个港口都布了兵,所有的船只都被拦住检查。
“官爷,今天是不是不让出城了?”一个驼背老汉见许多兵丁拦住了渡船,便向一个差役询问。
“只是搜查。”
“哦,谢官爷,那老汉等等便是了,不知谁家丢了什么宝贝,这么大的阵仗啊。”
“是搜人,抓逃犯。”
所有的渡船都靠了岸,兵丁把人都赶下来,一艘一艘的上去搜查。检查完了船再一个人一个人的询问,盘查的很紧。
一阵悠扬的箫声吸引人的目光向河面望去,远远的一艘大船向岸边驶来,速度很快但船是极平稳的,从箫声中就听得出来。
“太漂亮了。”
“真大啊,我从没见过这么大的船,像个房子。”
“箫吹的真好。”
“看看看,快看,是画舫。”
“谁家的公子这么潇洒?”
“看船头坐着的那个吹箫的,身姿多迷-人啊。”
“好像皇家的船,前檐雕的是龙头吧?”
“……”
在众人的高度注视下画舫越来越近,随着画舫的靠近人们的热情也越来越高。各种欢呼声、口哨声浪潮般此起彼伏。
雕龙饰凤的画舫像移动中的楼阁,檐角垂挂着长长的红灯笼串,随风飘扬似乎还应和着箫声的韵律。
三皇子叶孤元历坐在船头,闭着眼睛忘情的吹着箫。微风轻轻撩动他的衣襟,还调皮的吹动他的发稍,却怎么也拨不动他的箫声。
他的箫声那么的固执,固执的把一切都封印在那一管箫声中。春风吹水起微澜,鳞鳞波光就像手永远无法触碰得到的伤口,而那一管箫吹出的却是大悲无泪的苦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