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偶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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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昭并没有赴范耿吉总兵的宴会,范耿吉军人出身,或许就见过自己,比如他曾经在广州讲武堂习业,而几乎每一届讲武堂学员都会得大皇帝训话,这几年更规范化,有专门的皇家对讲武堂学员的训导仪式,每一届学员毕业前都会来京参加军演,由大皇帝亦或皇贵妃出面训导。

    船政军官学堂、武昌技术军官学堂、金陵政校的学员同样如此,帝国四大军校的军官毕业前,都会宣誓向帝国和皇室效忠。

    推动皇权在军中的无上权威,叶昭也是没办法,如果枪杆子抓不牢,革新就会变成镜花水月。

    范耿吉很有可能见过自己,虽说不见得是近距离,但若被其认出来终究不便,是以叶昭推掉了晚宴,韩翊海也拿他没办法。

    回来的时候张金昌和王自忠都喝的醉醺醺的,连声赞范总兵“豪爽、英雄”,更跑来寻叶昭,一定要与叶昭较量棋艺,概因两人在火车上都输给过叶昭,喝了酒,就不服不忿起来。实则这些年叶昭的棋艺经大国手蓉儿淬炼,早已炉火纯青。

    王自忠更满脸艳羡的说起范总兵的小妾如何妩媚mi人,令韩翊海连连蹙眉。

    韩翊海好说歹说,送走了两人,又对叶昭道:“文教授应该去的,范总兵和寻常武人不同,见识很是高明。”

    叶昭就笑,说道:“哦,范总兵人很好么?”郑阿巧泡来两杯香茗,韩翊海老实不客气的端起就喝,抹了把嘴,道:“好客谦逊,人所不及。”

    叶昭品着香茗,若有所思的点头。

    韩翊海走过,叶昭默默掀开桌上宣纸,lu出下面一幅字帘,是叶昭亲笔所题,“可以托六尺之孤,可以寄百里之命,临大节而不可夺也”,看了会儿,对郑阿巧道:“烧掉。”

    郑阿巧呆了呆,忙自领命。

    叶昭叹口气,说道:“便算如此,却也未必就是尽职尽责的官员啊!”

    郑阿巧不敢接声,默默的去点火。

    ……

    接下来几日,叶昭的工作基本完成,这日接到电报,雷冲已经到了迪化,他将会在迪化逗留几日,与哈里奇沟通筹建绥靖公署一事。

    唯一的遗憾便是叶昭几日上街转悠,都未见到古丽夏依尔,看来两人缘分一说,也未见牵绊。昨日间,郑阿巧才打探明白,说是古丽大人上了去迪化的火车,也就是叶昭几人所坐的这一趟火车回程,听说古丽夏依尔准备从迪化转车去北京。

    叶昭默然,可不知道她是不是去北京见自己呢?还是去见阿法芙?

    不管怎么说,可能真是无缘,等自己回了北京,只怕她也会回西域,多半会与她错身而过。

    黄昏时分,王自忠冒了上来,邀请叶昭出去吃酒,王自忠这人倒是ting好交朋友,加之叶昭出手阔绰,他便喜欢来蹭叶昭的酒喝,而且最喜欢吹嘘他的艳福,吹嘘他那几房小妾,往往这时候,叶昭便有些无奈,女人,漂亮女人,早已经勾不起叶昭的征服和占有yu望,只要他想要,帝国境内,又有几个女人能抗拒?

    不过叶昭真的可以说没有朋友,是孤家寡人一个,是以便算王自忠酒后失了文雅,毛病多多、言语粗俗,叶昭倒也喜欢请他吃酒,甚至被他勾肩搭背一通“兄弟老哥”的乱喊,反而觉得很新奇。

    所以王自忠来邀约吃酒,叶昭欣然同意,王自忠就笑道:“德燕楼的烤羊肉nen滑入味,嚼之齿颊留香,可谓极品。”

    叶昭无可无不可的道:“那就去德燕楼。”

    王自忠大喜,跟叶昭并肩而出的时候便道:“等回了中原,一定为老弟张罗门水灵小妾,哥哥的眼光是差不了的。”

    叶昭笑而不语。

    德燕楼是天湖城最好的酒楼,虽然比不上中原大城市的奢华,但桌椅窗雕,别有一番西域风情。实则德燕楼便是内务部之情报站。情报站也在天湖城***设有办公室,只是便是安全部门,也不会知道德燕楼这个秘密据点,在诸边城镇,内务府情报站都采取这种一明一暗的模式,明面上在安全部门设代表处,负责与安全部门沟通出面办差等等,但暗中的谍报员们,却永远隐藏在幕后。

    帝国国土安全部,是帝国公开的安全机构,隶属政务院,受内务府和政务院双重管理,算是中央政府和情报机关的交集部门,财政制度等等都比较透明,国土安全部长官由内务府副总管大臣出任。在各边塞移民城市,均设***,直接隶属帝国国土安全部。

    叶昭等人进了德燕楼,在靠窗一桌坐了,要了烤羊tui、马奶酒,打量着这些跑堂,叶昭却也看不出谁是谍报员谁又是货真价实的小二哥。

    “文老弟,我跟你说啊,这女人啊,不能只看脸蛋……”喝了几杯酒,王自忠酒量浅,脸红脖子粗的,又开始有些晕乎,开始乱扯。

    郑阿巧心说幸好你不喝酒还算斯文,若不然,只怕早晚被学校辞退,到时看你还咋咋呼呼吹嘘有多少妻妾不?

    王自忠正说话的当口儿,突然就住了嘴,眼睛直直的看着窗外。

    叶昭奇道:“怎么了?”顺着王自忠目光看去,却见镂花窗棂支起的木窗,外面便是长街,三两个穿长袍的行人走过,也看不出什么异样。

    “漂亮,太漂亮了!”好半晌王自忠吐出口气,活了过来,想了想,突然起身道:“我出去看看。”

    叶昭讶然的看着他。

    王自忠终于还是讪讪坐下,终究觉得不能太不像话,这都快成se狼了,若传到学校里,自己这德行,饭碗多半不保,文教授虽然看起来不似多嘴的人,但还是小心些好。

    不过他还是满脸遗憾的道:“老弟,所谓食sexing也,又说秀se可餐,老哥我痴活了四十年,今日才知此言真谛,刚刚从窗边行过之佳丽,可谓美人如画,可惜啊,只怕以后再见不到了。”

    王自忠虽然风流,喝了酒也满嘴跑火车,但叶昭却未见他如此失态过,文人可以风流,但急se就下作了,现今王自忠就令人升起急se的感觉。

    “比范总兵的小妾还美?”叶昭笑着问,若不是在这王自忠面前,他自不会开口评论臣子妻妾容貌。

    王自忠啧啧嘴,说道:“比不得比不得啊……”显然前几日还惊为天人的范总兵美妾转眼成了地底泥。

    王自忠突然瞳孔放大,叶昭微怔,顺他目光看去,却见酒楼门口,款款走入一名鲜花锦簇般的西域美女,红如烈火的过膝裙裾,镶嵌着各种闪闪饰物,火焰般的红衬ku,精巧无比的小蛮靴,精致无比的脸蛋,琥珀般令人mi醉的美眸,高高的鼻梁,有欧美女郎之美,但比之西洋美女的那种略显粗犷,她的脸庞却是东方风韵的jiao小,越发显得明眸善睐,小脸蛋五官精致无匹,惹人怜爱。

    那独一无二的高高飘起丝绦的雪白绒花帽,不是古丽夏依尔又能是谁?

    几年不见,也二十一二、二十三四了?好似更漂亮了,叶昭心里赞了一声,看她慢慢走来,心里突然就有些ji动,站起身,笑道:“又见面了。”

    古丽夏依尔走到叶昭身边,眨了眨琥珀般的大眼睛,说:“你认识我吗?”嘴角突然就扬起笑意,咯咯笑道:“不行不行,我太高兴了,还是不能给你吃闭门羹。”

    叶昭就笑:“会说闭门羹了,了不起。”

    看得出,古丽夏依尔委实开心的很,坐在叶昭身侧,就要了一斤马奶酒,说道:“我要多喝几杯。”

    等古丽夏依尔目光好不容易从叶昭脸上移开,向王自忠看过来,傻了好半天的王自忠打了个ji灵,说:“文,文先生,这是……”

    “我是文先生的情人,用中原话说,叫做小妾也行。”古丽夏依尔抢着回答,说完又扑哧一笑,凑到叶昭耳边道:“皇帝爷爷,又变成文先生了?”她俏丽耳垂悬挂的红绳编织的鲜花耳饰扫过叶昭脸庞,susu麻麻,她也毫不掩饰和叶昭的亲昵。

    王自忠无语,灌了口酒,立时大声咳嗽起来。

    叶昭奇道:“你不是去北京城了么?”

    “没赶上火车,本来还生气呢。”古丽夏依尔笑靥如花,也毫不掩饰她的开心。

    郑阿巧虽然没见过古丽夏依尔本人,但此时自也猜得出她是谁,急忙帮古丽夏依尔斟酒。

    叶昭举起酒杯,和古丽夏依尔碰杯,说:“这几年也常想你在西域过得怎样,现在见了,我就安心了。”

    古丽夏依尔笑嘻嘻和叶昭碰杯,仰脖干了,深邃mi人眼眸盯着叶昭好一阵打量,好似看不够,说:“比前几年还俊了!”

    叶昭无语,揉了揉鼻子,可从没听人评价过自己相貌。

    喝着酒,大多数时候都是古丽夏依尔在说,叶昭默默聆听,王自忠就更插不上话了,不过与如此赏心悦目的西域大美女同坐一张桌台,王自忠倒也不觉飘飘然,不过虽然他喜欢酒后谈论女人,但君子守之以礼还是能做到的,只是偶尔目光扫过,欣赏古丽夏依尔美se。

    郑阿巧去结账时,古丽夏依尔问道:“你住哪儿?”嘻嘻一笑,说:“我有送你的礼物,你跟我去拿。”

    叶昭微微点头。

    出酒楼时红日已经西沉,与王自忠拱手告别,那边凉粉铺迎出来一名柯尔克孜彪形大汉,背着鸟铳,看向叶昭的目光颇不友好,经过叶昭身边时更挑衅的想用肩膀撞叶昭,但被郑阿巧轻轻拦住。

    古丽夏依尔就一皱眉头,叽里咕噜说了几句,那大汉脸上尚有不平之se,但还是躬身,用生硬的中原话道:“对不起您。”

    叶昭微微一笑,对古丽夏依尔道:“你跑进酒楼大吃大喝,叫你的部下吃肉,难怪火气这般大。”

    古丽夏依尔道:“什么呀,我从窗子看到像你,进去瞧瞧。”

    走了两步,又低声道:“玛纳斯也不是我的部下。”

    叶昭嘿了一声,说:“名字倒霸气,是你们部落传说中的英雄的名字是?”

    古丽夏依尔诧异道:“这你也知道?”

    穿过街口,拐进一个胡同,巷口有棵不知名的阔叶树,绿叶婆娑。

    在黑门台阶下停住,古丽夏依尔拿出钥匙开门环上的铜锁。

    叶昭奇道:“你没住驿馆?”随即便知道,若古丽夏依尔还住在驿站,郑阿巧不会打探出她坐火车去迪化了,而且若不是必要,情报站自也不会太关注官员的行踪,不然可不成了白se恐怖一般的统治?

    古丽夏依尔道:“没赶上火车,我和玛纳斯就没回驿馆,等着下一班火车呢,宅子是我买的,这两天忙着添置家俬,可累死我了。”

    叶昭笑道:“买宅子作甚么?”说着话古丽夏依尔已经开了锁,是四合院架构的小院子,天井中小柳树丝绦随风轻摆,一看就知道栽下去没有一年的树龄。

    叶昭和古丽夏依尔进了正房堂屋,那异族大汉脸上又lu出不平之se,但却没有跟进来,郑阿巧犹豫下,也停下了脚步。

    东屋看起来是古丽夏依尔的寝室,清香阵阵,但多少还有游牧毡房的影子,比如木地板铺的白g炕被拆的不见,靠窗处铺着数寸厚的红毯,上有叠得整整齐齐的被褥,应该便是古丽夏依尔的铺位。

    古丽夏依尔踢掉小蛮靴,lu出一双小红袜子,径自走到被褥前,蹲下身伸手到褥子底下,mo了几下,回头笑道:“你看。”她的雪白手掌中,是一颗棱角分明的宝石,流光溢彩,璀璨夺目。

    古丽夏依尔道:“我见了它,就想,给你环在肚脐上,多漂亮?”

    叶昭本来刚想赞这颗宝石了不起,听到古丽夏依尔的话,不禁哭笑不得,说道:“你的小脑瓜,也不知道天天想什么。”

    古丽夏依尔笑道:“你想我没想。”走到白绒毯边叶昭身前,美眸炯炯盯着叶昭。

    看着她琥珀般的mi人眼眸中自己的身影,叶昭微觉mi失,咳嗽一声,说:“再不出去,玛纳斯大哥不会闯进来?”

    “他敢!”古丽夏依尔瞪起了美眸,说:“他打不过我的。”

    叶昭揉揉鼻子,说:“知道你厉害。”

    古丽夏依尔得意一笑,又道:“你上来呀,和我聊聊天。你是大皇帝,我不敢打你也不敢绑你,你怕甚么?”

    叶昭无奈,褪去官靴,古丽夏依尔却是拿过两个厚厚的靠垫置于北墙上,靠在上面软绵绵的,倒也ting舒服。

    古丽夏依尔jiao躯芬芳,懒洋洋的并tui坐定,红玫瑰小袜踩在雪白绒毯里,蔚为jiao美。

    叶昭才发现,在熟人面前,原来古丽夏依尔坐也没个坐相,还一族之长呢,不过第一次觉得,她不光是暴力,还ting可爱的。

    “他是族里长老给我选的未婚夫,另一个部落的勇士,不过我一直没答应,我跟他说了,我有心上人,在遥远的北京,他不信,说要和你比试呢。”说着古丽夏依尔就抿嘴一笑,说:“你不用怕,我跟他说了,比枪法。你准定赢。”

    显然古丽夏依尔觉得大皇帝、天可汗与人比试技艺也很正常,在西域传说中,圣德大皇帝、天可汗,本就是天下第一勇士。

    叶昭干咳一声,说道:“别的我就比不过他吗?”

    古丽夏依尔吐吐舌头,不吱声了,显然觉得叶昭骑术武艺,本就拿不出手。

    叶昭大为恼火,伸手就拧住她的靓丽脸蛋,说道:“小瞧我是?”触手滑腻,不禁心中一dang。

    古丽夏依尔呆了呆,以前叶昭可未与她这么亲密过,随即道:“拧痛我了!”

    叶昭讪讪放手,果见她俏脸被自己捏的有些发红,奇道:“当年你手腕肿了可也没叫痛。”

    古丽夏依尔嘻嘻一笑,说:“我学会撒jiao了呢,其实你再多捏会儿我也喜欢。”

    叶昭揉了揉鼻子,古丽夏依尔变化可不小,这两年想是多接触中原文化,还知道什么叫撒jiao了。不过骨子里,自然还是那蛮族女。

    揉着手腕,叶昭道:“好,我什么时候跟他比枪?”做出一副摩拳擦掌的样子,重遇古丽夏依尔,其实他心中说不出的开心。

    古丽夏依尔诧异的看着他,想是没想到他会真的去和玛纳斯比试,轻笑道:“算了,我和你开玩笑的,他早和我比试过了,枪法、箭术、武技都输给我了,他早就答应,就算和我成亲,也做挂名夫妻。是我不想和他成亲,想去北京看你。”

    叶昭微微颔首,这时才发现室内光线渐渐昏暗,说道:“天不早了,我也该走了。”

    古丽夏依尔问道:“你住哪儿?总兵府吗?”

    叶昭笑道:“不是,没人知道我来天湖城,我住一个ting有趣的地儿。”每天和郑阿巧同房睡,屋子也邋遢起来,当然,是比较在宫里,不管咱么说,郑阿巧收拾屋子也远不及宫女细心。

    开始叶昭尚觉新鲜,但时间久了,可就有些不惯。

    古丽夏依尔突然嘻嘻一笑,小声说:“你身上有味道了,几天没洗澡?”

    叶昭怔了下,说:“我天天洗澡呢,怎么会有味儿?”虽说洗澡要用木盆,坐在里面洗颇不方便,但也不至于身上有味?内衣更是每天都换,虽没人给浆洗,郑阿巧要给他洗,叶昭自不会用,但可以买大把的新内衣,穿过一天的内衣往往就扔掉,对叶昭已经是家常便饭。

    叶昭嗅着自己身子,说:“真有味儿了吗?我怎么不觉得。”

    古丽夏依尔抿嘴笑道:“是汗味,ting好闻的。”又说道:“今晚住下,有中原的淋浴,还有浴缸,你可以好生泡个热水澡。”

    叶昭笑道:“你可别又把我绑起来。”点点头,说:“我搬你这里来住。”四合院,自己和郑阿巧住进来自也宽敞的很。

    心里也不免苦笑,自己还真受不了“苦”,不过搬来四合院住,郑阿巧应该最高兴,和自己一个房间,只怕他夜夜都不敢怎么闭眼,免得鼾声吵了自己,更要防范异动。这两天,他渐渐有些蔫巴,睡眠严重不足?搬来四合院,郑阿巧就可以叫来几名shi卫轮流夜间当值,也不用这般辛苦了。

    果不其然,叶昭出去跟郑阿巧说搬来四合院住时,郑阿巧眼里lu出喜se。

    叶昭道:“你去传些人来。”

    郑阿巧躬身道:“明日奴才就办。”

    叶昭微微点头,知道郑阿巧无论如何也不会留自己孤身一人在此,自是等明天回发记时再通过内务府人员给军营送去密信。

    堂屋北面砌出的房间是洗漱间,见到梳洗盆架上摆的挤好了牙膏的新牙刷,放了满满热水的浴缸,叶昭不禁好笑,蛮族女也会服shi人么?倒ting细心的。

    牙膏不消说,又是中国人的发明,其实从二十多年前法国人发明了金属软管后,牙粉变为牙膏便不存在技术问题,只是缺少一个概念一个构思而已。

    打肥皂和香液冲过澡后,泡在浴缸热水中,叶昭舒服的闭上了眼睛,浴室清香阵阵,躺在古丽夏依尔的浴缸中,心中自也不免觉得异样。

    突然叶昭就睁开了眼睛,是了,这可有些糟糕。刚刚就总觉得心里有事,却也想不出什么事,刚刚想到,却是没有换洗的睡衣和内衣。

    好似知道叶昭的念头一般,浴室外轻轻传来敲门声,古丽夏依尔清脆的声音,“我刚刚问了,玛纳斯没有没穿过的亵衣,郑大哥推三阻四,不愿意带我去你的住处帮你拿,天又晚了,明早我再帮你去买,你先披浴巾凑合一晚。”

    叶昭嗯了一声,心说也只能如此。

    泡了有半个小时,叶昭才披着浴巾懒洋洋走出浴室,古丽夏依尔却目不斜视,领他去了东卧房,说道:“我睡西屋,缺什么你再叫我。”说完自去洗漱。

    叶昭踱了两步,便走出卧室,过堂屋的时候叶昭开门向外看了看,却见那异族大汉玛纳斯正在院中担水,看到叶昭披着浴巾的模样他目中直yu喷出火来。叶昭心下无奈,心说古丽夏依尔又不是你老婆,关你甚么事?

    叶昭进了西屋,果然不出他所料,西屋是杂物房,现今打了地铺,但屋内尘土味极重。

    叶昭想了想,便过堂屋来到浴室外,敲敲门道:“你洗完澡找我,我有话和你说。”

    水声一响,古丽夏依尔低低嗯了一声。

    回到寝室,躺在红锦缎被褥中,褥子下,是厚厚的毛毯,躺在上面倒也舒服的很。

    闻着锦被清香,叶昭渐渐mi糊起来,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听得沙沙的响,睁开眼,却见油灯昏暗的灯光下,古丽夏依尔披着件黑se大氅站在他身边,湿漉漉的青丝,更为她添了几分成熟之美,比之细碎花辫的野xing,别有一番妩媚风情。

    叶昭招招手,说:“今晚在这睡,明天我再叫人好好拾掇客房。”

    古丽夏依尔俏脸lu出丝犹豫。

    叶昭道:“放心,不会碰你,跟你聊聊天罢了。”又犹豫着道:“你是不是多少喜欢玛纳斯?只是一种怎么说呢,对,惯xing,一种惯xing令你非要找到我,其实,你早就喜欢玛纳斯了自己都不知道。这本就没什么,如果我是你的初恋,玛纳斯就是你真正的恋爱,你不必为此感到不安。”说着话,心里多少有些失落,可自己猜测也不无道理,想当年,古丽夏依尔可是绑了自己要求欢的,哪有半分忸怩了?

    古丽夏依尔歪着脑袋,想了一会儿叶昭的话,摇头道:“不是,你说的不对,我刚刚想了想,如果和玛纳斯拥抱的话,我就觉得恶心,可是我很想被你抱在怀里。”

    叶昭说:“那怎么?……”却也不好问下去。

    古丽夏依尔好似知道叶昭问什么,嘻嘻一笑,说道:“可是我当年做错了呀,后来我才明白,强迫你跟我交欢为我的族群留下血脉是错的,你肯定会很反感,也不会喜欢我。”

    叶昭目瞪口呆,这才知道,古丽夏依尔当年又绑又拷的,只是拿自己当种猪,根本就谈不上什么情根深种,倒是自己自作多情呢。

    不过叶昭心中反而升起柔情,当年不识情爱为何物的刁蛮小姑娘,却已经长大了。

    轻声道:“我永远会记得,大草原上有一个古丽夏依尔,可以赢我的古丽夏依尔,她不是小野猫,不是蛮族女,是古丽夏依尔……”

    古丽夏依尔一呆,琥珀美眸渐渐有雾气升腾,“你还记得你说过的话?”古丽夏依尔小声问。

    叶昭默默点头。

    古丽夏依尔笑笑,跪下身子,钻进了刚刚叶昭帮她铺好的被褥,随后,就将大氅放在了香枕后。

    叶昭奇怪的看着她,古丽夏依尔吐吐舌头,看起来有些害羞,说:“我喜欢luo睡的,以前在我大草原的毡房宫殿里都是luo睡,今天有你在,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安宁,就脱光了,出门在外,我本来都是和衣而眠。”

    叶昭无奈的道:“看来我真该重新认识你。”当年穿合欢襟就是为了勾引自己?不过想想也是,若不是喜欢开着天窗晒太阳,又何以有这般you人的肤se。

    <体,叶昭不免心dan体,那对儿野xing十足的脚丫踩在自己tui根,美妙脚趾好像猫爪似的抓挠,若有若无碰触自己敏感地带的liao人滋味。

    叶昭呼吸渐渐粗重起来,身子向前凑了凑,liao起古丽夏依尔身上锦被,就钻了进去,立时就感软玉温香,贴上了一具弹力惊人的dong体。

    古丽夏依尔略显吃惊的看着叶昭,叶昭轻轻搂住她,在她耳珠边低声道:“你不总说我是胆小鬼么?今天还说不说?”

    古丽夏依尔嘻嘻一笑,有些羞涩的靠在了叶昭怀里。叶昭轻轻亲wen她雪白的额头,古丽夏依尔慢慢抿上双眼,长长睫毛不安的颤动,显然极为紧张,蛮族女突然害羞,野猫变成了温顺的花猫,小模样可爱极了,叶昭心中就是一动,怀里弹力十足的dong体也变得liao人无比,令他热血一阵阵涌动,笑道:“你不是小野猫么?来,给我看看你挠人的爪子。”<充满野xingyouhuo,吸吮起来舒服无比,古丽夏依尔jiao哼一声,眼睛更不敢睁开,任由叶昭的舌头缠住香尖儿,纠缠吸吮。

    心怦怦跳得厉害,古丽夏依尔的身子也渐渐滚烫。

    叶昭情浓,再忍不住,在她身上乱动起来,触手滑腻,最特别的是到处都jiao弹弹的,令人极为动兴。

    古丽夏依尔dong体火烫,细细jiao喘,小野猫温顺的要命,叶昭更是兴奋,轻轻亲wen她的粉颈,高耸山峰,一路wen下,却愕然发现古丽夏依尔圆润小巧的肚脐眼里竟镶了一粒小小的银白se珠子,亲wen上去,便闻jiao喘婉吟,叶昭不由口干舌燥。

    便在此时,突然听到外面有人叽里咕噜说话,应该是玛纳斯,在堂屋门外。

    叶昭一呆,停下了动作,古丽夏依尔喘息了一会儿,对外喊了几句什么,外面也传来郑阿巧的声音,接着,就听脚步声远去。

    叶昭伏在古丽夏依尔身上,感受着身下dong体乱动,那股野丫丫的liao人劲儿,yu火高炽,听外面没了声息,一边亲wen古丽夏依尔jiaonen脸蛋,一边喘息着问:“怎么……了……?”突然就是一呆,觉得自己好像太不仗义,外面厢房,那粗豪的大汉当天神般供着的心上人,此刻就被自己压在身下,婉转承欢,虽然古丽夏依尔不喜欢他,可在人家眼皮子底下占有他的意中人,也太不讲究了?

    古丽夏依尔显然没这么多想法,也不回答叶昭,小手却是探了下去,叶昭脑子嗡的一声,乱七八糟的念头不翼而飞,俯下身,热体扭动,好似每一分肌肤都在轻轻颤动,压在上面,那令人心痒难搔的滋味简直逼得人疯狂。

    当叶昭刺穿古丽夏依尔所有的骄傲将她拥有之时,古丽夏依尔拼命咬住叶昭的肩膀,用力挠着叶昭后背,更发出猫一般的体上释放自己的yu望。

    当古丽夏依尔骑在叶昭身上,骄傲的山峰随着她dong体的起伏而颤动,叶昭则舒舒服服躺着,欣赏着她琥珀美眸的mi离,欣赏着她用手捂着自己小嘴拼命压抑shen吟jiao喘的媚态,欣赏着起伏间,缎子般光滑的肌肤和高耸山峰的曲线youhuo,叶昭不得不感慨,古丽夏依尔实在是个野xing尤物,更能勾得自己hun魄飞天。

    而当叶昭再次将她压在身下,享受着她哀告求饶,看着她精致小巧的五官在自己大力征伐下似痛非痛的栗动,可怜巴巴的媚态更令人升起征服蹂躏的,身子越来越是血液沸腾,好似只有将她一口吞下肚,才能令自己解脱……

    ……

    当叶昭和古丽夏依尔从正房走出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黄昏,古丽夏依尔却是看不出有什么异样,只是走路姿势稍微有些不自然,但也只有叶昭这种“经验丰富”的人仔细看才能知道这是刚刚被他蹂躏过的正常反应。

    叶昭早就醒了,也听到几次玛纳斯在外面说话,最后都是被郑阿巧劝走。

    现今叶昭和古丽夏依尔出了正房,郑阿巧和玛纳斯都迎上来,玛纳斯颇有些垂头丧气,看来大概也猜到了一点儿。

    古丽夏依尔略带歉意的跟玛纳斯叽里咕噜说了几句。以古丽夏依尔的xing子,叶昭都能猜到,她会明明白白告诉玛纳斯昨晚发生了什么。

    玛纳斯看起来有些震惊,随即好像被霜打的茄子一般,头都抬不起来。很多男人喜欢幻想,以为自己的女神不会被人亵渎,但现实却往往很残酷。

    古丽夏依尔还算照顾玛纳斯的情绪,虽然俏脸幸福的放光,琥珀美眸更是一刻也离不开叶昭,但她还是尽量没有表现的和叶昭太亲昵,免得玛纳斯更加伤心。

    不过叶昭一行回到发记,却是大吃一惊。韩翊海见到叶昭,就连念阿弥陀佛,说:“幸好你平安无事。”

    叶昭奇道:“怎么了?”

    韩翊海唉声叹气道:“王自忠可闯了大祸了,被总兵府的人抓了,说他强行jian污了范总兵的小妾,这,这可如何是好?”

    叶昭一呆,说:“王教授不是这种人?”

    韩翊海道:“昨晚抓的人,今天我去打探消息,总兵府的张文书说了,已经转送法务院,说是情节恶劣,好像王教授要被判死刑。”

    帝国最高刑罚是死刑,然后依次是终身监禁、无期徒刑、五十年徒刑等等类推。现今女子极为重视名节,是以强行jian污罪多少继承了唐、后周以及元明清的制度,这几个朝代,唐代稍宽,其它朝代强行jian污有夫之fu、**等等便是死罪,当然,这里的刑罚多定在身份相若的犯人和受害者之间。现今帝国人人平等,刑律也不含糊,要说强jian人妻妾,情节恶劣的,判为死罪不足为奇。

    只是这才一天工夫,法务院就把量刑都定了?尤其又是死罪,简直就是胡闹。

    叶昭脸se渐渐沉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