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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长歌本来想陪莫清浅守岁的,但是中途却杀出个上清月破坏了他的“好事”,现如今他只好用了整整一晚的时间去哄莫清浅开心,其中滋味,或许只有当事人知道吧。
过完年之后很快就会到十五了,但是楚长歌却有一件事情还没有做好。
初八雪晴,他便去景仁宫给皇后请安去了,自然,楚南风也在。看到楚南风的时候他的心里跳了一下,楚南风看他的眼神亦是不善。
皇后多多少少可以看出这两个人之间的情绪有些不对,但是也没有明说,在年宴的时候她就看到了楚长歌对于太子之位的觊觎,她虽然心里很开心,但是更多的还是害怕,她怕她这个儿子,会因为这些事情而失去性命,要知道宫廷的争斗不亚于战场,稍不留神就会魂归西天,能坐上皇后这个位置,她自然明白这当中的道理。
“皇兄来的很早啊,母后定然十分欢喜皇兄。”楚长歌话中带话的说道,他不确定楚南风知不知道自己的身世,所以他这个欢喜是极尽讽刺的意味。
皇后将这话听在耳朵里,却是心里一紧,茶杯都有些拿不稳了,还好意识反应的快。
“因着这几天没有什么事情,想着已经好久没有来看母后了,所以就来了,怎么了?三弟是看皇兄来的早了,竟是有些吃醋了?“楚南风不甘示弱的回问道。
楚长歌心里已经有了些底,看来楚南风是知道一些风声,却不知道全部的。当下笑着端起茶杯说道:“皇兄见笑了,臣弟并没有这个意思,臣弟以茶代酒,先敬皇兄一杯。”说完之后自己先饮了一口。
楚南风也没有小气,大大方方的就接受了。
皇后在一旁看的心惊胆战,她惊讶的是楚长歌的变化,短短几个月,楚长歌的心性竟然变得如此让人拿捏不准了。但是楚南风更让人惊讶,楚长歌的心性变得这么大,都没有让他感到惊讶,还是如此的淡定。
这两个人,果然是死对头啊。皇后在心里默哀着,虽然不喜欢楚南风,但是楚南风毕竟是她养了这么多年的,一些基本的感情还是有的。
“父皇这几日没有召见皇兄处理政事么?”楚长歌笑着问道,眼睛的寒光却是不遗余力的看向楚南风。
楚南风淡淡一笑,“父皇说了,现在的奏折都是一些请安的折子,不看也罢,还有一些善于阿谀奉承想要自不量力攀高位的折子,父皇说这样的折子扔掉便是,看多了会觉得恶心的。”
楚南风亦是话里有话的讽刺着楚长歌,楚长歌却不以为意,扬手说道:“这般奉承之人的话直接略过便可,但是攀高位有时候不一定是自不量力,有可能是对自己能力的自信和对高位之人不满。”
“或许高位之人确实做得不好,才会让下面的人有了将他推倒的念头,这恰恰是一种上进心的表现,皇兄以为呢?”楚长歌笑着看楚南风。
楚南风摇头说道:“三弟这么说就有些不对了,纵然能力再高,可是有时候也应该看清楚要推倒的是谁,如果有些人不自量力以卵击石,到时候受苦的可是自己,三弟可听说过蛇吞象的故事?”
楚长歌的眼色凉了凉说道:“那是自然。”
“有些人就是如同那大蛇一般,自不量力去吞象,却把自己的命搭了进去,当真是让人笑话。”楚南风摇头笑道。
“你们兄弟二人再说什么呢?”皇后终于不想在听下去了,她的眉头已经隐隐渗出汗渍来了,这两个人的交战,当真是刀光剑影,不遗余力啊,连她都有些承受不住了。
“说什么大蛇大象的,母后最怕的便是那蛇了,莫要再说了,吓死本宫了。”皇后嗔怪的说道。
楚南风连忙说道:“是儿臣的错,儿臣不应该在母后面前提这些的,请母后恕罪。”
“无碍无碍,有你们两兄弟在,母后就不怕。”皇后笑着说道,然后看了看外面的天色,说道:“不知不觉也该用膳了,你们两兄弟也别走了,就在母后这里用膳吧,也让本宫的宫里热闹热闹。”
楚长歌和楚南风相互看了一眼,都点了点头。
吃饭的时候两个人的表现倒也是相安无事,都陪着皇后说笑,可是那笑容却让皇后冷汗直下。
好不容易吃完了饭,楚南风因为有事先走了,只剩下了楚长歌和皇后两个人。
楚南风一走,皇后就问楚长歌:“说吧,你有什么要跟哀家说的?”
楚长歌故作惊讶的说道:“呀,母后你竟然可以预知未来?你怎的知道儿臣有话想跟母后说呢?母后当真是菩萨下凡啊。”
皇后被楚长歌这些话哄得开心不已,笑着说道:“你这孩子,就跟本宫贫嘴,说吧,有什么事?”
楚长歌脸上的笑容止住了,看着皇后,很认真的说:“母后,儿臣想让您给皇兄指一门亲事。”
皇后吓了一跳,问道:“怎么突然说道这个问题了?你老实告诉母后,你们两人是怎么了?”你是不是想争那太子之位?“
皇后可以看穿自己的意图,楚长歌并没有惊讶,若是她不知道的话,那才是让人难过呢。
”是。“楚长歌并没有否认,”儿臣想要争夺皇兄的太子之位。“
皇兄仅仅的抓着楚长歌的胳膊说道:”你可知道这争夺太子之位有多么的凶险吗?是什么原因让人抛弃了最爱的诗书来争夺太子之位了?“
”儿臣前些天知道了一些事情,觉得皇兄并没有资格继承我们天策国楚家的皇位。“楚长歌一字一句的说道,言语间都是悔恨,”儿臣现在只恨以前为何如此的忍让他,他有什么资格?“
”你发现了什么?“皇后有些紧张的问道,脸上的表情带着惶恐,让人看着奇怪。
楚长歌有些纠结皇后的反应,但是还是说道:“发现了什么,儿臣现在还不能告诉你,但是儿臣知道这皇兄并非有资格继承皇位,只有儿臣才是正统的楚家血脉,还有清妃的楚司然。”
提到了清妃的楚司然,皇后的脸一下子冷了下来,冷冷的说:“谁准许你说她的?”
楚长歌这才想起来皇后和莫清浅不和,也不在说什么,只是低头对皇后说道:“儿臣恳求母后,一定要为皇兄指派一门亲事。”
皇后无奈的说道:“这皇子的亲事都是皇上亲自指派的,本宫说的算不得数。”
“母后虽然说的父皇未必会听,但是只要你提了这个念头,父皇就肯定会考虑的,只要父皇考虑了这个念头就可以了。”楚长歌在一旁鼓励着皇后。
“长歌,你告诉母后,你是不是要做什么?”皇后觉得楚长歌说的这个要求太过于奇怪了。
楚长歌愣了愣说道:“母后你说的没错,儿臣想一步一步的扳倒他。”
“可是,你有没有想过这件事情的危险性?若是扳不倒呢?那么你面临的是什么?”皇后很是严肃的问道。
楚长歌摇头说道:“母后,你没有看出来吗?儿臣这是在赌,不管最后是输还是赢,这个赌,儿臣赌定了,母后帮不帮儿臣?若是母后不帮儿臣,儿臣也有其他的办法。“
”你要怎么做?“皇后有些不认识自己的儿子,她惊声的问道。
”实话告诉母后,儿臣已经有可以扳倒皇兄的确凿证据,只要那东西放在父皇的面前,父皇绝对会废掉太子,但是现在儿臣还不能这么做,因为太冒险了,所以儿臣才来求母后帮忙的。“
”长歌,你千万不要做傻事啊,万事都要小心啊。“皇后的手颤抖着劝说着楚长歌。
并非是她胆小怕事,而是皇上对当年李妃的感情还有对楚南风的感情实在是特殊。
”母后放心,儿臣自有分寸。“楚长歌点点头说道,然后跪身行礼道:”希望母后不要把今日的事情告知旁人。“
”母后怎么会害你,母后绝对不会对别人说的。“皇后有些伤心的说道,眼神依旧是有些惊惧。
”多谢母后,儿臣告退。“楚长歌说完整之后就向外走去。
”母后会跟皇上提这件事情。“皇后在楚长歌的身后说道,脸上带着决然的表情:“你确定不怕南风成亲之后所带来的势力依附么?”
楚长歌转身对皇后跪下说道:“儿臣多谢母后,儿臣不怕。”
”那就好。“皇后点点头深吸了一口气。
楚长歌转身离开了,他知道,皇后一定会帮他的,所以他来的时候才会抱着那么大的希望。
”皇子,你说的一切奴才准备好了。“小贵子跟在他的身后轻声说道。
”恩,本皇子知道了。“楚长歌淡淡笑着说道,眼神间满是自信的神色。
景仁宫中,皇后坐在榻上,想着刚才的一切,不由得额头上冒着冷汗,刚才的某些瞬间她觉得楚长歌是一个陌生的人,并不是她的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