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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萱宁今晚跳的那段舞，让程昱彻底不淡定了。
那段舞虽然改动了不少，但他一眼就能辨出，那就是由她当初私下为他跳过的那支舞蹈变形而来的。
当年的那一幕，依旧历历在目——
李萱宁手里抱着一包薯片，窝在客厅里的沙发上，一边看夏铭的演唱会舞台回放，一边津津有味地啃着薯片。
她穿着他的白衬衫，衣摆只遮了大腿的一半，雪白的大长腿随意地搭在沙发前的矮桌上。
而他，则抱着一本书，坐在她身边低头翻着书页。
“你这首歌要配一支舞蹈，舞台才好看呀。”李萱宁突然转头看他，嘴里含糊地说着。
夏铭缓缓抬眸，瞥了眼前方的电视大屏幕，沉默几秒，然后说：“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不会跳舞。”
李萱宁咯咯一笑，放下自己手中的薯片，突然抱住了他的胳膊。
“那要不，下次演唱会，我去给你伴舞？”她说。
夏铭闻言，嘴角抿起一个小弧度，挑起眉梢，问：“出场费贵吗？”
李萱宁嘿嘿一笑，然后朝他竖起了一个食指，“这个数。”
夏铭看着她的手指，轻轻扬眉，猜测：“10万？”
李萱宁蓦地黑脸，抬手狠狠拍打了他一下，“我在你心里就只值这个价啊？”
“那要是按你在我心里的价位来算的话，我可不敢请你去伴舞。”夏铭说着便又捧起手里的书，垂眸看了起来。
李萱宁呵呵一乐，她当然知道夏铭话里暗示着什么呢，伸手抽走他的书，说：“一千万，我给你伴舞。”
夏铭抿着唇，默默地看了她片刻。
“迟早是一家人，你干嘛天天绞尽脑汁要把我口袋的钱，转移进你的口袋里？”
他突然扣住她的小蛮腰，把人拉进怀里，俯身向下。
声音喑哑地说：“嗯？钱装谁的口袋里不都是你的，有区别吗？”
被他的气息喷得脸上的肌肤有一丝丝痒，她缩了缩脖子，从他怀里挣脱出来。
“真不经逗啊。”
李萱宁站起来，拍了拍手上的薯片碎末。
“老娘免费给你伴舞，满意了吧？”她说。
夏铭听了她这话，长臂一伸，又勾住她的细腰往身前一带，她没站稳又跌进他的怀里。
“老娘？”他挑眉，“想当老娘的话，那我们可得加把劲。”
李萱宁：”……“
她连忙推着他的胸膛，“我给你那首歌编了一支舞，你不想看看吗？”
“嗯？”夏铭微微一顿，意外道：“已经编好了？”
李萱宁眉眼弯了起来，“是啊，前两天你不在家，我自己待着无聊就编了一段，要看吗？”
“要。”他终于松开了她，目光灼灼。
她走到沙发边上的软地毯空位，捡起上面的几个抱枕丢给夏铭，然后躺了下去。
夏铭接住抱枕，扬了扬眉，窝在沙发里，兴致勃勃地瞅着她。
“愣着干嘛，给我放歌呀。”她侧头回看着他。
夏铭拿起遥控器把演唱会的舞台调到之前那首歌的进度。
音乐一出，他再转头，她的身体已经在地板上舞动了起来。
看到这一幕，他微微一愣，视线瞬间被她灵活的舞蹈吸引了。
他的衬衣穿在她的身上，不长不短的长度，为她这支舞添了一种难以言喻的性.感。
最后她卡着音乐节奏停下舞姿，气息有些乱，眼眸里闪着光转头看他，“怎样？可以吗？”
他缓步走过去，单膝跪在地毯上，大掌绕到她的脑后，握住了她的脖颈。
“很满意，但这个舞……在家里跳给我看就好。”
说着，他俯身上前……
……
星光营排练室里已经几乎没人，四周超安静。
而这间无摄像头的休息间里——
此时的程昱，正一手撑在李萱宁背后的墙上，一手握着她的手腕，微微俯着身，一双幽深的黑眸里，涌动着不知名的情绪。
她跳了那段舞，仅仅只是她的身体记忆因素，还是说……她的脑海里已经开始不自觉地回想起了她和他曾经一起的画面？
刚认出李萱宁那会，程昱去问她，她当初唱的那些在这个世界里不存在的音乐，是谁的作品。
她说那些音乐本来就在她脑子里的，她不认识作曲者是谁。
他便只觉得她跟他曾经一样，来到这个世界，尽管没有关于之前那个世界的具体事件记忆，但是那些刻在他们骨子里的才华并没有消失，对于他们曾经熟知的艺术，依旧能够信手拈来。
这就是当初程昱为什么能突然在娱乐圈成为天才一般存在的原因。
他本想，如果可以一直不经历觉醒回忆的痛苦，她就算忘了上个世界的人生，带着上个世界的才华记忆，开开心心地在这个世界里过下去，也是一件好事。
但晚会那天离开前，她又说自己想起了什么事，突然心口疼。
今晚，她更是直接跳了当初她私下为他编的舞蹈。
这一切让程昱无法淡定了，坐在会议室里看她跳舞的那一刻，他内心就无法再淡定了。
她的记忆仿佛已经开始一步步觉醒了。
如果没有任何引导，她就要反复遭遇痛苦的肉体和精神折磨，才会彻底觉醒全部记忆。
程昱幻想了一下那种画面，他就心如刀割。
晚上离开会议室的那一刻，他在想，盲目的长痛，不如短痛，或许，他该引导她进行记忆觉醒了。
……
“萱宁，你是不是想起了什么？”
程昱的声音低低地自李萱宁的耳边响起。
这……距离太近了……
李萱宁小心脏扑通扑通地狂跳，一时间脑子像一团浆糊，她睁着一双扑闪的大眼睛，不明所以。
“想起……什么？”她心底涌起大大的疑惑。
程昱中了什么蛊？今晚行为也太异常了！
难道是喝酒了？
这么想着，李萱宁突然凑近他的衣服嗅了嗅，想闻闻看有没有酒气。
但除了一阵淡淡的清香，一丁点儿酒味都没有。
诶？没喝酒？那……就是说……他此刻……是清醒的？！
意识到这个之后，李萱宁脸颊蹭的热了起来。
程昱被李萱宁的动作弄得一愣，他喉结动了动，这丫头，干嘛呢？
望着她那双澄澈的双眼，程昱突然在心里轻轻叹了一声。
他这么无厘头地问她话，又让她怎么答呢？
看着眼前的她，程昱忽而觉得，她是否真的想起了那段舞蹈的所有事件经过，也没那么重要了。
现在重要的是，他要想办法彻底走进她的生活里，只有这样，他才能给她引导，才能护她周全。
“程昱，有话好好说，你先松开我……”
李萱宁抬手，推了程昱一把。
他这么深情款款地盯着自己看，两人距离又如此地亲近，李萱宁浑身不自在。
他是清醒的，他没喝醉，李萱宁已经对接下来要发生的对话，有了预感。
程昱见她反抗，缓过神来，随即松开了她。
“对不起，失礼了。”他稍稍往后退了一步。
李萱宁尴尬地转了转自己手腕，沉默了须臾，然后做了一个深呼吸。
“程昱，你有什么想对我说的话，今天就对我说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