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衡山武馆对面有一家叫“清风”的茶馆,时下是中午,又是天气炎热的季节,茶馆里几乎坐满了人。
姚千与南宫容走进“清风”大门,看见一个靠近窗口位置有人起身走了,便向那里走去。
茶馆里虽然满座,但也没有太多喧哗,人们静静地喝茶,偶尔一些交谈的笑声。
姚千与南宫容坐下后,很快一个美貌姑娘把茶送上来。
品着茶,姚千环顾茶馆。茶馆四壁装修清雅。大厅正面墙上挂着一幅书法,上写:“江山万里天然画,落日烟霞。”
姚千不记得这诗句出自哪个诗人之手,因为书法字迹飘逸,字里行间透着秀气,叫人喜欢,所以念了两次。
这原本是姚千因欣赏书法而轻声念,但南宫容听后立即“啊”的一声惊呼,一双美眸随着姚千的眼光看去,随后站起来,跑到正面墙前,凝视着书法,神情激动。
“江山万里天然画,落日烟霞。”
南宫容轻声念着,脸上荡漾着喜悦的笑容。
“这幅书法是师父写的!”南宫容喃喃自语,因为兴奋声音有点颤抖。
姚千走到南宫容身边,看她激动不已的样子,问:“容姐,怎么了?”
“这幅书法是我师父写的。当年师父在我家逗留两天,有一次跟我父亲喝茶时,在我父亲的建议下,写下一幅字。就是这几个字,我认得的。当时,我父亲还把那幅书法挂在大厅上。所以,这幅书法绝对出自我师父之手。我师父还活着,她来过这里!老板娘,过来一下!”
南宫容对前台一位中年女子喊,全然不顾她的大声呼喊是否影响到别人。
那位已是中年但风韵犹存的老板娘走过来,问:“这位姑娘,有什么事吗?”
“请问,这幅书法是谁写的?她几时来过这里?”南宫容指着墙上,眼里满是期待的神情。
“这是一位婆婆写的。”老板娘微微一笑,说:“那婆婆给我留下的印象很深。她一头白发,但脸上肌肤仍然像三四十岁那般光滑细腻。她说,她已经有一百八十岁。她的话不仅我,在场的许多顾客也不相信,她也不反驳,跟我要笔和宣纸,写下这幅字。”
老板娘一脸的兴奋,继续说:“一个一百八十岁的老人,字写得如此秀丽,我很喜爱,把它挂在这里,供众人欣赏。”
“那,老板娘,那位婆婆什么时候来过这里?”南宫容急切地问。
“几个月前,不记得是哪一天,应该是春暖花开的时候。”
“几个月前春暖花开的时候?这么说,我师父活着,她仍然活着!”
南宫容高兴的跳起来。
“怎么叫仍然活着?这位姑娘,看你说的。那位婆婆,虽然白发苍苍,但神采奕奕的,好着呢,”老板娘拍一下南容的肩膀,说:“别一惊一乍的了,会影响到别人喝茶的。”
老板娘说完便走开了。
南宫容回到她的座位坐下时,心情仍然激动。也是,已经多年没有恩师的消息了,今日突然得知她仍然活着,作为恩师爱护有加的徒弟,自然是心潮澎湃着。
“太好了,师父还活着,而且还来过这里,我要去找她!”
南宫容对姚千说,眼里射出坚定的光芒。
“你恩师还活着是好事,但她几个月前来这里,现在在哪里?容姐你又该往哪里找去?”
姚千的话如同冷水泼面,南宫容一下子愣住了。
是啊,都几个月了,如果她师父快步走的话,都走出大夏境界了,她又往哪里找去?
南宫容的脸色立即暗淡下来。
“江山万里天然画,落日烟霞。”
南宫容又轻声念起这富有诗情画意的字。
“我知道啦,师父一定在风景区!我这就去找她!”
南宫容又跳起来,兴趣盎然。
“容姐,你先冷静。”姚千站起来,把南宫容按下,说:“就算你恩师在风景区,可大夏境内风景区成千上万,你又如何知道她在哪个风景区?”
“所以,我慢慢的找,总有一天,我会找到。”南宫容自信满满。
“你忘了你恩师是怎么说的吗?”姚千劝道。
“没忘。当年,师父说,她大限已近,不要去找她。”南宫容说着,眼里又含泪花。
姚千轻拍南宫容肩膀,安慰道:“容姐,若你恩师还活着,她想见你,她会去找你的。”
“真的吗?”南宫容眼里的泪水已往下流。
“当然是真的啦。你想想,你是她唯一的弟子,世上只有你是她的牵挂,她不去找你,还能找谁?所以,与其你漫无目的去找,不如在家等着。”
“师父真的会来找我吗?”南宫容扬起梨花带雨的脸,无助的看着姚千。
“会的,相信你的师父。”
姚千又轻拍南宫容的肩膀说。其实,他也不知道,那位已活了一百八十岁的老前辈,是否仍然健在。
但愿她仍然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