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趟雷的人
苏历羽到没有注意到任雨泽的情绪上的变化,就给任雨泽倒满了一杯酒,说:“别听他瞎说,谁是他女朋友啊。{免费}对了,我还正想下一步到你们新平去跑跑新闻呢,去了你可要招待我啊,我这人吃什么到不挑剔,但住的地方一定要好。呵呵呵呵,害怕吧。”
任雨泽就勉强的笑笑,说:“那是一定要招待好你的,就冲我和啸岭的这关系,也不会让你在新屏市挨饿的。”
苏历羽就瞥了二公子一眼说:“不提他,这是我们两人之间的交情,和他没关系”。
说着就望望任雨泽,很狐媚的一笑。
任雨泽心里是咯噔的一下,赶忙转过脸去,看台上的表演了,他可不想让二公子对自己有什么误会。
二公子果然说:“你们说什么呢,你历羽能认识任雨泽,这是通过我的吧,还没怎么的,你们就像过河拆桥,还当我的面情意绵绵的,当我是空气啊。”
历羽就瞪了一眼二公子,说:“闭嘴,我和任雨泽有情了又怎么样?你还想干预我的自由啊,你看看你,我最近一直都不想说你。”
二公子嘟囔着说:“我怎么了,我怎么了?”
苏历羽就喊着任雨泽的名字说:“雨泽,你来给我们评个理。”
任雨泽已经头大了,但人家叫上了自己,也只好硬着头皮转过来,嘿嘿的笑着,也不说话。
这苏历羽就对任雨泽说:“前几天我们去一个会所,一进去,身穿制服的侍者立刻往前有礼的说:“李哥,欢迎光临” , 走进脱衣舞场里,领班过来问到:“欢迎,李哥是不是还坐老位子?”你不知道啊,当时我就气的脸色已开始发青,他背着我是不是经常来,你说,任雨泽。”
任雨泽就摸摸脑袋,实在不好接这个口,那面二公子也脸色有点尴尬的,坐着不说话。
历羽又说:“这时,表演正好开始,脱衣舞娘扭动著腰肢随著音乐的节奏,把身上的衣服一件一件地脱下来。 娇声喊道:“这一件是谁的呢?” 全场客人异口同声地说:”“是二公子的”。
我都气昏过去了,那次我们没开车,下来坐上计乘车,我气得大骂他,人家计乘车司机听了,竟然还转头说:“李哥,你今晚找的这个妞儿很泼辣”。
任雨泽听到这里,再也忍不住了,哈哈哈的大笑起来。
历羽就一把揪住了二公子的耳朵,说:“我有没有编,嗯,你自己说。”
二公子一手捂着耳朵,一面说:“不是上次这事情已经处理过了吗,我们今天不说这是成不。”
历羽看看旁边桌子上有人朝这面看,就松了手,摆出了一副端庄高雅的样子出来,对任雨泽说:“以后雨泽你帮我盯着他一点,不要让他在新屏市乱来。”
任雨泽连连的点头,说:“没问题,没问题,交给我了。”
二公子很不满的说:“你们两人今天想做什么呢,都对付我啊,请你们出来还给请出麻烦了,真是背啊。”
几个人就嬉笑了几句,认真的看起了台上的表演。
现在台上刚才那个美丽的女孩正在台上扭动着身躯,长长的蓬松秀发随意披散在肩背上,脸蛋长园,面孔有些亚洲人的甜美,突出的雕刻版的美丽轮廓,表情很平常,淡淡的笑容。
但这些都不没有让任雨泽惊讶,任雨泽震惊的是,就这说了一会话的功夫,这个刚才还穿戴整齐的女孩,现在已经成了上半截的裸~体,她好像在自娱自乐的扭着,**不是很大,但是很坚挺,乳~头也不是很大,粉红色的乳~晕相当的动人,细腰,长腿,没有任何多余的褶皱,很是圆润,皮肤及其细腻光滑,脸蛋也是如此。臀部高翘。
她穿着高跟鞋,身上的衣服只有短裤了,她除了扭动,还用手抚~摸自己的**和下~身,不过都是象征性的,显露着女性美妙身体的自豪。
任雨泽在吃惊之余,却看到了二公子和历羽的如无其事的样子,看来他们是经常观看这样的表演,已经见怪不怪了,任雨泽也赶忙镇定一下,虽然谈不上多么激动,但是毕竟还是有震撼的,即使看过那么的***,**,真人的出现还是太不一样了。
任雨泽环顾四周,人挺多,多数是男人,也有女人在看,女孩就走下了舞台,慢慢的在人群中走动,客人们随意坐着,喝酒抽烟,看表演,也很安然,没什么特别的喧闹,舞曲大约5分钟变换一次,这时候,又上来好几个也很漂亮的女孩,她们依次上去表演,但是不同于一般看到的,上去的女郎要么已经脱去了全部衣服,要么虽然穿衣上去,但是也就只有一件短裙或者短上衣,跳两分钟后,在旁边脱去回来继续跳。
二公子一面喝着酒,看到有自己喜欢的类型的女郎出场或者跳得特别好的,就拿出一张老人头百元大钞,走到台旁,女郎看见,就会舞动到身边,伸展大~腿,背对着他扭动**,展示自己的胸部,距离大约也就是20-50厘米,可以清楚看得见肌肉脂肪的颤动,女郎扭动的时候,真的,没有心动是不可能的,但是规矩就是如此,只能是女郎来靠近你,或者搂抱你,客人绝对不能伸手抚~摸女郎。
随后,女孩会拉开大~腿旁短~裤的带子,让二公子把钱放进去,任雨泽可以想象,当手指抚过女孩的腰肢,一定很光滑细腻柔软......。
女孩们的类型挺多的,有高大的,娇小的;**也是同样,豪~乳型,小巧型,坚~挺的,下垂的;金发,黑发,长发,短发;相同的则是都是没有任何赘肉的身材,翘翘的臀部,修长笔直的大腿,服装种类倒是比较单调些,也有两个穿皮革黑色内衣或者身着护士或者空姐服装,有一个浅黑色的女孩。
女孩们很自然,没有什么特别的卖~弄~风~骚的下贱表情,有的只是淡然有些甜腻,有些职业化的表情和动作,甚至有两分的自我欣赏感觉。女孩们穿梭来往,在客人们的身边走动,看见喜欢的客人或者有人和他们打招呼,或者希望客人邀请自己喝上一杯,有的时候她们也会贴近客人,甚至在客人的身上坐下来,不过同样,客人除了象扶住女孩那样轻轻揽住女孩的腰肢或者肩膀,是不能随便在女郎身上抚~摸。
所以,整体说来气氛挺好,**然而绝没有什么下流。女孩们也和女士们在一起开玩笑,在女士的怀中扭动,甚至开玩笑的抚摸女士的**,比对男客还轻松些,有些同~性~恋的感觉。
再后来,女孩会引导客人去旁边的小间单独为客人跳舞,大约5分钟,二公子就对任雨泽说:“你要不要试试,就刚才第一个女孩吧,我给你叫过来。”
任雨泽有点惶恐的摇摇头说:“我不要,我不要。”
一旁的苏历羽看到任雨泽这样手足无措的样子,感到好玩,就丝丝的笑了起来,说:“试一下怕什么啊,带她们出来也不是不可以,要2000元,你要是舍不得钱,让啸岭帮你出这个钱吧?”
任雨泽那敢乱来,不断的摇手,引来了苏历羽和二公子的一阵好笑.......。
任雨泽他们很晚的时候才离开了金花会所,回去的路上,任雨泽心情一直没有平静,今天这一天带给他了太多的冲击,不管是季副书记对自己的疑惑,还是晚上遇到的苏历羽,季公子,这些事情都让任雨泽震撼,世界璀璨如此,而自己不过在新屏市那个弹丸之地就只以为很了不起,看看外面的世界,自己应该更好的奋斗,不是为了像二公子,季公子他们一样的享受,但至少要让自己成为一个可以主宰别人命运,掌控灿烂世界,驰骋浩瀚疆土的风云人物。
车在黑夜里快速的奔驰着,喧闹已经在脑后,安静的晚风吹拂着脸颊,离开公路,车声也没有了,高大的树木和深黑色的草地在月光下看去,好像它们才是这个城市的主宰,所有的房屋都包容在它们的身影之中了。
女人是什么?**,大腿,臀部,脸蛋....., 今夜即将过去,剩下的除了对自己的反省之外,就是睡眠了,那些美丽的女~体似乎已经全部被任雨泽遗忘,被抛在脑后,他沉思着,看着窗外依然是沉沉的黑夜......。
任雨泽回到了新屏市,离开的时候,二公子没有和他一起走,任雨泽也不希望和他一起走,他不想过多的让别人知道他和二公子关系密切,毕竟,任雨泽明白,自己不管怎么说,总归无法离开乐世祥过去的势力,因为自己的身上已经无法抹去那深深的烙印。
车到了新屏市已经是晚上了,任雨泽没有回办公室,直接就到了家里,刚进入房间,任雨泽一把就抱住了江可蕊。看来这小别胜新婚还不是假的,这时的江可蕊明显也是情动万分,被任雨泽一抱之下,就呻~吟了一声,双手也紧紧抱住了任雨泽,认真说起来,他们两人已经好久也没有亲热过了,每次任雨泽想下手的时候,一想到江可蕊肚子离得孩子,心中就多少有点担忧,只好不断的告诫自己,忍耐,忍耐。
实在忍不住的时候,也是自力更生,丰衣足食,但那终究不是真实的体验啊,而且撸的太多也伤身体啊,所以我在此很郑重其事的告诫大家,记住一句话:小撸怡情,大撸伤身,强撸灰飞烟灭。
如果非要撸的话,那就照着我飘扬的标准来,一天最多撸5次,多了后果自负。
今天任雨泽确实有点忍不住了,江可蕊也像是问过别人,现在已经怀上了3个月,应该是可以放纵一下,所以现在江可蕊整个人显得非常的敏感,两人都没有说话,一下子就激~情拥吻着。
过了好长时间后,两人才从激~情的拥吻中脱离出来,看着江可蕊那完全迷失的样子,任雨泽的欲~火也完全激发了出来,互相看看,江可蕊那抱住任雨泽的双手更紧。
江可蕊这时也只知道紧紧的抱住任雨泽,那娇羞的样子,心中更是情动,任雨泽也不管这里就是客厅,快速解除着江可蕊的衣服。这房间的封闭性很好,空调早已开着,虽然外面很冷,屋里却是暖意逼人,江可蕊的衣服很快就被解除。
看着怀中这个身材并没有被怀着孩子改变的女人,任雨泽也快速去解除着自己的衣服。
“卧室去啊。”江可蕊娇羞地说了一声。
任雨泽那早已充满的欲~情顿时高涨起来,也没有多言,就在这客厅那厚厚的地毯上倒了下去。这客厅铺着的地毯很柔软,两人在这地毯上很快就激~情起来,大大的客厅内,两人在这地毯上不断翻滚,柔软的身体在缠绵,强劲的冲击把两人的欲~火完全引爆,呻~吟声很快弥漫在这房间之中。
任雨泽长时间憋着的力量也在快速爆发的撞击声中,看把所有的力量和情感都传达给对方。也不知道过了多长的时间,随着任雨泽的一阵更加猛烈的动作后,两人这才紧紧搂在一起喘息着。
休息了一阵,看着早已全身发软,动都不能动一下的江可蕊,任雨泽也感到自己的冲动,抱起江可蕊,任雨泽道:“我们还是去床上吧。”
看了一眼任雨泽,江可蕊娇羞地抚在任雨泽的胸上,说道:“看你急得!”
任雨泽哈哈一笑,快速抱着任雨泽进入了卧室之中。两人躺在床上,情意绵绵的说了好一会的话,慢慢的,任雨泽又有了感受,再次强力进入到了江可蕊的身体中,很快的,刚才发生在客厅中的事情再次进行着。
这一次又让江可蕊迷醉了,她就觉得任雨泽用力在自己身下横冲直闯,她渴望让任雨泽的宝贝进到最深处,那里有自己体内最火热的火山,此刻已被任雨泽点燃,火热的岩浆在翻滚着,泛起阵阵浓烈的热浪汹涌全身,灼烧着她们紧密相连的体内,此时江可蕊的身体也在强烈的震颤中似乎飘浮到了空中。
天那!江可蕊口中的呻~吟已变为轻呼,她要让他知道自己此刻是多么喜爱,是你把我送上了快乐的巅峰,亲爱的你,让我疯狂,你体内的火山是否也感觉到了我们的碰撞呢?你坐起身抱着我已柔弱无力的身躯,你的宝贝不小心滑出我的身体,“不要离开我”,江可蕊轻哼着:“亲爱的不要离开我,不要让它离开我,不要让你离开我。”
抬眼望着这张让自己心痛的脸,江可蕊想,你的眉眼、你的鼻端、你的唇际,都让我留连,泪光模糊了我的双眼,紧紧的抱你入怀,你是我的,此刻你是我的不要分开。知道吗?此刻我的心和我的身体一样柔软无力,一样的脆弱,我需要你,需要你温暖的胸怀,需要你有力的拥抱,需要你有力的证实。你搂着我的腰,我搂着你的脖子,我们如盘根错结的藤树般紧紧相连,你的宝贝坚不可摧、强壮有力,在我敏感的地方冲击,在我体内或深或浅,或轻或重、所向披靡地冲撞着,所有的感觉都已集中到我们相连的地方,集中到那快感的发源地,任由我们淹没在欲~望的泥壑,我们都已疯狂。
他们从前面到后面,站着、坐着、躺着,时间在飞逝,快一个小时过去了吧,任雨泽依然在不停的用身体向江可蕊传输着他的热情,一次又一次把江可蕊送上极乐的巅峰,让江可蕊一次又一次飘浮在空中、舞上云端。
其实江可蕊也能理解此刻的任雨泽,她知道任雨泽是要把他的爱意传递,他是要让两人谱写出最完美的的乐章。
江可蕊已忍不住呐喊,她要让全世界都知道她此刻的快乐,亲爱的,这份爱意已在她生命里烙下了最深刻的印记,无法磨灭。
空气已然火热,两具交缠的身体淋漓湿滑,分不清是汗水还是体液,分不清是任雨泽的还是江可蕊的,似要把她们粘合在一起,似要冲走所有不属于她们的污浊纷扰。
她们疯狂的互相亲吻着,疯狂的互相索取着,欲~望在极速腾飞,每一根神经都绷紧,体内的火山散发出无穷的热量,如蛇行般在身体四处游窜,似要找一个释放的出口,思绪乱了,呼吸乱了,一切都乱了,血液在沸腾,身体在燃烧,江可蕊愿意在这一刻与任雨泽一起燃烧,一起化为灰烬。
任雨泽把江可蕊一下扔在床端,在江可蕊耳边狠狠吐出:“亲爱的,让我们一起到天堂去吧”,
江可蕊明白了,他一次又一次的把自己送上极乐的峰巅,一次又一次的让自己飘浮到空中找寻着天堂。如果天堂里如此美妙,天堂里还有两人在激荡。
风停雨收,房间里只有那弥漫着的一种暧昧的气息,江可蕊整个的身子朝着任雨泽的怀里一挤,说道:“雨泽,我很满足了,你好厉害!”
今天两人都完全放开做事,到也算是最近这几个月来第一次那么激烈,江可蕊显得很是娇弱的样子,任雨泽说道:“别凉着了,出了一身的汗”。
江可蕊那脸上还有着**后的红晕,目光中透着媚意,抛了一个媚眼给任雨泽道:“还不是你整的。”
任雨泽哈哈一笑道:“知道我厉害了吧?”
江可蕊说:“我一直都知道你厉害,你是全世界最棒的男人。”
任雨泽也笑了,这样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就让任雨泽得到了极大的满足,一个男人,最喜欢听到的其实也就是这一句简简单单的话.......。
第二天任雨泽一早就来到了政府, 政府大院里,只有稀稀落落的几个早到的人,进去大院,一排十米多高的松北树在大院的东墙边,纵向排列,树周是半米的围墙,几盆仙人掌在寒风中傲然的挺立着。
只有一株株月季花,在初冬里依然绽放着,让满园的绿色,都成了它的陪衬,任雨泽在花前伫立了一会,他在想,为什么别的花都已经全部凋零,唯独只有月季花还在含苞待放,后来任雨泽才想明白,因为月季花具有顽强的适应性,它不挑剔,不娇柔,这就是它的原因。
任雨泽在上班后的第一时间里到冀良青的办公室去做了汇报,冀良青现在已经告诉秘书了,只要是任雨泽前来拜访,只要自己有时间,就不用请示,直接带让他过来。
这应该是一道特殊和少有的指示,听在秘书小魏的耳朵里,那当然就不比寻常,小魏明白,自己还要保持足够的耐心,不要轻撸任雨泽的虎须,这个人正在和冀良青走向蜜月。
实际上这或许是一种一厢情愿的想法,任雨泽从来都没有认为自己需要攀上冀良青这根高枝,在任雨泽的想法中,就这样不即不离,正正常常的相处,才是彼此最为安全的方式。
所以当任雨泽走进冀良青办公室的时候,他就抱着这个想法来的。
冀良青见到任雨泽,显的很愉快的说:“雨泽回来了,怎么样?省城之行还不错吧?”
任雨泽谦逊的笑笑,说:“还算运气不错,在交通厅见到了牛厅长,他答应尽快的让立项审批下来。”
冀良青‘嗯’了一声,走过来,给任雨泽发了一支烟,任雨泽赶忙站起来,帮他点上,自己也点上,任何两人又都坐了下来,冀良青说:“这就好啊,下一步你还要做好到北京去的准备,不过看情况,估计年前是不行了,那些老爷部门,办事拖拉的很,说尽快,我想也要翻过年的。”
任雨泽也陪着笑,说:“是啊,我也这样想,但这个事情也不能急,毕竟我们是求人家办事。”
“是的,是的,后面还有很多麻烦的,这个项目就全靠你了,你想下,好在下一步省财政厅有你那个老关系仲菲依在,到时候又要免不得麻烦人家了。”
任雨泽若有所思的点点头,说:“就是,最后省上这关不知道能不能过,交通厅批了但省长不点头,钱还是下不来的。”
冀良青也深有感触的说:“项目大啊,这么一大笔资金,确实要费点神,不过你放心,这个项目你需要什么支援,要我帮你协调哪些事情的话,你就直接说,不要客气,虽然项目是你在跑,但最后收益的是全新屏市。”
任雨泽也唯唯诺诺的客气了几句。
冀良青摁熄了香烟,话题就是一转,说:“这次去省城你就没有见见其他的领导?”
任雨泽一怔,该不会是自己到季副书记那里去的事情传到了冀良青的耳朵里了吧,想想应该不可能,司机知道,但那个司机跟了自己快一年了,应该不会是冀良青的耳目,其他人也不知道啊。
但任雨泽还是很小心的说:“时间紧张,有些领导想见人家也没有时间。”
任雨泽这个话就是可进可退了,他吃不准冀良青到底有没有知道自己去季副书记那里,所以也给自己留了后路,这个话在必要的时候,是可以补充和变化的。
冀良青就笑了笑,说:“季书记对你还是蛮欣赏的。”
这句话一出来,任雨泽心中就咯噔的一下,他绝没有想到,季副书记和冀良青之间现在的关系已经发展到了如此地步,从冀良青这简简单单的一句话中,任雨泽明白,自己拜访季副书记的事情,是季副书记自己给冀良青说的。
任雨泽笑笑,掩饰着自己的疑惑和惊慌,说:“嗯,季书记还是很念旧的。”
冀良青心中略微的对任雨泽有点不满,任雨泽到冀良青那里去了,却在自己面前压根就不提一句,如果自己不是听季副书记说,可能还蒙在鼓里,任雨泽为什么会这样?只能说明他对自己还是保有戒心的。
但心中的不满归不满,现在冀良青自认为已经是和任雨泽站在一条战线上的人了,从省委王书记到达北江省之后,季副书记就刻意的找过一次冀良青,对这个新屏市的元老伸出了友谊之手,要是以冀良青过去一直以来的习惯,他从来都是做逍遥派的,对上层建筑领域,他不想过多的介入,因为他一直都没有看清北江省政坛的走向。
这一点不能怪他,这几年来,北江省政坛确实变幻太快,从乐世祥和李云中的合作,乐世祥实力的昌盛,又到双方产生的分歧,再到乐世祥的黯然离开,跟着李云中派系的快速抬头,等等的这些变化,都在2.3年之间完成,让很多人都眼花缭乱,无所适从。
但现在的形势到了冀良青不得不做出选择的时候了,庄峰在苏副省长等人的支持下,意外的崛起,这就给冀良青带来了极大的压力,新屏市再也不是自己随心所欲的地方,冀良青也从庄峰的行为中看出了他对自己置于死地的企图。
自己再也不能想过去那样做中间派,自己也需要一个依靠和支撑。
在这种大形势的压迫下,冀良青就如一个心情矛盾的少女一样,在季副书记的诱~惑中,羞答答的,半推半就的,从了季副书记。
季副书记当然也是需要冀良青这样的手握实权的人加盟自己的队伍,虽然新屏市在北江省排不上什么名号,但多一块阵地总比少一块要好的多,所以两人也就一拍即合,心领神会的成了联盟者。
这些情况任雨泽当然是毫不知情的,只有在季副房看到那本《官情》的时候,任雨泽才略微的有了一点警觉,而现在冀良青准确,快捷的知道了自己去过季副书记家里,也就完全让任雨泽明白了,自己已经间接的和冀良青坐上了一部战车。
任雨泽没有因为自己和新屏市的一个成为同盟而高兴多少,相反,这种状况在过去一直都是任雨泽在刻意的回避的,但有时候,事情并不会按照自己的想象来实现,现在任雨泽不得不面对这样一个现实了。
任雨泽轻轻的在茶几上烟灰缸中蹭掉一些燃烧过的烟灰,抬头看看冀良青说:“我很长时间没有见季书记了,嗯,应该从乐书记离开的那天,直到前几天,我不想去给他们增添麻烦。”
冀良青不以为然的说:“但你实际上在不断的给他们增添麻烦,从你因为30万元的诬陷那件事情,一直到你成为常务副市长,你想下,他们是不是都在为你努力。”
任雨泽点头:“是啊,所以我就只能见见他,但从内心讲,我还是希望我和他们之间的关系是正常的。”
冀良青皱了一下眉头,任雨泽说出这话是什么意思,他在暗喻着什么?难道他并不想依靠着自己?
冀良青心中的疑惑就升起,他看着任雨泽说:“季书记让我多帮帮你,你怎么看待这个句话?”
任雨泽就一下面临着一个选择了,显然的,冀良青是在给自己摊牌,自己的回答好还,有可能就会直接反馈到季副书记那里去,任雨泽沉吟一下说:“当然了,我很感谢领导对我工作的支持,也感谢这短时间以来,你对我工作的帮助,以后我会更好的工作,尽量不给领导带来太多的麻烦。”
又是模棱两可的回答,这让冀良青心中很有点诧异,他越来越看不懂任雨泽了。
但想到任雨泽和季副书记等省上领导的那种关系,冀良青从大局考虑,不管怎么说,任雨泽是无法回避跨上这部战车的,或许他只是年轻气盛,想要证明一下自己,证明他不依靠别人也能干的很好。
想到这里,冀良青的心中就冷哼了一声,你任雨泽也太妄自尊大了,想要超脱事外,有那么容易吗?除非你能像我过去那样具有绝对的权威,但这里不是你临泉市,你也不是我,所以走着瞧,你迟早还是要求到我门下,还是会归到我的麾下。
冀良青就笑了,说:“工作吗,我当然会尽力的支持呢,谁让你是在新屏市工作呢?哈哈哈,雨泽啊,多的话我也不说了,有什么工作上的困难就尽管来找我吧。”
任雨泽点头说:“谢谢冀书记,感谢你对我工作的支持。”
其实作为任雨泽,他自己现在也知道,自己处在了一个尴尬的境地,离开了季副书记和冀良青等人的支持,自己恐怕就一事无成,但如果自己丧失了自我,一味的跟在他们的后面,恐怕自己真的有一天就只能成为千万个庸官中的一员,因为自己会身不由己的随着这部战车,做很多自己不想做,但又不得不做的事情。
任雨泽最先想到的事情就是高速路的项目问题,假如冀良青依然势在必得的要自己按照他的意志来办事,把项目转给他介绍的那个老板,自己该怎么做?
一下到这个问题,任雨泽就闷闷不乐。
他已经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里,刚才在冀良青的办公室没有好好的喝茶,现在他就品着茶,想着这些问题。
秘书小赵走了进来,手里拿着一份材料,看着任雨泽若有所思的样子,就远远的站着,没有过来打扰,任雨泽看到他进来了,也知道他是有事情,所以叹口气,先把那烦心的事情放到一边,对小赵说:“有什么事情吗?”
小赵点头,送上了一份材料,说:“这是一份群众的举报材料,上面庄市长已经签字了,责成任市长你负责处理。”
任雨泽拿过了材料,细细的看了一下,眼中就多了一点寒意,这个材料上说,在开发区里有一个企业,停产几年了,但每年却从政府领取各种高新技术补足,而且这个企业的土地款还拖欠了很多。
任雨泽真的有点奇怪了,现在的社会怎么了?什么怪事都能发生,一个停产的企业竟然还能拿到政府各项补助,那是不是死了的人还能领工资?
是啊,任雨泽就记起了,确实有很多这样的事情,包括一个什么地方,那个女市长很多年没再单位上班了,工资一直没断过,今天突然还被当选了副市长,真是滑天下之大稽,要不是网络曝光,说不上这个女市长不用上一天的班,过几年还能提升呢?
但那是别的地方,在新屏市里,任雨泽是绝不能允许出现这样吃空饷的事情发生,任雨泽就对秘书小赵说:“不要通知别人,就带上车,我们到开发区再去看看。”
小赵却很意外的说:“上次我们不是去看过一次吗?今天还去?”
任雨泽感到奇怪了,这种话是你一个秘书应该说的吗?不要说那是几个月前去的,就是昨天去的,我今天还想去,你也不能说什么啊,你秘书就是执行......任雨泽突然停住了心中的不满,等等,小赵跟自己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他怎么会说这样的话?任雨泽迟疑了一下,看着小赵问:“你知道什么?都说出来。”
小赵一下就有点紧张起来,看着任雨泽坚定的目光,他也只能说了:“任市长,其实这个件事情已经不是第一次有人举报了,但一直都拖着,没人去管。”
“为什么?”
小赵就豁出去了,说:“据传,这个企业和开发区管委会的主任孔晓杰有千丝万缕的关系,所以都不想沾手。”
任雨泽说:“都怕得罪开发区管委会的主任孔晓杰?”
小赵嘴动了动,没说出话来。
任雨泽再问:“一个孔晓杰就这样可怕?”
小赵小声的说:“可怕的不是他,是他身后的冀书记,他是新屏市中,最得冀书记赏识的干部,第一次我记得有人举报这件事情,全市长不知道,就派人查了一下,刚去几个小时,就被冀书记批评了,全市长赶快把人撤了回来,这件事情庄峰市长也是知道的。”
任雨泽就靠在了座椅的靠背上,小赵的话前半截很清晰,那就是这个开发区管委会的主任孔晓杰有冀良青的全力庇护,新屏市没人敢查。
这后面半句话就含蓄的提示自己,这件事情庄峰是知道的,他还专门的把材料批复给自己,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他想让自己去撞这个雷,事情成了,斩断了冀良青的一支手臂,事情不成,也是我任雨泽自己倒霉,和他绝无半点损失。
任雨泽冷笑了一声,感到庄峰太小看自己了,但瞬间,任雨泽又皱起了眉头,这件事情就算自己看出来,读懂了庄峰的意图,哪又如何呢?难道自己也和别的干部一样,对此事回避三舍吗?
自己作为新屏市的常务副市长,而且还分管工业,这事情于情于理也确实该自己处理,难道仅仅因为担心冀良青,自己就把这个材料束之高阁?
任雨泽下意思的摇了摇头说:“小赵,你安排车,我们马上过去。”
小赵见任雨泽心意已决,自然也就不敢多说什么了,点头答应,下去招呼司机了。
这里任雨泽就又坐了一下,大喝了几口茶,也下楼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