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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让时无定不可思议的是,区区两天过去,这对男女又都变强了。
岳红翎还好一点,感觉她的气血更强盛了一些,弥补了女性在这方面先天的弱势,更为均衡。对于战斗来说没什么太大变化,但或许对她冲刺第二秘藏打下了更良好的根基。
赵长河则非常明显的变得更加势大力沉,那凶戾狂暴的煞气简直让人感到面对着一个上古复苏的凶魔,即使以时无定的坚定意志都禁不住有种胆战心惊之感。
时无定如果也是穿过来的,说不定要怀疑这俩是不是超级赛亚人。
哪有两天前才受了伤,刚刚养好就实力又涨一截的?
时无定侧身让开这一刀,同时剑出如电,点在岳红翎剑侧。
“轰”地一声,恐怖的剑气如墙,排山倒海地冲击而出,把飞蝗而下的箭矢尽数震开。
赵长河心中都不免佩服,真强……这种气墙听说过,没见过,想不到突兀见了一回……这种人物全盛时,军队围殴怕是没啥大用。
然而这不是全盛。
时无定腹痛如绞,手脚无力,勉强应对了第一轮攻势又如何应对接下来的狂风暴雨?
岳红翎长剑微震,把时无定的剑轻松震开,空门大露。
与此同时,龙雀怒斩,直接到了他的胸膛。
时无定按捺着浑身虚弱痛苦之感,忽地一张口,一缕尖锐的剑气直冲龙雀,发出“铛”地一声脆响赵长河竟一时虎口发麻,刀都被震歪了。
时无定飞速闪身,岳红翎的长剑已经在他肩头拖出了长长的伤口。
他就地打了个滚,向人群之外冲去。
香风掠过,一把匕首恶狠狠地扎进了他的后心。
时无定竟然发现不了埋伏偷袭的思思,只来得及避开心脉要害之处,结结实实地吃了一匕首。
想要逃下山显然不可能了……时无定一咬牙,直接跳出了山崖。
后面赵长河岳红翎的刀剑也跟到了后心,时无定挥手一挡,宝剑被震飞脱手,整个人如断线风筝一样掉下了悬崖。。
“真难缠……以我的经验,这可不能当完事了。”赵长河一捋衣摆,也要往下跳:“死要见尸,斩草除根!”
岳红翎一把拉住他,低声道:“等等,有人接近。”
赵长河耳朵一动,果然听见了另一边的飞掠声。
红翎的修行还是不声不响地强自己一线,感觉她应该是无限接近第二秘藏了。
匆匆到另一边山崖一看,数道黑衣人影迅捷无伦地飞掠而至,人还未到,傲然的声音已经传来:“尔等在此何事斗殴?还不速速停手,跪迎……”
话音未落,赵长河手腕一振,龙雀劈脸就砍。
来人:“?”
岳红翎思思同时反应过来,思思厉喝:“叛徒还有同伙,尔等刚才没有出手,让叛逆跳崖,其罪难逃,还干看着吗!”
这是真使者来了! 此地是千蛇寨到圣山的路上,距离圣山很近了,使者不知道从哪条道上来的圣山,居然恰好也到了这里。
端午尚有时日,为什么来得这么早?
思思来不及多想,第一反应就是不能让赵长河露馅,否则一切玩完。赵长河反应更快,第一时间就已经一刀劈到了使者面门。
最佳方案当然是让长老们一起围攻真使者,只要这案子犯下了,灵族之路就变了!
“呛!”使者一头雾水地抽剑试图拨开龙雀,周遭风声呼啸,几名灵族长老争先恐后地争功赔罪:“叛徒还有同伙,给老夫死!”
使者:“???”
如思思之前所言,使者也就和她半斤八两,确实不如赵长河与岳红翎的水平。这种来征服之地作威作福的使者需要委派多高的水平?能有和她先前差不多的水准已经不错了……
何况还是仓促被砍,心理都没调整过来,使者这是真连赵长河一刀都没接住,只一刀,剑就被劈飞了,下一刻三位长老的拳掌齐刷刷轰在他身上。
可怜使者刚想作个威福,连话都没说囫囵呢,就莫名其妙被轰成了肉泥。
临死前最后的意识不是糊涂,而是:祖神会关注于此么? 要你们这些叛逆尽数偿命! 仿佛应和了他的虔诚感召,使者死前喷出的鲜血竟然凝在虚空未散,渐渐凝成了一个一尺高的血人形态,形貌狰狞:“好,好,灵族翅膀硬了……”
一句话间,沛然莫测的血雾轰然发散。
三名长老齐刷刷喷出一口血来,竟被雾气漫过就如散架一般,失去了战斗力。
赵长河体内也是气血狂涌,心中微凛。
好典型的血煞功特效,另一种发挥模式的——血满山河! 如果在前两天领悟天地无我的进阶刀意斩杀鹰霜之前,赵长河说不定应付不了这一击,这是相同功法的等级压制,差距好像有点大。
但自从领悟天地无我的新意,他已经可以不动如山,这血雾侵袭对他没有产生过大影响,只是闷哼一声,后退了三步。
翻涌的气血很快按捺,赵长河再度一刀劈了过去,两眼同时泛红,狂暴的血戾之气再度汹涌。
血人“咦”了一声轰出小短拳头。
“砰!”龙雀与血拳相交,恐怖的能量骇浪轰然炸裂,近处的毒蛇虫豸死了一片,灵族人护持身躯,拖着自家长老离开了战圈。
众皆骇然。
这简直是两个上古血魔在对决,哪里是人类的战斗? 与此同时,岳红翎思思已经迅速把使者随从尽数杀绝而归,见状齐齐出手,直奔血人。
“咦……两个剑皇传人?剑皇早年与暮年之意……怎么还有龙皇剑,这不是一路的啊……”那血人发出一声惊异的自语,血人身躯又长出了两只手,分别对上了岳红翎的剑和思思的匕首。
可就在血手拍向思思手掌的刹那间,匕首消失了,换成了一柄能量满溢的骨剑,恶狠狠地扎在了血手之上。
血人如同被蒸发一样,发出“滋滋”的声响,蒸腾白雾冲上天际,伴随着略带痛苦的怒吼声:“好,好……灵族之叛,我记住了!”
白雾消失,血人也消失了。
空留草木摧折的山头,和遍地毒蛇虫豸的尸首。
以及惊恐地看着三人的灵族人们。
“你……你们……”大长老颤巍巍地抬起手指:“伱们是假使者?”
刚才那血人的恐怖力量,那还只是一种虚空神降,不是真身之力就已经让人感觉根本无可与抗了!
那就是真正的禁地祖神!它所护持的,刚刚被杀的这几个使者,才是真使者! 假使者带领他们一起干掉了真使者,还顺便击退了祖神……
击退了祖神……
可那只是个神降分身,一旦本体来临,大家还有活路吗! 几个长老又气又急,撑着受伤之躯颤巍巍站起:“反了……都给我拿下!”
“就凭你们?凭你们现在快死的样子?”思思忽然冷笑起来,高举手中骨剑:“知道这是何物吗?”
“嗖嗖嗖!”此地距离圣山不远,这么大的战斗动静早就引得圣山守护的族老们齐刷刷飞掠而来,恰好看见思思高举骨剑的样子。
有人失声惊呼:“血鳌脊骨!”
赵长河侧目而视,怪不得之前就感觉和血神阵盘的气息很接近,敢情是同一个地方抽出来的……可按理说鳌就是一种龟类,背甲做成了阵盘可以理解,这脊骨是啥玩意,龟还有这个?哦,说不定有……
“不错。”思思大声道:“这就是血鳌脊骨,我们的祖神之鳌已经死了,被烈杀了,骨头都在这里,不要自欺欺人!所谓禁地里根本没有血鳌,即使是有,它也只是一个全新豢养的幼崽,禁地能养,我们也能!”
众人一时呆愣愣地看着那根脊骨,都还在消化着这个信息。
“我们的祖先是豢养血鳌,借血鳌之力为己用!”思思大声道:“我们追溯先祖之魂,遵从祖神之教,如果说血鳌是护族圣兽,那么脊骨便是圣兽遗存,继续护持我族,可称圣剑!你们要拜的东西在这里!什么时候轮到一个全新的幼崽?”
道理其实是这个道理,有人不懂,有人只是装着不懂。
人们真的只是拜那个幼崽吗?不,是禁地实力。
拜祖神血鳌不过是个借口,血鳌只是人们给自己内心加的台阶,本质就是跪伏在了禁地的征服之下,族老们更是借由别人的征服反过来压制少壮派的崛起,压制人们对外探索和学习的欲望,压制他们反过来夺取灵族之权。
这才是本质。
你打不过禁地,一切休提。
围观的灵族人越来越多,大长老终究要维持冠冕堂皇的理由,沉声道:“你的圣剑从何而来?”
“当然是真正的祖神所赐!”思思收回脊骨,再度举起一颗血色的玉石:“这是何物?”
人们哗然:“钧天血玉!为何气息如此……”
“钧天血玉,在我族典籍之中向来是族中修行之根,但我们万千年来,从来不得其用,何也?”思思大声道:“我为圣女,可通祖神之灵,祖神传谕,教我破除圣物封印,眼下灵族人人得益,岂能有假?”
这真假不了,多少年了,明明典籍记载怎样使用血玉,但没有一个人能用,为什么? 思思担任圣女才多久,忽然就可以用了,为什么? 真是祖神眷顾,传谕圣女? 很多事情虽然立足于实力,但这种古老族群也自有他们的信仰和规则,如果真能有这样典型的神迹出现在面前,愿意为之赴汤蹈火的人多了去了,岂能全为实力低头?
思思的神迹还不止一个钧天血玉的解封、莫名出现的圣剑!
不是祖神赐予,还能是什么? 几个长老静悄悄回到自家家族队伍之中,厉声道:“妖言惑众,挑衅禁地,你是要我灵族倾覆!来人,给我拿下向思檬,还有这对假扮圣使的狗男女!”
气氛瞬间剑拔弩张,颇有些人直奔思思面前护持,与长老直属对峙在一起:“长老们稍安勿躁……”
思思眼里闪过笑意。
就怕没人支持……有就行。
只要有一定量的族人愿意支持,那基本盘就有了,有的事就可以操作了……
她忽地一声呼哨。
天上苍鹰盘旋,俯冲远处,那是她操控之兽灵。
过不多时,远处烟尘大起,地动山摇,万马千军高举“向”字大旗,围山而来。
她早在昨天入秘境“刺杀”使者之时,就做好了鱼死网破的准备,外界兵马虽然还没太心腹,也不得不派入其中准备干仗,埋伏圣山之外已经很久了。
结果使者是赵长河,计划拖到今日……不要紧,更是时候! 灵族根本没做好打内战的准备,各寨兵马包括圣山守护都没动呢,只是跑来隔壁的山头,此时千军万马围山而来,谁能与抗? 思思左手血玉,右手圣剑,大声厉喝:“几名族老勾结外人,妄称祖神,奴颜婢膝,荼毒族人,千刀万剐,死不足惜!灵族尚有血性者,给我拿下他们!”
明明调夏人入秘境,触犯了死规矩,但这一刻站在她这边的族人们却反而狂喜。
反都反了,重要的是赢!
喊杀声震天响起,少壮派族人在思思率领之下冲向了长老族群。
战阵之中传来大长老的狂喊:“禁地祖神不过神降暂退,他还会来,你们听这毛都没长齐的丫头蛊惑,届时尽为齑粉,会后悔的!”
终于有人大怒:“奴才老子已经做够了!既然反了,就反它个天翻地覆,死又如何!起码你这老狗,会先死在我之前!”
赵长河与岳红翎一直站在边缘没有参战,此时对视一眼,低声道:“禁地之事,还是必须解决。”
岳红翎道:“有把握么?刚才那人的力量……”
“没有。”赵长河神色很是凝重:“但总该试试。”
思思掠出战阵,脸上依然带着刚才热血上头的红潮,但说的话却极为难堪:“那个……”
“怎么?”
“我不知道禁地到底在哪里,我们从来没人知道。”
赵长河笑了一下:“那没什么,你老爷我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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