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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走了几步,她又折回来,笑得很奸诈。
“我好像是你的徒弟喔。”
秋离枫抬眸看她岑。
“他们好像也叫我小姐,如果以我的命令下令的话……”
“我会再下一道命令,禁止他们听你的。”秋离枫一句话就打破了她的幻想欢。
怀瑾没趣地撇了撇嘴,目光忽然看到桌子上的那个箱子,眼前一亮,闪身上前。
有一抹身影同时飞身而来,但还是迟了一步,箱子已经落在她手里。
“果然很重要啊。”怀瑾抱着箱子,得意洋洋。
她一眼就认出这箱子的年份起码四十多年了。
秋离枫停下来,她的轻功居然已经能与他并驾齐驱了,还好,箱子上面的锁不是一般的锁,没有钥匙她打不开。
怀瑾看到他暗松了口气,轻笑,取下耳环,当着他的面把细细的耳勾放进锁孔里。
秋离枫脸色微变,忙闪身上前阻止,怀瑾暗自得意,举起箱子,左闪右躲。
“只要你帮我查那个渣渣,我就把箱子给你。”
“如果你还记得我是你师父的话,把箱子放下。”秋离枫素来温和的语气变得薄怒。
“徒弟有难,你做师父的见死不救,算哪门子的师父,而且你只教了我轻功,听说我武功还是被封的。”怀瑾抱着箱子从窗口跃了出去。
“那是因为你总是拿它做些不合理的事。”秋离枫紧追其后。
两人很快就到了楼外面,落在高高的阶梯上。
“我的武功果然是你封的!”怀瑾停下来,质问。
话已至此,秋离枫也不打算瞒了,“是我封的。”
“原因。”教了肖燕轻功却又封了她的轻功,这是哪门子的道理?
“入宫的女子不能身怀武功。”
嗯,有理。但是,为毛她看到他眼神闪了下?
“你的眼神告诉我,不是为了入宫才封的。”她笃定的笑道。
“是入宫前就封了,因为,她,太缠人。”缠得他透不过气来。
“太缠人?等等……你刚说的是‘她’?”怀瑾捕捉到重点。
“你不是她。”秋离枫抬眸,看着她,笃定地说。
怀瑾瞠目结舌,她好像没告诉过他吧?她以为这世上知道她不是肖燕的除了吴小人就是祈天澈了。
“何以证明?”她问。
“她学了三年只勉强学会了轻功,而你不过一月已是青出于蓝。她爱哭、爱闹、爱粘人;你……”秋离枫认真地望着她,“你有勇有谋,敢作敢当,刁钻却不野蛮,还有,对我……不屑一顾。”
“咳咳……”怀瑾险些被自己的口水呛到。
果然如她想的那样,秋离枫是被肖燕那个花痴给缠怕了的,敢情她穿过来是要给这身份洗白来了。
“最最重要的一点……”
还有最重要的一点?
秋离枫缓步靠近,倏地,身形一闪,快如闪电。
怀瑾反应过来,往后一退,却忘了自己在台阶上,后脚跟踩空了,要稳住身子已来不及。
秋离枫忙伸手勾住她的纤腰。
画面定格,她,免于滚落了。
然而,他却没有马上把她拉上去,而是说,“最重要的一点,你叫怀瑾!”
瞠目,震惊!
他居然知道她的真名!
喔,对,现在祈天澈叫她的名字已经没那么避讳了,他会知道也不奇怪。
秋离枫将她拉回来。
冲力太大,怀瑾贴上他的胸怀,淡淡的香气入鼻,很清新,是竹子的味道。
秋离枫马上守礼的放开她,柔软馥郁的身子在怀里的那一刻,他的脸,微红。
怀瑾并不觉得有什么,情急之下发生肢体碰撞很正常,只是——
“你知道我叫怀瑾是那天听祈
tang天澈喊的,还是之前就知道?”她认真地追问。
“之前。”秋离枫温润地道。
怀瑾不敢置信地看着他,难道,听风楼的本事大到天上地下、前世未来,都查得出来?
“你知道我的底细?”她保守地问。
秋离枫从她手上拿回箱子,露出一抹无奈的笑,“听风楼查不出来。”
闻言,怀瑾松了口气,但又有些遗憾,要是他真的知道,真的查得出来,那就表示她可能还有回去的希望啊?
“箱子我拿回了,那件事我还是不能答应你。”秋离枫很原则地说。
“算了,我另外想办法。”怀瑾摆摆手,也知道自己是在为难人,如果是别人逼自己做不能做的事,她也同样不会做的。
秋离枫望着她苦恼的脸,再看手里的箱子,心里的天平在倾斜。
看着那抹身影潇洒离去,他招手叫来龙飞,“去查一下那个非尘。”
“楼主……”龙飞出声制止。
“照做。”
“是。”
……
御书房,事情处理完了,只剩下爷孙俩。
“伤好些了吗?”老皇帝关心地问。
“皇爷爷下手很轻。”祈天澈淡淡地道。
“澈儿,方才非尘不提朕还不知道,原来太孙妃已是恶名昭彰。”老皇帝语重心长地说。
祈天澈心头一冷,眸光幽暗,“皇爷爷何意?”
心中,有股不祥的预感。
非尘把有关她的奏折全都从奏折库里搬出来,那里面全是说她的不是,本是被他压下来了的。
“朕想了想,她的确不适合做你的妃子,还是让她回冷宫去吧。”
果然!
祈天澈暗暗攥拳,看向自小最疼他的爷爷,半响,道,“皇爷爷,如果哪天孙儿真的让您寒心了,还请您见谅!”
坚定地说完,他深深鞠了个躬,转身离去。
他们可以把念头动在他身上,但是,动她,他绝不同意!
看着颀长的身影离去,坐在御案后的老皇帝露出意味不明的笑容……
根据李培盛留的消息,祈天澈来到醉红楼。
昨夜,璎珞和斐然已经从边关回来了,听闻肖晋南回去后,亲自领兵上阵杀敌,迅速击败了达拉人,不日后便会班师回朝。
飞仙阁外,是璎珞的丫鬟当归在守门,看见他,一点儿也不惊讶,反而松了口气的样子,还殷勤地为他开门。
门开,他走进去,没见到想念的身影,倒是见到李培盛趴在地上不省人事。
飞仙阁的主人依旧是一身风尘打扮,正坐在桌子边数钱。
“她呢?”他冷声问。
璎珞抬头,立即扬起媚笑‘接客’,“公子,奴家……”
挽上去的手落空了,璎珞有些傻眼。
祈天澈之所以避开是忽然想起他的小东西那可爱的占有欲。
“公子,你来了正好,奴家还差九十九两才能凑足一万两。”说完,一张银票已夹在修长的指尖递到地接过,放进宝箱里,又扭绞着帕子,搔.首弄姿,“公子……奴家还差……”
一叠银票扔在桌上,“她在哪?”清冷无波的嗓音带着不耐。
璎珞笑得花枝乱颤,生怕有人反悔,赶紧把钱藏好,然后慢悠悠地坐下倒茶喝,“她付了十万两让我拖住他,可他那里又不行,这不是为难我嘛,所以……”
耸肩,所以就只能下药了。
祈天澈脸色一沉,转身去找人。
“你知道她在哪?”身后传来璎珞的声音。
“不知道。”他冷声回答。
“那你还去找?”
“就是不知道才去找。”他的回答很坚定。
璎珞知道,这男人也许真的爱那个太孙妃,不然不会一
听说她独自在外就这么担心。
明知,她不是一般柔弱的女子。
“你们注定没法在一起……”璎珞不忍地说。
祈天澈嗤笑,“即便是注定,我也要逆天改命!”
璎珞震撼,“可是,你体内的蛊毒已经……”
“啊!不要……不要过来,天澈哥哥,救我!”
璎珞还没说完,门外那端隐约传来嫣儿的声音,祈天澈微微拧眉,箭步循声而去。
他到的时候,王楚嫣已经被一个男人拖进房里去了。
祈天澈正要进去救人,突然,一只滑嫩的小手拉住了他。
他正要甩开,却在看到那张脸后,展眉。
“你想明天又多一条传言,说太孙妃逼得皇太孙上青.楼啊!交给我了。”怀瑾对他俏皮地眨了下眼,走进去,顺手关上门。
房里,男人已经把王楚嫣拖上.床,光着膀子,显然是刚搞完一轮的样子,那白花花的横肉,一颤一颤的。
“你在这里做什么?这个女人是大爷叫的,滚滚滚……”男人看到他了,急躁地赶人。
怀瑾瞥了眼被他骑在身下的王楚嫣,啧啧啧……那吓坏了的样子真是梨花带雨,我见犹怜。
她无视男人的怒吼,放下折扇,坐下来,慢条斯理地斟茶,却没喝。
“诶!你小子还赖着不走了是吧。”男人横眉怒眼。
王楚嫣用求救的眼神看怀瑾。
“我只是想留下来观赏观赏,学一下技巧。”怀瑾直接无视那小可怜的眼神,笑道。
“燕……”
“继续啊,难不成你不行了?不行那就我来!”怀瑾打断王楚嫣的叫喊,笑吟吟的挑衅男人。
听到怀瑾这么一说,男人立即恢复动作,将王楚嫣压在身下……
才折回到飞仙阁门口的祈天澈捂住心口,一阵阵地抽疼。
璎珞见状,娇媚的脸顿时变得认真,拧眉,上前凝神为他把脉。
“完了,完了完了……”把完脉,她连说几声完了,又是扶额,又是叉腰。
祈天澈苍白的脸冷肃如冰,走进去,并吩咐当归守好,当归下意识地点头。
“把没说的那部分说了。”祈天澈坐下,冷声说。
璎珞看着他痛苦的样子,轻叹,拿出银针为他施针。
“我明明已经尽量避开了,麻烦还是自动送上门,唉!”老头临死前要她帮一个中了蛊毒的男人,而且那个男人很尊贵。
死就死了还留什么遗言,真是的。
“严重到什么地步了?”祈天澈直接问自己目前的身子状况。
因为,若不严重,这女人不会这么轻易就替他施针。
“如果你再对她动念,离死不远了。”璎珞没好气地道。
“你对斐然不动念试试?”
璎珞哑然,地闪过一抹伤痕,随即,施针的力度故意加大,“想知道自己中什么蛊毒就别再跟我提他!”
祈天澈眉头微挑,听闻,昨夜他们是一前一后回到京城的。
最后一针落下,祈天澈吐出一口黑血。
璎珞收针,“这只是能帮你缓解一下疼痛,过后还是照样受牵引。”
“为何会这样?”虽然心中已隐约猜到。
璎珞冷笑地将白他一眼,“那就要问你了,没事惹人小姑娘动心做什么。”
果然是这样!
祈天澈痛苦地握拳。
璎珞如果之前还怀疑,那么这一刻她可以确定,这男人真的是非那个疯女人不可,因为,凭他的聪明不可能不知道缓解痛苦的方法,但是他没有用。
明明只需要要另一个女人就可以解决这难忍的痛苦,他却没有。
男人三妻四妾不是很正常的吗?就当纳一个妾好了,可他也没有。
“因为对方对你动心
了,因动心而产生的嫉恨让她体内的蛊都不得安宁,雌雄蛊,生生相息,所以,你现在连抱想要抱的女人都难。”她如实告知。
“这么没人性的蛊毒是谁练出来的。”祈天澈目光森冷。
“据说是一对相爱相杀的夫妻,蛊为雌雄,名为心如止水,顾名思义,中此蛊毒的人必须心如止水,太激动会吐血,直到与同中一蛊毒的人相爱,身心合一才能消停。若谁变了心,或者爱上别人,便会产生极大的排斥,尤其不能碰除了中蛊以外的人,否则体内的蛊会记住那个人的味道,一旦碰了,之后只能看得到碰不着,这就是心如止水的极致。”
“这世上居然还有这样可笑的蛊毒?”祈天澈悲哀的讥笑。
而这蛊,是他最亲最爱的人下的。
……
这厢
王楚嫣见怀瑾没有救她的打算,吓得哭喊,“天澈哥哥,救嫣儿……”
“再喊别的男人,我撕了你的嘴!”男人扬手就要给她一巴掌,却被一只折扇挡在半空。
看到是怀瑾,男人怒骂,“你要看就坐那里好好看就得了!”
“爷我看不惯打女人的男人,所以,这个女人爷带走了。”说完,怀瑾折扇微一用力,精准地敲在他的软骨上,肥硕的身体往里边倒去,撞上.床架,直接昏了过去。
王楚嫣连忙起身整衣裳,吓得全身发抖,“燕儿姐姐,你方才为何……”
“为何没有马上救你是吗?只是想给你个教训。”怀瑾笑道。
王楚嫣脸色刷白。
怀瑾忙上前轻轻拥住她,“让你长记性,看你下次还敢不敢一个人跑来这里。”
原来……
王楚嫣松了口气,眼底划过一抹阴冷,随即恢复无辜,“不敢了,打死我也不敢了。”
“好了,你天澈哥哥应该等急了,走吧。”怀瑾收起嘴角的狡诈,放开她,潇洒地打开折扇走了出去。
以前带她来连抬头看人都不敢,现在,居然能自个跑到醉红楼来,还能一路成功走到离天仙阁最近的时候才被男人瞧上,巧得离谱了点吧。
何况,破绽百出,比如桌上那些银票,没有哪个妓.女不贪钱的,若是先前那个妓.女走了没理由没拿走这些银票,而且,从这个男人的穿着来看,好像不是随随便便就拿得出这么多银票的角色,所以,这根本就是那个男人的酬劳。
还有,那个男人虽然骑在她身上,但是没敢乱动,男人是个寻欢客,面对那么楚楚可怜的女人,他的手居然没有乱摸,只是一个劲地骂骂咧咧,看着也是醉了。
正所谓,敌不动我不动,静观其变。
她倒要看这个王楚嫣能弄出什么幺蛾子来!
回到天仙阁,王楚嫣一见到祈天澈立即委屈的扑过去。
怀瑾勾唇,环胸倚在门边,皮皮的吹了个口哨,满脸期待的看戏。
璎珞看着也是傻眼,这女人有没有搞错,没看到别的女人正对她的男人投怀送抱吗?她居然还能像旁观者一样看戏?
人皇太孙可是对她死心塌地,她怎么看起来一点儿也不值得。
“嫣儿,你燕儿姐姐不喜欢我染上别的女子的味道。”祈天澈后退一步,一脸无奈地道。
怀瑾嘴角抽蓄,他居然直接拿她当借口,难道他不知道这是在给她拉仇恨吗?
不过,总算没叫她失望。
“天澈哥哥,嫣儿……只是难过。”王楚嫣咬唇,眼泪要落不落,完全没料到男人竟然连抱她都不敢了。
“你不该跟来。”祈天澈轻叹,抬手拍了拍她的肩膀,看向门口的女人,她倒是没给出砍他手的警告,倒是哼了声,别过脸去了。
“嫣儿放心不下天澈哥哥,担心天澈哥哥……”
“嫣儿,你跟来我会更担心。”祈天澈目光凌厉,打断她接下来可能要脱口而出的事。
王楚嫣含着泪,抿唇,“嫣儿知错了。”
“以后别这样任性了。”祈天澈安抚完,看向还躺在地上的李培盛。
一抹身影已经闪过来,对他眨眼,用嘴型对他
说:让我来。
祈天澈颔首,由她去。
怀瑾坏笑,扫了眼四周,最后决定了桌子上的药箱,她一手拿一个药瓶,故意发出碰撞声,“啧……璎珞,你有见过太监发.情的样子吗?我还没见过呢。”
“那瓶绿色的就是。”璎珞很默契的配合。
“爷,救命啊!”尖细的呼救响起,地上装死的人猛地跳起,捂着胯下跑到主子身后求庇护。
“哈哈……李培盛,你下面又没有,护着干嘛?”怀瑾忍不住拍桌大笑。
李培盛连忙松开,跺脚,“爷,娘娘太欺负人了。”
“她说的没错。”淡淡地补刀。
“噗!”怀瑾笑得更乐了,“李培盛,看来我以后不止要防母防妹,还要防太监啊!”
听似说笑,但是也跟指名道姓差不多了,母,是指太子妃,妹,自然是指嫣然郡主!
“咳……嫣儿,我刚只是打个比方,你不会连这点玩笑都开不起吧?”怀瑾收敛笑容,有些不好意思地说。
啧,原来做坏女人是这么爽,不过,角色貌似有点颠倒了呢,她现在就好像恶毒坏女配在欺负圣母女主。
“无妨的,嫣儿知道是玩笑话。”王楚嫣佯装无知的道。
“那就好。”怀瑾点头,啧啧,真是沉得住气。
“该回去了。”祈天澈淡淡出声。
怀瑾‘哦’了声,在璎珞的药箱里翻了一通,然后摸到一瓶药,勾唇……
璎珞看到,立即出手阻止,“这瓶你不能拿!”
怀瑾从右手换到左手,璎珞抓了个空,只握住了她的手腕。
“咦!”她惊讶出声,想再弄清楚些,手腕却已经脱离。
“别吃老娘豆腐!”怀瑾抖抖手,转身就走。
然而,璎珞那声惊讶,以及摸脉的动作已落入一双清冷锐利的黑眸中。
他微微眯眼,然后,嘴角轻扬,快步跟出去,弯腰抱起她。
“啊!”怀瑾惊叫,赶忙环住他的脖子,“祈天澈,你抱我干嘛?”
“李培盛,给你一盏茶的功夫,弄辆马车来,要舒服干净的……不,两辆……”他都忘了还有嫣儿了。
李培盛滴汗,一盏茶,两辆?当他是神仙,一变就有吗?
但是,还是得麻利地去张罗了。
“祈天澈,你打算就这样抱我离开醉红楼?”怀瑾指指自己的穿着。
“有何不可?”他笑。
怀瑾蹙眉,搞不懂他为何心情很好的样子,忍不住抬手摸摸他的额头。
没发烧啊!
眼看就要到楼下了,她忙拉他衣服,“别闹了,我带你直接飞下去。”
“不行!从今日起,你给我安分些!”
“啊?”怀瑾怔住,他们的思维真的是在一个频率上吗?
“那你放我下来,我自己走!”他不要脸她还要的好么?她现在是爷们,爷们啊!
“我不放心。”他笑,抱得更紧。
怀瑾忍不住翻白眼,他突然间到底抽的什么风!
“祈天澈,这不是闹着玩的!”她可不能让他干出自毁的事来。
“当然不是。”祈天澈倏地伸手抽掉她的发冠,万千发丝散开来。
噢!no!
怀瑾在心里暗喊。
他们一出现在楼梯口,所有人的目光全都聚集在他们这里。
怀瑾把脸埋进他怀里,死男人,臭男人,居然这样害她!
男人抱着她拾阶而下,目不斜视。
很多人对他们指指点点,直到——
“想不到皇弟有兴致来此逍遥快活。”
听到这声音,怀瑾满血复活,猛地抬起头来,但是下一瞬又马上被大掌按回去了。
“有关太孙妃的奏折
已经堆那么高了,以免堆得没地方放,本宫亲自来抓她回去。”祈天澈冷声道,眸光沉洌。
怀瑾火冒三丈,听这话,好像是这龟孙又在皇帝老头面前嚼舌了,而祈天澈在维护她?
向来对厌恶的人理都懒得理的祈天澈居然为了她开尊口对人暗讽?
好吧,她喜欢他为了她同别人计较。
非尘心底恼怒,尽管他已经努力撑起气场,但在这个男人面前还是觉得低人一等。
看向他怀里的女人,轻笑,“那夜太匆忙,没来得及同太孙妃打声招呼,不知太孙妃的‘病’可好了?”
怀瑾当然知道他指的是什么病,在祈天澈的怀中捣鼓了下,猛地回头。
一张可怕的鬼脸吓退那张恶心的嘴脸。
王楚嫣也被吓到了,她看向祈天澈,却发现他清冷的眼里对那个女人有的只是宠溺。
难道,他不觉得丢脸吗?堂堂一个太孙妃在妓.院做鬼脸,像个傻子一样,身为皇太孙的他不觉得失了面子吗?
连她跟她站一起都觉得丢脸!
怀瑾恢复正常面貌,让祈天澈放下她,对非尘露出一抹纯真的笑,“我刚才没吓着你吧?我这病时好时坏,坏的时候做出什么事也不一定。”
非尘看着她,有这么一张纯真笑脸的女子真的像传说中那样恶名昭彰吗?
他想,应是传言不可信。
然而,他却不知道怀瑾笑得越纯真的时候,脑子里的鬼点子就越邪恶。
“诶呀!”
怀瑾突然往他那边倒去,在非尘本能伸手想扶她的时候,她已经落回一个熟悉的怀抱。
“又调皮。”祈天澈轻点她的鼻尖,再度抱起她,对非尘颔首冷声,“玩好。”
然后,抱着怀瑾凛然离去。
身后,非尘眯起阴狠的眼光……
走出醉红楼,怀瑾抛着手里的玉牌,上面刻了‘非尘’二字,龟孙还真是受宠之快,连专属令牌都有了。
此时,李培盛幸不辱命,已雇来两辆马车。
怀瑾看到门外的乞丐,让祈天澈放她下来,走过去,把手里的令牌好一张银票一块放进那破碗里,悄声说,“拿这令牌去报官,说醉红楼就行。”
那小乞丐立马明白,拿起令牌离去。
怀瑾心情愉快地回到马车旁,王楚嫣已经上了后面的那一辆,她正要跃上马车,被一双手极快地抱住。
“小心些。”他柔声叮咛,然后抱她上去。
怀瑾如同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这厮,好像紧张过头了吧?
“祈天澈,是我病了还是你病了?”
“坐好。”进了马车,祈天澈也是扶着她的腰,将她安坐好。
扫了眼这雇来的马车,蹙眉,一张小桌子,坐垫,连个软榻都没有,太简陋,早知道该让人驾马车出来。
看到地上的地毯,又蹙得更深,直接将她抱到腿上。
“祈天澈……”怀瑾实在不懂他在干嘛。
“李培盛,可以走了,要驾稳些。”祈天澈对外道。
马车启程,怀瑾被某人抱得紧紧的。
“以后不许再独自出宫。”他勒令。
怀瑾马上炸毛,“不要!”
他忙得要命,要是等他再出宫她会闷死的。
祈天澈幽幽长叹,“怀瑾,御书房的奏折我压得也很累。”
怀瑾愕住,想起他刚才暗讽那个龟孙的话,好像是说举报她的奏折有很多很多,原来,之所以相安无事,不是因为她太可怕,而是有人一直在私底下把奏折压下了。
看着他略带疲惫的样子,她有些惭愧地低头,不情不愿地松口答应,“好吧。”
现在是非常时机,她就暂时安分些好了,只是……不能出宫玩,好像就只能玩宫里的人了。
祈天澈幽深的黑眸闪过一抹狡诈,有关她的奏折从来到不了御书房,只不过今天那个非尘正好去奏折库
的时候搬了出来而已。
两辆马车才离开醉红楼没多久,一群官兵将醉红楼包围了个严严实实,顺天府尹亲自指挥,一间间房子找,最后终于找到了人。
房门踹开,屋里正在办事的人僵住,门口的人也呆住。
“顺天府尹潘复参见大皇孙殿下。”慌忙行礼。
“谁让你来的!滚!”还骑在女人身上的男人暴吼。
“不是殿下您让人送来令牌求救的吗?”潘复连忙取出令牌作证。
非尘瞧见令牌,顿时恍然大悟,他被耍了!
那个纯真的笑容一点也不纯真!
“爷,到了。”外面传来李培盛压低的声音。
方才入宫门时,因为马车不是平日用的,所以守门的禁卫拦了下来,大声喊停,结果是被爷记下名字,估计以后在宫门口都看不到他了。
当时,轿帘正好被风掀起一角,他看到爷怀里睡着的女子似是被吵到,脑袋微微动了下,然而爷却因此没放过那个守卫。
所以啊,他就知道压低声音准没错。
祈天澈小心翼翼地抱起怀里的女人下车,后面,王楚嫣也下来了。
“天……”才刚开口就被一记目光噤声。
然后,男人只顾抱着怀里的女人回落梅院。
王楚嫣嫉恨不已,这些温柔,这些体贴本来是属于她的。
本来!
现在却连看她一眼的功夫都没有!
袖子下的手掐进肉层里……
祈天澈将怀瑾放在榻上,为她盖好被子,抚着她孩童般的睡颜,修长的手指抚过她的眉眼,抚过她的鼻子,她的唇……
脑海里浮现出一张与她相似的小脸,粉嘟嘟的,煞是惹人爱。
她最近一静下来就能睡着。
她说,她喝不了姜汤。
男人好看的薄唇小得意地扬起,为她掖了掖被子,放轻脚步走出去。
“殿下。”
走出寝宫就见着被勒令照顾好劈风的包子。
他颔首,忽然想起什么,回头叫住包子,“你平日都有记下你主子的月事日子吧?”
女儿家如此隐秘的事被一个男人当面问起,包子脸色爆红,深深低着头,声如蚊呐,“有记。”
“拿来给我。”说完,他便走了。
包子僵在原地久久,皇太孙居然要看女人家的……
书房
“李培盛,去查!那个非尘,还有……”祈天澈闭了闭眼,痛苦的说,“我的母妃。”
李培盛愕住,查那个非尘还情有可原,可是,查前太子妃?
看到爷神色痛苦,他不敢多问,点头,退下。
祈天澈睁开眼,眸中似腊月寒冬般的冷。
他找了千万种理由,也找不到一个母亲对自己的孩子下情蛊的理由。
为何?为何?
无数次问苍天,苍天不语。
“殿下,您要的东西送来了。”包子的声音在珠帘外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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