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璎珞停下脚步,与当归靠在一起,牵着的马似乎也很不安地躁动着。
没多久,前方窜出一批人马,将她们团团围住。
“哈哈!没想到大半夜的还有两个俏娘们送上门来!褴”
马上一个粗犷的男人哈哈大笑,身后跟着的人也跟着哄堂而笑,个个看她们的表情都尽是垂涎之色鲎。
“老大,那个穿红裳的女人不错耶!简直比迎春阁的花魁还要好看!”一个小喽啰把火把往前照了照,谄媚地道。
“还真是耶!来啊,把她抓过来,先让老子爽一把,哈哈……”那个老大擦掌霍霍,“他奶奶的,今日没啥收获,总算有一个女人补偿补偿。”
璎珞知道这下真的碰上麻烦了,听说在这一带有一伙土匪烧杀掳掠,专门抢边境往来的客商,抢完还不算,见到女人就抢,男人就杀,孩子就卖,简直无恶不作。
“小姐,怎么办?”当归害怕的躲在主子身后,这些人比先前她们遇到的要凶残得多了,不知道她们身上的毒药够不够用。
“别怕,你待会找到机会就骑着马往回跑。”璎珞安抚道。
“那小姐你呢?”当归问。
“你忘了你家小姐我是干嘛的了,他们还动不了我,你回去搬救兵。”这些人杀人不眨眼,留下当归她护不了。
当归想想也可行,“那小姐你要小心些。”
“嗯。”璎珞点头,后退一步,将马调转后,而后撒出一把毒粉,道,“上马!”
当归立即地爬上马,璎珞在马上施了一针,马癫狂地跑了出去。
那些人要追,那个老大粗声阻止,“别追了,一个小丫鬟而已!留下这个美人就够了。”
璎珞看到当归远去,这才放下心来,看向那个老大,妖媚一笑,“诶哟!奴家知道自个很美,但大爷也不要时刻都提醒奴家嘛,奴家会不好意思的。”
“哈哈……这娘们够***!”那老大没想到她会突然变得这般,那媚眼一挑,简直能要人命。
“大爷,奴家先吹支曲子给你们听可好?”璎珞说着,袖中滑出玉笛子。
“吹曲?老子被你看得小老弟都起来了,哪还有闲心听曲,来人,快把她抓到林子里去,老子要好好畅快一番。”
“大爷,奴家不依嘛!奴家这曲子可助兴的,大爷这么高大,会吓坏奴家的。”璎珞媚笑地扭身。
那男人自然听出她说的哪里会吓坏她,顿时被取悦了,摆手道,“好,大爷我就且听听是如何的助兴法。”
璎珞妖媚地笑了笑,将玉笛放到唇边,轻轻吹起来。
诡异的曲子响彻云霄,土匪们越听越觉得奇怪,这是助哪门子的兴?
“他娘的,你耍老子!”马上的男人操起大刀,满脸怒目就要上前将人就地办事。
嘶嘶嘶——
倏然,四周传来异样的声音。
“老大,你看那是什么?”有人指着黑暗中窜出来的东西。
“啊!蛇!是蛇!”
“天啊,好多蛇!”
“快跑!”
所有人看到从黑暗中窜出来的蛇大军,个个吓得屁滚尿流,连滚带爬地上马。
但是蛇顺着马蹄一路往上爬,张开血盆大口撕咬。
曲声越来越快,蛇也越来越多,攻击力也越来越强。
很快,地上躺了一具又一具尸体。
“该死的妖女!老子宰了你!”那个老大提起大刀飞身而起就朝璎珞劈去。
蛇不会飞,璎珞也不会轻功,曲子更不能停,她飞快倒退,弹在笛子上的手指越来越快,越来越快。
群蛇聚拢在她身前,却无济于事,因为那人看出了她不会武。
他落回马上,骑着马,侧着身踏过群蛇,举起大刀砍向她。
璎珞瞠目,忘了洒出毒粉。
千钧一刻,一把利剑横空劈来,劈开了那把砍向她的大刀,一道黑影划破夜幕而来,接回利剑与那男人对战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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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男人根本不是他的对手,三两下就被他踢踹在地,地上的蛇一口口将他咬死。
笛音断,群蛇退散,四周还弥漫着血腥味和蛇的气息。
璎珞看着站在眼前的男人,他却看也不看她,直接从她面前走过,去牵他后面追上来的那匹马。
“谁要你多管闲事了。”璎珞气愤地道。
“他们挡着我的路了。”斐然冷冷道,翻身上马。
璎珞瞧了眼四周的死尸,以及早就跑掉的马匹,走过去道,“玉佩还我!”
斐然不想理会,轻踢马腹,她却跑到马的前面张手拦下。
不得已,他停下,冷冽地看着她。
璎珞又跑过去朝他伸手,固执地说,“玉佩还我!”
斐然又沉默了一会儿,才从怀中掏出玉佩给她,而后拉起缰绳继续前行。
“看一下你的手掌心。”璎珞笑道。
他面色一沉,打开手掌心一看,上面已有一片乌黑,赶忙拉停马,冷怒地看向她。
“想要解药,带上我。”璎珞要求。
“你的婢女在后头。”斐然道。
“还在后头不是吗?这地方我可是一刻都不想待了。”璎珞走过去,直接把手给他。
“……”斐然瞪了她半响,伸手拉她上马,让她坐在后头。
然后,她紧紧圈上他的腰,身子也紧贴着他的背,把脸紧贴在他宽阔的背上。
他身子一僵,那柔软的感觉……让他禁不住心神一荡。
“你到底知不知羞耻!”他冷怒地道。
“哈……跟一个风尘女谈羞耻?你别说笑了!”璎珞自嘲地笑道,抱他抱得更紧。
斐然彻底无语,寒着脸策马前行。
一路上,两人除了打尖外,马不停蹄,披风戴月地往京城赶,谁也没有多说话,即便她想跟他说,他也不会回答。
回到京城,一切如往,璎珞依然当她的醉红楼头牌,日进斗金。
斐然则是忙着武举考试一事,两人仿佛从未认识过一样。
璎珞以为,所有的傻,所有的痴,都该到此为止了的,可是……他的到来又让她才下眉头,却上心头。
“为何要查文家之事?”冰冷若霜的男人站在她的飞仙阁里,站在她的面前,厉声质问。
璎珞拨弄金算盘的手停下,抬头,娇媚地眨眼,“奴家不知大爷在说什么呢?”
说着,她起身,纤纤玉指抚过他的肩膀,“大爷,需要奴家伺候吗?奴家算的钱刚好还差些才够个整数。”
话音才落,斐然一把扣住她的手将她压向桌子,“说!为何要查文家的事!”
他今日才得知她用银子暗中打听当年文家灭亡之事。
她为何要这样做?
何需这样做?
璎珞吓了一跳,撞在桌子上的腰很疼,她却连眉都不皱一下,轻笑,“终于承认你就是文斐然了?”
文非然,上非下文,加起来就成了斐然!即便改名换姓,也带着浓浓的仇恨啊。
“说!”斐然用力压上她。
“奴家原来是以文家媳妇自居的呢,作为文家的媳妇自然想要为文家尽点绵薄之力了。”
“你不是!”他坚决否认。
璎珞心尖刺痛,仍是若无其事地媚笑,“别急着否认嘛,奴家好歹也为等你等成了黄脸婆了呢!”
“……”斐然一是无言。
正是因为如此,怕她等,怕耽搁了她,所以十年前他才冒着被发现的危险,写了一封退婚书给她,让她另觅良人,没想到她至今都没嫁,还沦落风尘。
“如何?要不要因为愧疚将奴家娶回去?”璎珞顺势将玉臂勾上他的脖子。
“你……”简直没见过这样的女人!
璎珞看到他眼中的厌恶,心内滴血啊。
“既
然不打算娶奴家,那大爷这般压着奴家又是为何?要压也该到床上去呀,不过,奴家倒还未试过在桌上呢。”
玉指欲要抚上冷峻的脸庞,斐然猛地扯下她的手,放开她,转身要走。
然而——
才走出几步,他忽然发现自己身子浑身无力,软如棉絮。
他不敢置信地回头狠狠瞪那个女人,他该防着她的!
“当归,进来。”璎珞得意地拊掌,叫当归进来。
当归立即推门而入,“小姐。”
“帮你家小姐我一块将他抬到床上去。”
闻言,斐然脸色难看,转身要走。
当归却拦下他,不让他走。
他想推开她,可是居然连一个小丫鬟都推不开,反而自己还踉跄倒退了好几步。
“姑爷,你就别挣扎了,你是要乖乖过去,还是要奴婢将你送过去。”当归撸袖,打算大干一场的架势。
谁是你姑爷!
斐然狠瞪她。
当归被那冷厉的眼神吓到,瑟缩了下,瞄向小姐,见有小姐撑腰也就不怕了。
自从去了一趟边关后,当归可都明白了小姐与这位姑爷之间的纠葛,原来是小姐的未婚夫,既然是小姐的未婚夫,自然就是她的姑爷了。
“推他过来。”璎珞拂开珠帘进了寝室。
浑身无力的斐然任由当归推过去,他看到那女人以撩人的姿态坐在床前,他转身又想走,却是有心无力,反而被当归用力一推,整个人往床上倒去。
“当归,你出去跟老鸨说今日不接客!”璎珞吩咐了声,妖娆地以手支着后脑,斜卧在他顺便,看着他,媚笑,“你小姐我今日只接床上这位爷。”
“是!当归祝小姐和姑爷百年好合,奴婢待会会记得去买桂圆花生红枣这些的。”当归嘴甜地说了一堆,便麻利地退出去并且关上门。
斐然脸色阴沉得吓人,只是瞪着她,不说话。
璎珞被他瞪得有点害怕,这男人看似冷酷得很,实际上他真的发怒起来会是什么样她也不知道。
她只知道儿时的他很可爱,很开朗,有事没事就跟在她后头喊她珞珞,还说等他学会武功了就拿来保护她。
但是,想到自己必须要对他做的事,她只好硬着头皮做下去了。
下床,从床底下找来绳子。
斐然见状,目露杀气。
“你敢!”冷若刺骨,咬牙切齿。
“你连反抗的力气都没有了,我为何不敢。”璎珞娇笑,将绳子放在一边,而后动手解他的腰带。
“我会杀了你!”斐然睚眦欲裂。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那是男人用的!
这女人……
他用尽力气推开她,好不容易爬得起身又被她轻轻一推,倒回床上。
她双手扯开他的衣裳,露出他的上身。
虽然曾看到过他光着膀子的样子,但璎珞再次看到这结实的肌理纹路还是忍不住羞红了脸。
常年练武的身子很结实,古铜色的肌肤似乎散发着诱人的泽光,胸膛随着他的每一个呼吸起伏跳动。
“现在后悔还来得及!”斐然冷声劝道。
从来没想到有一日他会被人强上弓,那明明该是发生在女人身上的事。
“奴家为何要后悔,奴家从未见过这么好的体魄呢。”手故作放荡地划过他的胸膛。
“……”斐然横眉冷对。
璎珞笑了笑,拿起旁边的绳子把他的双手绑住,“如此是为了以防做到一半你趁机逃跑,那奴家可就得不偿失了。”
“你真的连脸都不要了是吗!”斐然恨恨地道。
“大爷又说笑了,做奴家这行的不就是抛头露面吗,哪还有要不要脸可言?”一把将绳子系紧,璎珞又软软地偎在他身侧,纤纤玉指抚过他的眉眼。
真是的,明明长得也不赖,却整日冷冰冰的,完全叫人不敢欣赏。
斐然没有别开脸,也没有再反抗,只是冷冷瞪着她,脸上满是阴霾之色。
璎珞媚笑,“别这样瞪着奴家嘛,很煞风景的。”
说着,拿出帕子要见他的双眼蒙山。
突然——
砰!
房门被人从外狠狠踹开。
璎珞吓了一跳,而身下的男人松了一口气,也不管知道来的人是谁。
“那啥,我不是故意打断二位的好事的,但是,反正也打扰了,你们也还没开始,所以……”
来的人是当今太孙妃。
怀瑾上前把璎珞半褪的衣裳拉起,拉着她急急忙忙就走。
走到门口时又忽然想起什么,折回去熟门熟路的翻箱倒柜找出很多药。
“喂!这是我的地盘!”璎珞愣了好一会儿,才记起要出声。
“先跟我走,等你救命呢!”怀瑾把她的医药箱塞给她,拽着她就走。
临走前,璎珞不忘,袖子一拂,一抹药粉洒在他鼻端,而后被太孙妃强行拉了出去。
房里的斐然总算是松了口气,可看着身上的绳子又寒下了脸。
不一会儿后,他忽然觉得失去的力气回来了,他从床上跃起,猛地睁开手上的绳子,穿好衣裳,冷扫了眼这屋子,倏然,视线落在床底下半露在外的箱子上。
箱子里有一叠纸,他之所以被吸引住目光全是因为‘文家’二字。
他瞳孔一缩,蹲下身把那叠宣纸拿出来瞧,上面所记载的全都是当年文家未被灭门前他爹所见过的每一个人的记录和口供。
这女人——
他将那叠纸直接取走。
……
璎珞和太孙妃共同经历了一场刺杀后,回来,屋里已没有那人的人影。
她看向半露在外的箱子,发现里面收集来的线索全都不见了,不由得一慌,上前翻了翻,扶额。
完了,被他拿走了。
“小姐小姐,红枣、花生、桂圆、莲子买回来了。”当归抱着采买回来的东西,兴冲冲地冲进来,没看到姑爷后,便问,“小姐,你和姑爷这么快就完事了?莫非是姑爷不行?”
璎珞直接弹一颗药丸给她,让她闭嘴了。
她现在烦得很,他把东西拿走,肯定还会来找她的,而且,到时候估计也是彻底决裂了。
可惜,今日没能帮他打通穴道,让他在擂台上发挥得更好。
……
璎珞没想到这一日来得这么快,这么突然,而且就在武举考试的这一天。
他穿着一身干净利落的青袍坐在飞仙阁里,桌上放着不知道跟了他多少年的剑,一脸冰冷和肃杀。
不知为何,今日,她再也无法同往日那般跟他开起玩笑,反倒是不知该如何开口跟他说话了。
“你……”
“你离开醉红楼吧。”他忽然开口说。
璎珞意外地看他。
他也看向她,那双眼除了冰冷似乎还多了一丝什么。
“你在醉红楼的目的我已经知道了,无需如此,文家本就与你无关,无需你……”说到这,他已说不下去。
璎珞轻笑,替他说,“无需我用身子去陪那些朝廷大官换取当年那少而又少的线索是吗?”
斐然沉默。
他真的没想到她沦落风尘的目的竟是为此,当看到那一叠宣纸上记载的每一个字,他那颗被冰包围的心仿佛瞬间瓦解,赤果果地,热乎乎地呈现。
那种热度,连他都害怕去碰触。
“既然你已知道,我便问你一句,即便我已如此,你还愿承认我们的婚约吗?”璎珞抱着一丝希冀问。
斐然看向她,不语。
他不能承认,不是不愿,而是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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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她不配他,而是他不配她。
他的沉默让璎珞明白了,也不得不再一次接受这个可悲的事实。
他真的嫌弃她。
“我明白了,可是,奴家而今这年纪还有谁要?所以,只能多做几年赚养老钱了。”她故作没事地笑道。
“我已让人为你谋了后路。”斐然道。
“什么后路?”璎珞讶然。
“我替你物色了一个人,对方家境挺好,虽然不是大富大贵,但嫁过去也不至于吃苦。”
璎珞心碎成片,她笑,“对方知道我是何出身吗?”
“知道,他不介意。”因为那人有恩于他,他挟恩逼他娶。
“不介意?怎么可能不介意?”这世上有这样的傻子吗?
斐然不再说话,拿起剑就要走。
“你别走!”璎珞拦下他,“你这是来交代后事的吗?因为你考了武举之后,马上就要飞黄腾达了,生怕日后我再纠缠给你带来不好的影响,所以先将我嫁出去?”
“……”斐然只是看着一直在自嘲的她,沉默。
他不是,他只是想倘若武举上不过,他会豁出去杀庞清,就算杀不了庞清也能引起皇帝的关注,关注当年文家被灭门一案是庞清所为。
他冷漠地推开她。
璎珞硬是不让,伸手去拿起他握剑的手架在颈上,正想说什么,手不经意摸到的脉却叫她脸色丕变,猛地抓起他的手,一脸严肃地替他把脉。
斐然本想推开她的,但见她如此,也不禁脸色凝重。
再三把完脉后,璎珞看向他,“你中毒了。”
斐然大惊,他看着她,她的脸很白,很白,不知道的还以为中毒的人是她。
他真的不知道这毒是何时下的。
“庞清那老狐狸太卑鄙了!”璎珞忿然道。
“什么毒?”斐然冷静地问。
“一种随时随地都可以发作的毒,这种毒需要靠另一味药来引发,我猜,他们应是只要你一上场就引你毒发,让你输了这场考试。”
“能解吗?”
璎珞摇摇头,“一时半会没法解,除非……”
“除非什……”斐然还未说完,一道药粉洒过来,他闭气也来不及了。
璎珞看向他,第一次那么正经地笑,“只能用这个办法了。”
斐然直觉不妙。
因为她说了一时半会解不了,那她能解的绝对不是好办法。
他身子踉跄倒退,倒回到桌子那边,剑被他拍在桌子上。
他扶着桌子,然后他看到璎珞上前把门关上,他仿佛猜得到她所说的方法是什么了。
摇头,不停地摇头,“不要。”
然后,眼前渐渐地有了幻觉。
仿佛置身在一个如梦似幻的梦境里,似梦,又很真实。
她在眼前巧笑嫣然,对着他轻轻咬唇,羞怯地褪下身上衣裳,露出叫男人无法抗拒的身子,缓缓朝他走来,妖娆妩媚,风情万种。
真的是个男人都没法抗拒,除非那不是男人。
璎珞上前抱住他,“我不会让你这么多年来的努力白费的。”
说着,她感觉到男人已经完全陷入她特制的幻药中,抱着她又亲又吻,大手在她身上忘情地游走。
她知道,这一切,他都以为只是在梦中。
感受到他的着急,她笑,男人在这种事上似乎都缺少点耐心呢。
轻轻捧起他的脸,送上朱唇。
他抱着她,深深吻住主动送上来的唇,一个旋身将她压在桌上。
一番探索后,他用力一沉。
“嗯唔……”
一声压抑地闷哼自璎珞嘴里发出,她紧皱着眉,看着身上的男子,痛并快乐着。
她以为他会凭着本能
,在那无比旖旎的幻梦中横冲直撞的,但,奇怪的是,他反而慢了下来,甚至进入的刹那仿佛有那么一刻的停顿。
若非知他中了自己的药,她真的会以为他是清醒的,清醒的知道她……非他想象的那般不堪。
“非然,喊我一声珞珞可好?”她趁着他迷乱,诱哄。
他俯身,身下动作不停,却是埋首在她耳畔,粗喘,对她喊,“珞珞……”
璎珞泪落脸颊,她紧紧抱着他,满足地笑了。
“对,我是珞珞,从头到尾都只是你一个人的珞珞。”
这一声‘珞珞’足够了。
她,不悔!
……
斐然是在璎珞的床上衣衫整齐地醒来的,屋里燃着熏香,梳妆台上还放着一个沙漏。
沙漏已快漏完。
想起武举考试,他试着运了下气,不止顺畅,甚至仿佛比之前好了。
他忙起身撩帘出去,拿起桌上的剑就走。
开门出去前,回头看了眼,而后,毅然决然地走了。
另一间房的门开,璎珞在当归的搀扶下走出来,脸色苍白地目送他离开。
“你一定可以的。”
直到他的身影纵身消失在视线里,她扶着门框,吐出一口黑血。
“小姐!你到底做了什么啊,怎么这么傻!”当归哭了。
她家小姐自诩毒王,这天底下什么毒能难得倒她,除非是来不及研制解药,以身引毒。
“当归,我要去一个地方,你就留下来顶替我的位置继续挣钱吧。”璎珞轻拍着她的手说。
当归泪流不止地摇头,“小姐,你要去哪?奴婢要跟着你,死也要跟着你。”
“去一个地方解毒,你不留下来赚钱,你家小姐以后要吃什么,再说我去的地方也不适合带你。”璎珞边说边回自个的屋子。
“好,奴婢留下来赚钱,小姐解毒了要记得回来带走奴婢。”当归可怜兮兮地央求,就怕真的被抛弃了似的。
“一定。”
璎珞虚弱地笑着承诺,收拾了些东西就走了。
※
考场上,斐然迟迟不来,怀瑾找了理由拖了一次又一次。
主持殿试的兵部侍郎唱了一次又一次的名,始终没见斐然出现,本来想拖得一时是一时的怀瑾此时也无计可施了。
难道真的要眼睁睁地看着孟飞成为武状元吗?
“看来,斐然是来不……”
怀瑾话音未落,一抹青影惊鸿而来,降落在台上,那不是斐然还能是谁?
“草民斐然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斐然单膝跪地行礼。
许是瞅了孟飞那张面目全非的脸后,老皇帝很宽宏大量的叫起,下令让殿试继续。
接下来,斐然和孟飞各种技能比完后,成绩齐平,只剩下比武来分胜负。
锣声一响,两人开打,因曾交过手,对彼此的身手已有所熟悉,打得不可开交,难分伯仲。
斐然谨慎地与对方过招,他知道这人就是在救王楚嫣的时候曾与他过过招的孟飞!
他们的武功都不相上下,这人的武功更加阴狠毒辣,一有机会就下毒手,他曾是江湖上让人闻之色变的杀人魔,最终被朝廷缉捕,却为太子所用,后来顶罪后又烧毁容貌戴上面具以另一个身份为庞清所用。
懂武的人都看出来了,斐然偏处下风,而且还打得略显吃力。
突然,斐然一个不敌,被孟飞一脚踹飞。=
孟飞的剑划过斐然的胸前,挑出半块玉佩,抛落在地,应声而碎。
“咦?那不是那次我从璎珞那偷的玉佩吗?怎么在镇邪的身上?”怀瑾诧异出声。
“那不是璎珞的,是斐然的。”祈天澈拉她坐下。
怀瑾惊得掩嘴,那她那天岂不是恰好帮他们‘久别重逢’了?
台上,
以手撑地站稳的斐然看着碎在地上的玉佩,整个人忽然像是被注入了一股力量,双眼赤红地持剑,凶猛地攻向孟飞。
豁了命般地招招狠厉,以狠制狠,孟飞显然没料到他突然变幻招数,而且毫无章法,吃力的接招。
一个本就是魔了的对上一个刚入魔的,结果是无法预料的,都往死里厮杀。
场上仿佛被杀气笼罩,四周静寂无声,看得众人提心吊胆,因为太过残酷。
摔了又起,起了又摔,却没有一方倒下。
最终,以斐然最后的连环踢落幕。
斐然胜出,成了当之无愧的新科武状元。
斐然一胜出,立即跑到台下去捡起玉佩,撕下一片衣裳,小心翼翼地包好,才回到台上接受封赏。
……
做完一切善后,斐然迫不及待地回到飞仙阁,看到坐在镜前梳妆打扮的女子,他上前,哑声说,“我打赢了。”
镜子前的女子回过头来,却不是他想要看到的那张脸。
“那奴婢恭喜姑爷了,啊,不,应该称新科状元了。”当归掩嘴道,若不是小姐说不能给他脸色看,她才不理他呢。
“你家小姐呢?”斐然扫了眼屋子,问。
“奴婢不知道。”当归道。
“她在哪?”斐然执着地问。
他担心她为他解毒后,身子可还好。
“都说了奴婢不知道,小姐丢下奴婢就走了,奴婢就被迫顶替她的位子了。”当归拨开他的手,坚决摇头。
斐然明白地点点头,转身离开。
※
皇宫,承阳殿
经过通报后,他入了皇太孙的书房。
“臣参见太孙殿下,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斐然躬身行礼。
“免礼。”祈天澈坐在位子上,“你这个新科武状元此时应是最忙的时候,怎会来这里?”
“臣来感谢殿下多年来的提携之恩。”斐然扫了眼书房,冷声道。
“你这官场之道学得越来越像了。”
斐然不语,又看了眼四周。
她没来?
他以为她会躲来这里的,毕竟这里是最好躲的地方,因为这里有一个彪悍的太孙妃,没有人敢随便进入,若有太孙妃的庇护,也没人能轻易找得到她。
“太孙妃在午憩,承阳殿除了你没别的人来过。”祈天澈直接戳破他的来意。
冷峻如冰的脸闪过一丝不自然,拱手告退,“臣还有事要忙,先行告退。”
“你与孟飞比武的时候状态不佳。”
“遭暗算,中了毒。”斐然点头,没有多余的表情变化。
祈天澈大概明白璎珞为何会躲到他这里来了,也明白看到她的时候为何脸色那般苍白,怕是解斐然身上的毒付出了代价。
挥手,默许他离去。
斐然离开后,库房的门打开,璎珞从里面走出来,脸色苍白,离开的脚步有些慌乱。
鸳鸯毒,无色无味,侵入体内而毫无察觉,直到遇上另一味可以引毒发的毒药,才会毒发,毒发之时,犹如五脏俱裂,又似冰刺,又如火烧,即便得解后,身子一半冷一半热将伴随一生。
要不,她怎么说那庞清卑鄙呢!
要炼制出解药需要一定的时间,但这种毒也有一种极快的解毒方法,那就是以处子之身引毒,再及时施针将余毒清出,否则也是一人热,一人冷。
而这一冷一热,她完全承受下来了,也庆幸自己施针成功了。
鸳鸯啊,鸳鸯同命,一冷一热,哪一个都少不了。
……
---题外话---我就试试题外话,能不能用(~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