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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徒儿,我想你该去开始一段新的旅程了。”
“师父,能跟我说说你的师父骨钉贤者吗?”小白对自己师父的师父也就是师公十分感兴趣,他很想知道,他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人,竟然能够教导出如此厉害的徒弟。
马托嘴角带着笑意,脸上满是怀念之色:
“我的师父,你的师公,这个世界的骨钉贤者。生活中他是一个其貌不扬的人,但当他拿起骨钉,没有人能够忽视他的光芒。”
“我们从小就跟随着师父,在他的教导下学习骨钉技艺,跟随着他游历世界,那几十年是我最为怀念的一段日子……”
小白问道:“你们?师公是有好几个徒弟吗?”
“是啊,师父总是那么的无私,他就像我们的父亲一样,将自己的最好的东西倾囊相授,但我们天资驽钝,哪怕拼尽了全力却依旧难以望其项背。”
骨钉大师仿佛回到了年轻的时候,回想起自己无论经过多少次的练习,依旧无法达到师父的要求,那种辜负了师父期望的愧疚感又从心底冒了出来。
“那师公他现在还活着么?”小白问道。
马托一瞪眼:“当然!几十年前我们才和他分开,师父他老人家一定还活着,他可不是那种短命的种族。”
那可不一定,几十年时间可以发生很多事情了……小白心里产生了这样一个“大逆不道”的想法。
“可你们为什么要分开呢?既然你把他当做父亲,他也把你当做是自己的孩子……”
马托神色一黯,望了眼那把架在钉架上的骨钉,低头闭眼,摆出冥想的姿势。
“徒儿,冥想的时间到了,要和我一起么?”
马托师父在回避这个话题,小白看着此刻低头闭眼的骨钉大师,他悄悄地抽出梦之剑,斩在了他的身上。
“叮!~~”
“……我的哥哥席奥……你在被你称作家园的绿色荆棘之国里过得怎么样?我一举起骨钉就会想起你……”
“……你可曾闭上眼睛记起我们一起度过的时光?那时奥罗和师父都还在我们身边,我希望你会记起我们……”
席奥,奥罗……这两位应该是马托师父的师兄弟吧,小白猜测到。也许自己在未来的冒险中会遇到他们,他暗暗记下了两位的名字。
他面对着师父席地而坐,闭上自己的视觉,陪伴他完成了最后一次的冥想。
……
离开呼啸山峰,小白先是前往穿山甲营地,陪杜鲁和已经能够轻松爬行的小穿山甲玩耍了一会,便回到山顶,沿着呼啸山脉的边缘行走,逐渐朝着远离中心盆地的方向前进。小白并不急着回德特茅斯,他想去这个世界的边缘看一看。
自己当初方才苏醒便听到了召唤,或是说因为听见了召唤才从沉睡中醒来。一路浑浑噩噩地来到这个世界的他只知道世界以外是一片荒芜,这一次他想再走一遍这条路,他要将自己从原本的记忆之中抽离,把自己放在一个真正的旅者的角度,来重新领略一番这个世界。
世界的边缘——呼啸山脉有着圣巢所不具备的野性,这里没有文明,却生机勃勃,爬虫遍地,简直是天然的训练场。下山的路上遭遇了好几波爬虫大军的围攻,小白利用荒芜俯冲和旋风劈砍将大部队给清理,剩下的几十只便用来印证自己所学,骨钉的熟练度稳定上涨着。
来到山脚下,无尽的狂风裹挟着沙尘吹在脸上,来时没什么感觉,当离开的时候小白才发现自己在这股狂风面前,想要逆风往前迈出一步都难以做到。他在一个背风口附近徘徊了好几天,这狂风像是不会停止似的,不知疲倦地刮着。
他又沿着山脉的底部行走,想看看是否存在无风的区域,却发现无论自己走到哪里,都有着足以将自己拔地而起的狂风伴随。
他有想过重走一下当年失忆前的老路,如果自己再一次离开这个世界,会是怎样的一个结果。可这股风无情地吹灭了小白心中的那一丝侥幸,像是诅咒一般,把自己吹回了这片土地,然后又形成一股无形的墙,仿佛在说:“你快去搞定瘟疫吧,别想着离开这个世界啦!”
而就在小白决定返回之时,他在一条依稀存在的道路尽头,发现了一座石碑。
“……
高等生灵啊,这些话只说给你听。
这片满目疮痍的平原没有尽头,此地之外再无世界。
愚蠢到会穿越这片虚空的人都付出了代价,
丢失了这个王国赋予他们的珍贵心智。
……”
熟悉的开头,熟悉的语调。石碑似乎是专门为了容器而立。
它的背后是进入山体内部的道路,相信穿过山体便可以回到地表盆地。
打着灯笼在洞穴当中行走,他在一个岔路尽头发现了一个被大量泥土给封住的洞口,洞口原本掩饰得十分完美,外表的颜色和周围的一般无二,再加上其上生长的杂草的掩盖,一般人绝对不会发现这里的端倪。
若不是因为时间的流逝使得其表面泥土干涸,出现了一条宽度足以伸手进去的裂痕,小白绝对不会发现这样一个被隐藏的洞穴。
一发黑暗之魂砸在其上,泥土屏障轰然破碎,内部的空间展现在小白面前。
里头竟然是一个十分宽敞的石室,挑高足有十米,四周对称分布着八根起支撑作用的石柱。石室的中心,是一个形似火炉的一人高的古怪装置,装置背后,立着一个石质的、宛如根根布条盘旋在一起而组成的火炬。
室内的装饰风格和圣巢迥然不同,这不由引起了小白的重视,他在其中仔细搜寻着,发现这个房间还连通着另一个洞穴。
而在那个洞穴尽头,一只巨大的虫子尸体躺在其内,虫子的头部被红色的头罩给罩住,只露出对应眼睛的部位,体型硕大足有两米高。
小白没有想要去揭开这个虫子的头罩,但光从那体型和六条短小萎缩的腿来看,他就可以确定自己并不认识对方的种族,猜测其应该是来自于外面的世界。
对于这只虫子为什么会死在这里,小白感到十分疑惑。如果他是一个听闻了圣巢的传说从而慕名而来的虫子,那么没理由来到了这里之后便驻足不前。
翻过了这座山,从呼啸悬崖下去就能真正进入王国的领土,但他却在这里建造了这样一个房间,还将入口给隐藏。
这人到底是有何意图?难道这又是一个被圣巢驱逐的异教徒?联想到生命神教,以及石室那充满仪式感的布置,小白觉得是后者的可能性极大。远古时期的虫子种族繁多,形态各异,这一点从灵魂之泽那些残梦的形象上就可以看出,说不定这具尸体生前正是圣巢中一个早已灭绝的种族。
他抽出梦之剑,劈砍在这只大虫的身体之上,没有梦语,但他眼前的世界却浮现出了象征梦境的捕梦网光球。
而光球的颜色,如火一般鲜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