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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白费力气,这里有两千人,每个人手上配备的东西都可以在瞬间将两位及带来的人射成筛子。”汐朝看到燕氏兄弟等人戒备的动作颇感有趣。
“更无须等待想办法拖延时间,两位带来的那些分散于各处宫殿,甚至是前去宫中宝库的人自顾不暇当然就顾不得自己的主子如今的处境。”汐朝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必定做到万无一失滴水不漏,同燕氏兄弟这样精于算计的人就得打起十二分的精力,做到分毫不差,否则让燕氏兄弟寻到疏漏来个翻盘自己大费周章布下的局就得土崩瓦解。到不是说得不到一星半点好处,而是太少了不够填出力的无底洞。该是自己的岂可便宜了别人,既然燕氏兄弟不仁,别怪她不义,礼上往来多公平。
燕氏兄弟万万没有料到会出现眼下的情形,翼王说翻脸就翻脸,阴晴不定到令人骇然的地步,对付自己几个人居然不惜出动两千人,观这些人身上服制确定出自沐军,但气势上却比曾见过的沐军强,现下仅仅是气势内敛就如此,要是外放则更为惊人,多方推断此乃翼王精锐无疑,燕苏意从未想到只是争个卫国皇宫翼王劳师动众至此。
“翼王,你这是干什么!”燕鸿逸脸色顿时难看到了极点,看得出翼王有备而来,暗骂一声操|蛋,自己怎么就忽略了翼王这么个喜怒无常的主,原以为瞒着等办完自己的事,大家坐下来和和气气的有话好商量,哪想眨眼之间闹成剑拔弩张的境域,真是翻脸堪比翻书啊。
“如果不是两位先不怀好意。本王又何必摆出这番大阵仗恭候二位大驾。”汐朝不愿与伪君子讲道理,无异于对牛弹琴。
“到底是谁不怀好意!”看着包围自己等人的沐军,燕鸿逸头一次气得呕血,这种被逼入险境的情况多少年来第一遭,还是栽在一个小丫头手里,要多丢人有多丢人。
“即为盟友互利互助是基本,为何专做偷鸡摸狗避重就轻的勾当?”汐朝最恨背信弃义之徒。要非防着一手。自己与众将士不定是何下场。
“战场之上哪来的公平可言!”燕鸿逸怒火中烧,谁偷鸡摸狗了,有没有学识。这种词是这么用的吗,太污辱人了,简直不能忍。
“隐瞒皇城内部消息,加上宫内暗道。当初定计占领这座皇宫后的谋划呢,本王不吝惜听听两位打算在事成之后如何做出补偿?”
“大家坐下来心平气和的好好说。”燕苏意分析眼下的情况之后开口。“翼王有什么样的要求皆可提,尽可能的达到双赢的地步。”
“心平气和?”汐朝像是听到天大的笑话一样,“站在胜利者的立场上对本王予以施舍般的补偿,换作是两位可以心平气和吗?”自己又非三岁小儿。一句软话就被忽悠了去,简直是笑话。
“你莫要欺人太甚!”燕鸿逸气红了眼,翼王简直是油盐不进。好话歹话听不出来非要撕破脸皮,好。谁怕谁,老子奉陪到底,就不信翼王真有那个胆子杀了他们,挑起两国之间的战火。
“欺人太甚的是你们!”汐朝冰寒的声线飘出,漆黑如黑的瞳仁中闪现森冷的杀机。
“当初是你求着我们燕国结盟!”燕鸿逸气的口不择言,“现在装模作样过河拆桥给谁看,简直是阴险小人一个!”
“呵!”汐朝轻笑,“是又如何,本王自问在结盟后时时履行约定不曾有一次簪越,自是问心无愧,就事论事两位的手未免伸的太长,企窥本该属于沐国的东西,颠倒是非黑白的能力不愧出身皇室,演技一流让人望而兴叹!”
燕苏意连忙阻止燕鸿逸刚要张口说出的气话,事情不该这样僵持下去,撕破脸对谁都不利,起码站在自己的力场上对燕国如今的处境不大理想,正是用沐军的时候,一同出力拿下属于燕国领土的卫国城池,于沐国而言,此地已是终点所在,一路下来根本拿不住翼王的把柄相挟,与其在口舌上争些微不足道的小利,不若想办法与翼王化干戈为玉帛,总得战事全数完毕再言分配问题不迟。
没等燕苏意想出说服翼王的托词,殿内忽然传出几声轻微的响动,像是什么东西被打开的声音,燕氏兄弟下意识寻找声音来源,心里思忖会不会是展纭飞?
果然,猜中了,只可惜猜中了开头没有猜中结尾,角落处不起眼的一面墙忽然向内开启,里面当先走出的一人正是展纭飞无疑,然而不可忽视的是展纭飞颈项间架着一把短匕,锐利的锋芒难以使人错目,紧贴在展纭飞身后的执匕者显露出身形,推着展纭飞继续向前。
展纭飞看到被围困在殿中的燕氏兄弟无语凝噎,悔的肠子都青了,可惜世上没有后悔药卖,如今至此险地不知说什么好。
原想按照即定的谋划,只要抢在翼王察觉或者行动之前占领皇宫一切尘埃落定,翼王为了得到宫中的东西心火难消下也难失理智,不会因皇宫谁先占领的问题因小失大真不顾一切翻脸,两方人坐下来谈轻而易举。
相法太美好现实太残酷,给予展纭飞三人当头一棒,这闷棍敲的谁都说不出错,只得闷声闷气的打落牙和血吞,谁叫他们小瞧了翼王手中的底牌,被翼王抢了先不说现下明火执仗的要做个清算。
被挟持向前的展纭飞苦不堪言,都能预料到翼王处于盛怒之下的火焰必将烧到自己身上,谁叫自己与燕氏兄弟同流合污。
挟持展纭飞的人一出现燕苏意兄弟二人大为震惊,一身卫国宫中太监的服制,曾造访卫国皇宫的两人并不陌生,而且此太监简直太熟悉了,此人乃卫国皇帝身边第一心腹名唤崔公公的内监总管。自幼服侍卫国皇帝左右忠心可佳,因何转变的这么快,成为翼王的帮手?
难不成此人本身是沐国人翼王用手段买通此人,许以后半辈子荣华富贵,此类事件时常发生,没有谁是真正忠心的,人的自私自利皆可加以利用达到自己预定的效果。不足为奇。翼王又深谙人心做这种事恐怕很是得心应手。
亦或者此人本身就是沐国以往安插在卫国的奸细,钉子埋的这么深,显然是沐国大战之初便做了应对。难得的一颗至关重要的棋子,此事为真那么翼王能够比自己先一步进入宫中的谜题迎刃而解,沐国当真好算计,这盘棋所布之局足可谓用心至深。
一把将展纭飞推到燕氏兄弟身边。崔公公上得御阶侧立在长久以来不曾变动过的位置恭敬回禀:“暗道内的外来者全部擒拿关在后宫的一处宫殿内,由专人看守。”
汐朝颔首示意自己知道了。看向底下三人的眼神中无不透着讥嘲,“有什么要说的?”
展纭飞一听这话身上皮不由的一紧汗毛直立,怎么听着像死囚要被执行死刑前留遗言的状况,要不要这么吓人。自己才刚到。
“你怎么也被抓了来。”燕鸿逸大感不妙,正盼着展纭飞发现不妥来解自己和兄长脱离苦活,不曾料想同样脱不开瓮中之鳖的命运。
展纭飞有苦说不出。他可比燕氏兄弟惨多了,在暗道内被突然袭击。要不是身手敏捷机警早被打昏在地,像拖死狗似的被人拖走,哪能如现在这样清醒的站在这里,深刻的体会到如芒在背的滋味,身上还留有中招的痕迹,也就一张脸能看,身上好几处伤隐隐作痛。
见展纭飞不答反到像是不小心扭到腰时呲牙咧嘴的模样,燕鸿逸知趣的没再多问,隐约猜出展纭飞不好受。
“翼王,我们有话好好说。”展纭飞调整好心绪对上高位之人,“大家一路上合作甚为愉快,没有必要为此闹的这么僵。”
“我承认之前的隐瞒多有得罪,你当清楚人心这玩意说来就来。”展纭飞在向翼王真诚的放出善意,和解为先,“这件事我们固然有错,翼王觉得如何解决,大家心平气和的抛开之前的种种不愉快,光论补偿一事。”
“原本的目的是为卫国宫中的藏书拟定的计划。”燕苏意丝毫没有慌乱之相,平静的道出当初的谋算,“原册归燕国所有,翼王可派人前来抄录,库中的东西清点之后另行分配,并没有真正刻意破坏盟约的意思。”
“翼王何不站在燕国的立场上既往不咎,大有皆是明白人,有的时候为了国家利益不得不做出一些舍弃,只要大家的利益相联在保证公平的原则下谁都不会吃亏,一些小摩擦再所难免,何不一笑了知,对双方都好。”燕苏意在游说翼王,使之蒸腾的怒火降到可控范围,因恼怒而动手一切不堪设想,为了大局,有一方必须做出相应的退让以达到平和。
汐朝虽然气愤三人联手算计自己,却不曾真正为此失去理智,产氏兄弟先做出退让给足了自己面子,自己借由当下的事警告两人,没必要咄咄逼人见好就收,做的太绝难免得不尝失。
“如此也罢。”汐朝迫人的气势一变好似什么事都未发生过一样,语气平稳道,“即是本王占了先,燕国为盟友关系自然不能让两位空手而归。”官迷昂堂皇的话谁不会说,戏要接着演下去。
“要不遵循两位计划,反过来燕国予以派人前来抄录古籍,待内库清点完毕再行分配,如何?”汐朝站在胜利者的角度给予施舍。
燕鸿逸气得双眼泛冷,恨不得将翼王生吞活剥了,这口恶气难以宣泄只得吞下,谁让当初起意自己本身不占理,被翼王一手翻盘满腹怒火难消,好在现下不是争理的时候,且让翼王得意一时,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就不信翼王没有失策的时候,走着瞧。
“如此甚好。”燕苏意悬着的心终于落回原地,虽然结局不太理想聊胜于无,罢了就当吃一堑长一智。
“这些人是否可以撤了?”被人拿着不知是何物的东西指着,展纭飞哪受得了这份犯人般的待遇。
汐朝没有接话,抬手示意一名亲卫上前将手中之物呈上。浅笑以对,“这是沐国新制的弓弩,威力相当可观。”将手中漆黑的物件向底下几人展示。
燕鸿逸听之随即冷哼一声,谁家没有这玩意,至于拿来显摆,简直幼稚的可以。
燕苏意真不知道说弟弟什么好,显而意见的轻蔑声一出。气氛又要回到冰点。老大不小了怎么还和一个十五岁的小丫头置气。
汐朝闻声唇间的笑意有扩大的趋势,手中之手突然朝向对准燕氏兄弟脚下的地砖扣动机活,忽然嗖嗖数声。黝黑发亮之物破空而出,燕氏兄弟敏锐觉察向后退去,因知翼王不敢伤人动作幅度上不显狼狈。
“你疯了!”燕鸿逸快要被臭丫头气的一佛出世二佛升天,有这样行使报复的吗。不就是表示了一下自己的意见,至于连招呼都不打一声直接上手。
燕苏意扯了下燕鸿逸的袖子。让其去看地上,就在之前所立位置一掌外十二只黝黑的短箭齐齐射入地砖并且入木三分,要知道建造皇宫所用的砖石都经过特殊的处理,材质更是坚硬无比。能使箭尖整齐的没入且一字排开不错分毫,委实令人震惊难抑。
“怎么,可能!”冲口的火气顿时被这惊人一幕浇灭。燕鸿逸由此想到先前,翼王说过的一句话。下意识去看没有退后半分仍旧整齐划一的沐军,手中所拿之物不变分毫的对着自己。
燕鸿逸不经暗自咽了咽口水,果真如翼王所言,真能将人射成筛子,从未见过十二只箭齐发,且短箭样子黑不溜秋,甚为怪异。
“翼王这是?”展纭飞惊魂未定,虽然不是射向自己的,奈何翼王的目光有意无意的扫向自己,不难想见翼王有报复自己的心思。
“为了让诸位知悉此物的危险程度。”最开始的话可不是纯粹的吓唬,汐朝从不做无用功,明摆着以此来震慑燕氏兄弟,以后别再玩花样,自己也是有脾气的,惹急了谁都不用好过。
明晃晃地威胁行径,燕氏兄弟及展纭飞无话可说,心里再不是滋味也得忍,真可谓一步错步步错,失了先机说什么也来不及。
“天色不早了,外头事情还未完,就此散了吧。”汐朝开口,“今晚宫中已备下屋舍,还请诸位莫要嫌弃。”井然一副主人家待客的架式。
燕鸿逸肺都快要气炸了,这叫什么事!忍气吞声头一回,不是不能屈就,问题事情不是说平复就平复的,太可气了。
汐朝抬手亲卫收了武器退至一边,有序的打开殿门出去。
燕氏兄弟等人不愿呆下去,匆匆辞别,跨出殿外重新到新鲜气息,心中感慨良多思绪纷杂,总算记得此处并非燕国的终点,而是起点战事尚未结束,需要继续努力。
待人走后,汐朝细问崔公公交待下去的事进展如何,徐勉跟红蕊进入皇宫之后便打发两人带着暗卫前往宫中的藏书阁整理,虽然同意了燕国借阅抄录,有些古籍她真没那么大方,试想燕氏兄弟等人成功之后同样会如此。
阿九带着亲卫各个宫室搜查,也行抄家之职,如今皇宫归了沐国,一些殿宇用不上就得先行封了,屋中之物也要查录归挡封存入库。至于内库汐朝则是派最为信任的暗卫前去,身边只留下一人,库中好东西自然要先行挑捡出来,哪能真便宜了燕国,许诺给就已经是看在盟约的基础上,要不然哪容燕国厚颜无耻的分一杯羹。
若大的皇宫变得冷冷清清了无人迹,汐朝问过崔公公等埋伏在皇宫数十个年头之久的线人,往后的日子怎么过。
皇宫不能没有人看守,否则随着时间的推移再好的建筑也将颓然崩塌,这是汐朝不愿看到的,岂知建造这座宫殿耗费多少人力物力财力,不能因是卫国的皇宫而摒弃。
崔公公说自己在这宫中当差久了不愿意挪地方,住的日子长了有了感情割舍不下,再说藏书阁中书册多也不能全部搬回沐国,千里迢迢的怕有损,尤其是古籍,见不得阳光,再就是内库中的珍品,同样需要人看守。
汐朝听着,其实心里已经有了计划,崔公公等人已数十年在卫国扎根生存,虽然这次有立功一说,但是她仍不完全信任这批人,人心难测,尤其是贪婪之心,不得不防。
虽然允许了崔公公等人仍旧住在皇宫之中做个看门人,皇宫仍需要一些人整理打扫,不能让皇宫就此废弃,至于藏书阁与内库,汐朝打算命人抄录一些不重要的书册存放于藏书阁中,余下的珍贵古籍则另寻一处隐密之地存放,避开崔公公等人。
汐朝觉得皇宫的地下就非常合适,寻一处通风干燥之地存放贵重之物最为合适,再有地下的暗道也需做出修改,知道的人太多,难保不会有人打起宫内珍物的主意,到时找人暗道地宫一起挖。
事情一一交代下去,汐朝要在皇城停留久一些,对于燕国那边的战事,哪需要自己操那分闲心。(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