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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妈呀!”孟舟夸张的拍了拍受到惊吓的心口,面上难掩吃惊之态。
“走吧,别站在这说。”张奇扯了一下不在状态的孟舟。
孟舟差点被张奇大力扯个踉跄,丢两记白眼过去,也知王府看似没人说不准在别的地方,被无意听到可就惨了。
回到住处孟舟利落的关好门窗,一副偷偷摸摸的小人样,看得张奇直乐。
“又不是不可说,至于吗?”张奇讽刺孟舟大惊小怪。
“那是翼王!”孟舟没理张奇脱口而出一声惊叹,“好有气势,跟平常大为不同。”
“没有气势哪能行,没看到翼王一身朝服,当官的都有做派。”张奇吃惊片刻便不在意。
“翼王的确一表人才。”张奇支着下巴,手肘抵在桌上,“看不出来小小年纪不输于人。”
“你能看出什么,别瞎扯。”孟舟看不怪张奇冲大头,“你说跟在翼王身边的人是谁?”看上去年岁应该不大。
“我都不用猜。”张奇胸有成竹道,“能与翼王凑对的除了三皇子外还能是谁。”
“你有没发现一件事?”孟舟脑海中灵光乍现,“明明是上朝的时辰因何三皇子出现在翼王府,不是说未成年的皇子是住在宫中的,干吗费劲跑一趟,就为了与翼王一同进宫?”这不合规矩。
“算你有眼力。”张奇见到真人时确实吓了一跳,有考量过这个问题。
“难道外面传言是真的?”孟舟小心翼翼道明,“两人好到可以互住一起的地步?”两人可是从正殿一同出来的,自己的眼睛绝对没花,看的真真的。
“我真怀疑传言到底有多少可信度?”孟舟被弄糊涂了。
“你应该说几分而非多少?”两词相差千里哪能乱用,张奇予以纠正。
“管他呢。反正亲眼所见两人是真亲近。”孟舟不在纠结传言对错问题,要真能判别哪还是传言。
“你到是学聪明了。”张奇好笑道,“确实与我们无关。我们的职责是护卫翼王府保护翼王,至于三皇子如何要等到以后了。”
“大皇子与三皇子之争底下官员闹腾的很。”孟舟有听父亲说起过。略知一二。
“皇家的事够复杂。”张奇感叹一声,去看默不吭声的吴越问,“怎么了?”
吴越正色道,“翼王不简单。”千言万语汇成一句话,以表自己内心观点。
“这不是早就清楚的事?”孟舟狐疑吴越为何旧话重提。
“你有亲的见解?”张奇瞪了孟舟一眼,让他稍安勿躁听吴越怎么说。
“我感觉翼王藏的很深,在我们面前仅展现出表面一层。”吴越说起这个想起刚来王府时遇上的事。
“那当然,当官的不都是人前一套人后一套。”孟舟不以为然这件事有必要再议。
吴越说起翼王射箭的事。总觉得其中另有目的,不会是自己多想。
“真的假的?”孟舟听后第一个不信,“那张银弓你可看清,猜出是用哪种材质制成?”一个十几岁的姑娘家能拉得满弓太说不过去。
“听红蕊的话已经有多年未用,养护却非常精细,具体是什么看不出来。”银色材质类金属吴越仅想到银子,而银又没有韧度实在难猜。
“翼王不会是趁机来个下马威?”张奇一下子想到这点。
“难说。”孟舟附和,同意张奇的观点。
“你命真好。”张奇不无嫉妒道,“这又是师父又是翼王射箭,我们没你这等运气。”
“翼王可没亏待过你。家中长辈安好?”吴越笑问,对于张奇酸溜溜的表情不置可否。
“挺好的,徐太医有去看过。换了药方,野山参片也一并炮制好带过去,一日一小片压在舌下含服,母亲说挺管用。”提到自己家得的实惠张奇心里别提多高兴。
聊着聊着话题自然而然跑偏了,提到大家即将拿到手的宝贝又聊了些别的,时辰过的飞快用过早饭便被孟舟拉着出府前往孟府。
转眼又到离别时,与家人告别带上另自己满意的宝贝重新回到小苍山上,艰苦的训练在向众人招手,在苦在累值得。
红明提前去了山上准备。徐勉被汐朝叫来翼王府,商谈之后的事项。
红蕊整理了一大堆上京周边城镇的地形风貌以及富贵人家的背景民风水土以及官员履历。
徐勉看着摆在眼前一大摞纸。被纸上极其详尽的内容震慑到了,抬头莫名看向上首坐着的翼王。
“这是要做什么?”心底隐隐涌起不好的预感。徐勉拿起来大略翻了翻实难理解翼王古怪的想法。
“这些拿回去细看,最好记住。”汐朝需要有聪明脑子的徐勉帮她完成接下来的计划。
“宫里朝堂的局势应该自你父亲口中得知一二。”汐朝是信任徐勉的,不然也不会不设防的重用。
“略有耳闻。”徐勉诚实以答,“真正的尘埃落定要到新一年的初秋。”毫不避讳的点出皇上时日无多一事。
“我需要亲卫成为真正的利器开了锋。”汐朝神情郑重,“四月份天气转暖适宜外出行动。”
“你这是要让亲卫见血!”徐勉自翼王的话中明确了话意,“这纸上的内容繁杂,你的目标到底在哪?”总不会拿百姓开刀吧?
“劫富济贫。“为了减少徐勉接连问出疑惑,汐朝节省时间道明自己真实意图。
徐勉越听越害怕,翼王简直不能以正常人的标准来论,“你疯了,这是与朝廷作对。”
“皇上再宠你绝不会拿江山社稷开玩笑,百姓事关民生,这真的不是可以肆意妄为的理由。”徐勉沉声以对,翼王怎么会有如此荒唐的想法,找什么方法不行偏偏做大逆不道有违律法之事。
汐朝轻笑出声。“在你眼里我之与皇上是什么?是玩物还是人到晚年求而不得的爱人?”
徐勉乍听翼王大胆说出与皇上的关系,整个人瞬间僵硬,目光如炬盯着翼王。这是要向自己开诚布公。
“说吧,我不介意。”汐朝确实没什么可介意的。外面层出不穷的猜测也就围着那点无甚新意的事转。
“呃……”让他怎么说的出口,徐勉微拧了眉,妄议姑娘家的私密事不是男人该嚼舌根的行径,况且一个是翼王一个是皇上,无论是身份还是权势比自己家小小太医强太多,万分担忧翼王翻脸不认人。
“共通的观点,皇上没有否认传言,是我说的后者。”汐朝心情分外轻松。有些事压在心里久了一样会烦躁,徐勉值得信任,不介意与之分享秘密,反正日后相处时间一长总会看出端倪。
“……”徐勉不知道该不该接口,“我不是……”那个意思。
“你父亲没有跟你说,大概是怕皇家无情吧。”汐朝眼里沉静如斯,“事关皇室秘辛越少人知道越得以保全自身,免于灭口的窘境。”
“我不明白?”徐勉听了翼王一大堆话有听没有懂,到底父亲知道什么反而不告诉自己,又如何关于皇室秘辛。这些又与翼王有何关联?说得又杂又乱理不出头绪。
“你见过沐瑾明几次?”汐朝问,“对他的相貌熟识几分?”
“啊?”徐勉被翼王弄糊涂了,怎么又扯上三皇子。等等,自己不会听错吧,翼王直呼三皇子名讳,这,这也太大胆。
皇子名讳无论是否在人前皆不可提,哪怕嘴快露了几个字已是对皇子大不敬要论罪的,翼王哪来的底气?即便自己不会说出去,仍需小心谨慎才是,怎么?
“回答即可。”汐朝有意引导徐勉一点点发现秘密。
徐勉停下胡思乱想。仔细考虑翼王的话,微扬眉角沉吟。“见过两次,样貌嘛。八分吧。”
“与我相比呢?”汐朝浅笑示意徐勉可以大方的观察。
徐勉顺着翼王的话音,细心观察翼王的面容,好像没什么吧,又不是有血缘关系的亲人,相貌自然不尽相同,翼王这是在变相的让自己分辩谁最漂亮还是……
等等,徐勉刹那间窥视出少许不同,不,应该是相同,翼王的眉眼间灵魂的神情略有相似,这,应该很平常吧,偶尔也会有相貌相似却无任何血缘关系的人,以前曾听父亲说过。
“我和沐瑾明走的极近,又深得皇上厚爱。”汐朝观察徐勉时而瞬变的眼神一点点引导,“排除一切可以,最不可能的便是真相。”说到这份上,徐勉再不开窍只能怪其太笨,转不过弯来。
徐勉嘴上叨念着翼王说的话,一字一句嚼碎了,脑子乍然惊现一种极不可能的可能,双眸刹那间瞪圆,难以置信指着含笑以对的翼王。
“不可能!”徐勉有一瞬间就要相信自己的意闪念,极力克制冷静下来,吐出半句话,他觉得自己临近疯癫的边缘,绝对是翼王给逼的。
“都说了是皇室秘辛。”汐朝欣赏徐勉青红交加的面容,心中开怀不已,与人分享隐秘确实有种解脱感。
“真的?”徐勉眉头皱成川字,一脸苦恼的眼着一派泰然的翼王。
“假不了。”汐朝觉得徐勉实在有趣。
“呵!”徐勉坐在椅子上,一手遮眼大脑放空,自己今天受的刺激无以形容,妈的,这叫什么事!
曾如翼王所言,所有不可能的有违常理之事,只要寻到真实的一个点所有的疑惑尽接迎刃而解,真相往往近在眼前却无人往这方面去想,因为打从一开始便判断出局,本能的排除不可能事件,以至于疑惑加深直至走进死胡同。
“你不会杀人灭口吧?”徐勉淡淡的带有调侃的话直冲出口,这可是天大的秘密,要一辈子守口如瓶带进棺材里。
“单论徐太医的身份,加上你父亲忠心耿耿,不出大错只会前程似锦。”汐朝对徐勉问及自身安危深感好笑。
“那就好。”徐勉非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皇家毕竟不比寻常,像自己家这样的官。脑袋都得别在裤腰上,想当然的事万万做不得,那不是坑别人而是在坑自己。
“你真不容易。”忍辱负重多年叫别人为父。亲人相见而不可相认何其苦闷,徐勉一时感慨万千。皇家看似风光无限的背后不如意之事十之八|九,小小年纪老沉持重,这中间必有隐情,多少心酸荣辱皆不可为外人道也,换做是自己恐怕连翼王一半都比不上。
“言归正传。”汐朝话头重起,“即知皇上不会怪罪,你肩上的责任艰巨。”
“让我一个人来?”徐勉指着自己与翼王大眼瞪小眼,“你就这么相信我?”
“是看重你的能力。”汐朝纠正道。“人的潜力是无穷无尽的,逆境出真知,同样的话你该清楚,除了医者的身份外你还需动用聪明解决各种问题,就当自己是朝臣,臣子应为君王效劳。”
“你真看的起我。”徐勉对上翼王只有听命行事的份,谁让翼王一句能者多劳物尽其用丢给自己。
“有暗卫在,无须担忧。”汐朝清楚仅凭徐勉一人之力肯定不行,“我需要亲卫达到拟定的高度。”
“红明呢?”为什么不是自己与红明一同管理筹谋,徐勉纳闷。
“男人比女人优先权在于信任。换做是你会乖乖听女人号令?”汐朝不予讨论此等问题。
徐勉闻言想说一句你不就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实在怕惹怒翼王吃不了兜着走的会是自己。
“你有三个半月的时间谋划。”汐朝给足了徐勉时间。“主要目的带亲卫入行,熟悉后可让他们自行解决。”没让徐勉一直镇守后方加以指挥。
“明白了。”徐勉点了点头又道,“我不你给我写个标准,什么样的才是合格的?”这样易于自己的细致安排。
汐朝让红蕊写来,交给徐勉,“超出预期更佳。”
“可能达不到超出。”徐勉到不是对亲卫没信心,而是对自己没底。
“竭尽全力即可。”汐朝稍稍松口,怕徐勉压力大撂挑子不赶不干自己上哪找这么好的人手,现在的形势不宜太惹眼。
“好吧。”徐勉有气无力的应下。翼王总是给自己出难题,唉没办法。谁让自己上了翼王的贼船,想下去没门不说连地缝也难寻啊。
徐勉回到家中东西也没放下直接摸进了父亲的房间。太医院今日轮值,父亲刚好在家。
看到埋首于书案钻研医书的父亲,徐勉走过去问了安,径自寻椅子坐下。
对于独子徐太医非常上心,医书排第一儿子排第二,儿子若无事很少有坐下来的情况,一般说几句话完事,不耽误自己看书。
“怎么了?”徐太医自知儿子是被叫去翼王府,瞥了眼儿子的面色狐疑起来,放下手中的医书走到儿子身边拉了张椅子坐下。
“翼王突然告诉我一件皇室隐密,我受了不小的打击。”徐勉低沉的声音里透着苦恼,转过脸看向父亲问,“爹早知道了吧,当时是什么心情。”
徐太医听得是二丈和尚摸不着头脑,不明儿子说的事指代哪一件,“具体情况?”
“翼王与皇上的关系。”徐勉挑明了说,“翼王怎么就这么相信咱家,这等一个弄不好要死人的事为什么偏偏要告诉我。”也怪自己当时怀疑翼王的能力,这下好了,心里揣着件见不得人的事这觉还能睡好吗?
徐太医些微诧异于翼王的大胆,遂问,“都说了些什么?”
“还能有什么。”徐勉整个人都要不好了,“翼王与皇上的血缘关系,让我猜了半天,我的心啊跳快好些。”
徐勉跟自家老爹发牢骚,不吐不快,“翼王小小年纪真不容易,胆子非比寻常,用人简直是一根筋。”说着将怀里的纸拍在桌上,“这不又委以重任,我现在都不知道自己是干什么的,说太医吧又管着好几千号人比朝中官员还忙,都快乱套了。”
徐太医拿起桌上的一叠厚厚的纸翻看了两页奇道,“这些做什么用?”
徐勉心里那叫一个无奈,说了翼王大致的计划,对于自家忠于皇上的老爹没什么可隐瞒的,翼王估计也清楚这点,大方的让自己拿了东西回来,就翼王那气度自己自叹佛如,可谓应了那句老话,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
“哦,你好好干。”徐太医听了儿子的话心下盘算了一回道,“翼王此人别看面冷心性着实可嘉,即看中你便是对你的栽培重用,至于你先前的事翼王非小人,不会做出险恶行径,大可把心放回肚子里,专心做翼王交待下来的事,你不是打小对学医没什么太大兴趣,争着要做官,在翼王手下一样可以历练出当官的本事。”
徐勉到非不愿意为翼王做事,就是心里受不了,吐吐苦水顺便听听老爹的看法。(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