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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的正式训练给了所有人一记沉重的打击,简直惨无人道,一个个被操练得是叫苦不迭,深刻的体会到翼王所言的真实内在,小菜与大餐实乃天壤之别。
这回可不仅仅是皮肉之苦,真刀真枪的来,破皮流血都是家常便饭,带他们的黑衣人整个人突然转变成另一个人,揍起人来那叫一个心狠手黑,都说了打人不打脸,在黑衣人眼里全是放屁,除了致命的地方,没有一处是完好的,炼狱般的生活在众人的哀嚎中一日转过一日。
“太他|妈狠了。”孟舟绷着脸咬紧牙关给自己血肉翻飞的伤口上药包扎。
“这难道就是黑衣人真正的实力?”张奇身手灵活五感敏锐,受的伤没有孟舟重。
“我们就像猫爪子下的猎物,任凭黑衣人揉圆搓扁。”吴越动一下手臂都能听到骨头嘎嘎作响像是散架一样。
“嗷,说得我们好似有多可怜?”孟舟不同意吴越打的比方。
“黑衣人确实是个好老师。”郑苛给出自己的评价,虽然他自己身上的伤也好不到哪里去。
“三个月,一想到要这样过九十天悲从中来,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滋味。”孟舟后悔到真没有,男人嘛就应该在血与火的洗礼下成长,身上有疤才叫真正的男人,现下仅随意唠叨两句解解乏。
“别装忧伤,有人比我们再惨。”张奇披上外衫站起来活动两下,尽管伤口处有些疼,行动上无碍。
“哦,对了,自以为比别人强,傻大胆似的拉了人找黑衣人比试。”孟舟一想到那些自不量力的人现在凄惨的模样,唇角止不住往后咧。
“结果丢了面子不说,再就被狠狠教训了一顿,那场面啧啧。俨然是一面倒的单方面痛殴。”张奇笑得像个偷了只肥鸡的狐狸。
“真没料到会有人这么迫不及待,还没训练直接就想打败黑衣人,异想天开白日梦定是做多了。”孟舟讥嘲加挖苦,坏心情不药而愈。
“其实他们做的正合适。总要有人去试水。”郑苛以自己的目光去注解事件本身的含意,“做法虽然过于心急,却实实在在打了黑衣人一个措手不及,也用上了一对多的方法,计划是完美的现实确是残酷的。”
“倘若那些人打赢了黑衣人,翼王真能允许他们直接成为亲卫?”孟舟都不愿意去怀疑,怕自己又想不到关键。
“会。”郑苛非常肯定的回答,“翼王当时只说打赢黑衣人并没有提到是什么时间什么地点,说不定早料到会有人抓住这人漏洞出其不意。”
“结果多么惨不忍睹。”孟舟说着风凉话,心里乐成一片。
“怪只怪他们低估了黑衣人的实力。轻视对手是最可怕的。”吴越有了新的感受。
“这下好了,那些人的教训太惊人给了不少人做实例,没人敢迈步向前,或许会有人一直坚持到最后才动手。”张奇边考虑自己边分析虽人,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
“我看你们快成神棍了。一猜一个准。”孟舟一脸哀伤,不好意思跟聪明人在一块,越发凸显自己有多笨。
“一点一点的推敲自然就有结果,很平常。”吴越安慰孟舟受伤的心,“往后多用脑子一样利害。”
“是吗?”孟舟一副很难相信的样子。
“当然。”吴越肯定的点点头,一点不含糊,友情是要坚守的。
“好吧。”孟舟不在纠结自己不擅长的事。除了不聪明外自己还是有很多优点的。
这次张奇没有再顺嘴挖苦兼讥讽孟舟笨到家了,素日里开开玩笑无伤大雅,这个时候可开不起,打击到孟舟就不好了。
孟舟不是个为丁点小事伤春悲秋的人,他是个男人,男人要有男人的担当。想些不该想的太无趣了。
三人见孟舟又恢复往日的精神,暗暗松了口气,就怕孟舟钻牛角尖,从而远离他们,以前就有过这样的事发生。那个人现在已经从他们的记忆中抹去,而非深藏,那个人偏激到了一定程度,做出了对他们三人很不好的事,是以往事无需再提。
一个月转眼即逝,六月的天炎热如火,穿一件薄衫呆着不动也能出汗,更别提还要在太阳底下训练,那场面叫一个火热,没过几天个个烧成了黑炭,有的人暴晒过后皮肤出现脱皮的现象,好在有药膏抹上去得以缓解一些痒症。
“你说,那些黑衣人就不热吗?”孟舟大手上去抹了把汗,气喘吁吁的说。
“人家内力精深能利用内力保持一定温度,你有吗?”张奇兜就泼一盆冷水。
“我有。”孟舟很有骨气的抬头挺胸,“就一点点。”内力好难练。
“这不就得了。”张奇脱下湿黏的外衫擦了把脸。
“内家功夫已经很少外传。”郑苛一副怀念状,“江湖势力的退却衰落内家功夫便成了一门的镇门之宝,概不外传,我们学的皮毛都是一些入门的口诀,真正的心法实难罕见。”
“那些黑衣人哪来的心练内力?”这是个新疑点,孟舟不得不重视起来,太令人羡慕嫉妒。
“那些黑衣人越来越可疑。”张奇摸着下巴上长出来的青茬皱眉。
“相信不少人也有察觉。”郑苛总是话语平淡冷静自持的那个。
“皇宫里有内功心法不稀奇。”吴越不觉得有多惊讶。
“重点在黑衣人的出处。”张奇开口,“所有的黑衣人都有内力,不觉得好大手笔吗?”
“皇家自有诸多手段,为保证自身或是皇室血脉安危,作用多了去了。”孟舟想到什么说什么,“哪家有钱不豢养个死士什么的。”
“有点小题大做。”吴越一副很平常的模样。
“难道只有我和郑苛心有疑虑?”张奇看看这个瞧瞧那个,很吃惊的神情。
“你们到底在怀疑什么?”孟舟瞅了两人各一眼,觉得两人的神情古怪不同寻常。
“没什么。”两人异口同声道,话落两人对视一眼,没有解释。
“更古怪了。”孟舟在两人脸上来回瞟,像是要看出个所以然来。
“神神秘密的。”吴越好奇心被勾了出来。“有什么是不能说的。”
“估计是想错了。”张奇和郑苛又默契了一回,同时开口。
“你们?”孟舟双眼圆瞪盯着两人,“快说,不要吊人胃口。有什么大不了的,我们不能知道。”
张奇看了一眼郑苛,见郑苛微点头,于是道出原委,“我和郑苛怀疑训练我们的目的非是翼王亲卫那么简单。”
“还能是什么?”孟舟狐疑道:“往深处想就剩皇上了,有什么不对?”
“依之前猜想黑衣人是杀手一类的人,用杀手教我们。”张奇看了一眼郑苛。
郑苛接过话头道:“我们就成了下一代杀手,与亲卫相比差的不是一星半点,是以略有紧张。”
“我不这么觉得,我们跟黑衣人比差得太远。即便三个月之期一过,我们也很难做到黑衣人一半。”吴越不是贬低自己,他说的是实话,真的不能在真。
“这便是传说中的杞人忧天?”孟舟不无调侃道:“事情还远不到那个地步,聪明人就会胡思乱想。”
“也许。”张奇开口。郑苛点头,也觉得自己想得太多,太杂,简单的事情想的太复杂。
郑苛想做的是亲卫可不是杀手,虽然两者同样有着危险,需要拼上性命,总归是有本质上的差别。怎么看亲卫要比杀手来得更光明正大。更能凸显自己的能力,杀手冰冷无情,略一想浑身冒出鸡皮疙瘩,他可不想变成那样的人。
这件事暂且搁下不提,那些全是猜测不能作数,当务之急是要如何渡过这三个月。之后才是打赢黑衣人出师,智取要比武力取胜更占优势。
训练的难度一点一点的加大,有一小部分人耐受力不强主动退出,每天伤上加伤手边的伤药急剧减少,成为了头疼的问题。
徐勉在这个时候正式出现在众人面前。揭开了脸上的面纱,亮出自己太医的身份,笑眯眯的看过一个又一个的伤患。
“不曾想是人太医。”孟舟手上拿着的正是徐勉开的药。
“很正常不是吗?”吴越道:“沉重的训练受伤再所难免,翼王又身份特殊,身边带着太医实属正常。”
“怎么不见张奇?”孟舟没见到人正在奇怪。
“不知道又跑到哪里看热闹去了。”吴越知道张奇活跃的性子。
门帘突然掀开一股热浪扑面而来,正提及的张奇满脸兴奋地跑回来,不等别人开口询问,当先道:“有戏看了,快走,去瞧瞧热闹。”
“什么好戏?”孟舟坐着没动开口问。
“有人联合起来要寻翼王晦气。”张奇眸光晶亮晶亮的,满眼尽显激动之色。
“哇,大事件!”孟舟惊声而起,满眼放光。
“快点,去晚了没地方看戏。”张奇催促。
“快点。”孟舟率先响应。
“走去瞧瞧。”吴越听了尤带几分兴味。
听到消息的人都赶去看热闹,路上张奇简单的说明一下原因,“出于训练难度的原因,翼王太闲就成了别人不愤的眼中钉,积压的情绪一下子暴发,都是冲动行事惹的祸,不知道那几个人去见翼王,会不会瞬间改变主意。”
“原来是这样。”孟舟管不了别人脑子有没有问题,看好戏最实惠。
汐朝提前得到消息,站在大帐外负手而立,等着找麻烦的人上门。
那几人一见到翼王心底一颤,到了这一步打退堂鼓已然来不急了,有不少双眼睛盯着他们,要想退回去以后哪有颜面混,咬咬牙拼了,一定要撑住。
是以六人一上来直扑向前,为的是抢占先机,先下手为强,当然冲上去的人没有直接扑向翼王,而是翼王身边的两名黑衣人一名红衣女子,在他们看来翼王弱不禁风真要下手重了,自己的尸体不用等到明天了。当下便会脑袋分家,先拖住翼王身边的人,再去试探翼王,翼王不会武功揍两下解解气便罢。至于挑衅翼王的后果,应该不会很严重,吧?
心里实在没底,冲动行事一般会有的后遗症,不管了,先动手再说。
看戏的人没有靠得太近,生怕招了翼王的眼,牵涉到自身,那才冤枉呢。
红蕊被一人缠住脸上并没有慌张,反到是笑容满面。与之对招,扑上来的人看得是莫名其妙,难道不担心?有什么好笑的。
两名黑衣人被四个人缠住,准确的说应该是在陪四人过招,从容不迫地劲另四人生出满头冷汗。
剩下的一人在确定翼王身边无人。挂着得意的笑攻上前,先是一记拳风直扫面门,有控制力度,打伤了自己得赔命。
四下的人睁大了双眼,张大了嘴巴,这一拳若打中翼王的脸,啧啧肿成个猪头是肯定的。下手够狠。
汐朝冷静的看着到眼前的拳风,没有躲闪的意思,正当众人闭眼不敢视时,突然抬起一脚踹向那人胸口。
那人见翼王不躲,吓了一跳,本想临时收手的。没料突如其来地当胸一脚,立时被踹飞出去,躺倒在地爬不赶来。
结果来得太快,不少人没回过劲来,怎么就结束了。太快了太难以置信了。
汐朝这边一脚解决完事,红蕊那边见此不再陪这几人玩,带上五分认真几招之下结束战局。
六人全部倒下,全军覆没,不是真的吧,不少人以为自己眼花了,下意识擦了擦眼睛,这么快尘埃落定。
“这是挑衅当朝王爷,啧啧被打回原型的滋味不好受吧。”徐勉此时现身,轻飘飘的嘲笑自不量力的人。
“真没想到还有人有这份胆量。”徐勉兴致盎然地盯着六人。
“连训练自己的这些黑衣人没有击败,就想妄图对付翼王,说你样头大无脑呢还是没被折腾够,后果有没有考虑到。”徐勉好心的提醒这六人往后的日子,招惹翼王活得不耐烦了。
“唉哟,都是年轻气胜惹的祸。”徐勉无不感叹两声。
地上的六人脸色瞬变,怎么觉得徐太医太欠揍了,说的这叫什么话,再生气也得忍着,谁让他们出师不利呢。
汐朝不屑多言,转身回了大帐,闹腾的人解决完剩下的那些人应该会有所收敛。
翼王走了,没说一句话,哪怕是怒斥呵骂也行,至少参与挑衅的人心里舒坦,骂过之后这件事便可提过,现下翼王一句话没留,一个眼神都欠奉,干吊着心里七上八下的哪能安心。
没有惩罚没有剔除,不仅是参与的六人心中不安,看戏的众人同样心里没底,这是什么节奏,翼王不会是正在酝酿更大的惩罚方式吧?
众人不敢多呆,纷纷以最快的速度离开,在呆下去只不定招翼王眼呢,杀鸡儆猴就要有自己一份喽,谁不跑谁傻。
没一会功夫看不到一个人影,跑得比兔子还快,地上的六人你看我我看你,艰难的爬起来,垂头丧气的离开,呆下去翼王也不会有任何指示,还是回去吧,整件事好似一场笑话,打破了所有人脑海中浮想联翩的画面。
“就这么放过那六人?”不像翼王的作风呀?徐勉不免好奇问上一句。
“你太闲了。”汐朝丢了记冷眼,继续手头上的事务。
“你是没看到那六人走后的脸色,好挫败颓废,像是被无情抛弃似的,满脸的绝望。”徐勉略微夸张的诉说六人的神情。
“看戏的人溜的到挺快。”徐勉戏谑道:“真该让他们尝尝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是什么滋味。”
“眼高于顶不知天高地厚。”徐勉觉得那些人太莽撞,分不清事态,更不去考虑后果。
“太蠢了。”徐勉有想法的提道:“不如翼王给个痛快,好过那些人天天提心吊胆,唯恐有更严厉地惩罚加身。”
“太吵。”汐朝做事时不喜有人在身边聒噪,吵得自己心烦。
“徐小太医请吧。”主子都下逐客令了,红蕊尽职尽责地将话唠徐勉请出去,以免影响主子清静。
“好吧。”徐勉心不甘情不愿一步三回头的走了,心里直郁闷,翼王怎么就没点正常反应,太闷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