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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妈妈在澹台静身后,算是彻底的被掀起了怒火,叶氏这是一门心思认定,三小姐口不能言,便要将这盆脏水泼到澹台静身上呢!
徐妈妈从澹台静身后绕出来,从胳膊上取下挽着的食盒,拱到叶氏跟前,不冷不热道:“夫人,三小姐给老爷准备了吃食,老爷回来的这么晚,这外书房灯火通明的,怕是一时半会儿完不了事儿,不如先让老爷趁热垫垫肚子,再说其他的!”
澹台善昌看了徐妈妈一眼,又看了一眼温婉端庄的澹台静,觉得还是自己的女儿更心疼自己一些,叶氏打探到自己回来了,立刻便带了两个小的来闹,根本就不管他,是不是吃得消!
徐妈妈的话,让叶氏一张脸有些挂不住,当初她还是姨娘的时候,只管着怎么爬床,怎么将老爷在床上留的时间更长一些,哪里会顾忌这些事情。
叶氏讪讪的让开了些,徐妈妈搀扶着澹台静,行到澹台善昌身边,将食盒里的银耳莲子百合粥端了出来,细细道:“三小姐说了,老爷最近常常熬夜,吃不得桂圆枸杞那些燥热的,便让老奴端了这个来,可以缓解燥气,调养身心!”
澹台善昌心里熨帖的紧,方才被叶氏挑起来的怒意,在澹台静的一碗冒着热气的粥上,消散开来。
心中的怨气,散了,注意的事情也就多了。
“三丫头,你的腿怎么了?”澹台善昌发现澹台静的一条小腿上裹着白布,上面还隐隐透出猩红血迹。
澹台静自是说不得话的,只是默默垂泪,徐妈妈在一旁也抹着眼泪,叶氏等人在一旁急的抓耳挠腮,可又不敢上前说话,倒是六小姐澹台芷瞪了叶氏与澹台萱一眼,低声道:“三姐姐打了五姐姐,五姐姐震惊之下,便推了三姐姐一把,这伤,怕是五姐姐推三姐姐时,落下的吧!”
澹台芷说着,轻轻的推了澹台萱一下,似是有些怨怪,“五姐姐,这件事是你的不是,虽说三姐姐打了你,但你也不该推搡三姐姐,你还不赶紧给三姐姐道歉?”
五小姐澹台萱再怎么不情愿,也知道,这个时候是不得不低头的,作势福了福身子,向澹台静行了一礼,不大情愿的说了句赔礼道歉的话!
澹台静默默抹着眼泪,心里却在冷笑,澹台芷当真是个厉害的,如今不过十岁,就有这样的城府,当真是个拿得起放得下的,让澹台萱这么一赔礼,她便是再怎么哭,也没用了,一个年纪小的,先赔礼道了歉,自己还揪着不肯放,可不就是自己的不是了?
叶氏的嘴角,噙着冷笑,澹台静想要对付她们母子三个,还嫩了点儿,自己方才被澹台善昌斥责了一通,若是今夜不给澹台静点儿颜色看看,日后她还如何能在这府里抬得起头来!
叶氏摩拳擦掌的等着澹台静闹起来,左不过澹台静说不出话来,事情是怎么回事,还不是由着她们母子三人说道吗?
此刻的澹台静还当真是顺了叶氏的心意,当即也不管五小姐澹台萱是不是跟自己赔礼道歉,只揪着澹台善昌的袖摆不放,指着澹台萱,不依不饶!
便是澹台善昌也觉得澹台静有些过了,隐隐有些斥责道:“静儿,你是姐姐,纵然妹妹有什么不对的,可她已经跟你道了歉,况且还是你先动手的!”
眼见澹台静在一旁哭的委屈,澹台善昌也有些不忍心,自己的这个女儿已经不会说话了,若不是她泄露天机,自己也没有这样的运道,因而语气又和缓了一些道:“你且跟你五妹妹福个身,行个礼,这件事便算是过去了,你们两个都有错,为父也就不追究了!”
叶氏少不得在一旁添油加醋,道:“可不就是吗?怎么说,你们都是府里的小姐,自家院子里的姐妹闹僵起来,有什么好看的,丢人的,还不是咱们澹台府吗?”
“静儿,你是姐姐,这事儿本就是你的不是,若不是你好端端的为了那个什么王子瑜,打了你的五妹妹,这事儿也不会闹得这么大,要我说啊,这事儿也怪不到你的头上,应该怪那么王子瑜才是,竟然在学堂门口跟你说什么情啊爱啊的,让你一时失了分寸!”叶氏生怕不能将澹台静一巴掌拍死,一定要将屎盆子一路扣到底!
澹台善昌一听这个,立时变了脸色,猛地一拍身边的小几子,怒道:“什么?在学堂门口?王子瑜在学堂门口,跟你说什么情爱?你这知府小姐的脸面还要不要了?你先前学的规矩,都喂了狗不成!”
澹台善昌恼怒不已,自己如今正是得四皇子心的时候,如今四皇子还在泽城,若是让四皇子打探到,自己的后宅竟然是这个样子的,自己的嫡长女公然在学堂门口与人调情,他的前程也不必要了,就这样的家风,怕是怎么也入不了京城了!
澹台善昌只要一想到,自己的前程竟然毁在了后宅这些芝麻绿豆的小事上,便觉得怒火蹭蹭的,怎么也拦不住,怒道:“三丫头,你滚去跪祠堂,没有我的吩咐,别想再出门去!”
澹台静闻听这话,僵硬的站在一旁,也不哭,也不闹,愣愣的盯着澹台善昌,眼中写满了震惊,写满了质疑,这样的神色与情态,让澹台善昌怒火更胜,他一个一家之主,竟然被一个十二岁的小小姐质疑,他在府衙断案,也没有遇见过这样的神色。
“怎么?没听到吗?你是哑了又不是聋了!来人,将三小姐架去祠堂,若是再不管教管教你,怕是你连整个儿澹台府的脸面都要丢尽了!”澹台善昌怒喝道。
仅仅是跪祠堂,叶氏可是不满意的,上前劝慰道:“老爷,您这个时候让静儿跪祠堂,也没有什么用处了,学堂门口发生的事情,谁也不能装作没有听到,唉,这说起来,也是妾身的不是,先前便听到了一些风言风语,说静儿与那王子瑜怎么怎么样!妾身只想着,那王子瑜年少中举,也是个不错的,哪里想到竟然出了这样的事情呢!”
叶氏眼巴巴的盯着澹台善昌,希望他怒火之下,直接将澹台静许给王子瑜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