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八十九章 父亲之言

光含翡翠容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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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欢迎光......”

    欢迎之声刚出口,乔兰看见进来的男人之后,顿时愣在了原地。

    他忍不住倒吸了口凉气,

    注意到他小动作,男人面上笑容不变。

    “你们老板娘可在?”

    “我,我们老板娘?在在,不知郎君找我们老板娘什么事情?”

    “什么?”

    后厨的白锦儿听见乔兰来传话,惊讶地瞪了瞪眼睛,

    “你说什么?”

    “我说,宋家那,那人,来找老板娘。他问老板娘现在有没有空,如果有空的话,他想和你聊一聊。”

    “我?是找我吗?”

    “那我们店里也不能有别的老板娘啊。”

    白锦儿和刘饕对视一眼,都看出了彼此眼中的尴尬。

    “行吧,我去看看,”说着,白锦儿伸手解下腰间的围裙。

    “我说小丫头,这怎么回事儿,怎么那个宋家的人也叫你认识了?”

    “我哪儿知道去的,”刚这么说,白锦儿却眼珠子一转,“也说不准,可能是来找我问他家女儿的事情呢。”

    “他女儿?”

    “我前几天不是和你说了吗刘叔,就是那叫宋桂香的姑娘。”

    “什么?你还跟那姑娘有来往呢?”

    “不是我和她有来往,是她和我有来往。那我总不能把上门的客人赶走吧。”

    围裙放在一边,白锦儿迈步朝厨房外面走去。

    “咚咚咚,”

    “打扰了。”

    白锦儿将雅间门推开,瞧见坐在桌子后面满面笑容的男子,可不就是那位巨富之家的家主,宋桂香的父亲,

    毕竟与对方曾有一面之缘,虽不说多么熟悉,好歹还是能认出来的。

    “来娘子请坐,”

    男人朝着自己做了个请的手势,白锦儿走进屋内,在他的对面盘腿坐下。

    “没想到宋郎君竟会赏脸光临小店,

    不知郎君特地找我,所谓何事呢?”

    白锦儿开门见山问道,男人闻言,哈哈一笑。

    “也难怪娘子会疑惑了,这么突然打扰,也实在无礼。不知是不是对娘子造成了困扰,宋某在此,先给娘子赔罪。”

    “郎君不必如此多礼,”

    果然是精明之人,明明面对着的是自己这样身价年纪都远远比不上的女子,男人表面的功夫却是无懈可击的,

    但白锦儿还深刻的记得上次,自己将宋桂香救起来是,

    虽然他掩饰的很好,

    不过她还是敏锐地察觉到了男人对自己和那位妇人态度微妙的改变。

    “正好这会儿店里不怎么忙,不过我与郎君之前并未有交集,不知郎君此次来访,莫不是奴有什么冒犯之处?”

    “不不不娘子千万别误会,”

    男人笑着摇了摇头,

    “我此番拜访并非的前来生事的,若要说的话,我来找娘子,是以一个父亲的身份来的。”

    “我想也是,”

    白锦儿露出淡淡的笑容,

    “毕竟非要说我与郎君有什么干系的话,那应该就是令媛的缘故了。”

    男人没有说话,只是笑笑。

    “小女与娘子,真是有缘。

    上次小女不小心落水,是娘子将她救起的;前几月我归家听闻小女吃酒吃醉,也是娘子将小女送回家的。

    我这才知道,原来小女常来贵店。”

    “也不算常来,令媛来了两次,”白锦儿笑着说道:“碰巧都是店里刚刚开门正空闲的时候,我便陪小娘子喝了几杯。”

    “如此还真是多谢娘子了。”

    “郎君这是如何说起?”

    “唉,”

    男人像是想到了什么,叹了口气。

    “不知可否同娘子要一壶,小女在贵店饮的酒,在下想边饮边说。”

    “啊实在对不住,

    不是不愿意让郎君尝一尝,只是那酒,是那日我从家中带来的,这会子带着。”

    白锦儿有些抱歉地开口,

    “不过店中泡了好茶,不如我下去拎一壶上来,给郎君润润口。”

    “那就麻烦娘子了。”

    “唉,本是家事,若是同娘子唠叨怕惹得娘子烦闷,”男人先给白锦儿倒了一杯茶,这才给自己倒;放下茶壶之后,男人又长长地叹了口气,

    “只是今日前来,却又是为了此事。大丈夫坦坦荡荡,扭捏作态实在不是男人所为。也只好与小娘子一吐为快了。

    不瞒小娘子说,在下虽奔波半生,家中略有薄资,奈何膝下单薄,亡妻只留下一个女儿便撒手人寰。幼女少母教养本不适礼仪,奈何虽为女儿,也是在下掌中明珠,

    多闻续弦待前子女不善,故而未曾动过这个念头。

    我常年在外,东奔西跑,陪伴女儿时间多一年不足一月,也许是因为这样,让她生出了这般别扭顽皮的性格。

    如今虽醒悟,奈何教养已晚,心中焦忧甚急,仍无计可施。”

    白锦儿细细地观察着面前男人说这话时的神态表情,

    眼睛嘴角所有细小之处,无不表露出他此时悲痛悔恨之情;若说是演的,

    那也必然是八分真情,二分假意,

    即便如此白锦儿也更愿意相信男人是发自内心的哀伤,她并不愿意在没有确定之前,就将父母对子女的感情定义为油腔滑调之术。

    “小女因个性偏激的缘故,身边甚少亲友,纵有幼时玩伴,也早在跟我进长安时,一并抛在家乡了。我每每劝她多同女孩子玩耍,常被她以不耐之情推脱。之后虽偶呼朋结伴出游,

    但那些人,我看得出来,并非真将小女视作好友。

    为此,我也十分忧心。

    如今却没想到,小女竟与娘子相交甚密,

    我知娘子乃是纯善之人,与她往常交往之人不同。若是小女能与娘子成为好友,在下必然喜不自胜。

    我说这些或许会叫娘子困惑,但却是我为父,诚挚之言。这也是为何在下会如此无礼不打招呼便贸然拜访,作为父亲干涉女儿交友之事,也实在过于荒唐,

    我先同娘子赔罪了。”

    “郎君当真不必在意,”

    瞧见男人朝自己低头颔首,白锦儿连忙摆手,

    “不如说,我对郎君对令媛的关心之情,实在觉得十分感动。我是无爷娘之人,若是有郎君这样对自己关心备至的阿爷,

    我肯定会,特别开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