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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山之中,一群人肃容以对,一圈围着一圈,古伊娜和耕四郎站在最中间,在他们的面前,一块黑色的石碑屹立着。
气氛十分的凝重,每人的眼中所透露出的都是庄严而肃穆,一名妇人跪倒在墓碑前哭的暴雨梨花,声泪俱下,她是小岛辉的母亲,听到小岛辉的消息连夜赶了过来,却只看到了她儿子的尸体……
小岛辉母亲悲痛欲绝的神情使得古伊娜如芒在背,好不压抑。
她上前扶起她安慰道:
“大婶,小岛是为救我而死,这恩情,我一辈子也都还不了,不过他虽然去了,但我们这么多师兄弟都是您的亲人,你大可将我们看做您的儿女,我们一定会孝顺您的。”
“是啊,大婶,从今天开始,我们来做您的儿女。”
“对啊对啊,不要太难过啊。”
“对对,人死不能复生,您节哀保重身体啊。”
“……”
一干学徒也是点点头应道,一时间三言两语个不停。
却听她如泣如诉,述说着小岛辉的过往。
“阿辉从小孝顺,不过自幼父亲被流窜的海贼杀害,从此我们娘俩相依为命,一路漂洋过海来到这里定居。”
“我本以为和谐安定的生活就会这样开始,却不曾听他说要学习剑道,成为一名剑客。我不许,他便绝食离家出走,迫于无奈之下我答应了他,他至始至终都没告诉我为什么要当一名剑客,可我心里清楚,他是为了帮他爹复仇。”
“可关键的是,他爹遇害这么多年,当年的海贼早就一头扎进了大海之中,是生是死都不知。那里还找得到并谈之复仇呢?痴儿啊痴儿。”
“他学习剑道后越发回家的少了,每天除了训练还是训练,简直入了魔,劝他,他不理我,现在好了,白发人送黑发人。想劝他……都劝不成了。”
古伊娜细心的听她述说,却听的学徒们传来一阵嘈杂声。
“快走吧!”
“走啊!还不是时候!”
“有的是机会给你!”
她皱眉拉过一名学徒轻声问道,学徒在他耳边轻轻道了个人名,她边呆住了,随即吩咐他马上带人走,却不料一切被小岛大婶看在眼里。
问道:
“谁来了?”
“……”众人无言以对,却在这时,一道虚弱的声音传来。
“我……”
她眯眼望去,众人纷纷褪至一旁,只见索隆浑身是伤,血液浸透了衣服,踉踉跄跄的拄着拐仗走了出来。
看到他浑身是伤,古伊娜顿时尖叫一声扑向了他。
“索隆!”
她掏出手帕,细心的帮他清理止血,眼泪顿时就涌了出来。
“你……你怎么就这么傻?每次都把自己搞得遍体凌伤的,你干嘛要来。”
索隆摇摇头,愧疚道:
“我来,就是……赎罪的……”
一旁的小岛大婶知道来人后立马扑了上来欲要挥手打他,古伊娜赶忙将他护着,哭道:
“大婶,不能打啊!他已经成这样了。”
小岛大婶怒目圆睁气道:
“女娃子,给我让开!”
古伊娜摇头拒绝,“不!”
“我让你让开!”
“坚决不!”
索隆干咳一声,咳出不少的血,推开古伊娜踉踉跄跄的走上前去,小岛大婶当即一声凄厉一巴掌打在了他的头上。
“你还我儿命来!”
索隆一时头部遭到重击,摔趴在地上,又是咳出一股子血,竟又缓缓爬起来。
小岛大婶乘势不饶人,又是一耳光甩开,将他甩了个头昏眼花。
索隆摇摇头,竟迎头上去,配合她的殴打。
他被打翻在地上好几次,挣扎不起时古伊娜终于忍不住了,抱起索隆,用身躯护着他,哭道:
“您要打就打我吧,不能再打他了,他会死掉的!”
“那我儿子的气谁来负责?”
小岛大婶恍若癫狂,歇斯底里的怒吼道。
躺在古伊娜怀中的索隆用力推开她,手脚并用,众目睽睽之下,竟然缓缓爬向了小岛的墓碑前。
他艰难的抬头又磕下,抬头又磕下,小岛大婶还是不满,一脚揣踹在了索隆地背部。
“你以为这样就可以弥补我了?那是我唯一的依靠!你个恶魔!你夺走了我唯一的依靠!”
索隆当即喷了一大口血出来,精神十分萎靡。
见小岛大婶欲再踢下去,一众学徒赶忙拉住他,好言相劝,安慰她不要太激动。
索隆挣扎两番,半坐在地上,对小岛大婶道歉道:
“大婶,小岛是我杀的,我知道,不管我怎么样抖弥补不了你的损失,我不渴求得道你的原谅,但我会一直就跪在墓碑前给小岛磕头赎罪,您一天不原谅我,我就一天跪在着。”
随即他又跪了下去,头重重的磕下,又抬起,又磕下。
小岛大婶冷哼一声,说道:“你就给我一个人在这赎罪吧,直到死!”
随即一人下山了,古伊娜不忍的看了看他,又追了下去。
慢慢,学徒们都走光了,唯有他一人,还在墓碑前磕头,抬头,磕头,抬头。
时间过了一下午,到了晚饭时间,学徒们四处找不着古伊娜和索隆两人,相互打听一番。
“都这个点了,怎么还不见古伊娜师姐啊?”
“师姐怕是不来了,你没听他们说吧,师姐跪在那老太婆门前跪了一下午呢。”
“怎么这样……你们没到送饭?”
“当然送了,可就是不吃,热了几道都不要,全给送回来了。”
“那……索隆呢?”
“还在山顶磕头磕着呢,给他送饭看他额头都紫的发黑,这样下去,悬啊。”
“那老太婆就这么忍心看着?”
“可不是么?听说回家晚上还到和人玩牌呢,啧啧,这样的老太婆,死了算了!”
“就是,亏我还叫她大婶,想起来就恶心,那种人,太不要脸了。”
“……”
后山之上,索隆麻木的重复一个动作,磕头,抬头,磕头,抬头,额头血肉早已模糊,他的意识也萎靡不振。
太阳再次升起,他发现面前缓缓出现了几道身影,毫无感情的说道:
“都说了我不吃,你们送回去吧”
众人摇头,兴奋道:
“索隆,小岛大婶原谅你了,你可以不用磕了!”
“原谅……我了?”他虚弱的问道。
众人点点头,他舒了一口气,随即倒头一歪,昏了过去。
“索隆!”
“你怎么了?”
“索隆!”
“快快,快带下山救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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