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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非言自然是不把白团子放在眼里的，目光又是一扫，感叹道，“你这只龙猫看着倒是挺好看的。身上的白皮毛光亮，偏偏长了条红尾巴。”
他这话让车里的另外两个人目光猛地移到了白团子身上，看得小家伙自己都是一愣。
当事人是不明白什么是龙猫，另外两个人是终于给这只火光兽找到了定位。
“我就说是这么可爱的小家伙嘛。”姬小冉举起它就想要用脸去蹭，却是被白团子嫌弃地用脚推开了。
“它都知道你的脸不能够蹭，你自己却不自知么？”
姬小冉沉默了半响，然后“啧”了一声。
顶着这样一张脸回去，自然就会被赵子晴逮着一番询问。讲不出所以然来的可怜人，就此被定下了如同她先前预料的那样的喝粥养生餐。
对于她想要吃小龙虾的控诉，赵子晴直接一句“什么时候脸好了什么时候去吃”给下了判决。
赌气一般地早早回房，却由于神经长时间的紧绷终于得以放松了，姬小冉不到十点就睡着了。可她没有料到自己会被渴醒，等她拖拉着拖鞋去喝水的时候，更没有想到赵子晴就已经起床了，“妈，这六点半还没到，你就起来了？”
“你放暑假，我又没有放暑假。”赵子晴有些不满地看着她的睡裙，“早在你买的时候就说了，穿这件的话就只能在你自己房里呆着。”
女孩身上这条裙子是一条带着薄纱的吊带睡裙。但由于当时这丫头买小了一个尺码，虽然胸前没什么，可这长度一下子就短了不少，现在这样笔直站立着，裙摆都在大腿中段还往上走了。
“怕什么嘛，家里这会儿又没有外人。”姬小冉笑嘻嘻地拿起自己的杯子倒了一杯水，“我喝个水就上去了。”
“又温水，别喝冷的。”赵子晴没好气地开口，目光在她过来的时候停留在了她的裙子上，“你大晚上的又吃了什么，搞得衣服上还到处都是。”
“没吃什么呀。”姬小冉低头，却发现自己的裙子上面到处都是一小片一小片的粉色，像是给原本的白裙子染过色一样。
她扭过头去看裙子后面，倒是依旧白洁。
“不是吃了什么，难道还是出汗不成？你又不是河马。”
“可我真的不知道在哪里碰上的。”姬小冉检查了一下自己身体，似乎也没有哪里有伤口，而且血迹也不会是这种粉粉嫩嫩的颜色吧？
而且裙子有两层，颜色基本都是在外面的那层纱上面，纯棉的内衬上基本没有痕迹。
“不会是洗衣服的时候染串色了吧？”她实在是没看出什么来。
“你有粉色的衣服么？”赵子晴白了她一眼，“你什么时候要是能买那种颜色我是谢天谢地了。”
“粉色很难挑的呀。”姬小冉端着自己的杯子准备离开，听到自己母亲在身后问早餐吃什么，直接说了一句“不吃了，准备睡到中午饭点。”
可惜梦想很美好，现实却很残酷。她是被放在床边的手机消息通知给震醒的。
“搞什么呀？”姬小冉瞄了一眼锁屏通知，看见消息是来自“今年握手了么”的群，就开始哀嚎，“大哥们，聊什么非得在睡觉的时间聊呢？”
这个群名，来自于他们这一帮子初中玩得好的人，每年春节期间会组团去给初中班主任老师拜年。
点进去之后，她躺在床上一边打着哈欠一边滑聊天记录，“就是要聚餐呀，这不是时间都定下来了么……”
目光却是在敲定的日期上顿住了：七月十三日。
许久之后，她才轻笑出声来，“突然好不想去呀……”
可作为群主的人已经将群聊里没有参与讨论的人挨个点出来了，“老妹，聚会来吗？”
“当然来呀，一切服从组织安排。”
习惯性地补上了一个“乖巧”的表情，姬小冉已经睡意全无了。瞄了一眼染红的睡裙，她干脆起床换衣服，然后将裙子塞进了水盆里。
一泵按下，洗衣液落入盆中，在水流的冲击下产生出一堆一堆的泡沫。
“洗一件衣服用这么多，还是有些浪费呀……”
结果就是周宪下午来店里的时候，姬小冉还是一副懵懵的样子。
“她这是怎么了？”周宪小声问姬负。
“这不是脸花了么？五天之后他们初中同学聚会，又不能化妆又不能不去，所以正闷着呢。”
“老板没什么药给她试试看？”
“玫瑰痤疮这种东西我也是头一回听说。”姬负也是无奈，“而且这和解决客人的问题不一样。若是来个客人说想要脸漂亮一些，那方法多了去了。”
“但是都是需要支付代价的东西，我们自己还是能不碰就不要碰的好。”这话曾经姬负就跟他们说过，所以周宪自然明白，便只能走到姬小冉面前轻轻揉了揉她的脑袋，“若真的为难就别去了呗，随意找个理由。”
“为什么不去？”姬小冉看向他，眼睛竟是目光空洞，“难得定了个好日子。”
“什么时候？”
“七月十三号。”
“确实算是个好日子呀，你生日的前一天。”见父女俩都一副没明白过来的样子看着自己，周宪道，“不是六月初五么？”
姬小冉这才想起来当时在宿城她跟猰貐说过自己的生日，脸上立刻就挂起了笑容，“学长，这么说来，你是不是要给我准备个生日礼物呀？”
“直接这么开口要可还行。”周宪眉尾一挑，“你想要什么？”
“这就要靠你自己想了呀，礼物不就是图一个惊喜么。”姬小冉拍了拍他的肩膀，“我可是很不容易的，暑假过生日一般都只能和家里人庆祝。我很期待礼物呀。”
周宪摸了摸鼻子：自己一个寒假过生日的不也差不多么？
接下来的几日，周宪每天下午以来就跟着姬负去了界内，将姬小冉和孟纶留下来看店。
虽然教导起来似乎和原理没有什么区别，可姬小冉总觉得自己这个师傅似乎比以前更冷淡了。
她问他怎么回事，得到的是“人心复杂”这样的回答。
女孩眨巴着眼睛：人心不向来是最复杂的么？按照她爹以前的描述，当年师傅在被人抓捕的时候不就该明白这个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