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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还没聊几句,便看见一个船员急急忙忙地跑了过来,“壁貐不好了,宿主要来见你们。”
猰貐脸色剧变,“不是说好不要透露我们的事吗?”
“我们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船员苦着脸,“昨天白天还好好的,晚上张宿宿主赶来了,然后好像俩宿主研究了一整宿,然后就跑去找东哥了,还说什么要来看你们。我抄近路跑过来先通知你们一下。”
时间回到昨天上午虚舟靠岸的时候,早在船出现在视野中就等候在岸边的阿克城守卫立刻就围了上来。
翼东丝毫没有反抗,直接就举着手出了船舱,也不和守卫们客套,直接就说,“我们带来了虚无巨兽,要面见宿主。”
那带队首领一看到到绑在龙骨上的红色巨兽,立刻就将手下们留下,自己亲自去面见宿主了。
这一天恰逢每月一号,翼宿宿主自然也是呆在阿克城中的传送楼宇里。一听闻有人猎杀到了大型虚无兽,立刻就起身赶到了岸边。
“宿主,我是翼东。我和我的船队在虚无之中遇到了年幼的克拉肯残骸,特来献给宿主。”
翼炎是那一波去天记幻境的人,自然一眼就看出了那被绑着的正是一只年幼的克拉肯。他眸光微闪,直接吩咐人将消息封锁并将残骸送往宿主楼。
“翼东,我邀请你来宿主楼。”
翼东自然明白,他交出这么一个玩意儿,自然会面对来自宿主的拷问,“这是我的荣幸。但这一次我们有两个人昏迷过去了,还请宿主能够允许我的船员将他们安置到栈店。”
“这是自然。”
翼东就按照他和阿日善商量好的说法,向翼炎说他们在张宿与翼宿之间,他们看到了一群暴罗玛,他们正在撕咬这条濒死的克拉肯。他们用诱饵引开了鱼群之后,本想将克拉肯活着带回来,但它粉丝反抗不仅砸破了虚舟还将他们那两个弟兄伤至昏迷,这逼得他们没有办法才杀死了它。
“所以很抱歉它的眼睛和心脏都被我们破坏了。”翼东说这话的时候,声音里是满满的诚意。
克拉肯的残骸很快就被送到了翼炎面前,已经失去了生机的庞然大物瘫在地上散做一团,还没有流尽的血液直接将这低温地下死的地板染成了一片蓝色。
他当着翼东的面仔细查看这克拉肯的状态,很明显,它的致死原因是由于心脏被反复刺入大量失血导致的,而在那之前它已经伤痕累累,那残破的触手明显不是人的武器能够导致的。
这么看来,翼东说的话倒是有几分可信度。
只不过这玩意怎么会出现在翼宿和张宿之间呢?但那艘虚舟的规格,即使是在完好状态,也不可能直接捕捉这玩意。
“翼东,感谢你的付出。”翼炎拍了拍他的肩膀,“你的虚舟将有翼宿最优秀的工匠替你修复。不过具体的报酬我很抱歉不知道该如何评估,这真的算是我知道的最完整的克拉肯残骸了,它是无价的。”
“感谢宿主对我们违禁行为的宽恕。”虽然虚舟偷渡是宿主们私下容忍的事情,但明面上的事翼东还是知道要做足的,“在得到报酬之前,我想先得到宿主的批准,让我的弟兄们可以回到的张宿。他们这一趟已经经历了生死的考验,需要回家和家人们团圆。”
“没有问题,我安排一下,随时可以让他们回到张宿去。”翼炎点头,“不过,你必须要留下。”
翼东早就猜到了会这样,不仅是由于他将克拉肯带了过来,更是他是一个人质。他会一直被留在这里,直到宿主没有确认他无害之后。
每一个船员都得到了一大笔报酬,甚至都逼近他们跟在翼东身旁这些年来收益的总和,这不仅是来自翼炎的慷慨,也是张墨的馈赠。
他们中甚至有人喜极而涕。有了这笔钱,他们可以不用在经历这样的生死考验,他们的家人能够过上更好的生活,而他们也终于可以和家人一起享受那样的生活。
虽然他们之中有人向自己保证,还会继续跟着他出航,但翼东知道,就算虚舟完成修缮,自己的这支队伍也散掉了。
这本是好事,可他还是觉得有些难过。
获得报酬的人不包括猰貐三人。他们的酬劳最终还是要从翼东那里得到的。他曾让船员给阿日善递话如果他们不出面的话,可能最终得到的酬劳会不如那帮弟兄们,但对方表示无所谓。
就在他以为接下来就只剩下等待的时候,张墨到了。他和翼炎两个似乎是在地下带了整整一宿,然后直接来到了翼东的房间。
张宿宿主没有丝毫的寒暄,甚至是有些喷怒。他看着翼东直接冷声道,“壁貐呢?”
都不给他装傻的机会,他手指指向地下,“克拉肯身上那些利器的伤痕,除了刺伤眼睛的那一下,其余的全部都是绯刃的手笔。翼宿主说你们抵达的时候,有两个人受伤昏迷。那里面是不是有壁貐?”
翼东完全不知道绯刃是个什么东西,但他确实也不知道姬负是用什么斩杀的克拉肯。在两位宿主的逼迫下,他最终还是点了头。
张墨直接一宿一甩就离开了,翼炎叹了一口气,安慰被质问的人,“绯刃是张宿主送给一个入他眼的少年的礼物,所以他会对这事儿很紧张。”
“很抱歉,是他特意叮嘱了我们不要透露他们的事情。”
“只要不是你们杀人夺宝,就没事。”翼炎又说了几句,便去追赶行色匆匆的张墨了。他也是被整的有些好奇:怎么会有人让他如此紧张?
其实对张墨而言,猰貐也不是特别主要的人,不过是有缘人而已,只不过他有些生气:明明已经得到了他的许可,为什么还要搭乘虚舟到翼宿来?还用匕首硬杠虚无巨兽?
当他风尘仆仆地抵达栈店,看到了正在和别人说话、似乎无恙的少年,竟然有松了一口气的感觉。
和张墨的状态不一样,猰貐却是感觉有些尴尬,像是做坏事的孩子被家长逮了个正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