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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沫鸢感受到凤祁雅眼底的杀意,嘲讽地笑了笑。
转头看向坐在上首的望月皇和皇后,抱剑拱手道:“紫鸢献丑了!”
话落,就往自己的座位走去。
望月皇点头称赞:“圣女和紫鸢郡主的舞姿都可谓天下第一,并称双姝也不为过!”
“是啊,圣女和紫鸢郡主的舞姿果然不凡。当年有出云国的皎月公主和临风国的栖霞公主并称天下双姝,没想到时隔十几年后,又出了圣女和紫鸢郡主这两位才女。”
开口的是望月国的丞相,他这话一出口,望月皇和皇后的脸色都是一变。
望月皇之前并没有太关注苏沫鸢,又因为席间相隔的位置比较远一直没有看清。听了丞相的话倏地一愣,这才细细打量起她。不看还不觉得,这一打量才发觉她的相貌竟然和百里晴柔有七分相似,心中顿时既惊又喜,微微有些出神。
皇后也是因为丞相的一番话想起了当年让她非常不痛快的两个女人,一个是出云公主百里晴柔,另一个就是如今的南疆王后纳兰安蓉。这两人一个至今让皇上念念不忘,另一个曾经和皇上珠胎暗结。越想越不痛快,干脆狠狠地瞪了丞相一眼。
其他宾客倒是没有察觉出不对的地方,更是有不少人附议丞相的发言。
但苏沫鸢和凤清熙都注意到了望月皇和皇后的反应,眸色同时一暗。
尤其是苏沫鸢,当她看到望月皇眼底的痴迷时,心里满是厌恶。
此时的淮阳已经快要羞愤郁卒得昏过去了,一张小脸惨白如纸。
她没想到自己竟然输的这么彻底,肩膀微微颤抖,眼泪开始在眼眶中打转。
宁王和淮阳的反应相反,他微微松了口气,心想这样很好,既保住了女儿又消除了皇兄的戒心,一举两得。
凤祁雅闻言蹙了蹙眉,开口道:“刚刚本圣女和紫鸢郡主的比试是有彩头的,这并称似乎不妥吧?”
“这……”望月皇看向凤祁雅,询问道:“不知圣女以为如何?”
“很简单,让在场的宾客评断一下,本圣女和紫鸢郡主只能有一人胜出!”
凤祁雅霸道的话语一出,场上顿时安静了下来。
坐在席间的大臣都是人精,知道得罪任何一方都不行,怎么可能轻易评断?因为这个原因,倒是谁都不肯先开口了。
就在众人为难之际,只听苏沫鸢道:“其实有个很简单的方法,只要皇上给每人发一张宣纸。将评断的结果写在纸上,然后由皇上来宣布结果即可。哪方支持的人多,自然就是哪方获胜!”
望月皇当即拍板,“好!来人啊,准备文房四宝。”
没过多久,几个小太监就给每桌都准备了笔墨纸砚。众宾客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开始在纸上写下自己的结果。
一盏茶时间后,小太监将桌上的宣纸都收集好送到了望月皇的桌上。
望月皇查看的时候,由太监总管在一边诵念结果。最后的结果苏沫鸢刚好比凤祁雅多了一票。
凤祁雅听到结果时神色一变,满眼的不可置信。
她怎么可能输给苏沫鸢?
“苏沫鸢,一定是你在其中捣鬼,对不对?”凤祁雅当场质问道。
苏沫鸢嗤笑道:“圣女这是恼羞成怒准备不认账是吗?没关系,只要你承认,这场比试的结果可以不算,那个彩头自然也可以不要。”
凤祁雅当然不会承认,虽然不甘心,但是她的骄傲不允许她那么做。
苏沫鸢也正是看中了这一点,所以才敢这么说。她当然不会放弃那个条件,那可是她辛辛苦苦赢来的。
她抬头望向凤清熙,用眼神询问道:怎么样,对这个结果还满意吗?
凤清熙莞尔一笑:鸢儿真是辛苦了!
两人的眼神交流自然没有逃过凤祁雅的眼睛,让她的脸色又是一变。挣扎了很久,才艰难地开口道:“本圣女还输得起,你说吧,有什么要求!”
“暂时还没想好,等想好了一定会告诉圣女的。”
苏沫鸢的话音一落,凤祁雅有些怔愣。
苏沫鸢见状,心道:你以为我会用这个条件换凤清熙?他本来就是我的好不好?
凤清熙猜到了她那点儿小心思,心情变得十分愉悦。
望月皇准备缓和一下席间尴尬的气氛,刚要开口,被凤清熙抢先道:“父皇,儿臣求娶紫鸢郡主为三皇子正妃,请父皇成全!”
凤清熙这句话一出口,场上的气氛由尴尬变为了诡异。
几位皇子都没想到凤清熙会当场请旨赐婚,更没想到他求娶的对象还是有名无实的紫鸢郡主。
歌舒锦看向皇后,两人都有些不解。
难道这个三皇子不想得到皇储之位?不然为何他会做出这一举动?实在让人匪夷所思。
歌舒钺几人也有些不明白,望向凤清熙的目光中满是探究。
不过众人更在意皇上的态度,因为这将关系到他们日后夺位的计划。
望月皇微微犹豫了一下,望向苏沫鸢道:“这件事还须从长计议!”
“父皇……”歌舒卿出言提醒。
望月皇点头道:“今日趁着这个场合,朕宣布,淮阳郡主嫁于八皇子歌舒卿为正妃,并封八皇子为卿王,赐府邸,一月后大婚!”
“谢父皇成全,儿臣领旨谢恩!”
歌舒卿转头看向淮阳,心里的郁卒稍微散了一些。但眼中并没有多少喜色,反而笼罩着淡淡的阴霾。
淮阳虽然遭受了打击,但又岂肯将自己嫁给八皇子?当即豁地起身,开口道:“皇上,淮阳不……”
宁王脸色一变,起身拉住淮阳道:“皇兄,淮阳的身体有些不适,臣弟先行告退了!”说着,拉起淮阳走出了金銮殿。
他可不蠢,刚刚皇兄那么痛快地赐婚,就是为了逼他交出兵权。若是让淮阳开了口,恐怕宁王府不保。
宁王和淮阳郡主离开后不久,席间的气氛又恢复了最初的和乐。
凤清熙并没有被望月皇模棱两可的答案影响,依然悠然地自斟自饮。偶尔有大臣敬酒,他也是笑着接受。
苏沫鸢也没有受到多少影响,只是听到假仙当众求婚,心里有点儿小得意而已。
接风宴一直持续到了晚上才结束,凤清熙和苏沫鸢出了宫门就准备坐着马车回府。
刚要上车,就见凤祁雅三人走了过来。
凤清熙见状,扶着苏沫鸢上车道:“鸢儿,你先进去,我马上就来。”说着,就往前面迎去。
苏沫鸢撩开车窗上的布帘,关注着外面的动静,以防发生什么不测。
只见凤清熙走到凤祁雅面前站定,幽深的眸光暗沉了下来。“看样子你的伤势已经痊愈了,今日就回巫族吧!”
“睿哥哥,这次我不能听你的。圣母有命,一定要带你回去,否则她会亲自出来找你。”凤祁雅摇摇头道。
凤清熙看向凤祁雅身后的二位长老,说道:“我不会回去,你们可以走了。”
三长老上前一步,劝阻道:“少主,圣母不会同意你们的婚事的,难道你忘了族中的禁忌吗?快和我们回去,不然圣母若是亲自出手,少主免不了又要受一顿刑罚。”
“我的事已经不需要她过问了,你们只需告诉她,当初的誓言我会兑现,之后再无瓜葛!”
凤清熙话落,决然转身。
凤祁雅开口道:“睿哥哥,你有没有想过,圣母会不会放过苏沫鸢?若是你一意孤行,一定会害死她的!”
“这就不劳你操心了,不要再让我看到你,否则你也不用回巫族了。”
凤清熙没有回头,留下一句话就上了前面的马车。
三长老叹了口气,看向二长老道:“二哥,现在怎么办?看少主的意思,是不准备回巫族了,难道我们真的要把他抓回去?”
“少主的性子我们都了解,他决定的事,是不会轻易改变的。咱们还是先找个地方下榻吧,然后再想想办法。”
二长老和三长老对凤清熙还是很尊敬的,也是打从心眼儿里疼爱他。尤其是想到他以往在巫族的生活,心里就更是疼惜。因此即使已经听到了凤清熙的答案,两人也没有立刻离开,而是想看看有没有转机。
凤祁雅微微眯起眸子,开口道:“办法我有,只要把苏沫鸢抓起来,睿哥哥一定会乖乖听话的。实在不行,就用一些手段,只要圣母不出巫岛,睿哥哥就会没事。”
“这……”
二长老和三长老对视一眼,对凤祁雅的话都有些赞同。
虽然凭他们的年龄和地位不想去为难一个小丫头,但两害取其轻,目前也只有这个办法可行了。
不过,二长老还是叮嘱道:“那个女子在少主心中的地位不凡,只要少主跟我们回去就好,切不可伤她性命。”
凤祁雅知道他这番话是说给自己听的,立刻点头道:“我也是为了睿哥哥,二长老放心,我还是知道孰轻孰重的。”
但是就算不杀了苏沫鸢,她也绝对不会让苏沫鸢好过!
如果不是她,睿哥哥不可能这么厌恶自己,她现在应该已经在巫岛和睿哥哥准备婚礼了。
还有苏沫鸢以往对她的羞辱,她都会一一还回去!
“好了,先找地方歇脚,然后再商议接下来的事吧!”二长老见凤祁雅表态,开口提议道。
凤祁雅和三长老点点头,三人纵身离开了皇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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