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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琦睁眼说道:“你……你……放开……开我!”
骆漪辰哪管她说什么,抱着她就向外走去。一路上,骆漪辰把车开得飞快。来到医院后,医生们马上就把尚琦推进了抢救室。骆漪辰六神无主,给姚敏芝打了电话。
姚敏芝来到医院后,怒道:“老婆怀孕了,你都不知道吗?要是你早跟我说,事情就不会弄成这样了。怀胎头三个月,最忌讳受到刺激。这会儿都见了红,不知道这胎还保不保得住。”
骆漪辰一言不发。他最近一直都没碰过尚琦,以前他们也都有避孕。想到之前习景芃关心尚琦的样子,骆漪辰不敢再往下想了。随后,他马上为自己龌龊的想法所不齿。尚琦一向自爱,她不会红杏出墙的。
骆漪辰见护士们进进出出,想跟进抢救室,却被拦在了外面。他急道:“我是她老公,让我进去的。”
“先生,病人需要急救,你不能进去。”
骆漪辰一把推开护士,就要闯进去。他喊道:“我不要亲眼看着。”
姚敏芝过来拦道:“辰儿,你一个大男人进去不方便,别胡闹了!”
“有什么不方便的?”骆漪辰吼道。他现在担心得都快疯了,逮谁就跟谁来。
这时,骆老爷子连夜赶来了医院。他怒气冲冲地说道:“我说你小子是不是缺心眼呀?这么大的事,居然一点都没有察觉。我的曾孙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你也别想有好日子过。”
骆漪辰心中焦急,听不进去爷爷的斥责。他只是在原地徘徊。
骆老爷子怒道:“你能不能别晃了?我被你晃得眼都花了。”
骆漪辰停下脚步,望着抢救室大门发呆。这会儿,骆世勋跟穆李琛也赶来了。骆世勋劝道:“爸,您先不要着急!”
骆老爷子这才偃旗息鼓,坐下来等消息。
骆漪辰紧张得很,随手掏出根烟来。他刚要点上,姚敏芝说道:“这里不许抽烟!”
“哦!”骆漪辰嘴里答着,手上却还在点烟。
姚敏芝夺过他手里的烟,说道:“你别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说不定孩子跟大人都没事呢!”
“嗯!”
骆漪辰的话很少,兀自在抢救室外踱来踱去。习景芃的事,一直是他心中的一根刺。他在担心尚琦的同时,也在怀疑着她。骆漪辰的心乱的很,不知道自己该如何是好。
骆漪辰沮丧地站在门口,一声不吭。
穆李琛走上前,拍拍他的肩膀安慰道:“不会有事的,你放心!”
骆漪辰深深地自责道:“我怎么会没发现她怀孕呢?”
“不是你的错。或许,她自己”
骆漪辰深深地自责道:“我怎么会没发现她怀孕呢?”
“不是你的错。或许,她自己都不知道。”
骆漪辰没有回答。他觉得坐着怎么都不得劲儿,又站了起来。他的心像被无数蚂蚁啃咬似的,麻嗖嗖地难受。忽然,抢救室的门开了。骆漪辰紧张地走了过去。他看到尚琦脸上有了些许血色,这才放下心来。
他问道:“医生,我太太怎么样了?”
姚敏芝也过来问道:“孩子怎么样了?”
一时间,医生不知道该先回答哪个。
骆漪辰急火攻心,冲她怒道:“妈,你怎么上来就问孩子呀?”
医生赶紧说道:“你们不要着急,母子平安!”
姚敏芝脸上露出笑容,说道:“谢天谢地!总算有老天保佑。”
骆老爷子高兴得站了起来,说道:“还好我的曾孙保住了。世勋,今天记者会上的事,你要让公关部处理好。不管动用什么样的力量,都不能泄露出去一个字。”
“爸,你放心吧!我已经安排好了。”
骆老爷子又说道:“敏芝,这些日子你要对琦琦多上心。她这次险些小产,也有你的责任。怎么就不知道多关心下她呢?”
“爸,我之后会多留心的。”姚敏芝低头认错。
“辰儿!”骆老爷子又嘱咐道:“琦琦还年轻,很多事不明白,也不知道轻重。你要多上心教教她。但是,记者会上的事你不要现在追究。一切都等她养好身体再说。”
骆漪辰点点头,说道:“我会的。你们都先回去吧!今晚我在医院守着。”
骆家人离开后,骆漪辰随着尚琦来到了病房。他坐在病床边,摸了摸尚琦的小脸,眼中显出许多无奈。这个突然到来的孩子,让骆漪辰的心情很复杂:有兴奋,有疑惑,有迷茫……
昏睡中的尚琦,宁静而安详。她就像个婴儿似的,纯真而无暇。骆漪辰再次感到,深深的愧疚。他比任何人都清楚,尚琦肚子里的孩子,是他连强迫再哄骗才有的。他不知道,她会不会想要这个孩子。
尚琦迷迷糊糊说道:“冷,好冷!”
骆漪辰一摸她的额头,仍是烧得厉害。医生刚才来检查时说过:尚琦的烧是体虚受寒引起的。而她又怀孕不宜用药,只能物理降温,同时可加些营养品温补。
骆漪辰打了盆热水,脱掉尚琦的衣服后,在她的前胸后背、手心脚心、关节额头处反复擦拭。开始时,他的动作很是笨拙。偶尔,尚琦会被他弄疼,发出“嗯嗯”的声音。
骆漪辰眼前尽是春光,却没有任何心情偷瞄。此刻,他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怎么能帮尚琦退烧上。如果这么高烧不退,恐怕孩子也会有危险。
在他帮尚琦反复擦身后,她似乎好受了许多,睡得稍微踏实了些。骆漪辰一直守在床边,寸步不离。他不时地为尚琦量着体温,直到天光放亮……
尚琦做了一个好长的梦。梦中一个可爱的小男孩儿,一直在冲她招手。可她怎么追都追不上。终于,这个孩子跑远了。她急得满头大汗,双手不住地挥动着,试图抓住什么来填补心中的空虚。
骆漪辰彻夜未眠,趴在病床边小憩。尚琦的手胡乱抓着,拽到了他的头发。她用力扯着,想要拽到怀里。骆漪辰感到疼痛,清醒过来。他握住尚琦的手腕儿,让她动弹不得。
骆漪辰说道:“琦琦,别抓了!疼呀!”
听到这个讨厌的声音,尚琦顿时清醒了。她感到眼皮像是有千斤重,费了好大力气才睁开。映入她眼帘的第一幕,就是骆漪辰这张讨厌的脸。
尚琦稍稍动下身子,觉得小腹没有那么痛了。骆漪辰关切地说道:“琦琦,你怎么样了?”
尚琦发觉他握着自己的手臂,试图把手抽回来。骆漪辰不敢跟她较劲,马上松开了手。尚琦感到胸口前凉嗖嗖的,这才发现被子下的自己没穿衣服。她一拳砸在骆漪辰胳膊上,眼中闪过绝望。
尚琦声嘶力竭地喊道:“我都这样了,你还不放过我吗?”
骆漪辰呆愣在那里。他什么都没有解释,只是心痛得闭上了眼睛。在尚琦心里,他就是个混蛋。不管他怎么做,都不可能改变这样的印象。
尚琦继续喊道:“出去!你给我出去!”
这时,姚敏芝推门进来了。她手里拎着饭盒,一大早就来探病。当然,她也是怕骆漪辰跟尚琦再起争执,才会这么急着赶来。
姚敏芝问道:“琦琦,你怎么了?别这么着急,对孩子不好。”
尚琦确实误会了昨晚的事,她低头哭泣不语。骆漪辰也不想再解释,转身摔门而去。
姚敏芝劝道:“不哭了!跟妈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一切有我给你做主。”
尚琦心想:我不能白白被他占了便宜,得让骆漪辰吃点苦头。于是她眼中含泪地说道:“妈,孩子险些小产,我很担心。可是骆漪辰竟然还对我……我……”
尚琦没说下去,抬手直抹眼泪。她随后又说道:“我不怕别的,就是万一再伤到孩子,可怎么办呀?”
婚礼那天,姚敏芝就曾撞上骆漪辰“逼”尚琦亲热。她大概也能想象出,他们婚后是怎么个状态。要是不牵扯孩子,她也就睁一眼闭一眼了。可现在万一尚琦因此流产,骆老爷子问罪下来,那就不是她能担待的了。
姚敏芝安慰道:“琦琦,你别担心!我会交代辰儿该怎么做的。来,先喝点粥的。你这身子,得好好补补。”
尚琦心想:是得好好补补,要不得什么时候才能做手术?她接过粥碗,一连喝了三碗。可刚喝下不久,尚琦就觉得胃里翻江倒海般难受。她赶紧穿好衣服,跑到卫生间吐个不停。尚琦无意中,看到脸盆内盛着水和两块毛巾。
姚敏芝跟着她进去,不住地帮她轻拍后背。尚琦吐得腿直发软,有点站不住了。她折腾到最后头发晕,差点栽倒在地上。姚敏芝没那么大力气,扶不住她。还好这会儿骆漪辰进来了。他抱起尚琦,把她放到床上。
姚敏芝说道:“辰儿,以后你可不许再欺负尚琦。”
骆漪辰本来就心里有气,他怒道:“我什么时候欺负她了?”
姚敏芝教训道:“你自己做的事,自己清楚。要是因为你的鲁莽,让孩子有什么不测,我绝饶不了你。过来,马上向琦琦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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