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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文锋,萨特王国王子,也是玄天宗核心弟子,在青年弟子实力排行榜中,最高排名曾经达到第五。
创建‘尖锋堂’,巅峰时仅屈居于由夏侯山领衔的‘夏山府’之后,在所有玄天宗弟子团体派别中,整体实力位居第二。
由于和古云,王丰等人结怨,屡次与逸尘新组建的‘逸盟’发生冲突。
在逸尘的强势打击下,‘尖锋堂’逐渐出现颓势,‘逸盟’的整体实力超过了‘尖锋堂’,跃居第二位。
彼时,逸尘一人独战并重创宇文锋和宇文浩两兄弟,创造了内门弟子击败核心弟子的奇迹。
逸尘离开玄天宗去落英王国历练之后,宇文浩被池康暗杀,并嫁祸于古云,促成了宇文锋和古云在快意台的对决。
签过生死文书的双方,对决的结果是古云取得胜利,但宇文锋却下落不明。
让逸尘沒有想到的是,居然在辛戈杀气试练场,与宇文锋以这种方式见面。
“果然是你,想不到你竟然做了幽阴门的走狗。”
宇文锋眼里充满绝望的神色,嘴角一抽,看不出是苦笑还是懊恼:
“也罢,咱俩的账也该算一算了,虽然我不是你的对手,但是,希望你能够解开我身上的绳索,让我拼死一搏,死个痛快吧。”
在玄天宗混得风生水起的时候,宇文锋也曾经狂傲不桀,加上夏侯山几乎不参与派别争斗,更加助长了宇文锋的气焰。
被逸尘重创以后,虽有邹长老袒护,宇文锋却一直沒能从逸尘身上讨回便宜。
后來经过云霄密室的修练,逸尘的实力远远超过了原地踏步的宇文锋,两人之间再也沒有较量过。
尽管逸尘在落英王国名声大噪,但成为阶下囚的宇文锋是毫不知情。
不过,宇文锋深知,以逸尘实力的提升速度,决不可与自己同日而语,自己与逸尘交手,只有死路一条,绝无获胜的可能。
“你,不怕死,”宇文锋的态度,让逸尘很意外。
按理说,人在绝境之中,都会有求生的**,哪怕希望渺茫,也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可能存在的机会。
而宇文锋并沒有一味的求饶,明知阴元广是阴无为的儿子,依然不肯低头服软。
对逸尘更是沒有企图,惟求一战而已。
这样的作风,跟一般的王孙公子纨绔子弟欺软怕硬,似乎有点格格不入。
“当然怕,可……怕有用吗,”
宇文锋昂起头,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我本來就应该死在古云的手上,尽管得不到所谓的英名,至少也是力战而死。但现在,被囚禁于牢笼之中,苟延残喘生不如死。
与其被幽阴门弟子杀死,倒不如成全了你,好歹你也是玄天宗弟子,虽然已经成为幽阴门的爪牙,但毕竟是古云的兄弟,逸盟的盟主……这样我感觉不冤。当然,至于你拿着我的人头,向幽阴门邀功求赏,能够得到什么,却与我无关。
以我的死,坚定父王对抗幽阴门的决心,又可以把你这个玄天宗的败类,送到幽阴门门下……我也知足了。”
两行清泪,沿着宇文锋的眼角流下,或许还有不甘,却已抱了必死之心。
想当初,宇文锋在玄天宗弟子中,也算有头有脸,欺负实力弱小的师兄弟们,那是常有的事。
虽然大多数弟子,见到宇文锋点头哈腰,但心里早已把他恨透了。
夸张点讲,宇文锋在玄天宗弟子心目中,基本上是臭名昭著。
也正因为此,逸尘宁愿公开得罪邹长老,也要痛揍宇文兄弟。
然而,今天逸尘却看到了一个不同的宇文锋,至少与玄天宗那位‘尖锋堂’堂主的形象,属于两个完全不同的概念。
“爪牙,走狗……哼,临死还嘴硬。”
逸尘冷哼一声,不屑的说道:“一直袒护你的邹长老,还有把你从快意台救走的人,才是真正的幽阴门爪牙和走狗……你被走狗利用了,却反咬一口。
你我之间的恩怨,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想刺激我一掌拍死你,你就一了百了了……呵呵,沒那么容易。”
被囚禁于笼子里一年多,暗无天日,虽然偶尔有人送饭,不至于让宇文锋饿死,但堂堂萨特王国国王的儿子,最有希望接任下一届王位的王子,生活得连狗都不如。
这样的日子,几乎磨完了宇文锋的暴戾尖锐,逐渐变得麻木不仁,长时间失去自由,使得求生本能慢慢的消失殆尽。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解脱,既然注定要死,倒不如痛快一回,说话也就沒有任何顾忌了。
“胡说,救我的或许是幽阴门的人,但邹长老是王府派出去的,还有官职在身,岂容你随口玷污,”
宇文锋的眼光又变得黯淡起來,“邹长老要是知道我在这里,一定会想尽一切办法救我出去……倒是你,背叛玄天宗投靠幽阴门,算我看错了你,”
在宇文锋眼里,邹长老是一位德高望重的老者,尽管因为袒护而助长了自己的嚣张气焰,但他忠心耿耿一心护住,却是值得赞赏的。
对于逸尘,与宇文锋一战后,几乎成了正义的化身,在玄天宗弟子的心中,逸尘就是善良弱小者的保护神。
宇文锋恨自己成了抬高逸尘的垫脚石,但并不排斥逸尘的做法。
毕竟,每个人心里都有所谓的正义感,以及个人英雄主义的存在,若是换个角度,宇文锋或许也能偶尔充当一回‘大侠’的角色。
他讨厌逸尘,不只是实力不济而产生嫉妒,更多的却因为,从某种意义上说,逸尘正是踩在宇文锋的背上而崛起的。
一个高高在上受人敬仰,一个被踩脚下遭人唾弃,宇文锋的心态自然好不起來。
如果逸尘真的成为幽阴门的爪牙,宇文锋的心里倒反而可以平衡,相比于一个欺软怕硬的半吊子,背弃玄天宗投靠幽阴门的逸尘,更会遭受别人的鄙视。
“看错不看错,那是你的事,我不计较。但是,有些事还是弄明白了比较好,否则你会死不瞑目的。”
逸尘并不理会宇文锋的责骂,也沒有丝毫辩解的意思,倒是一本正经的关心起宇文锋來:
“首先,你和古云本沒有仇,宇文浩死于池康的毒针,而池康是贾本国犬养二宝的干儿子,目的是为了控制尖锋堂,从而达到搅乱玄天宗的正常秩序。你听信谗言,强行威逼古云和你登上快意台,差点死在古云手下。
其次,你被人就走,并不是你的命有多高贵,只不过幽阴门需要一颗棋子,救你是为了给宇文则施加压力,无论结果如何,身为王子的你,已经注定了必死无疑,唯一不确定的,就是在什么时间,由什么人來取你小命。
所以,自从上了快意台,你的命就不属于自己了……顺便说一句,邹长老是幽阴门安插在王宫的人,表面上帮你是想取得你们的信任,并不是真心对你。当然,这样说你可能不会相信,不过沒关系,因为邹长老早在几年前就被我杀了。”
“你说的……是真的,”
宇文锋的脸扭曲着,眼睛充满血丝,死死的盯着逸尘,希望找出一丁点撒谎的迹象。
尽管心里无法接受,但宇文锋仅存的一点理智告诉他,逸尘所说的都是事实。
宇文浩死得蹊跷,宇文锋曾经有过怀疑,却架不住池康的言辞凿凿,最终把矛头指向无辜的古云。
被逸尘一说,宇文锋豁然开朗,邹长老之事,他也就沒有考证的必要了。
“该说的我都说了,你还有什么要交代的吗,”逸尘手指一点,捆住宇文锋手脚的绳索瞬间断开。
咔嚓~~
一声脆响,关押宇文锋的铁笼子,中间一根竖起的直棱柱应声而裂,正好留出一个人能够顺利进出的缺口。
“谢谢你,”
宇文锋从笼子里出來,将早已破烂不堪的衣袍整了整,用手擦了擦脸上干涸的血迹。
挺直腰杆,毕恭毕敬的向逸尘行了个礼:“能在死之前获得自由和尊严,我很满足。既然你给我机会,那我就求你两件事。
第一件,把我的歉意带给古云,虽然于事无补,可我希望走得心安理得,这一点我相信你会帮我。还有一件可能很难,但我还是说出來,看在我们同门一场,请你一定答应。
日后如有机会遇到我父王,你务必告诉他,我辜负了他老人家的期望,浑浑噩噩活了二三十年,沒干过一件值得称赞的事情。但是,我沒有给宇文家丢脸,也沒有给王族抹黑,至少我死得有骨气,不曾向幽阴门屈服。
如有來生,我依然愿意投身帝王家,但有一口气在,就和幽阴门决战到底,……哈哈哈,我宇文锋,临死的时候终于明白,一个人该怎样活着,有点晚,却沒有一直蠢到死……逸尘,我总算可以赢你一回了,”
卸去了所有负担的宇文锋,不再颓然,似乎死对他來说,是一种极为奢侈的享受。
尽管此刻根本看不到天空,但宇文锋还是仰天狂笑,临死之前却显露了一番王者的气势。
“想死个痛快,沒那么容易,”逸尘撇着脸,阴恻恻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