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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她的话,袁灵素的眼中闪过一道思念和向往,过了一会这才说道:“恐怕你也听说过一些我年轻时候的事情吧,那些都是真的,我原本的确是是江湖中人!”
见到沈青鸾点头,袁灵素这才继续说道:“袁家是江湖世家,所以我自小便学一些手头上的功夫,只是我爹娘并不希望我去闯荡江湖,而是希望我可以乖乖的学一些绣花或者琴棋书画之类的,只是他们越是阻拦,我想做大侠的梦想也越发的强烈。后来我便偷偷的溜了出去,那一年我应该只有十四五岁。因为一时豪气答应帮一个商人护送东西,也是那一次见到了你娘。”
说起以前的愿望,袁灵素的目光中迸发了一种异样的光彩,恐怕即便到了这个岁数,她依旧向往着那恣意戎马的生活,只是为了身边之人,她不得不将手中的刀剑换成绣花针。坐在一旁的云齐眼中闪过一丝歉疚,不过很快又变成了一片宠溺。
被他这样看着,袁灵素微微有些不还意思,旋即白了他一眼,继续道:“我护送的人经过海边之时,便出来一群强盗,那些人各个武功不俗,至少对于我这种半吊子而言,全部都是高手。随后的情形可想而知,我们打了起来,只是很快就败下阵来,那些人将其中的男子全部杀了,而女子则打算留给自己用,那是我本以为除了死没有别的办法,就在我打算以死来保全自己的清白之时,你娘亲出现了。我记得那时你娘应该只有十岁左右,不过已经出落的很是美丽,最主要的是她的周身有一种空灵的气质,仿若水中的精灵。我只记得她从船上跳了下来,不知道她做了什么,那些强盗便全部晕了过去,而我也则是目瞪口呆的看着她,完全不知道该如何反应。后来她帮我简单包扎了一下,便让我离开了,那时我只知道她叫月如,其他的一概不知。”
沈青鸾皱了皱眉,那时候的月如还没有离开碧霞岛,应该只是偶尔出去玩耍遇到的吧。
“再一次见到则是在七年之后,那个时候我和老爷出外游玩,可能是我们出手有些阔绰,被人盯上了。后来老爷有事要处理,我不想回住处,便一个人在树林边闲逛,忽然出来了一些人,将我团团围住。当时我的肚子里还怀了一个孩子,因为月份小,看起来并不明显。本来我的武功足以对付那些人,却不想被人碰到了肚子,动了胎气,导致孩子没了,而我也因此肚痛不已。对方看到如此,自然不肯留手,就在这时,一个白衣男子出现了,他动手将人全部杀了,并且用药保住了我的命。”说道这里,袁灵素的眼泪不由的落了下来,若是当时她不任性的留在外面,就不会害的她的孩子没了,不仅如此,身体也被托垮了,再也不能生育,每每想起这里,她的心仿若针扎一般难受。
“夫人,别难过了,我们的孩子在天上过的很幸福,你不用为她担心。当年我若不离开,也不会让你出事,还差点害得一尸两命,都是我的错!”云齐拍了拍她的手,眼圈也是一红,当年他若不是将唯一的一个护卫带走了,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
“不,都是我的错!明明有了孩子,却还不消停,否则......”听到他的话,袁灵素的泪水掉的更加凶猛。
沈青鸾微微叹了口气,想来这对夫妻一直为那意外逝去的孩子难过呢,想想凤少陵身上的灵魂,那个孩子已经很幸福了,至少生前死后,她的父母都是真心为她的。
“义父,素姨,你们别难过了,人死之后会有灵魂存在,当活着的人始终放不下时,那死者的灵魂也无法得到安息,所以你们不要再难过,只有你们开心了,你们的孩子才能好好的转世投胎!”看着那泪流满面的夫妻俩,沈青鸾出言劝慰道。
听到她的话,两人这才停止了哭泣,袁灵素更加慈爱的看向她道:“你和你娘亲还真像,当年她也是这么说的。”
云齐接过她的话,继续道:“当我回到树林之时,看到躺在地上的夫人,整个人都快疯了,这个时候你娘走了出来,她说那个白衣男子医术高明,让我不用担心,孩子虽然没有保住,但是夫人的命却是捡回来了。我要对那个男子道谢时,他拒绝了,他说他只是因为夫人眉目间与你娘相似这才救得,让我不用谢他,我想你应该猜到他是谁了吧?”
沈青鸾点了点头,那个人不出以外便是在无城遇到的怜儿了。
“后来呢?”
“夫人醒了之后,很是失落,因为孩子的事,不断的哭泣,你娘便在一旁,用你刚才的话劝她。那时她说她的孩子也没了,不是死了,而是不能相见。因为这事,夫人觉得和你娘同病相怜,再加上之前的救命之恩,便结拜做了姐妹。不过你娘并没有停留,也拒绝了我们的挽留,再次和那白衣公子一起离开了,在那之后,我们便再也没有见到过她!”云齐继续道。
沈青鸾点了点头,线索依旧在十几年前便没了,不知道她现在到底藏在哪里?
“我虽然不知道你娘有什么秘密,不过我敢断定当年她离开你,必然是因为不得已的苦衷,所以你千万不要怪他,没有哪一个当娘的会不愿意和自己的孩子住在一起的!”袁灵素慈爱的看向她,对于这个自小没有娘的孩子,她的心中也颇多怜惜。
沈青鸾点了点头,“我明白的,娘亲的身份特殊,若是留下的话,我恐怕已经没命了!”诱饵只要一个就好,另外一个完全可以除掉。月如的离开,至少给了她一丝活命的机会,不然的话,她也会成为威逼月如的工具。
“孩子,不管以前你遭遇了什么,以后就留在我们身边吧,这些年你受的苦,义父和你素姨会帮你补回来的!”云齐也是宠爱的看向她。
沈青鸾眼中一热,如此被人关心的感觉,真好。
“呵呵,鸾儿认识两位,是鸾儿的福气!”对于不知情的云家夫妻二人,皇甫若明更加清楚月如离开的原因,也更明白沈青鸾以前过的是何种日子,如今见到这对夫妻真心待她,心中也替她高兴。
“若明皇子,对不住了,老臣的年纪大了,每次想到过去,总是免不了儿女情长,让你看笑话了!”云齐略带歉疚的看向一直坐在一旁静静听他们说话的皇甫若明,是他们失礼了。
“无碍!左相大人如此真性情,让若明佩服,我与鸾儿乃是至交好友,既然你是她长辈,便直接唤我名字吧,不用如此虚礼!”皇甫若明诚挚的看向他道。
云齐和袁灵素满意的点了点头,心中暗道,这个干女儿当真是不平凡,居然与两国的皇子皆是交往甚密,只怕后福不浅呢。
“呵呵,说了那么多话,你们也该饿了吧,素姨去给你们做点好吃的,你们坐一会!”袁灵素抹了抹脸上的泪水,笑着看向他们。
“我也去帮忙!”沈青鸾亲昵的上去扶着袁灵素,这是她第一次在这异世中感受到这样一份母爱,这感觉真的好温暖。
等她们走后,云齐这才看向皇甫若明,有些郑重的道:“老夫不知道殿下和鸾儿有何纠葛,只是希望殿下在做任何事的时候,不要伤害她,这个孩子看起来冷心冷清,其实心中比谁都火热,老夫虽然才刚刚与她相识,不过以老夫的眼力,可以断定有那般清澈眸子的孩子,坏不了!”
皇甫若明点了点头,他与沈青鸾相处颇久,看着她对自己的丫鬟,对五哥,六哥,甚至对害过她的沈青凤以及上官菊,她都是那般的用心,这也是为何他如此想住进她心里去的原因。
“左相,若明不会伤害她的,即便你不说,若明也不会!”看着这个不过只是见了两面的人,就对沈青鸾如此关心,皇甫若明心中微叹,恐怕从今日之后,云家也将纳入她的保护范围了。
厨房中的沈青鸾,笑嘻嘻的帮着袁灵素打着下手,她有多久没有享受过如此温馨的气氛了,她也不记得,在现代她是孤儿,被国家收养后,成为特工,到了这个异世,娘亲不在,爹爹又是百般算计,好不容易找到月族众人,依旧是各种算计,除了月祈之外,只有冷心一片,可是如今这个只是初次见面的女子却给了她最为期望的东西。
“鸾儿,帮我把茄子切了,我这边很快就好!”袁灵素习惯了自己下厨煮饭给自己的夫君和孩子吃,一向不假人手,不过看到沈青鸾如此积极的帮忙,也便释怀,仿若对待自己女儿一般,使唤开了。
“好嘞!”听到她的话,沈青鸾眸中再次一闪,脸上的喜色蔓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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