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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房间,沈青鸾将信和玉佩放在书桌上,并未太在意,梳洗一番,便躺在床上看游记,过了好长一段时间,神秘女子才会来,脸色有些难看。
“失败了?”沈青鸾挑眉看向她,相处至今,她对她的能力颇为了解,既然说可以做到,必然不是空话,那就是被人打断了?
“嗯,那个皇帝似乎认识那个道士,每次刚梦到那道士,便惊醒了过来,我试了两次,都没有办法,恐怕得想别的方法了!”神秘女子有些懊恼的道,她很少遇到如此憋屈的时候,想想就不爽。
沈青鸾点了点头,既然这一步行不通,那就再想别的办法,或许可以想办法让皇甫若明将人引出来试探一下。
“珠子里的那个小孩应该快要醒了,想来你可以多一个大帮手了,另外那个甜儿的灵魂如何处理?”神秘女子见她并没有多少失望,便不再细说,转而说其他的。
“毁了吧,本想看在六皇子的份上将她超度了的,只是她依旧没有半点悔改之心,若是让她溜了,只会对我们更不利!”沈青鸾皱了皱眉。皇甫剑南将她当妹妹,所以她有心帮她,只是她的恨意太强烈,根本无法超度,她也不愿意留着这样一个定时炸弹在身边,还是将灵魂打散吧。
“也好,等你有需要,再喊我吧!”神秘女子没有点了点头,便准备进珠子之内。
沈青鸾盯着手上的这串珠子看了看,忽然低声道:“你真的什么也不记得了吗?”所有的法术都记得清清楚楚,却将其他都完全忘记了,会这么巧合吗?
神秘女子脸色微变,不过并没有回答,而是直接进入到珠子内,过了良久才道:“隐约记得我和这帝皇花有关,也是因为这样才跟着你,其他的还没有想起来!不过你不用担心,我并没有要害你的意思,只是想找回记忆而已!活人未必就快乐,整天担心这个算计那个,还不如做鬼舒服!”
沈青鸾没有出声,只是盯着珠子看了一会,随后默默的躺了下来,长长的叹一口气,似乎自从进宫,她就变得经常叹气了,或者神秘女子说的对,或许做鬼比做人舒服的多。如今她的身体已经无碍,明天也该去御书房当值了。
大雪之后迎来了第一个晴天,阳光明媚,天空如水洗过一般碧蓝无暇,让人心情愉悦。估摸着皇上快下早朝了,沈青鸾便去了御书房,其他的几个女官见到她来,全部远远一礼,便退了下去,神色有些复杂,好似发生了什么事情一般。沈青鸾也没有在意,仔细的检查了一番,确定无碍后,便开始准备磨墨。
“身体好了吗?前一天看你还好好的,怎么说病就病倒了!”威严的声音从门口传了进来,随后便见到皇甫天走了进来,吃了星魂配的药之后,似乎精神好上一些,吐血的次数也减少了。可能是因为身体舒服了,这几日见到她的态度也越发和善了。
“参见皇上,奴婢已经没事了,只是被吓到了!”沈青鸾眉眼一转,打算试探一下,看看有没有机会再造梦。
“哦,遇到了何事被吓到?”皇甫天停下了批阅奏折的手,有些疑惑的看着她。这个小妮子即便在他面前都没有惧态,还会有谁可以让她吓到。
“奴婢前天夜里见到了一个道士打扮的人,本来想喊人抓刺客的,谁知道好似遇到了鬼打墙一般,完全动不了了,那种仿若死了一般的感觉,把奴婢吓到了!”沈青鸾恭敬的道,眼角的余光看向皇甫天。刚才她提到道士时,他的神情明显有些不自在,看来神秘女子说的没错,皇甫天真的认识那个道士,恐怕那个道士可以控制鬼魂的事情,也知道一二。她现在有些好奇了,他们之间难道还有什么秘密。
“以后若是再见到那个人,避远一点!”皇甫天看了她一眼,便继续批起折子来。神色没有什么变化,不过气息却冷了一些,似乎那个道士给他留下了什么不好的影响一般。
沈青鸾见他没有打算再说话,知道不可能再套出消息,也便不再多问,免得露出马脚。临近新年,奏折少了不少,不过半个时辰便将折子全部批完了。
皇甫天起身准备出去之时,忽然回过头来看了她一眼道:“听说那个女官自杀了,这件事你代朕去处理一下吧,不要让朕失望!”说完便直接转身离开了。
沈青鸾微微愣了一下,这才想起那几个女官的神色,心中一突,今日似乎少了一个人,对了,是吴颖儿,难道她出事了!
等她出去之时,外面有不少人向前面的池塘跑去,沈青鸾跟着人群走了过去,远远见到一群人围在一起,小声谈论着什么。
“你们是哪个宫里的,这个时间不在主子面前伺候着,都围在这里做什么,全部散开!”沈青鸾呵斥了一声,让周围的宫女太监们纷纷转身离开,她是二品女官,除了李公公或者侍卫统领这种一品官之外,其他人基本都得对她行礼,所以见到是她,众人也不敢再停留,只有几个侍卫和小太监留在原地。
等人群散开之后,便露出了其中的尸体,见到那装束,沈青鸾只觉得心惊异常,尸体的装扮和她昨晚见到时一模一样,只是现在脸部浮肿,身体已经有些发胀,明显在水里泡了有一段时间了。
“姑姑,万岁爷让奴才帮姑姑一起处理此事,这女官原本是姑姑手下之人,姑姑打算如何处理?”小太监见到她急忙迎了上去,见她一脸震惊,只当她一时接受不了而已,倒也未曾多想。
“怎么死的?自杀还是他杀?”沈青鸾强自压下心中的镇定,看向一旁的侍卫,难道昨晚吴颖儿已经知道自己要死了不成?
“启禀姑姑,是自杀,水池边只有她一个人的脚印,身上也没有其他的伤痕,所以断定是自杀!”那侍卫恭敬的道。
沈青鸾握了握拳头,心中隐隐有些窒息,原来昨晚见到她时,她已经准备死了,而她还以为她只是害怕而已,若是她昨日多留意一点,会不会她就没事了呢?这个单纯的小姑娘居然就这么没了,到底为了什么事情她要自己结束生命,一个十几岁的小姑娘,说没就没了,会因为什么事情。对了,那个玉佩和信,她当时好像说过若是她不在了,让她将玉佩交给皇甫煜飞的,难道就是为了让她帮忙转交一块玉佩自杀的!
“将尸体埋了吧!”沈青鸾转过身,直接向她的住处走去。玉佩和信都还静静躺在桌子上,可是她们的主人却已经没了。
“小姐,这玉佩好似可以打开的!”言青盯着玉佩看了一眼,随后接过来用力一掰,露出了一张字条。字条上写着几个人名,说他们准备谋反陷害皇甫煜飞,让他当心。
看到那两行字,沈青鸾的心再次被揪了起来,原来她的猜测是真的,为了将消息传递给皇甫煜飞,她竟然选择了自杀,而她也成了吴颖儿之死的帮凶,如果昨夜她没有同意帮她传递玉佩,或许她就不会死。
“小姐,你怎么了?”喜儿见她脸色苍白,眼中满是担心。
沈青鸾没有说话,而是将信打开,信上是用小楷写的,上书:“姑姑垂鉴,上天怜爱,让奴婢能认识姑姑,当真三生有幸。姑姑的眷护之情,奴婢感激不尽。姑姑一向冰雪聪明,见到奴婢的尸首,怕是已经全然猜出原因了。奴婢是二皇子的人,不过自从上次败露之后,便成为了弃子,殿下再也不与奴婢联系。得知有人要害殿下,奴婢心急如焚,最后只想到了这样一个办法。姑姑定然要笑奴婢痴傻了,只是奴婢依旧是那句话,奴婢甘之如饴。只是对于姑姑,却颇为愧疚,临死之前却又只有姑姑一人可以托付,烦请姑姑一定要将玉佩交给殿下,这样奴婢死也瞑目了!奴婢进宫数天,得姑姑照顾,只是此生却无法报答,只求来生做牛做马,以报姑姑大恩。若说奴婢此生还有遗憾,便是对不住姑姑了,奴婢唯一可以做的便是说一句对不起了,奴婢颖儿敬上!”
“太傻了!好一句甘之如饴!”沈青鸾放下信,最后一句让她微微有些奇怪,不过也只是一瞬间,心中只剩下一句感叹,为一个根本不爱自己的男人,为了传递一个消息,就这样解决了自己的性命,实在太傻了。
“小姐,你不要多想了,这是她自己的选择,只是小姐真的要去送信吗?听说皇上让你处理这件事,恐怕他并不想让小姐去传信吧!”言青接过信看了一遍,随后有些担心的看向她,若是违背了皇上的意思,定然会受到责罚的。
“可是颖儿太可怜了!”喜儿哄着眼睛看着她们,颖儿为了传信,将命都丢了,若是最后小姐没有将消息传出去,那岂不是白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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