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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青鸾扭过头去,对上的是一双祈求的目光,那里面有着淡淡的依恋,还有着一丝看不明白的情感,让她心中疑惑更甚。
“咦,殿下这衣服怎么了?”进来的小太监第一眼就看到露出来的已经破裂的衣服,一脸疑惑的看向沈青鸾,这个时候,难道她还对皇子有企图!
“咳,咳,那个布料太差而且已经裂开了,只是碰一下便碎了!”沈青鸾微微挑了挑眉,脸色未变仿若真的一般,让床上的人嘴角勾起一丝轻笑。
“哦,奴才这就去帮殿下换!”小太监脸上满是不信,这布料是最上等的云锦,再说给殿下穿之前他明明有检查过,可是这个样子要怎么解释呢?不可能这位姑姑饥渴如此吧。
见到他的眼神,沈青鸾差点想暴起,不过对上床上之人笑意颇浓的眼神,微微愣了愣,原来他竟然有如此单纯的笑容,配上他儒雅的俊颜,倒是颇有一番滋味,这还是她第一次见到,若是前世他如此对她,就不会有现在的她,只是可惜一切都回不去了。
皇甫若贤看到她眼中的惊艳随后变成可惜,眼中全是疑惑,不过手还是没有松开。
“殿下,该更衣了!”沈青鸾掰开他的手,直接走了出去,忽略了那身后满是失落和情义的眼神。
因为皇甫若贤的苏醒,皇上龙颜大悦,等了一天他们稳定之后,便启程回宫了,这一次的狩猎之行便落下了帷幕,一切好似和来的时候没有区别,只是所有人都知道,皇子之争越来越强烈了,不仅如此,这一次的结果也必然对朝堂的分布产生影响。
回到皇宫,皇甫若贤和皇甫若明被接进了宫殿,这情形来看,皇上是打算护着他们直到好为止,皇甫煜飞虽然无奈,可是却没有办法,只好眼睁睁的看着放虎归山,游龙归水,一切恢复原样。
离新年还有十天的样子,皇宫中已经有了年味了,大红的灯笼高高挂起,红色的春联也贴了上去,不管走到哪里,都能见到红色,让人的心情不由的轻松了一点,可能是临近春节,朝堂上的事不多,皇甫天除了下了早朝之后去一下御书房,其他时间都在几个妃子的宫里,让她闲下来不少。
今日当值回来,便见到星魂在院中等她,这是自从那日事发之后,他第一次过来,也让沈青鸾满是疑惑。
“今日是你的生辰,当日本想在狩猎场给你提前庆祝的,谁知道发生了那么多事,以至于错过了,所以今日从徐贵妃那里回来,便过来一下,马上就走!”星魂笑着看向她,还有一年便正式及笄了,时间过得真快。
沈青鸾愣了愣,随后笑着接过她手中的东西,虽然已经替代这个身份好几年了,她依旧不记得她的生日,若不是今日他有心,恐怕她又忘记了。
“谢谢!是什么?”摸起来好似是一个木头的东西,等她打来一看,是有木头雕刻的簪子,上面是一只青鸾,雕刻的很用心,看起来栩栩如生。
“好漂亮!”没想到他还有如此手艺。
“呵呵,喜欢就好,我走了,等过段时间,风头小点,我再给你庆生!”星魂见她满脸欣喜,脸上的笑容也浓了几分。这个东西他花了一个月的时间,终于在生辰之前做好了,见到她开心,他便觉得甚是满足。
沈青鸾笑着点了点头,等他走好,便让人准备好盒子,将它收好,虽然这东西不值钱,却满含心意,所以她一定会好好收着。心中在暗想着,好朋友果然不同,不知道第二个给她庆生的会是谁,会是他吗!
“听说今日是你的生辰!”她刚准备进屋,门口便进来一个人,白色的袍子带着一丝俊雅,清减的脸上虽然还有苍白,不过精神已经完全恢复,依旧挂着那招牌的轻笑,见到她看过来,来人的眼中多了一份笑意。
沈青鸾微微皱了皱眉,没想到会是他,不过还是上前俯身一礼道:“见过七皇子殿下,殿***体还没有完全好,不易到处走动,奴婢这里风大,殿下还是赶紧回去吧!”说完再次福了福身,转身向房间内走去。
皇甫若贤脸上的笑慢慢的退去,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们之间连假装的友好都没有了。
“若贤今日来,是想谢谢妹妹的救命之恩,若不是妹妹那特别的方式,若贤已经不在了!”皇甫若贤直接走进她的房间,在茶几边上坐下,随后抬头看向她。
沈青鸾暗叹一声,什么时候此人的脸皮那么厚了,或者本身有受虐倾向,否则为何她对他越是不客气,他反而越凑过来呢。
“殿下不用客气,奴婢也只是为了保命而已,殿下要谢,去谢皇上好了!”沈青鸾站在门口,语气虽然恭敬,不过其中的不耐烦却显而易见。
“坐吧,这是你的住处,不需要如此拘礼!”皇甫若贤给自己倒了杯水,给她也倒了一杯。
“殿下若是有事,还请直说!”沈青鸾依旧没有动,只是淡淡的看向他。吹了一天的北风慢慢的止住了,外面飘起了鹅毛大雪,天地间灰蒙蒙的一片。
“你我非要这样吗?若是若贤哪里做的不好,你可以告诉我!”皇甫若贤站了起来,他已经低声下气成这样,她居然还是如此,这让他心中的怒火忽然冒了起来。
“殿下要是没事,就陪青鸾一起走走吧!”沈青鸾忽然丢了一句,便直接进入了大雪之中。
皇甫若贤愣了愣,不过还是让人取了伞,跟在了后面,两人一前一后向皇宫的东北角走去。外面的雪越下越大,皇甫若贤追了上去,将伞移到她的头上,不解道:“这里越来越偏僻,你究竟要去哪里?”
沈青鸾没有说话,而是凭着记忆走去,周围的宫殿渐渐消逝,只剩下一片空旷的草地,这里已经在冷宫的后面,鲜少有人过来,除了枯黄的杂草和灌木,别无其他。又走了一小会,入目的是一个又小又矮的茅草房,看起来很是破旧,和皇宫完全不匹配。
“这里怎么会有这么破旧的房子?”皇甫若贤从未来过,眼中也有些惊讶。
沈青鸾没有说话,而是直接推开了门,因为太久没有人住,一股霉味迎面而来,破旧的门窗和吱呀作响的床虽然她没有见到过,却摸过很多遍,和印象中几乎没有区别,就是这样的地方,她整整住了半年,便是为了等他的出现,等他给她一个解释,最后不甘心的死去,变成了现在的她。
“这里你认识?这么破旧的地方应该找人拆了!”皇甫若贤左右看了看,随后不解的看向一身冷意的沈青鸾。
“呵呵,认识,怎么会不认识,这里曾经住了一个傻子,为了等她心爱的男人一眼,在这里住了半年!”沈青鸾呵呵一笑,眼中隐隐有些嗜血。这里有她一生最为灰暗的记忆,她这一辈子都不会忘记。
“是宫女还是妃子?这里看起来很久没人住过了!”皇甫若贤心中疑惑的越来越大,而且这样的沈青鸾为何让他觉得有些可怕呢。
“会有人住的,我一定会送他们进来住,挖下他们的眼睛,打断他们的四肢,划花他们的脸,然后找天下最脏的乞丐过来轮了他们!”沈青鸾低低的道,声音犹如从地狱中发出来,让人毛骨悚然。
皇甫若贤皱了皱眉,她将他带到这里来说这些做什么?
“殿下不用瞎想,青鸾曾经在这里见到过可怕的东西,所以想来又不敢独自来,便让殿下陪青鸾一起来了,今日是青鸾的生辰,便当是青鸾讨的一个礼物吧!”沈青鸾压下浓浓的杀气,同样的大雪,同样的鞭炮声,一切一切都和那个时候那么的相似,只是那个时候她只能可怜兮兮的坐在床边,等着那个负心的男人,而现在却不同,她早已经不是她了。她已经有足够的能力反抗了。
若是前世的沈青鸾没事,这个时候应该还在期盼着他的出现吧,现在她就满足她前世的梦吧。
“原来如此!”皇甫若贤虽然不明白到底怎么回事,不过他们两个之间应该还没有到如此的仇恨才对。如此想着,便静静的站在一旁看着她,只是心中好似有什么东西堵着一般,好似他们之间那裂缝越来越大。
沈青鸾闭上眼睛,摸着那熟悉的东西,心中的冷比外面还要强烈。时间慢慢的流逝,沈青鸾仿若没感觉一般,只是重复的一遍一遍摸着,感受着心脏中那刺骨的疼,嘴角勾起一丝轻笑,是,这一世他似乎很无辜,可是若她不改变,最后等她的还是无尽的等待和屈辱死亡,而她不可能让这种事情发生,因为这其中不止她的性命,还有星魂的,所以她赌不起!
“殿下,若是你找到了那个帝皇花的之人,会娶她吗?”沈青鸾慢慢睁开眼睛,抬头看向他,眼中好似被什么东西蒙住一般,清澈却看不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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