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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牛志保疑惑打量着自己的表情,莫筱凡连忙递回了照片,口中也跟着赞叹道:“原来你爸爸妈妈年轻的时候真的都是帅哥美女呀!呵呵,郎才女貌很般配呢!”
“嗯,我也觉得他们很般配。”牛志保也跟着笑了起来,他很得意的拿着照片又认真的看了几眼,抬手拨弄了下照片上明显被被撕坏的一角说道:“这张照片妈妈说她本来一直保存的很好,这个角还是我小时候不懂事塞到嘴里咬坏的。”
莫筱凡还未来的及整理心中烦乱的思绪,只是随口说到:“……你可真是调皮,看把这照片弄的!”
牛志保不好意思的又抬手摸了下脖子,继而讪笑着说道:“筱凡姐姐,你跟妈妈说话的语气都一模一样了,妈妈以前也是这么批评我的。”
“啊,这么巧啊!”莫筱凡的脸上有点发烫起来,她很自然的想起来在山上时,牛志保捉弄她的那句话来,正尴尬的不知道说什么好时,牛立宝在院子里高声叫起她来。
“筱凡姐姐,快出来喝茶吧,这会儿正好不冷不热呢!”伴随着他的喊声,一阵凳子被移动的声音也跟着想起。
莫筱凡连忙跑到窗户边应道:“好的,我梳下头发,马上就来!”等她再回头时,牛志保已经把那张照片重新放回了笔记本中,放好后他转身就往房间后面的粮仓走去。
“你在哪里拿出来的?快点按原样放回去,别让你妈妈发现了。”莫筱凡抓过来书桌笔筒里插着的木梳,一边配合的解开长发,一边往牛志保那边走去。
“放心吧!我有经验的。”牛志保很肯定的保证道,说话间他已经打开了粮仓上的小门,在仓顶上摸索了一阵后伸手掏出了一只红色灯芯绒的布袋,手脚麻利的把笔记本塞进袋子里后,他又把布袋重新放到了原来的地方,粮仓的门也很快被他依原样关闭了起来。
莫筱凡拿着梳子朝他一竖大拇指称赞道:“小志,你厉害!这么速度就搞定了!”说完连忙把自己头发也解开重新梳理了一遍。
她再度回到院子里时,牛立宝正跟牛父指着对面的山上指点着什么,两人还不时的争辩两句。
看见莫筱凡走过来后,牛立宝指着凳子上的茶杯连忙招呼道:“筱凡姐姐,你的茶快凉了,快趁热喝吧!”说完又扭头跟牛父讨论道:“爸,那片山林里还有一棵很不错的野桃树,别的野桃都是个头小桃核大,但是这棵是又大又甜,而且桃核也很小。”
莫筱凡连忙捧起了茶杯,她有点心虚的迅速扫了眼眯着脸盯着对面山林打量的牛父,牛父跟牛立宝此时脸上都很平静,完全不知道刚才牛志保跟她的小动作,她也安心的放松了下来。
牛父观察了片刻后,皱着眉头说道:“是这片山林吗?我怎么不知道,而且春天的时候,我也没见着它开花哪!”
牛立宝很肯定得点头回答道:“不可能吧!我跟小志在家的时候,每年都过去扫荡的,难道树被人砍掉了?”童年的记忆历历在目,他跟小志两人经常是满山乱窜的寻找野果子,对这棵桃树记忆犹新,兄弟俩从桃花满树时就开始每天都惦记着,再一直等到满树红桃飘香,终于都采摘回来了才彻底放心。
“不能吧!这片山界都几年没人动过斧子了,而且谁会只砍棵桃树啊!”牛父依然是不解的抹了把脸,他每年都记得对面的樱花,对于桃花他真的没什么影响。
牛志保这时候也从装着没事的样子走了过来,父子三人很快就换了话题,很愉快的聊起了山野乡间的趣事,而莫筱凡则在一旁暗自陷入了自己的沉思中。
而在莫筱凡终于看到那张照片的同时,欧亚芳正陪着牛母在河边洗衣服。
这条河说是溪流或许更确切些,因为它也只是比一般的溪流宽一些而已,潺潺的流水欢快的流淌着,偶尔一片树叶在水面打着旋飘过,听着水声看着水底的乱石和小鱼倒也十分惬意。
牛母在河边的青石板上搓洗着衣服,欧亚芳就捡了跟树枝在水里捣腾,本来她准备自己也洗的,但是牛母坚决不让她动手,她也乐得偷闲的去自娱自乐了,此刻水底的一群小鱼被她惊的四处乱窜。
牛母看着玩闹中的欧亚芳似乎有话想说,可是又很犹豫和迟疑。
“哈哈,看你们往哪儿跑!”欧亚芳持着树枝起身就追起鱼群来,水底的石缝很多,这些鱼儿急着到处乱钻,欧亚芳乐的哈哈大笑。
牛母心事重重的在水里摆弄着衣服,看着快跑远的欧亚芳终于还是忍不住开口说道:“亚芳,你过来下,阿姨想问你个事。”
“月姨,你问吧!什么事?”欧亚芳扭了下头,那群小鱼已经都四散逃跑了,她拖着树枝也只好回到了牛母身边。
牛母捞起衣服搓了几把,过来会儿后才说道:“长沙现在变化大吗?”
“变化肯定大啊!”欧亚芳头也没抬的回应道,她刚刚又在水底发现了一条灰黑色的石头鱼,这种鱼头大身体短,猛一看还以为是小蝌蚪,它只会贴着石头游动而不像那些灵活的小鱼会很快逃跑,欧亚芳拿着树枝故意不紧不慢的追赶起它来。
牛母看着欧亚芳明显心不在焉的回答,迟疑了一会儿,想了想还是红着脸又追问道:“那你们在长沙都去了哪些地方?”
欧亚芳抬手挡开了额前的长发,视线仍然盯着水底的灰色石头鱼说道:“我们也没去玩什么地方,就在岳麓山转悠了一圈,橘子洲都没来得及去,南哥他太忙了。”说完忽然停止手上动作,歪着头想了想继续开口道:“其实我们也就是在老城区逗留了一圈,然后就是在南哥的名城御府玩了两天。”
“你说的老城区是指东城那边吗?那里现在怎么样了?”牛母从水里捞起了衣服,有一下没一下的搓着衣袖。
欧亚芳眉头一挑的撇嘴说道:“那边好破旧的,灰墙土瓦,连公交站牌都锈蚀的好像随时会掉下来一样,跟南哥住的名城御府那简直天壤之别!”
“那……那你们说的那间旅社现在怎么样了?”牛母停下了手上的动作,拿着棒槌轻轻的拍打起衣服来。
“旅社?你是指子恒叔家的那间旅社吗?还是老样子啊,老房子老院子,不过快拆迁了。”欧亚芳扭头看了眼注意力明显不在衣服上的牛母,她边玩水边回忆的说道:“门口你说的那棵榆树早就长得又高又壮了,奶奶说秋天的时候每天早晨都要扫一堆落叶。”
牛母的棒槌落在衣服上久久都没有再举起,她垂着眉眼盯着衣服走起神来。
欧亚芳仔细偷看了眼牛母的表情,她的样子很明显是陷入了某种回忆中,也没去打扰她,只是一边继续装作戏弄鱼儿的样子,一边想着是不是该套她点话出来。
牛母沉默了好久才抬起头来,看了眼还在玩水的欧亚芳,抬手又把衣服抛开在水中,用力地摆动了几下后看似很随意的问道:“……你说的叔叔和奶奶是旅社老板吗?你跟他们是亲戚?”
“呃……以前不是,现在是了。”欧亚芳琢磨着还是把雷家的实际情况都说来比较好,如果牛母真的是沈如月,她不可能没有一点触动的。
正好刚才牛母走神时,她又把莫筱凡昨晚和上午在山顶跟她说过的话又细想了一边,看着牛母不解的表情,她略一停顿后把雷母认她和莫筱凡做孙女的事情都说了出来。
牛母听了后,装作擦脸的伸手掩了下面,很快又拿着手上的衣服在石板上用力的搓了起来。水中有些手足无措的
“月姨,你说她们母子是不是很可怜?你不知道奶奶牵着我和筱凡上街时开心的样子,她们都是善良的好人,可是……唉!好人没好报啊!”欧亚芳趁热打铁的继续聊了起来,说完故意很悲哀的叹了口气,随后也不恶作剧逗鱼了,直接就把手上的树枝扔进了河水中。
牛母闻言先是停顿了下,然后又很是不安的抬头问道:“他们母子怎么了?是雷子恒出什么事了吗?”
“咦,月姨,你很关心我叔叔啊!你昨天不是说不认识他吗?”欧亚芳故意不说重点的装傻起来,她想借机试探下牛母到底认不认识雷子恒。
“我……咳,不是以前在他家旅社住过几天吗,也就是随便问问。”牛母的脸色变了变,抬手掩饰性的低头整理了下头发后很快捞出了水中的衣服,很用力的拧起水来。
欧亚芳也没再逼问她,只是明白的点头哦了声,想了想又夸张的叹了口气说道:“唉……!我可怜的子恒叔啊!”
牛母刚把手上的衣服放进了木桶里,正准备再洗第二件,闻言不禁抬头追问道:“亚芳,快告诉阿姨,他家是不是出什么大事了,子恒到底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