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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筱凡看着身边的欧亚芳,她已经睡得很香,翻开她放在座位上的背包,找了件外套给她盖上后,自己也身心俱疲的闭眼靠在座位上,静静地感觉着火车的快速行驶,也渐渐倦意渐浓地很快进入了梦乡。
欧亚芳在家已经睡的差不多了,上车也只是补一觉,她睡了没多久就醒了,看了一眼已经靠在车窗上睡着的莫筱凡,抬手将自己身上的外套披到莫筱凡肩上。刚准备起身去洗手间,口袋里传来一阵震动,紧接着劲爆的《皇家礼炮》DJ乐响起:“Everybodyeverywhere……”,她连忙边掏出手机接听,边往洗手间跑去。
“喂……娜娜啊,嗯,我跟筱凡上车已经有一会儿了……”欧亚芳把手机夹在肩颈处,看了眼镜子里的自己,边打开水龙头边回答道:“嗯,……我们是去旅游啊!我们要去……喂、喂?娜娜、娜娜?”
电话那端突然没了声音,她连忙甩了甩手上水滴,奇怪地念叨道:“我话还没说完呢,怎么就突然没了?是断线还是挂了啊,这娜娜搞什么啊?”拿下手机后她才发现原来是手机没电,已经进入自动关机状态了。
“惨了!这下可完了,昨晚手机忘记充电了!”她本来就没打算今天出发,所以手机根本也就没及时充电,而且她连备用电池和充电器都忘记拿了!
欧亚芳无比郁闷地捧水拍了拍额头,冷水一刺激,整个人的精神也好多了,看了眼已经阳光灿烂的窗外,她一挑眉自言自语道:“火车还要十几个小时才到终点,干脆这段时间就当是让自己彻底的休息一次吧!客户、业务什么的都统统远离我吧!”
回到座位上,见莫筱凡还在熟睡,欧亚芳百无聊赖地盯着窗外飞驰的树木发了会儿呆,想想又翻出了那本旅游手册了打发时间。
随手拿起夹在手册里的那张名片,她轻轻念出了声:“湘西、帝欧集团、孟一南。”说罢得意地伸指弹了弹名片偷笑道:“哈哈哈!我倒想看看这个旅途能不能有点值得回忆的东西,或者来个艳遇什么的!”
边说着边小心地收好了名片,埋头仔细研究起湘西的旅游路线来,她很期待这次旅行能有一些意外的收获。
火车上的时间实在不好熬,到中午时分,欧亚芳已经快把那本地图册翻烂了,人也坐的腰酸背痛的,可是离目的地还早着呢!“天哪,这太痛苦了!屁股都坐麻了!”欧亚芳在那坐立不安的抱怨开了,可莫筱凡还在那沉沉睡着。
很快有工作人员推着餐车过来叫卖午餐了,欧亚芳走得急,根本没准备干粮,索性拿了两份盒饭,留下一份给莫筱凡,自己打开了一份。
火车上的饭菜,味道实在是不怎样,她凑合着吃了几口就扔在一边了。
“哇……哇!”突然一阵婴孩的啼哭声传来,声音很是响亮,欧亚芳疑惑地扭身看了一眼背后,听这声音应该是后排传过来的。
很快就传来一个女人的哄拍声,夹带着一个男人的连连道歉声:“对不起大家,孩子太小不懂事,就喜欢哭闹,给大家添麻烦了!”
还好大家也都宽容地没抱怨什么,只是熟睡的旅客被吵醒了不少,有几个已经站起身活动酸麻的手脚了。
“额……好吵啊!”莫筱凡也跟着被吵醒了,她拍了拍已经睡僵了的脖子,睁开眼看了看周围,很快反应过来她是在火车上,看着那些座位上起立的旅客,她好奇地问道:“快到了吗?”
“咦!筱凡,你也被吵醒了啊!还早着呢!这才走了三分之一不到。”欧亚芳已经坐回了身体,看着正在揉眼的莫筱凡,她抬手指了指桌上的那份盒饭说道:“你醒的挺准时,正好还是热的,赶紧吃吧!不过味道你别抱太大希望。”
莫筱凡嘴上嗯了一声,手却没去拿盒饭,只活动了下脖子,看着窗外问了句:“亚芳,我们这是到哪儿了?”看着树木的短小的阴影,她估摸着应该是正午时分了。
“离我们的目的地还早着呢!到哪我还真不知道,应该是在安徽境内。”欧亚芳伸了个懒腰,也跟着探头看了看窗外,火车行驶的这段路程是相当偏僻的郊区,荒郊野树的早就远离了繁华的都市,她伸了个懒腰说道:“反正早就出港城了!”
“嗯,只要离开了就好。”莫筱凡好像很轻松地呼出了口气。
欧亚芳好奇地凑近她问道:“筱凡,你这趟出来绝对有心事!”顿了顿又拧眉坏笑着说道:“虽然你不肯告诉我,但是……哼哼!我绝对相信我的直觉!”
莫筱凡在那没点头也没反驳,只露出了一个浅浅的微笑。
女人的直觉天生灵敏,欧亚芳是猜测是正确的,也许以后她会把自己的心事说给她听,可是现在她只想一个人安静地守在那个角落里,不愿有人进来打扰。
欧亚芳看着她又盯着窗外发呆了,连忙提醒道:“筱凡,快吃饭吧,凉了就要闹肚子了!”说完取过盒饭,关心地递到莫筱凡手上,顺口调侃道:“咱们人在旅途,健康最重要,你可千万别给我出岔子!”
“嗯,知道了。”莫筱凡顺从地接过盒饭,她从昨晚到现在,除了酒会上喝了点酒,根本就没吃饭。可是此刻虽然她胃里已经饥肠辘辘,而大脑里却又昏沉沉的提不起一点食欲。
强迫自己应付地吃了几口,她还是推开了盒饭。
一旁的欧亚芳以为她也嫌饭菜不可口,笑着说道:“怎么样?超级难吃吧!其实还不如吃泡面加卤蛋呢!”说完看了眼其他乘客,很多都是自带面包和饼干什么的充饥,真正吃火车上快餐的人很少,如果不是走的太急,她也会买点吐司或者苏打饼干带着。
莫筱凡点了点头,皱眉道:“味道是不太好,这菜好像都炒糊了。”这饭菜色相倒是很不错,可是吃到嘴里完全是另外一回事,而却还有股子焦糊味,想起欧亚芳还经常出差,就随口问道:“亚芳,你以前出差都是吃这种盒饭吗?”
欧亚芳揉了揉有些乱糟糟的头发,无奈地点头回答道:“是啊,泡面吃多了会上火,我只好拿这个换口味。”长途出差就是这样,吃饭也都是将就着凑合了。
“也是。”莫筱凡翻出纸巾擦手。
“其实如果去餐车车厢点餐的话,那边饭菜味道还不错的,比这盒饭可好多了。”欧亚芳指了指前面的就餐车厢,想了想又郁闷地补充道:“不过那边价格很高,差旅费根本报销不了那么多,我得自己贴钱呢!”
莫筱凡跟着看了眼前面的就餐车厢标识,似懂非懂的附和道:“是啊,公司的补贴就那么一点,不够我奢侈啊!”
“而且坐硬座很辛苦的,我估计等我们到的时候,腿肯定又会浮肿起来的。”说完盯着自己的腿看了一眼,在车上长时间坐着不活动,下肢很容易浮肿,她对此深有体会。
莫筱凡跟着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腿,除了酸麻外,暂时还没什么其他异样,想想欧亚芳每次出差在外那么多天,也确实很辛苦了。
“唉……!”欧亚芳突然长长地叹了口气,拍了拍自己的脸蛋说道:“这就是穷人的生活呀!咱要是有钱人,就不会在乎卧铺那么点钱了!”如果她有钱才不会受罪省这么点路费,可是现在不得不为了玩的更尽兴一点而节缩旅费的开支了。
“……”莫筱凡没说话,也不知道怎么安慰她好。有钱和没钱的生活的确是天壤之别,就像她平时顶多只穿几百的衣服,而唐易风一出手就给她在美诚买了礼服,把她瞬间就从灰姑娘打扮成了公主。而她甚至到现在都还不知道那件礼衣服的价格,只是听娜娜说那个品牌的礼服都是纯手工制作,价格想必肯定是不菲的。
“对了,筱凡,你知道我最糟糕的一次经历是什么吗?”欧亚芳突然侧身换了个姿势,带了几分神秘的盯住了莫筱凡。
“嗯,你说说看,我听着呢!”莫筱凡支起了一只手,收回思绪很认真地看向欧亚芳,心想她的经历一定很有意思。
“好的,我告诉你哈!我那次是要去签一张大单,客户正好也要出去谈业务,他的时间也很紧,而且一直有竞争对手虎视眈眈地在想办法撬我单,所以我必须要赶在客户出差前拿到那个合同。”欧亚芳的眉头皱起来,扫了眼窗外的叠嶂的山峦说道:“本来我定的车次到站时间很充足,足够我去拿了合同的,可是那天火车晚点了,而且因为我心神不宁,在火车上钱包又被人偷了,证件什么的都没有了!车到站后,乘警又让写事情经过,又立案什么的。”
欧亚芳的脸上有一点伤感地停顿了会才继续说道:“等我从车站派出所出来的时候,天色已经很晚了,客户那边已经电话催了我好几次,可是你知道我根本就没钱打车赶过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