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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筱凡仔细将此刻的欧亚芳打量了一番,抬手帮她把头发梳到头顶,然后看着镜子里干练又不失妩媚的欧亚芳笑道:“真的很不错,换这个发型就更有女人味了!”
一旁的导购小姐站在那也露出了笑容,很显然她的推荐是非常正确的,她脸上挂着职业性的笑容轻声问道:“小姐,您感觉怎么样,喜欢这款吗?”
“嗯,我很喜欢。”欧亚芳又对着镜子欣赏了一下自己的侧影,扭头向莫筱凡征询意见道:“筱凡,我就拿这件了好吧!”
莫筱凡赞许地点头附和道:“嗯,这件挺适合你的。”
“就这件吧!”欧亚芳很快换下衣服交给导购打包,自己边掏出银行卡边问莫筱凡,“筱凡,你有没有看中哪件啊?干脆你也一起选一件好了。”
“我下次再看吧,我衣服已经够多的了。”莫筱凡摇了摇头,这里的衣服她可不想看,她宁愿买一件普通品牌的衣服,然后把省下的钱拿去买几套好书。
“小姐,麻烦那边付款。”导购的速度很快,片刻就已经提着包好的衣服走过来,抬手向里面的收银台示意。
欧亚芳忙接过衣服去了收银台处,莫筱凡也跟着一起过去了。
收银小姐接过银行卡熟练地操作起来,在语音提示下,欧亚芳心情不错地输入了密码,可是过了一会儿收银小姐表情有点怪怪地抬头说道:“小姐,您确定这件衣服要刷卡消费吗?要不您现金吧,您的银行卡……余额不够支付!”
“额,不会吧!怎么会不够支付?”欧亚芳这才想起一直没问这件外套的价格,忙翻出衣服上的价格牌,一看那个数字,她自己也吓了一跳,难怪会不够支付,原来这件衣服要两仟啊!而她的银行卡这个月已经刷了好几次,上面应该也就刚一仟多一点而已,她的脸色顿时尴尬起来。
“怎么了?什么价格啊?”莫筱凡看着她的脸色不对,忙探头过来查看,一看那个价格牌,她不禁也咂舌了,原来一件可可尼的外套要四位数,可是两仟块也太贵了吧!或许对有钱人来说这点钱小儿科都不算,可是对她们来说,那是半个月的工资了呀!
收银小姐看着欧亚芳和莫筱凡的表情,她忍不住瞟了眼两人的穿着搭配,皱眉问道:“小姐,您考虑好没有?麻烦您快点做决定!”说完把银行卡推到欧亚芳面前,她的脸上虽然很客气,可是眼神和语气明显包含了一种不耐烦和轻视。
“亚芳,要不我们下次再来吧!”莫筱凡替她打起退堂鼓,在她耳边低语道:“这件衣服也太贵了,你对自己也不用下手这么狠吧!”
莫筱凡的话好像更加刺激了欧亚芳,只见她眉毛一扬对着收银小姐一拍桌子说道:“我就要这件!卡里金额不够我再补现金!”女人就该对自己狠一点,她豁出去地翻出钱包,把里面的现金全都扯出来了。
“亚芳……”莫筱凡看着她疯狂的样子无语,只好看着收银小姐脸色微红地在重新接过银行卡和现金。
“您的发票,请收好,欢迎下次光临!”收银小姐这会儿恭敬多了,双手递过了发票。欧亚芳鼻子里哼了一声,抓过她手上的发票转身就走,莫筱凡忙跟上她的脚步。
出了美诚,欧亚芳才长长地叹了口气,郁闷地拍了一下购物袋,看向莫筱凡说道:“筱凡,我终于大款了一回!唉,可惜接下来的完美旅行就泡汤了,看样子只能在附近转转了。”
“亚芳,其实这件衣服真的太贵了!你当时干吗不退掉啊!”莫筱凡忍不住发表自己的意见,当时在收银台还没付款,完全可以退掉不要的。
欧亚芳撇了撇嘴说道:“人活一张脸,树活一张皮,既然都让人家包好了,哪里还好意思再退掉啊!再说了,你看那女人的眼神,我最讨厌被人家看不起!”收银小姐的轻视本来就刺激她了,加上莫筱凡无意的提醒,她果断地决定要对自己狠一次。
“可是……唉,我就觉得代价太大了点!”莫筱凡有些同情地挽紧欧亚芳,有收获肯定就要付出相应的代价,欧亚芳面子虽然是挣到了,可是接下来她就要节俭度日很久了。
“唉,这就是穷人过的日子啊,很悲哀有没有啊!我连信用卡都不敢办……”欧亚芳突然有些惆怅,如果自己是有钱人,才不会为这两千块纠结,说不定她都能当小费甩给那个狗眼看人低的收银小姐了。
“穷人有穷人的活法,算了,别纠结了!”莫筱凡帮欧亚芳提过购物袋,继续安慰说道:“有钱人也有有钱人的烦恼,我们穷人也有穷人的快乐啊!”每个阶层的人都会有不同的优越感,同样也对应着各自不同的烦恼。
欧亚芳神情还是有些低落,走了几步突然停住脚说道:“凭什么我们就不能变成有钱人啊!我工作已经够努力了!”若是以前,她的薪水也够她定期逛次美诚大厦了,可今年业绩下滑的很厉害,而销售本来就是靠业绩生存,尤其是这个季度她只能拿那么一点的保底工资过活,经济当然是捉襟见肘了。
“你就别钻牛角尖了!这个世界毕竟还是穷人多啊!有钱人也就那么一小部分。”莫筱凡看着欧亚芳怨天尤人的样子无奈地翻了个白眼,继续开导道:“你就知足吧,能吃饱穿暖就已经不错了,这个世界上还有很多人连温饱都不能解决呢!”
“也是啊!可我就是郁闷为什么我们就沦落到那大众里面,就不能成为那一小部分呢?”欧亚芳很是郁闷地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美诚大厦,能随时在那里消费的人才是有钱人,像她这种打肿脸充胖子的,进去一次就得阳气大伤半个月了!“不行!我一定要挤进那一小部分里面去!!”欧亚芳突然很坚定地仰头看向天空。
“你……没事吧?你到底想干吗?”莫筱凡被她突如其来的反应吓了一跳,忽而一想以为她决定以后要加倍工作,就笑着鼓励道:“只要有毅力和恒心,你会达到目标的!努力工作吧,我给你加油!”
“嗯,我一定要达到那个目标!我就不信没捷径!”欧亚芳一脸自信的笑,顺手揽过莫筱凡肩膀重新迈步向前。
莫筱凡还没完全懂她的意思,呐呐地问了一句:“什么捷径?你到底想干吗?”
“我要去钓凯子,傍大款!”欧亚芳声音洪亮地抬头说道,引起身边经过的路人纷纷侧目,那些目光有玩味好奇的,也有鄙视取笑的。
莫筱凡在那些投射过来的目光中迅速红了脸,她觉得如芒在背一样的难受,连忙不好意思地低下头躲避,轻扯了一下欧亚芳袖子说道:“亚芳,你……不会吧!会被人笑话啊!”大庭广众之下公然说这话也太丢人了吧!
欧亚芳却丝毫不在意,她仰首挺胸地瞪了一眼某道目光的主人说道:“这又不是偷、不是抢,有什么好奇怪的!!”她受不了别人不屑的目光,她更讨厌购物时被人看不起。
“话说这样说的,可是……那种捷径行得通吗?”莫筱凡忍不住怀疑,所谓的钓凯子傍大款无非是依附于男人生存,可那种日子能过的长久吗?而且付出的代价也一定是巨大的,她看了一眼欧亚芳说道:“要是能遇到个愿意娶你的男人还好,万一遇到个只要你青春的男人,岂不是葬送了自己一辈子的幸福!”
“你别打击我好吧!趁着现在还年轻,我可要找个合适的目标了!即使不能长久,我也要潇洒痛快一回!”欧亚芳的热情依然高涨,一副我心已决的气势。她考虑的是靠自己那份工作要做到自由进出美诚,那还不得等到猴年马月了!如果找个有钱人,那就不过是一夕两朝之间的事情了。
“亚芳,你别吓我,你这不是拿青春去赌一回吗!”莫筱凡一脸担忧地看向欧亚芳,她实在是不知道怎么安慰欧亚芳是好。
欧亚芳脸一仰回答道:“对了,我就是要赌一次!愿赌服输,即使输了我也绝不后悔!”说完下意识地拍了拍挎包,孟一南的名片就在里面,这不是一个现成的凯子么!或许值得她一试。
莫筱凡无语地看了眼欧亚芳,说实话社会资源本来就分配不公,穷人在这个社会上的确很凄凉,可是这毕竟是一种最大众化的生活,你没能力去突破,除了接受又能怎样?
但话说回来,虽然现在是没有能力去跟高层次的生活靠近,但只要默默地积蓄能量努力工作,通过自己日后的奋发图强也未尝不能完成心中的梦想!唐易风和肖政雄就是典型的例子,君豪今天的成功也是他们曾经的汗水,甚至是鲜血换来的。
欧亚芳这种所谓的走捷径,虽然是现实中要走这条捷径的女人争先恐后你争我抢,从未后继无人,但莫筱凡是根本不敢苟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