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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往事如烟
“不服?那我就打到你服为止!”
苏士洵举剑身起,梅开二度,身法兔起鹳落,向笨蛋大师凌厉刺去。
笨蛋大师忍疼闪开,体内真气一阵激荡,气血翻涌,难以自制。一个踉跄败退了几步,又吐血一口。
苏士洵得意一笑:
“笨蛋,还狂不狂?”
笨蛋大师反而微微一笑:
“后起之秀,当真不错!”
“了解就好……”苏士洵得意,旋即脸色一肃,“看剑!”当下一招九宫剑法使出,瞬间剑形千道,攻向笨蛋大师下盘。
“‘九宫剑’实在精妙,下次领教!”
话音甫落,已不见了笨蛋大师的踪影。原来笨蛋大师思及已经取了骨鬼的精魄,就不用再作恋战。其实是他笨蛋大师心虚,在这种重伤之下,十有**要输给眼前少年,到时岂不丢人丢大发了?是以凝力用法,隐身离去了。
“臭笨蛋,臭狂蛋,臭化子,快给小爷出来!”
苏士洵气急败坏,他心知笨蛋大师的修为高出自己远非一筹,现下正是打败他扬名的最佳时机,怎能让他跑了?
这种千载难逢的机会,哪里找去?
可是,任由他苏士洵再三呼叱,已然不见了笨蛋大师的踪影。客栈里空空如也。苏士洵心下不禁也是暗暗叫奇:“这笨蛋能在重伤之下,还能消失得如此高妙,神出鬼没。当真是一位深不可测的高人!”
苏士洵愤叹一声,身形一晃,已到了店外五丈开外,易枫抬眼瞧去,那苏士洵已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易枫失魂落魄。他怎么都没想到,顿饭之间,爱妻和爱子双双死去,易枫一时之间,万念俱灰,痛不欲生。
这时,易天渐渐醒转过来,看到易枫呆呆的痛苦神情,不禁轻嗥一声,意思是叫养父易枫:“爹爹……”
易枫瞬间回过神来,看到易天死而复生,又惊又喜。忍不住眼泪夺眶而出,禁不住抱了一抱易天。
原来易天当时只是受到笨蛋大师的外力,当时笨蛋大师只是微用外力,是以易天只是被笨蛋大师的外力推送,撞到店柱上,一时晕了过去。当时易枫心念杂乱,只当易天是死去了,没有细察。
易枫回神,渐渐松开易天。忙去查看爱妻刘雪的尸身,抑或说是骨鬼骨魅儿的尸身……
但见那一堆白骨一动不动,只是下颚骨微微颤动,但却没有什么话说出来。
易枫只当她是自己的爱妻,并无害怕。
易枫轻轻扶正那一堆白骨,双手抵在白骨的胸间前后,运动体内玄气,给爱妻刘雪接气续生。
易枫所修行的玄气虽救不了骨鬼,但骨鬼还是渐渐回力过来,手肢骨节动了动,也抵到自己胸间,按在了易枫的手背上。
易枫只觉得一股森然凉气透过手背,让他不寒而栗。陡然间,只见一缕缕白气生起,氤氲缭绕在爱妻刘雪的胸间……
原来骨鬼在易枫的帮助下,动用体内仅存的法力,护住胸口。
骨鬼护住胸口,能说出话来,下颚骨动了动说道:“枫哥,我骗了你,你不怪我吧?”
易枫乍听她开口说话,喜极而泣,哽咽一笑,道:“不怪!”
“呵……我很高兴!……你是不是很奇怪,我骨魅儿为什么要化作人形,嫁你为妻?……”
易枫征征看着骨鬼空洞无物的双眼,似是看到了刘雪那双美丽动人的大眼睛……
骨鬼道:
“枫哥,还记得咱们初遇的蛰龙山吗?”
易枫遥想当年,眼中含泪,似是回到了往事如烟之中……
“当年,我为了修成鬼界大道,化身生前模样前往蛰龙山找寻蛰龙,以取出龙胆助我修道。我想……当时你肯定也是奉了师命前往蛰龙山取胆,是不是?……”
易枫点了点头,当年却是奉恩师易谷子之命前去蛰龙山,探寻蛰龙踪迹……
骨鬼的下颚骨又动了动,呵呵一笑接着道:
“也算是宿命孽缘。我生前未成鬼时,是个青楼女子,受尽男人的戏辱,就是男人的尊重,也是不怀好意的尊重……直到有一天,来了一个客人,当时我也只当是一个臭男人,但相处下来,他对我百般尊重,让我第一次体会到了被人尊重的感觉……到后来,我们渐生情愫……再后来,他花重金把我赎出青楼,和他成家立室,还和他生下一女……本来我以为我们一家三口会这样幸福喜乐地生活下去。可是,天公不作美,花无百日红,人无百日好,我的外子一夜之间暴毙,不知是谁下的手……再后来,我重操旧业,复入青楼,以此活计把女儿抚养成人,心却已死。见女儿已有了自理能力,我就上吊缢杀而死。……呵……没想到死后都没处安身立命,无法转世轮回,那黑白无常因我生前是妓女而看我不起,直接把我打入十八层地狱……后来,鬼王破狱,众鬼逃出,便有了我们鬼界一族……我知道你不信,但这就是我所经历的事实……然后我就修炼鬼术……再后来,我在蛰龙山中遇到你和几位臭男人一起上山寻龙,是以心中想除之。当我走到你们身边时,那几个臭男人垂涎我的美色,前来调戏,唯独你如君子般看着我,见他们欲要辱我,还拉开了他们……我当时心里一颤,生前的那种感觉死灰复燃,不禁向你看了一眼,这一眼,便再也无法自拔……”
易枫点头,哽咽道:“那次和我同去的,有我的一个师弟,还有天吟山的弟子……”
骨鬼又道:
“可惜……本来以为我又找到了前世的真爱,但万万没有想到,这捉鬼大师却不放我!”骨鬼说到最气,怒气现出。
“雪……”易枫声音哽住。
易天的眼里,不知不觉间也噙上了泪水,征征看着骨鬼。
“枫哥,咱们没有骨肉,是我对你不起……我是鬼,还修成了骨鬼,你是人,自然是不会有骨肉的……让你受尽了闲言碎语……”
易枫道:
“我不怪你……”
“枫哥……”骨鬼身子一颤,似是要招架不住,“我今世欠你的,看来要永远欠下去了……”
“雪妹,不会的!不会的!你告诉我,怎么才能救转你?”
“枫哥,谢谢你。……如今我的精魄已经被笨蛋大师取走,现在已是穷途末路之际,要油尽灯……枯……了。”
“不可能!不可能!”
易枫不信。
“除……非——”
一语未完,骨鬼一身白骨一颤,僵在那里,转瞬间,只见那堆白骨粉成骨沫,向四面飞散开去……
“不!不!”
易枫大声呼喝,伸手去抓那些粉沫,似是要挽留住那些细碎的粉沫……
可是,那些粉沫却渐行渐远,慢慢消散而去。任易枫无论怎样伸手去抓,都抓不到一点骨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