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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奶奶不玩，嘟嘟玩。”辛美英故意避开雷万钧的脸，对嘟嘟说道。
她越是撇清和雷万钧的关系，雷万钧就越不知道如何和她相处，毕竟是离了婚的两口子，离婚的时候又弄得那么尴尬。
嘟嘟自己玩得高兴，非让奶奶一起玩，辛美英实在应不上来，雷万钧索性带着嘟嘟出去了，也算是给辛美英解围了。
辛美英看到爷孙俩在门口玩，心里有些不是滋味，怎么雷万钧就把孩子给抱走了呢，明明她带孙子带得好好的，不行，她要想办法把嘟嘟抢回来了。
雷万钧格外疼爱嘟嘟，所谓隔代亲，大抵就是如此了，他能抱到嘟嘟，是坚决不会撒手的。
“雷万钧，你该上楼了，嘟嘟不能吹风，现在天太冷了，孩子该回房间了。”
雷万钧恋恋不舍地把嘟嘟从自己的脖子上放下来，嘟嘟意犹未尽地噘着嘴，“爷爷，我不想回房间。”
“孩子不想回，再玩一会，不碍事的。”雷万钧替嘟嘟说情。
辛美英一看嘟嘟黏上了雷万钧，更不高兴了，“生了病你负责？孩子本来就体弱。”
“就因为体弱，才要多加锻炼。”雷万钧不能看嘟嘟有一点不高兴，他一定要为了孙子争到底。
“你……你有什么资格替嘟嘟决定要不要锻炼，你是专业的吗？你不是，孩子生病你能负责吗？你也不能，嘟嘟之所以身体那么差，还不是因为你上次看孩子不力！”辛美英一生气，什么话都往外倒。
当着嘟嘟的面，雷万钧的自尊心被狠狠地刺伤了，“当着孩子面，你有必要搞那么难看？孙子是你的，也是我的，我怎么没资格管了？”
“你就是没资格！就凭你对嘟嘟不负责，对家庭不负责，你就没资格！”辛美英指着他骂道，“上梁不正，不要带坏哈子。”
雷万钧脸涨得通红。
嘟嘟看到爷爷奶奶吵了起来，吓哭了，张大嘴巴哇哇的哭。
雷万钧瞪着辛美英，“你吓到嘟嘟了！”
“明明是你吓得，不要把责任推到我身上，我可没有。”辛美英冷哼一声，“一天到晚只会让别人替你背锅，其他什么都不会，你还好意思当爷爷？”
“你还说！你再说，信不信我……”雷万钧想要打辛美英，可是他那个巴掌啊，没有以前听话了，扬起来怎么也落不下去。
辛美英见状，更是瞪圆了眼睛，“你还想打我？我已经不是你老婆了，你有什么资格打我，成天在儿子家吃闲饭，什么事都不做，就你，还有脸打人？”
楼上的陈素听见了吵架的声音，她一开始以为自己听错了，结果听到吵架声愈演愈烈，她赶紧推了推雷霆，“爸妈好像吵起来了，嘟嘟还在下面呢。”
陈素和雷霆赶紧下了楼，一看到嘟嘟哇哇大哭，陈素心疼得要命，外面还吹着风，儿子站在风里哭得小脸通红，她能不心疼吗？
陈素抱起嘟嘟，“嘟嘟乖，不哭了，不哭了。”
雷万钧和辛美英还在吵，辛美英像是被上了炮弹的炮台，一直不停地朝雷万钧开炮，陈年旧事都能翻出来吵上一通，雷万钧不擅长和女人吵架，涌起了很多次冲动想要打人，可是又下不去手。
雷霆把门一关，直接把老两口关在了门外，让他们自己在外面吵去。
陈素对他这一波操作也是服气的，在心里默默给雷霆打call。
嘟嘟很快不哭了，他指着门外，“爷爷奶奶。”
“他们有事情要讨论，咱们不打扰他们，咱们上楼玩去，好不好？”
嘟嘟小眉毛拧成蚯蚓状，“妈妈，讨论是什么啊，是不好的吗？”
“就是你说一句话，我说一句话，然后说得很大声，这样就是讨论，不是不好的，是好的。”
嘟嘟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早知道我就不哭了，浪费眼泪。”
陈素在风中凌乱，原来儿子不是被吓哭的，是在用自己的机智化解爷爷奶奶的矛盾，只是以失败告终了而已，陈素现在觉得雷霆的话很有道理，他们的儿子智商情商都不低啊。
国内某个偏僻的镇，最好的黑宾馆就是一间四面都是墙的房子，一扇开得很窄的窗户，墙上的白灰，一摸就能抹下来一层，上面还用图钉钉了很多八十年代女明星的海报。
何慕林一到这儿就是一肚子怨言，竟然还有垃圾的地方。
反倒是素素，不仅没有怨言，还帮何慕林整理好了衣服，把他换下来的脏衣服用手洗了，原因是这边连洗衣机都没有，更别说是干洗店了。
这边属于北方，这个时节，天气已经很冷了，素素一盆衣服洗下来，手冻得冰凉，红通通的，还有点肿。
“慕林，你要吃什么，我去买饭。”
何慕林躺在那张老旧的木床上，烦躁地问道：“有什么好吃的？”
“这种地方没有什么好吃的，你要是能吃得下去我做的饭，我做给你吃吧，最起码干净一点。”素素温柔地说道。
“那你还废什么话，去做啊。”
素素眼里闪过一抹失望，她点点头，出去借宾馆老板娘的厨房用一用，还得再给上二十块钱，她不敢露财，这种地方，万一被别人知道他们有钱，说不定会有些眼红的人明目张胆地过来抢钱。
就算是二十块钱，素素都是要还上一还的。
还有带过来的那些名牌衣服，她一件都没敢穿，穿得都是路边摊买来的袄子，不知道是什么材料做的，穿上去挺不舒服的。
素素买了点新鲜的肉和蔬菜，在厨房简单做了一下，就端到楼上房间去了。
何慕林一看到这简陋的吃食，气不打一处来，“这是人吃的东西吗？”
“慕林，你忍一忍，现在风声紧，等有船能送我们出国了，到时候一切就都好了。”素素耐心安慰道。
“一直说有船有船，船呢？我到现在连个船影子都没看见！”
何慕林手一扬，那些饭菜就打翻在地，素素看着又心疼又生气，她做这一顿饭，手冻得冰凉，他竟一口没吃，还这样糟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