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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素一点都不好,引产完之后的身体很虚弱,费了一身的力气却没有得到孩子的回报,她终日以泪洗面。
除非是当了母亲的人,否则谁也不知道那种感觉有多么的痛苦无助,就连做梦都会梦到那个孩子在哭,哭声嘹亮,就像刚出生的第一声哭喊。
陈素经常分不清梦境和现实,她每次在梦里都能梦到一个小孩,眼睛和嘴巴长得都像她的孩子,奶声奶气地叫着妈妈,醒来之后有一段时间,她还是觉得自己是有孩子的,可其实,孩子真的没了。
陈素活在这种煎熬痛苦之中,人也逐渐憔悴,别人产后都要大补,要坐月子,可是她呢,月嫂送来的东西,她一样也不吃,偶尔吃点水果,还说太酸,就不吃了。
月嫂很担心,说这样下去,人的身体会熬坏的,她把情况汇报给了西影,西影又把情况告诉了雷霆。
“不吃饭?好,好得很。”雷霆心中弥漫着一股不知名的情绪,是愤怒?是担心?他不知道,他只知道自己要立马见到陈素。
可是当他一路赶到月子中心陈素的房间外面时,他看到一个正背对着她的身影,正在缓缓摇晃,她双臂端着,像是在抱一个孩子。
“夫人最近,经常这样,有时候清醒,有时候就……”西影欲言又止。
雷霆的拳头握得咯吱咯吱作响,他竟然把陈素害成了现在这副模样?他的脚仿佛钉在了地面上,寸步难行。
月嫂从雷霆身边走过,端着晚餐走到陈素的面前,陈素看到月嫂,像是被人从梦境突然拽出来拉到现实中一样,她眼神惊恐之后,低头看了眼空空的怀抱,顿时又变得恨意丛生。
“滚,滚出去!”陈素咆哮道。
月嫂把营养餐放下,哆哆嗦嗦的从陈素面前消失。
雷霆看到了这副场景,他一步一步走向陈素,陈素正盯着桌上的饭食,看到雷霆来了,她想也没想,端起那个托盘,把所有的东西往他身上一扔。
他没有躲,饭菜汤都浇在了他的头上脸上和胸口。
陈素哈哈大笑,刚生产完迅速消瘦的脸上总给人感觉有些苍老,就连笑起来也让人觉得诡异,她迅速收回笑容,扑过去,双手掐住雷霆的脖子。
“你杀了我的孩子,是你杀了我的孩子!”陈素两手收紧,看着雷霆的脸从通红变得青紫。
直到雷霆实在喘不过气来,他才拉下陈素的手,陈素刚才就在想,再这样坚持一分钟,就能把雷霆掐死了。
“那孩子,就算生下来也活不了。”雷霆说道。
陈素冷冷地盯着他,“你少在这自我安慰了,杀人犯,我的孩子一直都是健健康康的,如果不是你,他不会死,你知道吗?他是个男孩,是你的儿子,雷霆,你现在做梦会梦到一个小男孩吗?他会叫你爸爸,会问爸爸为什么要害死他!”
雷霆的心被陈素撕心的质问震动了,他的儿子,叫他爸爸……
那曾经是他多么憧憬的画面啊,可惜……雷霆狠下心肠,“我不会有孩子,这辈子我都不会有孩子!”
这句话大大刺激了陈素,她疯了似的,抓起什么都往雷霆身上丢,不管轻的重的,钝的还是锐的,西影看不过来,用自己的身体挡住了陈素。
“夫人,冷静一点。”
让她冷静,陈素更加气愤,她隔着西影的胸膛问雷霆:“你不愿意生孩子,为什么还要来招惹我呢?我不是你买来的物品,你想怎么安置就怎么安置,我是一个活生生的人,我拥有做母亲的权力,你凭什么剥夺我的权力?”
她的问题一步步把雷霆逼到角落,雷霆一个问题都回答不上来。
他阴差阳错地娶了她,不,应该说他机缘巧合之下遇到了她,再然后阴差阳错地娶了她,之后对她就是不断地伤害。
哪怕是知道陈素背叛了他,他也只不过是当时生气,现在连气也气不起来了。
“雷霆,我恨你。”陈素的声音压得很低,但是雷霆和西影听得清清楚楚,原来一个人真的能把无穷的恨意藏在短短一句话几个字当中。
陈素疲惫地躺回床上,面如死灰。
雷霆身上还有汤在往下滴,他看着陈素的娇.小的身躯,说不出话来。
她太瘦了,瘦得可怕,是一点都不想吃东西?还是这里的月嫂做的东西不好吃?
雷霆走出陈素的房间,立刻给辛美英打了个电话,请她来照顾陈素,辛美英这段时间和雷万钧都很少出门,但是他们通过新闻知道陈素怀孕的消息。
让她去照顾出.轨的儿媳妇?门都没有!
“我不去,霆儿,你是不是傻了,她都和何慕林在一起了,你还让我照顾她?”辛美英讥讽道。
雷霆揉了揉疼痛的眉心,“她没有,是我的错,她肚子里的孩子也是我的,她刚刚引产,身体不好,别人照顾,我也不放心。”
“孩子是你的?怎么会引产?”辛美英一堆问题,对想抱孙子想疯了的她,孩子引产无疑是一个巨大的悲剧。
“三两句话解释不清楚,陈素现在身体很虚弱,妈,你多包容她一点,算我求你。”这是雷霆多年来第一次对母亲低声下气。
辛美英的心里一动,觉得自己仿佛不认识儿子了,他到底和陈素之间发生了什么事?
不管发生什么事,儿子都求她了,她哪能不答应,“好好好,你放心,我一定好好照顾她。”
辛美英挂了电话之后,满心的疑问,雷万钧问她谁打的电话。
“你儿子,让我去照顾陈素,还说陈素没有出.轨,孩子是他的,你说要是孩子是他的,那多好啊,可偏偏引产了,唉!”辛美英越想越郁闷,“是不是老天爷不想让我们雷家抱孙子啊,这女儿刚刚出事,儿媳妇也出事,为什么一个孩子都留不住啊!”
辛美英哀叹万分,雷万钧听得一头雾水,不过他可以确定,陈素是好的了,“我就说那些八卦杂志乱写,素素怎么可能出.轨,她对我们儿子什么样,你没看见啊?”
“没出.轨和何慕林混在一起,也不是什么好女人。”辛美英轻哼一声。
雷万钧懒得和她争辩,“行了,你说的都对,你不是要去照顾素素的吗?走吧,我陪你一起去。”
“你去干什么?”辛美英诧异地看着他,“没见你关心自己的女儿,倒是关心起儿媳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