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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不会骗我吧，我还年轻，我还想生孩子的。”陈素紧紧抓着医生的手。
她已经被人残忍地做过一次手术，让她失去了一个本该属于她的孩子，她不想因为一个手术，以后再丧失生育的能力，她怕雷霆真的想整死她。
医生把口罩往下一拉，举着三根手指对天发誓，“我发誓，你以后想生孩子还能生，生不了你就来找我。”
陈素缓缓躺下，麻醉打进去的时候，她感觉像被蚂蚁咬了一口，刺痛也就是那一秒的事情，之后手术过程，她都是清醒着的，听得到冰冷的器械相互碰撞的声音，也听得到护士和医生之间的寥寥几句交谈。
手术很快就结束了，半个小时有吗？她觉得自己估算的可能不太准确，也许时间更短，也许长一点。
陈素下了手术台，小腹里面隐隐作痛，到底是在自己的器官里放了东西，总归是不舒服的。
雷霆是陪着陈素来的医院，陈素进了手术室，他就走了，她出来之后，门外坐着的那么多的家属，连一个为她等待的人都没有，她站在手术室门口发怔了好一会。
恍然醒悟，她好像个孤儿。
陈素去病房休息了几个小时，医院送来了一顿饭，其余的时间，她都是躺着，难得这样安静地思考，陈素全拿来感伤自己的命运了，感伤之后，她还是得往前走，她得让自己的心更强大才行。
早晚有一天，她会强大到一个人去死都不觉得孤独。
医生观察之后，看她情况良好，陈素就被允许回家了，刚回到家小雨和花枝就迎了上来。
“夫人，我给你炖了汤，补身体的。”花枝道。
陈素笑笑，“这么乖？那还不快点拿来给我喝，中午没吃饱，现在饿得晕乎乎的。”
“我现在就去拿。”花枝去了厨房，小雨还在陈素身边。
陈素看她欲言又止的样子，看得难受，“有什么话就说吧。”
“夫人，上午十点多，先生打电话回来吩咐，说晚上多做点滋补的东西给您吃，你怎么了？”
把她弄去做手术，再吩咐佣人做东西给她吃，这是什么？打个巴掌再给个枣吗？
陈素指了指自己的肚子，“做了个小手术，避孕的。”
“夫人还没生孩子，这……”小雨听了也惊住了。
陈素也了解过，未婚未育的女人是不会做这种手术的，多少对女人的身体有些影响，可是雷霆他只顾自己爽，自己不做措施，还嫌避孕药的效果不好，生怕她怀孕。
“没事，喝汤吧，肚子有点难受。”陈素一笑，小雨觉得自家夫人更惨了。
花枝端汤来给她喝，喝完之后，小雨觉得还不够，上网去查什么东西好，让厨师做给陈素吃，一会吃这个一会吃那个，其实陈素早就饱了。
花枝问小雨，“姐，你让做那么多东西给夫人吃，夫人到底怎么了？”
小雨叹了口气，“你别看夫人嫁给先生，表面上看起来衣食无忧，其实她心里苦着呢，先生脾气不好你看到了，他竟然让没生孩子的夫人去做避孕手术，咱妈不是做过那手术吗？成天腰酸背痛的，就为了不会意外怀孕。”
“啊？为什么夫人要做那个手术啊。”
“肯定是先生不想要小孩呗，他不想要就剥夺女人生孩子的权利，你不心疼夫人吗？”
“心疼，那我多做点好吃的给夫人吃吧。”
陈素被两姐妹喂得走不动路了，屋里的暖气也开了起来，这才只是深秋，还没看到冬天的影子呢，暖气就开上了。
“不怕烤死我啊。”陈素调侃道。
“晚上冷，女人的身体又虚，早点开早好。”小雨像个小大人，其实也没比陈素大两岁，“我妈就是年轻时太累，没保养好，五十岁了，整天腰酸背痛，每天晚上睡觉还得戴着护腰护膝，可受罪了。”
陈素裹紧身上的小被子，“那我可要多盖一点。”
第二天陈素就去上班了，她本来应该休息的，但是昨天请完假，有些工作落下了，让同事帮着做总归是不太好意思，她还是自己去公司做吧。
刚到公司，她先去汪厚那里打了个招呼。
“陈素你来了，昨天去医院看病怎么样了？看你这情况恢复得挺不错啊？”汪厚把她上下打量了一番。
“小病，输了液，睡了一觉之后就好很多了。”陈素笑了笑，这个肥猪不好对付，她怕是药丸，“昨天堆了挺多事的，我今天想着过来加班把事情都处理一下，经理，要是没什么事我先出去忙了。”
汪厚在心里冷笑一声，来都来了，又怎么会轻易放过她？
“别介。”他抬手，“你知道咱们部门什么时候我给批过假吗？”
陈素的心渐渐下沉，她脸上的笑容都快绷不住了，“这个，我刚来，不太清楚。”
“上个月，你们徐姐家里出了丧事，我批了她三天假，上上个月，你没见过的一个同事出了车祸，我直接给劝退了，我看你一点都不像生了急病的样子，你先斩后奏，草率地在电话里请假，你动动脑筋想过后果没有？”
陈素终于明白了汪厚这个人的阴险之处，看来他就是奔着自己来的。
这就是所谓的职场潜规则，来得也太快了吧。
如果她处理不好，一不小心就是辞职的事，要是雷霆知道了她辞职，一定不会放过她的。
“经理对不起，我保证没有下次了。”陈素赶忙道歉。
汪厚才不听这种话呢，他肥手一抬，搂在了陈素的腰上，陈素往后退了一步，该死的咸猪手，也太明目张胆了。
他威胁道：“你可得想清楚，昨天的请假我可没有算回事，我要说你无故旷班，那你就是无故旷班，这是要开除的。”
陈素深吸一口气，脑子快速转动，现在摆在她面前的只有两条路，一条是屈服汪厚，任这头肥猪为所欲为，不过这一条直接被陈素否定掉了。
只剩下一条路，破釜沉舟。
陈素缓缓解开自己的衬衫扣子，汪厚的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嘴角亮晶晶的，似乎还有口水。
“你还挺识相的嘛。”汪厚搓搓手，急不可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