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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废话少说!找我干什么?”
偷鸡不成蚀把米,辛德拉本来就没什么教养,哪里会去体会杰诺话中夸赞的意思,她只觉得杰诺是在嘲笑她没朋友。
可事实上,她的确没有朋友。只有一个被欺负与欺骗的童年,以及百年的梦中岁月。可就连这梦,也是在重复着那段被欺负的童年。
这造就了她沉默寡言,孤僻乖戾的性格,也因怕背叛而不愿倾吐真心话,所以才会这么的不合群。
此外,被艾欧尼亚之魂困在幻梦池的经历也让她的控制欲变得无比强烈。因为只有掌控了足够强大的力量,才不用怕受到控制和欺骗。
这种霸道也经常在人际关系中体现,比如布置的修行任务太重,亦或是强迫吃不喜欢的食物,导致安妮这孩子依旧难以接受辛德拉的好意。
百年的沉睡也让她与时代脱节了,找不到可以交流的话题。像妮蔻口中的起司面包,她就完全听不懂是什么,她的见识比一个小孩子还要窄。
那段痛苦的过往放下不提,从她苏醒到现在大概一年的时光里,最有意思的事情莫过于跟杰诺横穿了整个艾欧尼亚。见到了形形色色的人,每天都能吃上美味的食物,还有一个不怕她的人可以拌嘴,而且无论她怎么欺负恶搞都不会真的生气。
虽然彼时故乡正笼罩在战争的大幕下,但也比现在在无趣的和平中怀念过去有意思多了。
被辛德拉冷眼盯着,杰诺仿佛感觉到额头上渗出了一层冷汗。虽然他没必要怕她,但仍然感受到一种无形的压力压得他抬不起头。
是叫做内疚么?
“呃……去旅游,顺便打怪兽。”
因为辛德拉并不知道虚空是什么,所以杰诺就生动形象的描述为打怪兽了。确实,虚空生物都很像怪兽,要么长得很虫族,要么就长得很克苏鲁。
“继续说。”辛德拉冷哼了一声。
如果能从无聊中解放出来的话,她对此还是比较感兴趣的。
也正因此,杰诺才有跟她详细描述虚空的机会。
要不然对方不想听,他说了也是招人烦。
而且不说清楚的话,就有点坑蒙拐骗的意思了。要是以为去旅游的辛德拉跟他到了虚空之地后,发现原本预计顺手就能解决掉的敌人比杰诺描述的棘手太多的话,没有做好准备的她可能会出现危险。
在杰诺的描述中,一无所知的辛德拉渐渐明白了虚空是什么样的一种存在,眉头紧锁。
虚空是一整个虚无位面的与其造物的总称,而不是一只生物,一种意志这么简单。
我们所说的虚空之地艾卡西亚,也只是虚空的能量侵蚀物质领域而形成的一处污染地,是两个世界的相邻点。只能看成一处兵营,而不是它们的大本营。
艾卡西亚之于符文之地,就像人体上一处沾了毒液的伤疤。毒液中的病菌正在不停消耗人体的物质与能量,制造出更多更可怕的病菌,逐渐扩散至全身。
而虚空,就是瘟疫的源头,它是一切血肉与能量的死敌。
当然,杰诺从没想过消灭虚空。
虚空本来就代表着湮灭,一切归于虚无。本来就没有意义的概念注定是无法消灭的。
就连创世神铸星龙王都无法做出什么改变。
好比说,想要让一种病菌从世界上彻底消失,比让感染者消毒吃药打预防针难太多太多了……
他所能做到的最好结果,就是像龙王曾经做的那样,把符文之地上的虚空之地全部净化。然后加固两个世界的无形壁障,将虚空彻底隔绝在物质领域之外,让湮灭的概念从这个世界上被遗忘。
最后,只让少数人记得在世界之外,一个无法探究的深渊中,还潜藏着这么一个恐怖的存在,让他们不要松懈,时刻做好对抗下一次侵蚀的准备。
通过杰诺的描述,辛德拉大概了解虚空以及杰诺的计划,但说得再多都不如亲眼一见。
虚空的威胁非常严重,严重到连她也不能置身事外,所以在理智的驱使下,辛德拉当即就决定了随船去看看。
但是,在此之前,她需要把这些日子积累的不快先发泄出来!给杰诺点颜色看看!
“呵,需要我时才会找我,不需要我就晾在一边。把我当成呼来喝去的侍女?”
辛德拉的声音夹带着层层叠叠的能量,让身下的海面骤然起爆,古代的遗迹纷纷崩裂,碎石剥落滚进大海。
看到辛德拉愤怒的破坏举动,杰诺反倒放心了。
真正的愤怒是不会这样刻意表现出来的,如果辛德拉真的很愤怒,她就应该念力暴走把一切破坏殆尽,或者一走了之,而不是等杰诺出现之后再如此作秀给他看,以此来强调自己的存在感。
虽然方式有点残暴,但这只是在警告而已,警告杰诺不许再有下次。
受到了冷落就要讨个说法,是内心脆弱的表现。但如果你真的给她个说法,她反而不领情。
“得家里有矿,才能养得起你这样的侍女。”看着破碎的遗迹,杰诺没有加以阻止,眼皮跳了跳转移了话题。
“什么意思?”辛德拉不明所以,她只是形容一下,又不是想做侍女。不过她还是想了想自己做了侍女的情况,以她那讨厌被控制的性格,怕是主人换得比卫生巾还勤。
“不然禁不起你这么拆家啊。”杰诺笑着指了指辛德拉刚刚的杰作。
“可你不就是家里有矿吗?”辛德拉听妮蔻说过,杰诺很富有,但是从来没看他去做生意,她以为是因为他家有好几个富晶矿脉的原因。
“对,我家里有矿,要考虑签一份合同吗?”菲罗斯家族确实有矿,但是都废弃了。
看着杰诺一脸坏笑,辛德拉忽然有一种上当了的感觉。
哪有谁会养专门拆家的女仆,这分明是把她当成宠物般迁就。
“哼!休想——”辛德拉不屑冷哼,高傲的她绝不可能屈膝去当女仆。
但是不知怎的,又不想全面否决。
趁着一个大浪拍打在海岸上,她又在涛声中细若蚊蝇般嘀咕:“反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