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土匪们没有想到他们的行动这么快就被发现了,这也不能怪他们,和钟家兄弟相比,他们还是嫩了点。
姓王的土匪头子和刘大脑袋仗着自己人多,一不做二不休,直接命令手下们动手。但是他们更加没有想到的是,第一波攻击便被放倒了十几个兄弟啊,对方还留了情面,土匪们中弹的部位不是胳膊就是腿,但是都不致命。
两个土匪头子对望了一眼,尽管天黑漆漆的,但是他们都从对方的眼睛中看到了一丝诧异和恐惧,两个土匪头子急忙命令手下的兄弟先暂时撤回来,按兵不动。
这时,就听到车队中有人高声喊道:“兄弟,你们是哪座山的,有种报上名号来!”
态度强硬,两个土匪头子有些愣了,这到底是谁在抢劫?
接着对方又说道:“我们从贵地路过,还希望你们能够高抬贵手,咱们也好交个朋友!”
姓王的土匪头子狠狠地在地上吐了口吐沫,对刘大脑袋道:“妈拉个巴子的,太嚣张了,我王开山还从来没遇到过这样的人呢!”
刘大脑袋倒吸了一口冷气:“我早就说这伙人不好对付,要不咱们撤吧?”
“放屁!”王开山骂道,“刘大脑袋,这事是你主动掺和进来的,当初我可没有求着你不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把我王开山当成什么了?”
刘大脑袋道:“你没看出来这么上去就是送死吗?这次人家留了情面,下次子弹可就是打在兄弟们的脑袋瓜和胸口上了!”刘大脑袋的绺子虽然不大,但是胜在他脑瓜灵活,知道什么事情该做,什么事情不该做,眼下这个车队一看就不是他能够惹得起的,与其跟着王开山他们在这里冒险,不如带着人赶紧离开。
这时,对面又有人喊道:“你们要是要钱,我们也不是不能考虑,你们说个数。”来天津的时候,常凌风便带了一部分活动经费,毕竟这三十多人要吃要穿的,手里没点钱不行,不过,和保障日常用度的这些经费相比,以备不时之需的才是大头。
李剑的手里除了一些大洋之外,还有十根小黄鱼。
王开山还在琢磨着怎么办的时候,刘大脑袋已经悄悄地带人撤了,他不想在跟着王开山趟这趟浑水了。不过,刘大脑袋十分的鸡贼,偷偷地留下了一个手下观察偷听。
王开山也不是一根筋的主儿,他在脑子里迅速地盘算了一下,即抢不到这批军火,从他们身上刮层油也行。
李剑对土匪道:“如果你们愿意接受这个条件的话,我们可以谈谈!我保证在谈判的时候,你们的安全!”
王开山这个郁闷,不知不觉中,他们成了弱势群体了。
“好,我同意谈判!”王开山大声喊道,之后又对几个土匪低声道:“你们赶紧把有利地形给我占好了,随机应变,快!”
片刻之后,王开山便听到前方黑暗中便响起了脚步声,遂即几道身影便快步走了过来,黑暗中看不清那几人的长相,但有一股让人窒息的压力扑面而来。
王开山立刻本能的攥紧了自己手里的盒子炮,他旁边的土匪们端着枪也顷刻间紧张起来。
几道身影很快走近,让王开山还有其他土匪感到意外的是,对方好像一点也不怕他们打黑枪的样子,走在前面那个人开口道:“请问,哪位是这里的当家的?请出来说话!”
“我是!”王开山被这股气势给震慑住了,“鄙人姓王,在这里说话还算数。”
“王大当家的是吗?”说话间,那人影走近了,却是个身材普通的中国人,不过一双目光却是十分锐厉,又说,“不知道,王大当家的想要和我们怎么谈谈?”
王开山咽了口吐沫,拱拱手说道:“刚才多谢你们手下留情,我替我的兄弟们谢谢了。”明眼人都能够看出来,人家这是留情了,不然分分钟能让刚才这十几个人命丧当场,该说的漂亮话还是要说的,“实不相瞒,我们看中了你们车上的那批货!能不能告诉我,这批货是什么?”
“军火!”李剑说道,“王大当家的感兴趣?”
王开山和手下的土匪看到不远处那黑黢黢的车厢,联想到堆得慢慢的军火,便吸了一口冷气,这么多的军火,要是从手中溜走,就太可惜了。
王开山很想说我太感兴趣了,但是他不敢,有时候感兴趣会没命的。
李剑又道:“我知道道上的规矩,看着兄弟们大半夜的来到这深山老林里,也不能让你们白忙了,这样吧,我这里有点薄礼,不知道大当家的愿不愿意收下?”
“什么薄礼?”王开山心有不甘地就这么放李剑他们过去。
李剑向前走了几步,双手摊开,将里面攥着的五条小黄鱼露出来:“这点小钱不成敬意,就是想和王大当家的交个朋友。另外,刚才听大当家的意思对军火很感兴趣,我们可以送你们一些?”
“多少?”王开山眼睛一亮,乱世军火比黄金更是硬通货,有了军火,他就可以招兵买马。
“不多,不到二十支枪,有长有短!”
王开山一听就火了,才二十支,这是打发要饭的呢?
李剑敏锐地察觉到了王开山的表情变化:“实不相瞒,我们这批军火是有主顾的,若是从中拿出一部分给你们,我们回去之后没办法交待。要不这样,这条路我们以后还会经常走,既然我们成了朋友,以后顺道给你带点军火也不是什么大事。”
李剑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态度处理这件事,刚才这番话倒不是糊弄王开山,而是若是这条路能够打通之后,会对察哈尔军分区有好处。
王开山虽然吃了一记画饼,但是心里明显舒服多了,笑道:“兄弟,你们可真会做生意!好,既然这样,你这个朋友我也就交定了。”
王开山能够占山为王,也不是一般人,光是凭着一股子狠劲也不行的,还必须得有头脑。明知道硬来会吃亏,还非得抢军火,那是傻子才干的事情。
李剑将五条小黄鱼递到了王开山的手中:“出来的比较急,带的钱也不是很多,别介意!”
王开山喜笑颜开,幸亏刘大脑袋走了,不然还有人跟他分这笔钱,他说道:“不少,不少!兄弟,我能问一句吧,你们这是去哪里,又是给谁送货?”
李剑笑了笑:“这个恕我们不能直言相告,主顾特别有交待。”
王开山多少有些失望,李剑道:“不过,大当家的,既然今天我们成了朋友,将来肯定少不了来往和走动,我相信,我们一定能够给大当家的带来好处的。”
李剑现在完全是站在生意人的角度和王开山谈,土匪嘛,不就是眼里那点利益吗?
王开山道:“那是,那是,以后有发财的事情,可别忘了我们清风寨的兄弟们。”
“好说,好说!”
两个人正说着,王开山的一个手下急急忙忙地跑过来报告:“大当家的,不好了,不好了,西边有支队伍杀过来了,足足有一百多人……离……离这里还有不到半里地……”这小喽啰满头大汗,说话也不是很利索。
“什么?”王开山没想到自己的人被人抄了后路,顿时紧张起来。
李剑也是一惊,这边刚刚搞定土匪,又来了一拨。
李剑对王开山道:“先不要着急,让你的人都隐蔽起来,我们静观其变。”
这个时候,李剑自然要比王开山震惊,现在是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如果真的那批人是冲着车队来的,只有和他们硬拼了,当然,能够拉着王开山他们一起是最好的。
五分钟之后,便听到了窸窸窣窣的脚步声,在深夜显得格外的明显。
李剑将望远镜举起来朝着对面看去,一旁的王开山见到李剑还有望远镜,顿时羡慕起来,同时对李剑他们的身份也更加的好奇了,这不像是押运走私的队伍。
望远镜里看得并不是十分的真切,但是看这些人的动作,不像是土匪,倒像是受过正规的军事训练的,李剑心中纳闷,难道是遇到了国军?
热河一带倒是有一部分国军,不过听说他们是亦兵亦匪,更多的像是匪。李剑对王开山道:“对面的人见过没有?”
王开山盯着对面说道:“没听说这一片还有别的绺子啊?刚才金牛山的刘大脑袋那个怂货已经带人撤了,看样子并不是他们!”他也正在纳闷呢,这片就是他的地头,有什么势力他最是清楚不过了,但是眼前这伙人绝对之前没有见过。
李剑对王开山道:“试探着问问,他们是什么人?”
王开山点点头,派了一个手下高声喊话。
对面很快就有了回应:“我们是热河游击纵队的,你们是哪部分的?”
李剑和王开山同时懵了,从来没有听过这个番号。
王开山的人回答是清风寨的,那边的人又问有没有看到过一个车队。
李剑心里咯噔一声,又被人盯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