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六章 醋海兴波Ⅰ

明日过后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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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魂断太平洋第二百零六章醋海兴波Ⅰ许文龙步履轻捷回到大堂,若无其事坐回自己桌位。

    眼巴巴等他的梁诗绮噘了噘嘴,拉下脸嗔怪地说道:“干嘛这么久,不是说一会儿就回来的吗?快点快点,抓紧时间吃菜。最好把这些菜全都吃完,千万不要浪费了。”

    “菜就免了吧,虽然味道不错,但我已经吃饱了。”许文龙端起啤酒慢慢啜饮道。

    这时,一脸铁青、满肚邪火的戚家军气忿忿从卫生间里走了出来,样子恰似被痛打一顿的落水狗。而那两个不可一世的小青年此时却也像霜打的茄子,双双耷拉着脑袋一言不发,似影子般紧紧跟在他身后。

    许文龙看着他们远远走了过来,脸上立刻升起一丝嘲弄的笑容。

    “阿绮,吃得怎么样?还需要些什么吗?”戚家军变戏法般换了一副面孔,笑眯眯殷勤之极地问道。

    “还行,不用了,谢谢你!”梁诗绮客客气气回答道。

    “只要你吃得开心就好!对了,你还想去玩吗?不管去哪,我都愿意陪你去。”戚家军瞄一瞄梁诗绮身边的许文龙,磨磨蹭蹭没有离开的意思。

    “对不起,我哪里也不想去。”梁诗绮断然回绝道。

    一个小青年趁着梁诗绮说话的当儿,偷偷抬起右手对许文龙做一个抹脖子动作。另一个小青年则用恶毒的眼光死死盯着他不放,恶狠狠的样子恨不得一口把他吞到肚子里去。

    许文龙耸了耸肩,不以为意笑了一笑。

    “那么,你明天有空吗?我们租一艘游艇出海钓鱼好不好?”戚家军涎着脸继续纠缠着梁诗绮不放,“我们可以叫上一些朋友,开一个隆重派对,大家一起彻夜狂欢。当然,如果你想清静的话,就我们两个人去也行。”

    “不好意思,我明天有事,要陪爸爸去出席一个宴会。”梁诗绮冷冷地回答道,脸上油然升起一丝厌恶之色。

    “可是……可是你总有一天有空吧。”接连碰钉子的戚家军心里腾腾冒火,但脸上却依然一副春风满面的样子,“我们可以去……”

    “以后再说吧,当我有空的时候再告诉你。”梁诗绮见戚家军没事找事赖着不走,心里真是郁闷恼火极了,但却碍于情面不好发作,所谓雷公不打笑面人。她见一旁的许文龙笑吟吟看着自己,不觉灵机一动脱口对他说道,“你不是说要陪我买衣服的吗?咱们现在就去吧,要不来不及了。”

    许文龙自然明白她的意图,而且他自己也不想再这样坐下去,毕竟对着两个吹胡子瞪眼的小青年心里不是个滋味。不但倒了胃口,连喝酒的兴致也没了。念及于此,他便站起来顺水推舟说道:“那我们还等什么?现在就走吧。”

    “好的,好的,现在就走。”梁诗绮向许文龙顽皮眨了眨眼,拿起坤包对戚家军歉然说道,“对不起,我们先走了,你们慢慢玩吧。”

    “不要……慢点走……我还有话要……”戚家军急了,下意识迈开步子追上去喊叫道。

    “拜拜!”梁诗绮回头扬了扬手,挽起许文龙的胳膊忙忙向大堂外走去。

    戚家军呆呆站住脚步,一张白晰的脸孔刹那间变得青一阵,红一阵,原本温情款款的目光也瞬间消失殆尽,剩下的满是阴冷恶毒的怒火,就像咝咝咝不停喷吐的蛇信子一般。

    “戚哥,算了吧,强扭的瓜不甜,我们还是到其它地方去找点乐子吧!”一个小青年凑到戚家军耳边轻声劝解道。

    戚家军恍若无闻,依然直挺挺站着不动,嘴里叽叽咕咕不知在说些什么。蓦然间,他像疯狗般狂叫一声,抓起身边的餐桌用力一掀,在哗啦啦一连串的脆响声中,满桌的盘碗酒杯转眼间摔得粉身碎骨、四散飞扬。但他仍不解恨,仍然跳起脚猛踢歪倒一边的餐桌。一边踢一边嘶声怒骂道:“臭小子,穷酸鬼,看我怎么收拾你,看我怎么收拾你……”

    满大厅的红男绿女纷纷停止交谈,停止吃喝,都用愕然而惶恐的目光看着疯狂之极的戚家军。一些胆小之人忙不迭起身离坐,似避瘟神般远远躲到一边去了。几个侍者和保安见了,立刻神情紧张往那边小跑过去……

    送别梁诗绮后,许文龙独自驾车回家。一路上,他脑海中不时浮现出戚家军那温文尔雅的相貌以及那恶狠狠羞怒交加的恐吓。这并不是担心和害怕他的报复,而是他在梁诗绮面前那副绵羊样和在自己面前那副恶狼相,却是无论如何不能让人把那俩个模样重合在一起。

    “时代造就的怪胎,社会进化的异形,就像他堂叔戚少华一样!”许文龙摇了摇头,努力驱散戚家军所带来的郁闷,专心开车回家。

    车至沿江路,行人和车辆渐渐减少。偶尔有一些流浪者和恋人在江边凭栏而立,怀着不同心情面对缓缓东逝的流水,或相倚相偎、喁喁细语,或神色木然、状若石雕。

    许文龙瞥了一眼江面上灯火辉煌的各色游艇,脚下加大油门向“巴山情会所”驰去。

    突然,两辆黑色轿车似流星般从旁边一闪而过,一冲过头又哧啦啦停了下来,不偏不倚端端正正挡住了许文龙的去路。

    许文龙眼明手快一个急刹,停住奥迪冷冷看着路中央两辆轿车。看来戚家军那小子还真是言而有信,言出必行,这么快就有所行动了!

    车门打开,窜下七八个光头赤脑、坦胸露腹的浪荡小子,个个挥舞着刀棍一窝蜂涌向奥迪。领头的正是满脸阴霾的戚家军。

    一个臂上纹个狼头的青年壮汉飞快走向前来,二话不说抬腿猛踢奥迪几下,凶霸霸指着车里的许文龙喝骂道“下车,下车,这下想当缩头乌龟了吗?只可惜迟了一点。”

    一些路过司机不知发生了什么事,纷纷好奇停下车来观看,几个无所事事的人也被那凶狠的叫骂声吸引过来,远远站在一边瞧热闹。

    许文龙缓缓走下车来,斜眼看了看气势汹汹的壮汉,再笑吟吟对着目空一切的戚家军说道:“戚大董事长,如此良辰美景不好好珍惜,却跑到这冷冷清清的江边来做什么?喝西北风吗?这滋味可比不上‘椰岛之风’的美酒咖啡吧。”

    戚家军翻了翻怪眼,背着手一言不发走向许文龙。

    挥刀弄棒的众马仔跟着一涌而上,团团把许文龙围了起来。

    戚家军冷着脸走上前来,邹着眉上上下下打量着许文龙,老半天才嘿嘿冷笑着说道:“我说你个臭跑堂的,死到临头还敢油嘴滑舌穷开心吗?能不能听我一句良言相劝?”

    “那你请说吧,我洗耳恭听着呢!”许文龙笑了笑,依然漫不经心看着戚家军。

    “你长得阳光帅气有活力,好歹也算是一个代经理,很讨女人喜欢,这一点我承认……”

    许文龙摇了摇头,抿着嘴没有回答。

    “如果以此去哄骗一些风尘小姐、应召女郎,那也没什么。”戚家军挥着手气急败坏继续说道,“正所谓蛇有蛇路,拐有拐路,什么生财之道都有人绞尽脑汁去钻去做。可你知道现在勾引的是谁吗?你有这个能力吗?你有这个胆量去骗取她的钱财吗?即使骗到了,你又有几条命去消受……”

    “我只知道她叫梁诗绮,其它的不想也没必要去知道。”许文龙皱着眉轻描淡写说道,“再说我和她交往,也并不是为了你所说的钱财!”

    “呵呵呵……”戚家军咧开嘴嘲笑着说道,“不是为了钱财吗?那为了什么?为了和她结婚?为了和她生孩子?为了名正言顺继承她家大笔财产?我看还是算了吧。就凭你,一个徒有其表的穷大兵,一个粗俗谦卑的乡巴佬,她能看上你吗?她会把自己如花青春压在一个不懂风情毫无浪漫的山村土包子身上吗?”

    许文龙听了气往上冲,后来想一想又犯不着。于是摆着手呵呵一笑,目光直直看着戚家军说道:“那咱们走着瞧吧。”其实他和梁诗绮虽然有过两次不同寻常的经历,但对她从来没有非份之想,甚至连想都不敢想,更不用说打她巨额家产的主意了。只是现在戚家军却开口闭口说他心怀不轨、居心不良,还用如此恶毒的语言侮辱自己,于是干脆决定含含糊糊应承下来,看他还能怎么着。

    戚家军听后果然大为震怒,直如受伤的恶狼般咆哮叱骂道:“乡下土包子,还真和我较上劲了,你应该庆幸认识了梁诗绮梁大小姐。不然我早把你大卸八块扔河里喂王八了!”

    “确实如此,要不然怎能喝上六万六的包利尔呢!”许文龙微微一笑,继续不冷不热回答道,“老实说,我以前对这种酒也是只闻其名,未尝其味。现在托您戚大董事长的福,总算亲口尝了那么几杯,了却了自己一桩心愿。”

    这句话扎扎实实刺到了戚家军的痛处。刚才为了讨梁诗绮欢心,他不惜花费上十万为她点了一桌精美酒菜,后又因为气急冲动砸坏桌子而赔偿了七八,前后一共耗去十余万元,最后却连梁诗绮一句亲热话也没捞到,更别说一亲她的芳泽了,这如何不让他气急败坏?又如何不让他暴跳如雷?

    “军哥,少和他废话,直接卸了他的爪子再说。”一个矮胖马仔长棍一挥,恶狠狠看着许文龙喝骂道。

    戚家军摆了摆手,鼓起一双通红的眼珠一动不动瞪着许文龙,鼓涨着一张青紫的老脸一字一顿说道:“你知道吗?去年也有一个年轻人,长相也和你差不多,还自称是某部特种兵退役军官,仗着会耍几套把式而去勾引某大佬的女朋友,你猜结果怎么样?”

    臂上纹狼头的壮汉立马回答道:“结果是手脚齐断,一动不动躺在垃圾堆里哀号痛哭,三天后爬到沿江路,一头扎入滚滚香河,就在前面不远处!”

    “哈哈哈……”舞刀弄棒的马仔忍不住大笑起来,个个神情十分放肆。

    许文龙耸了耸肩,不以为然回答道:“那是别人的事,跟我不相干。”

    狼头壮汉勃然大怒,忍不住指着许文龙恶骂道:“龟儿子,我说你是真不明白还是假不明白?非得逼老子们动手吗?这可是你自找轻贱的结果啊!弟兄们,给我上,砸了他的车,撕烂他的嘴,看他还敢不敢在这里疯言疯语、满嘴喷粪!”说完,便率先抡起一根钢管恶狠狠砸向身后奥迪……

    一众马仔吆喝一声,骂连连涌向奥迪,操家弄伙便要动手……

    许文龙脸色一变,飞步抢上前去,二话不说抬腿踢向狼头壮汉下盘……

    狼头壮汉不及尖叫,笨重身躯便扑嗵倒地,手中钢管甩飞半空。

    许文龙一招得手,更不停留,伸手接过从天而落的钢管,不假思索反手往后一挥格,分毫不差架住一根砸向奥迪的铁棍……

    持棍马仔闷哼一声,扔下铁棍萎顿在地,不停抱着自己的右臂干号不已。他那只手臂早虎口震裂,血流不止,又酸又痛再也无法动弹了。

    许文龙乘势而动,手中钢管斜斜划一条弧线,迅捷无比击向一个抡锤猛砸的马仔手腕,在凄厉惨叫声中一脚把他踹向三尺开外。

    来不及动手的马仔们惊呆了,一个个举刀抡棒保持各种姿势,傻楞楞动也不动站在原地。他们在社会上混迹多年,也打过无数次群架,可以说都是在棍棒下跳舞、刀尖上打滚的角色,但像如此神勇非凡、一出手就连伤两人的对手却还是第一次遇见!

    许文龙手持钢管,指着那些目瞪口呆的马仔轻声喝道:“谁还想砸车?给我上来试试看!”

    众马仔面面相觑、骇然色变,个个惊得脊背发凉、腿肚子打软,抖抖索索直往身后挪。

    戚家军又惊又怒,又气又急,一张原本英俊的白脸早成了一副猪肝。他二话不说抢过一马仔手上长刀,转身发疯般扑向许文龙道。

    犹豫不前的马仔精神一振,立刻操着家伙又气势汹汹围向许文龙……

    围观的司机见双方一言不合便动刀动剑、砸车砍人,知道是坏分子火并械斗,不是开玩笑的事情,搞不好会惹火上身殃及自己。于是胆小之人急急缩进车内,驾上车子一溜烟跑了。个别胆大不知进退的则不管不顾,依然饶有兴趣驻足观望。一个身形娇小的女孩不顾男友强烈反对,手忙脚乱从坤包里掏摸自己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