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魂断太平洋第二百零五章意外插曲梁诗绮看着一步三回头的戚家军,若无其事松开许文龙的腰,噘起嘴一脸不高兴地说道,“很讨厌他那副死皮赖脸的样子!在家里也是这样,老是没事找事赖着不走,所以我只好吩咐姆妈香姨,只要他来了就说我不在家。”
“他很喜欢你,你伤他的心了!”许文龙讪讪地活动着自己的双肩,似笑非笑打趣她道。
“我可不喜欢他!”梁诗绮白了许文龙一眼,拉过一张皮椅挨着他坐了下来。
“为什么?”许文龙不解地问道,“他不是很好吗?风度翩翩,一表人材,事业有成,腰包鼓鼓。最重要的是,年纪轻轻就成了一个集团董事长!”
梁诗绮撇着嘴说道:“那还不是仗着他爸爸戚继祖的庇护。否则,他又能做什么呢?一个嚣张狂妄、自以为是的人!”
“哦,”许文龙若有所思点了点头,心里暗暗思忖道,“真是冤家路窄,阴魂不散,果然又和那姓戚的对上号了。”
两个人聊着聊着,一个黑人侍者推着辆餐车缓缓走了过来,手脚麻利往他们餐桌上摆放各种名贵食品。
许文龙抬头看着不停向这边张望的戚家军,心里立刻明白了八九分。
梁诗绮呆了一呆,终于忍不住站起来问道:“你这是……这是什么意思?有没有搞错,我们并没有点这些东西呀。”
“没错,完全错不了,我尊贵的小姐!”黑人侍者把一碗浓香四溢的人参燕窝汤端上餐桌,笑眯眯拿起两个高脚水晶杯放在两人面前,“是对面那位先生特意为您点的,并且已经买好了单!”
“哦,我的天!”梁诗绮扭头看了看向这边挥手致意的戚家军,颓然坐回椅子上说道。
许文龙看着满桌中西合璧的精美菜肴,不由抿着嘴笑而不语。
黑人侍者从餐车上取下一瓶业已开盖的“包利尔”红酒,小心往两个杯中倒上大半杯,轻轻说一声“两位请慢用”,然后轻手轻脚推上餐车离开了。
梁诗绮摊开双手,用无奈而又无助的目光看着许文龙。
许文龙耸了耸肩,表示自己也无能为力。
“好吧,”梁诗绮嘟了嘟嘴,用毅然决然的口吻说道,“既然他那么‘热情好客’,我也就没理由拒之千里。大不了叫爸爸回请他一次,或者给他寄一张现金支票,更何况他也在我们家吃过不少好东西!”说完,她便毫不客气端起酒杯轻抿一口,再用银叉叉起一块法式鹅肝放入嘴中,轻轻咀嚼着称赞道“不错,不错,味道很好”。
许文龙一下子被她那副俏皮的样子逗乐了。
接下来梁诗绮对每道菜都浅尝辄止,大加评论,一忽儿眉开眼笑、惊叹不已,一忽儿蹙颦撇嘴、大叫可惜。吃吃评评好一会儿,她才如梦初醒对一动不动的许文龙说道:“你怎么了?不吃吗?”
“人家是专门为你点的,我怎么好意思吃呢?”许文龙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道。
“讨厌!”梁诗绮剜了许文龙一眼,不由分说端起酒杯放到他嘴边,绷着脸似嗔似怨地说道,“喝,快喝下去,一会儿我再夹菜给你!”
“别别别……还是你喝吧……这样……这样不好……”许文龙晃着脑袋左躲右闪,还慌慌张张把皮椅向后移了移,又用心虚的目光看了看四周。
“有什么好不好!”梁诗绮不依不挠,端着酒跟着他的脑袋左右移动,始终不离他的嘴巴半寸。
许文龙欲再推辞,却远远瞥见戚家军正用几乎冒火的眼光瞪着自己。他寻思着再这样纠缠下去,估计他的误解会更深更大,甚至有可能失去理智而发生不愉快的事情。于是他赶紧接过杯子说道:“好吧,好吧,我这就喝下去还不行吗?”
“这还差不多。”梁诗绮仿佛得胜的将军般开心地笑了起来。
许文龙端起杯子把酒喝干,再眯着眼细细品了一品。苦苦的,涩涩的,还略带一丝丝无以言喻的酸味,就像还未成熟的青李一般,看来还不如咱古莲县五块钱一瓶的“莲花白”带劲。喝完酒,他把空酒杯往桌上一放,抬眼看着梁诗绮,意思是说,这样总可以了吧。
梁诗绮满意地点了点头,又把目光缓缓移向他面前的碟子……不知时候起,碟子里已盛放着一大块色泽鲜艳的神户牛排。
许文龙皱了皱眉,一脸无奈看着目光坚定的梁诗绮。
梁诗绮轻咳一声,目光飞快在他脸上和牛排间游来游去,一副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架势。
许文龙叹了口气,慢慢系好雪白的围巾,拿起闪亮的刀叉,不情不愿伸向那块牛排……
神户牛排确实名不虚传。肉质细腻,口感极佳,加上精准的火候控制和独特的烹饪方法,尝起来鲜嫩,尤其可口。只可惜对现在的许文龙来说,这种鲜美不是一种享受,反倒成了一种说不出的负担和压力。毕竟不远处的戚家军正用虎视眈眈几欲喷火的目光,紧紧盯着他的一举一动一笑一颦。
吃完牛排,许文龙用餐纸抹了抹油腻的嘴巴,耸着肩苦笑着说道:“酒也喝了,肉也吃了,接下来还是继续你的品尝与评论吧,不用再费心‘照顾’我了。”
梁诗绮莞尔一笑,用抱怨般的口吻说道:“真是好心没好报,感觉像我虐待了你一般。不过呢,我还是觉得那碗燕窝汤比较独特,尝一点吧,就一小碗。”
“不了,还是你自己喝吧。”许文龙眉头一皱,装着一副内急的样子说道,“我得去一下洗手间了,都喝那么多啤酒了!”
“那你去吧。”梁诗绮头也不抬地说着,手上细心为他舀着燕窝汤。
许文龙赶紧逃也似的往洗手间走去。
洗手间很雅洁、很干净,人也比较少,当最后一个人仪容整洁、信心满满离开后,许文龙赶紧拧开水笼头,哗啦啦捧起手洗一把脸,之后对着镜子左顾右盼、细细欣赏着镜中伟岸挺拔的自己。他只想尽量拖延一些时间,省得回去梁诗绮又要逼着他喝自己不想喝的汤。
突然,一个冷嘲热讽、醋意十足的声音不期然在耳边响了起来:“难怪阿绮会被你迷得神魂颠倒东西不分,却原来你上卫生间也不忘记打扮自己啊!佩服了,领教了!只是一个大男人像‘小姐’一样以色相引诱别人,不会觉得恶心呕吐吗?”
许文龙吃了一惊,急忙循声看去,发现不知什么时候起,戚家军已双手抱胸斜靠门边,正用轻蔑而鄙夷的目光看着自己。他身后还跟着两个阴沉冷漠、面色不善的青年小伙,看样子来意不善。
“你想怎样呢?”许文龙定了定神,回头冷冷看了戚家军一眼,心里原本对他的同情与歉疚也随之一扫而光,取而代之的是说不出的厌恶和反感。
“我想怎样?我还想问你想怎样呢?”戚家军铁青着脸怒气冲冲吼叫道,“你处心积虑勾搭引诱梁诗绮,不就为了那几个钱吗?开个价吧,我给你,只要你立刻在她眼前消失!”
“你觉得我在勾搭引诱梁诗绮吗?”许文龙吃惊地问道。
“难道还想和她修成正果走向婚姻殿堂吗?就凭你?”戚家军傲然挺胸走近许文龙,趾高气扬嘲弄他道,“一个小小的代经理兼保安!”
一个小青年接口嘲弄道:“连‘包利尔’也没见过的穷鬼,真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呵呵呵……,没钱也敢充阔佬,进这样的地方居然只点拿铁和啤酒!”另一个人撇着嘴轻蔑附和道。
许文龙欲待发作,但转念一想,何必和他们一般见识呢?他们爱怎么说就怎么说去,反正嘴巴长在他们脑袋上。想到这里,他便对着镜子整了整衣领,自顾自若无其事般说道:“你们还有什么要说的吗?如果没有,我可要出去陪阿绮喝拿铁了。”他故意把“阿绮”两字说得格外亲热、格外暧昧,旨在刺激戚家军那绷得紧紧的醋酸神经。
果然,戚家军瞬间被气绿了脸,胸脯一起一伏半天说不出话来。良久,他才指着许文龙声嘶力竭怒喝道:“你……你……你……你他妈活得不耐烦了吗?信不信我伸个指头就把你碾成粉末,信不信我一个电话就可以让你葬身海底!”
许文龙定定看着气急败坏的戚家军,脸上油然浮现出一丝浅浅的笑容。
戚家军被那如矩的目光盯得浑身激灵灵打个寒战,心底里禁不住升起一股股凉气,但嘴里却犹自凶霸霸地说道:“我知道你是个退役军人,可我也不会怕你!我有钱,也有势,在滨洋更没怕过哪个人!今天只是看在阿绮的份上,才会对你先礼后兵一团和气。所以,你就痛快点开个价吧,要多少钱?否则,可别怪我不客气了!”
许文龙斜眼看了看他身后那两个摩拳擦掌的小青年,用轻描淡写的口吻说道:“那你和阿绮商量去吧,只要她答应了,我一分钱也不会要你的!再见!”说完,他便昂着头径自向外走去。
两个小青年立刻把眼一瞪,把手一叉,肩并户一步一步向许文龙逼了过去……
许文龙冷笑一声,甩着胳膊视若无物迎了上去……
哗啦,一股大力撞将撞去,两个青年身不由己跌向两边,双双四脚朝天惨叫不已。
许文龙脚不停步,昂昂然走出洗手间,留下卫生间里大口大口喘着粗气的戚家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