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律师比我想象之中来的快，不仅是律师，还有邢以烈和李菲。
李菲这么长时间以来一直都见不到影子，不知道跑到哪里玩儿去了，现在一听说邢以风出事儿了来得飞快，坐在手术室门口等，比我还紧张，直拉着邢以烈说话。
“大哥是怎么出事儿的？这要是出事儿了醒不过来了怎么办？”
“哎呀，这是谁撞的呀？是意外吗？”
“这进去多久了，大哥怎么还不出来？”
说了一会儿邢以烈也不理她，她就走到律师身边问：“律师，我大哥现在这样了，如果有什么意外...关于那个建筑工地的事儿怎么算啊？”
“你消停会行吗？”我刚处理完那个司机的事儿，心里舒坦多了，一股邪火儿本来都下去了，听到李菲这么说又烧起来了。
“我就是问问嘛，大哥成这样儿了，我心里也不舒服啊。”李菲倒是振振有词，一脸笑模样的坐回了长椅上。
这一等就足足等了两个多小时，手术才结束，我迫不及待的问：“医生，人怎么样？”
“没什么大碍。”医生蹙眉，脸色不是很好：“但是伤到头了。”
“头？头怎么了？”我对这些都不了解，来回进过几次医院也都是为了孩子的事儿折腾，现在医生说一些专业名词我也听不懂，只能干着急。
“头部磕到了车窗上，受到了重创，虽然病人没有生命危险，但是不能保证醒过来之后会不会有什么问题，当然了，也可能只是轻度脑震荡。”
医生在安慰我：“没什么大问题，脑部受创这种事情经常有的，只要病人自己醒过来之后就会自我修复的，一般来说都可以。”
我听得脑袋嗡嗡的，脑袋出问题，能是什么问题？
“会失忆吗？变傻之类的？”李菲紧跟着问了出来：“或者脑子不好使？”
“都有可能，医学无绝对。”医生顿了顿，说道：“等病人醒过来了就知道了。”
“我现在能进去看看他吗？”舔了舔干瘪的嘴唇，我吸了一口气，觉得都快晕过去了。
“你再等一会儿，现在病人刚手术完，还在昏迷状态，要放在病房里用专业仪器看着，你要看人的话，等病人脱离了危险，再去看吧。”
医生这么说，我也就忍着没进门去看了，只想隔着病房的门看一眼，但是病房门还是磨砂玻璃，什么都看不清，我觉得鼻尖酸酸的，狠狠地揉了一下。
恰在此时，李菲又过来说：“大嫂，你看，大哥都出车祸了，没人主持，这建筑工地可怎么办啊？”
“建筑工地怎么了？”我哑着声音反问她：“建筑工地没了邢以风就不做了吗？那邢家没了邢以风是不是也活不下去了？”
李菲被我问的脸都红了，很想跟我吵架的样子，但还是忍住了：“我是怕工程建立不下去，一直都是大哥主事儿的，现在大哥倒了，以烈也不懂嘛。”
“建筑照常做，人脉我来找。”我闭上眼，深吸一口气，也不想跟他们吵了。
邢以风是不可能放弃这一次的建筑工程的，不管他是什么样，只要是他开始了的东西他就不会停，就算是我们这时候带他回去了
，等他好了他还会过来把这件事儿解决清楚。
“可是大嫂...”李菲还有点不愿意，她想撺掇我们直接回s市去，放下这个烂摊子不管。
但怎么可能呢？
我冷笑一声，心想，这个烂摊子到最后我得亲手砸在你们身上，就你们这两个人，谁都别想逃开！
“白小姐。”不远处突然有警察过来，对我说道：“肇事的人已经找到了。”
“什么？”我之前一门心思记挂着邢以风，又恨着李菲，别的事儿都给忘得差不多了，等现在警察一提起来，我才恍惚间想起来了。
是有人跟邢以风撞起来了。
“当时有监控吗？是谁的责任？”我立刻追问起来：“对方怎么样？有没有受伤？”
“有监控，是对方的责任更多一些。”警察看我问的这么认真，也知道我不好糊弄，停顿了一下，说道：“我们怀疑，这是一场...故意谋杀。”
“故意谋杀？”
“怎么可能？”
我和邢以烈同时发声。
我是被吓得，故意谋杀，那邢以风还能捡一条命回来真是谢天谢地了。
邢以烈是不敢置信，声线还有些慌乱，我第一时间回过头看他。
说起来，从到医院到现在，邢以烈一句话都没说，一直安静的坐在那儿，我以为他是跟我们敌对所以不说话的，但是现在看他这反应，好像另有内情。
“我们刚从s市过来，天高水远的，s市的人都不知道我们在这儿，我哥的那些仇家也找不过来，云南又是刚来的，我哥办事儿从来不出错，又不能得罪人，怎么可能是谋杀呢？”
邢以烈看到我的眼神，立刻开始辩解：“这人还得等我哥出来了，让我哥来认认，不知道这人跟我哥有什么仇呢。”
“不用了，以风还没醒，我去见吧。”我直接打断他的话，叫上了律师，拎着包就跟着警察走。
邢以烈拉着李菲在身后紧追不舍。
他们两个嘀嘀咕咕的，我也没听见在嘀咕什么，只是觉得心越来越往下沉。
希望不是我想的那样。
一路到了警局，见到那两个肇事者的时候，我一下子就认出来了。
“你们两个不是——不是那个...要名额的那两个吗？”
这两个人都是一副穷苦出身的样子，蹲在地上一副老实巴交的模样，都是四十多岁的人了，看上去像是苍老的五十岁的脸，眼眸一扫过来，就带着老实人特有的特征——可怜。
一张口还是浓浓的乡音：“老板啊，俺们不是故意的啊，俺们不知道啊。”
我冷冷的看着他们两个，心沉到了底。
这两人当时为了那点钱，直接把别人三家打得头破血流，凶悍样儿我看了都心慌。
“你们家里很穷，我记得。”我看向他们。
“是啊，很穷很穷，没钱赔。”两人立刻说。
“那你们哪来的钱买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