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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夫人像是听到了全天下最美好的消息,徘徊的身子立马站在了正厅的中央:“老爷,这小蹄子就是该这样。璃儿乖顺有礼,只要能在个说辞将这事掩盖过去。日后必然会嫁个好人家光宗耀祖的。”
这话,自然是又将景月儿贬得一文不值。景璃儿乖顺有礼什么都听父母的,而景月儿懂得反抗,这绝不利于发展所需。说来,自然是想提醒景尚疏景璃儿还有利用价值。
当然,这个大夫人也真是够了解景尚疏的。
“夫人说得极是!”
景尚疏连忙点头附和:“月儿,她的确是太过分了。可她毕竟是老夫的亲生骨肉啊。”
“什么亲生骨肉,你没发现,自从她那日回来之后就像是变了个人似的吗?”大夫人的走过去,轻轻的在景尚疏耳畔低语:“妾身怀疑这个景月儿是假冒的!”
“什么?”景尚疏蓦然一惊,脸色瞬变:“可她的的确确和月儿长得很像。”
“老爷难道不知道什么叫易容吗?”大夫人又道了句。
石破天惊般的消息,景尚疏只觉胸口一股怒气拔地而起:“来人,把三小姐带过来。”
“老爷,三小姐已经在门外候了多时了。”
下人禀报道。
“让她给老夫滚进来。”景尚疏气不打一处来。
景月儿踏着步子走进来,无所畏惧景尚疏的一张脸。应该说,早就习惯了冷若冰霜的他这样对待自己。
“父亲。”
景月儿洋装一笑,装得是彬彬有礼:“姐姐怎么不在呢?”
下一句话差点气死大夫人,如今的景璃儿哪里有脸见人啊。早就躲得远远的怕被人见到而指指点点了。
“小贱蹄子,你给本夫人过来。本夫人保证不把你往死里打。”
大夫人气得咬牙切齿,如泼妇骂街般的着实让景尚疏和在场的仆人倒吸一口冷气。而后被自己的下人拉扯衣服,才勉强忍住心里的怒气。
“父亲,找月儿何时?”景月儿转身,将视线放在景尚疏身上。
景尚疏左顾右盼,挥退所有下人。凉凉的将目光放在景月儿身上打量许久:“你是谁?”
景月儿倒也不觉得震惊,刚才里面的话她只字不漏的听入了心里。只是对于这个老狐狸的最后一丝父女之情消失殆尽。
别人说她是易容的,他便一字不漏的信了。并且,毫无任何怀疑。而这么久他似乎都没发现自己的女儿变了。可想而知这个父亲对她有多不关心。
她相信,今日若是她被炎帝一刀砍了尚书府里肯定连一点白都不挂。这点她很有自信。
“父亲这么多年,看来是真的从未在乎过月儿。连自己的女儿是谁都不知道,当真是很可笑。”景月儿笑了笑:“若是父亲觉得女儿是别人,可当众验身。”
她话锋一转,又道:“我一直在想,月儿身上有什么独特的特征怕是你都不知道吧?”
景尚疏老脸一拉,竟然会有一丝羞愧之色。
“我这里倒是有一个父亲知道的特征。”景月儿一面拉开袖子,一面说道:“十三岁回到尚书府的时候,因为父亲的疏忽在进祠堂行礼时被划破割伤。未曾用什么上好的药,而留下了这个疤痕。”
三寸长的疤痕在那白璧般的手上,显得有些狰狞。这个疤痕一直留在景月儿的心里,没有自己用药消去。便是等到有一日景尚疏怀疑她了,她就拿出来吓他。
景尚疏目光不禁瞥向别处:“把袖子拉下来。”
“父亲怎么了?”景月儿冷笑,她自然知道这男人心存一丝羞愧:“其实这样的事情多着呢,比如与颜玉陌大婚那天晚上。月儿身上留下的伤痕远远多余这个。”
“滚下去!”景尚疏怒吼。
她景月儿倒是不知这男人居然还存在一丝良知,不过,景尚疏的反应倒是让景月儿觉得。这男人的内心总认为亲情误事!想撇掉最后一点良知。那么她便成全她。
“月儿还有事要说!”景月儿低眉。
未等景尚疏回答,景月儿便已经开问了:“大夫人刚才把颐欣苑的东西全砸了?”她视线凉凉的放在大夫人身上,大夫人只觉身上一阵寒碜。
纵容如景尚疏,惯性的挥了挥手:“颐欣苑的东西的确该换了,雪茹你等下找几个下人去把颐欣苑的东西换一下。”
听到这话,景月儿真想冲上去把景尚疏狠揍一顿。明明那东西是大夫人发泄之时砸的,如今却变成了东西质量差本就该换。当真是命贱如姨娘庶女。这个一家之主偏心得让人很无语。
“是!老爷。”
大夫人冷冷的抛了个眼神给景月儿,像是在告诉她谁才是这府里的一家之主。
“不是换就好了这么简单。”景月儿顿了顿,深敛的目光如利剑般的看着景尚疏:“大夫人不小心,把皇上御赐给月儿的花瓶打碎了。”
一句话如滔滔黄河水,席卷着万千波澜。景尚疏猛然从凳子上站起来。
景月儿拍手,翠儿提着花瓶碎片走上来。将那碎片打开铺在地上,景尚疏顿时软软的落在椅子上。
“景月儿,你胡说。我明明没有打碎这花瓶,你。”大夫人狡辩道。
“也说不定,大夫人因为气愤而不择手段。没有注意到这花瓶呢?”景月儿言笑晏晏。
“你胡说,胡说!”大夫人气急,胸前此起彼伏的抖动着。
景月儿没有再跟她多言,自然知道这种事大夫人逃脱不了关系。因为毕竟今日一早的确是她在颐欣苑内砸东西,这全府上上下下的人都知道。这么大的事谁又敢隐瞒?
而且,这种事不管是谁干的。都归尚书府所有人一起承担。
上一次打碎那个凤簪的事,景璃儿也是知道有颜玉陌做担保尚书府不会有事。而这一次,尚书府完全不会再有帮手。此事必须景尚疏去处理。
所以,最着急的该死他。尚书府的当家之人。
“月儿,此事不许说出去。”景尚疏擦了擦自己身上的冷汗,清醒过来命令道。
“那得看父亲以后处理某些事的时候,有没有公平信可言咯。”
景月儿玩弄着自己的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