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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朗看起风一副疾恶如仇的样子便道:“起风,你说的可不完全对。丐帮是那位高人所创,想必他一开始是想着达济天下的乞丐,但是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想必这位大嫂所说的情况,他却是不知道的。反正咱们也没事,不如就带上这位大嫂去找那个丐帮说说理去?”
起风有些为难地看着自己家公子,他还真是喜欢管闲事。不过想来也是,公子是不肯回秦家堡的,光想想老爷和夫人的脸色,他起风也不愿意回去。还是听公子的,把这位大嫂带去丐帮吧。等事情结束了,公子心情好了,他们回秦家堡也可以说是拜会丐帮了,这个由头多好!
当下起风笑道:“行啊。这位大嫂,我们家公子都这样说了,您是去还是不去?”
那位妇人听起风这样说,眼里闪过了一丝喜色,不过随后就又黯淡了下去:“虽说公子是一片好意,但是,毕竟是我们求人的,想来公子如果带妇人去,岂不成了逼人家收下我们?当时人家也许会看着公子的面子收入我与孩子,但是公子一走呢?”
这妇人的担心也不是没道理的。秦朗一笑道:“这更好说,我们自然要看看那丐帮是不是真的要达济天下。如果是,想来大嫂也有了安身之处。如果不是,他们与其他帮派一样,甚至还不如其它帮派,那也无妨,我会带大嫂回秦家堡。我秦朗遇上了这等事,哪里有不管之理?”
秦朗是想要把好人做到底了,只是起风却在心里叹了口气。公子做什么都是对的,只是回到秦家堡后,他是肯定要挨一顿板子了。然而看着这妇人与那孩子那样可怜,他这一顿板子就算是挨,也值了。
那妇人大喜,她忙抱着孩子谢过了秦朗与起风,从柴禾堆里起来了。秦朗突然想起了什么,他问那妇人:“你的夫君呢?”
那妇人脸色一沉,眼泪流了出来:“想来公子是知道的,乞丐哪有成家的?我们原来也是正经的人家,夫君本是在长乐帮打杂的。前些日子那什么武林盟的盟主曹岳天要长乐帮归顺他武林盟,那帮主不从,曹岳天便带人将长乐帮强行吞并了。长乐帮死了不少人,也……也包括我的夫君,然后我们母子俩个便只能做了乞丐。”
秦朗问:“那你为何不再找人家嫁了?”
妇人看了自己怀里的孩子一眼,她的眼里满是慈爱:“当时,我快要临盆了,哪里能嫁人。如今这孩子才三个月,谁愿意一个带着孩子的妇人。而且就算是有人要,我也怕这孩子受了委屈。”
起风吸了吸鼻子道:“公子,这大嫂倒是个让人可怜的……”
秦朗脸上也满是不忍,他问:“那,你一个人如何带孩子?”
妇人道:“那些老乞丐不许我们抢他们的生意。原来倒是有个好心的乞丐大爷让我们住在了城里的庙里,可惜,不久后他得病死了。我们母子为人不容,我便只能带他来了这城外的风神庙里。有时候我便带着他出去乞讨,后来我们被岳家山庄的一个老仆发现了,他便时常带来些吃的用的给我们。”
秦朗道:“果然是我的好友,他山庄里的人与他一样,都是侠仪的。好了,起风你先去岳家山庄要些吃的喝的,再要上几身衣服。就拿着咱们秦家堡的令牌,我在这里等你,快去快去,咱们还要去找那丐帮呢!”
起风应了一声,飞快地往岳家山庄跑了。这边妇人又抱着孩子对秦朗谢了又谢。
思菡又回了五行山,五行山上只有她这一个长老。这样大的山上却只住了思菡和两个机灵的少年,那两个少年一个叫于山,一个叫于水。岳飞并不在山上住,他却是天天往山上跑。
这一次岳飞来却不是一个人,他还带了两个丫头来。他见了思菡便说:“怎么说你也是个女子,我从山庄里带了两个下人来,她们总比那两个弟子好。”
思菡谢过了岳飞,说实话,她还真的需要两个女人来作伴。生活起居她是不需要人伺候的,但是一个人在山上总归是孤单了许多。
岳飞带来的两个女子一个叫岳小钗,一个名为岳小环,两个女子皆会武功,而且还不弱。让思菡宽心的是,这两个女子心思极为细腻,极会察言观色。思菡想,想必是岳飞这个面瘫太过少言寡语,于是他身边的丫头才这样机灵。
小钗与小环给思菡收拾着山洞,岳飞忍不住了,他问:“思菡,你在少林用的武功是……”
思菡还不想将自己这个秘密告诉别人,更何况,她与岳飞才相处几天。于是思菡便道:“我也不知道,我顺手就使出来了。我一直也在为这个苦恼,好像是中了邪一样。”
不管是不是她有秘密,她不愿意说就是了。岳飞也没有再强问,只是看思菡的目光更深邃了一些。
就在这个时候,于山跑了上来,他到了思菡面前双手抱了拳说:“尹长老,王母庙里有人闹事!”
丐帮不同于其他帮派,别的帮派用的是洞口,他们丐帮用的是破庙。思菡听说王母庙里有人闹事便问:“有人惹事了?”思菡就是在问于山,一群叫化子,他们要是不惹事,哪里有人会惹他们。
于山犹豫了一下才说:“这个……小的不知道,只是王母庙的人来报了信儿,然后我就忙向长老来报了。”
思菡垂下了眼脸,说实话,这个尹长老她实在是不想当了。七公不在身边,好像她这个尹长老就成了管事的。其他的长老离她也远,更重要的是,她不想让别人知道她是个女子。对外,她就当她的哑巴。知道她是个女子,又不是哑巴的,就只有岳飞,于山和于水了。现在又多了两个人:岳小钗和岳小环。
岳飞开口了:“不如就下去看看吧,反正王母庙就在城边上,离这里倒也不是很远。”
思菡看了岳飞一眼,她并没有表态,而是问于山:“知道闹事的人是谁么?”
于山道:“好像是秦家堡的人。”
思菡一听“秦家堡”三个字,立刻想到了秦朗。秦朗是个极好的朋友,她想吃想喝时他都愿意掏腰包。只是她不再是以前的尹思菡了,想来她也不会与秦朗有交集了。
思菡在心里叹了口气,她起了身说:“小钗小环,我们去看看。”思菡下了命令,于山心里一喜,他还以为尹长老不管这事儿了呢。尹长老向来都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
思菡换上了一身破旧的衣服,戴了面具,带上了两个丫头和于山一起往山下去了。她不知道她这次是遇到熟人了,还是一个她认为是好朋友的熟人。
秦朗所带着的那妇人名叫玉娘,他的三个月大的儿子还未起名。因遇到秦朗了,秦朗本着热心助人的原则便给那孩子起名为“佑然”。这个王母庙还是玉娘告诉他的,于是秦朗便找上了王母庙。此时,秦朗,起风,玉娘三个人连同婴儿佑然正在王母庙的庙口站着,他们面前几个穿得还算整齐的乞丐与他们对峙着,一个个眼里都没有好眼色。
那个头发最乱的乞丐开口了:“你这妇人,你交不上银钱便找了人来,你有这等亲戚,怎么不去投靠,偏要来我们丐帮?”
秦朗瞪了那个乞丐一眼说:“我只是来看看,这丐帮是不是真如别人所说的,是达济天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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