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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着光线看不清楚,等那道强光慢慢褪去,溜溜眯眼一看,瞳孔紧缩,堪堪后退一步。虽然褪去了少年的青涩,没有了以前的白色衬衣飘然,换上了沉重严谨的西服,溜溜还是一眼认出了那个人,就是自己日思夜想又不敢想起的人。
任朗,任朗,任朗……
哥哥,哥哥,哥哥……
溜溜像是魔怔了一般,手脚早一步思维做出反应,慢慢的向任朗的方向靠过去。不知是晚上的风寒冷的太过刺眼,还是刚刚的强光晃到了眼眸,溜溜只觉得眼中生涩难耐,不舒服的厉害。往事犹如薄烟升腾化作一幕幕画帘浮现眼前。
任朗整她时嘴角勾起的坏坏的笑容。
任朗无奈时微微摇头的叹息。
任朗注目着她展现魅力的诱惑表情。
……
太多太多,一幕幕如经时光隧道一般重放,眼中的生涩已经被润湿,惊落了一地的水花。哥哥,我有多久没有这样叫过你了?好久好久了,三年,一千零九十五个日日夜夜,六万五千七百个小时,我都不知道是如何熬过来的。
银色的莲花衬得黑色的西装冷硬如霜,那完美的线条又掩饰住了那样的狠历,淡蓝色的衬衫挑着他白皙的肤质更是如月光般细腻,清俊的眉眼下是她熟悉的黑眸,熠熠生辉,灼灼烫人,只是那疲倦的神色是怎么也掩饰不了的,像是很久都没有休息好过。
溜溜在心里轻轻的勾画着他的轮廓,轻轻地,轻轻地……
突然,溜溜被地上的小石子绊了一下,猛地一个踉跄,惊醒了她,拉回了她慢半拍的思绪。冷风一过,她清醒了不少,揉了揉眼睛,是满手的水花。她仓皇起身,看着站在远处的任朗,升起了一股难掩的恐慌,前进的步伐开始慢慢倒退,慢慢远离。
霎时间,改变方向,转过了身子,开始反方向狂奔。
一直站立在远处的任朗有些没缓过神,但下一秒回神,表情骤然间一沉,几分阴暗,几分气恼,也不顾西装革履不方便,抬腿就追了过去。
刚刚他将她的表情和动作都尽收眼底,光线过后看清楚他的讶异,泪水迷蒙的凄楚,想要立马站在他面前的冲动,还有内心那点小别扭的纠结。只是他没有想到,到这个时候了她还想着逃跑,想着再次逃离他的身边,内心里的烦躁慢慢聚集,合着那升起的悲伤化作了团团怒火。
陆溜溜,你还想要逃到哪里去?
无疑,溜溜刚刚的举动大大的刺激了任朗,让他想起了之前她的不告而别,她残忍的在三年中没有任何声息。
溜溜迎风流泪,哽咽声不断,紊乱了气息,体力渐渐跟不上,喉间更是火辣辣的刺痛,鼻子也酸痛的不像是自己的,但是她不敢停下,也不能停下,他还没有做好任何准备面对着突来的一切。或许,今天她就不应该回来。
距离越来越短,任朗看着前面明明已经精疲力尽还是不肯停下的人儿,怒火夹杂着难堪和凄凉充红了他的眼眸。一股劲起,大跨步上前一把抓住了溜溜的手臂,猛地一拉,将溜溜拉近了怀里。前后冲力的落差让溜溜猛地撞进了任朗的怀里,小脸撞得生疼生疼。
任朗也顺着这个力道狠狠的后退了几步,险险的稳住了身形。下一瞬双臂就死死的桎梏住怀里的人儿,脑袋微微下垂,鼻尖离溜溜的肩甲只有几公分远,发间的馨香抱了满怀,填充了孤寂许久的怀抱。
溜溜从冲力中缓过神,听到耳边那沉沉的喘息声和不时间瘙痒着自己脖颈的热气,身子猛地僵住,熟悉的气息迎面而来,熏得她眼角疼痛难耐,感受到周身被困的力道,内心的酸涩一股股的往上冒。
等气息平稳,任朗垂眸看了一眼怀里安静的人儿,像是在做确定一般,闭眸抬头深深吐了一口气,心间那冒出的一股难言的满足让他感到一点点的羞耻。任朗,你特么的真没用,不是说好见着她不要理她,冷冻她,让她认错吗,怎么一见着她心里的那股子怨气就消散的差不多了?任朗,你真特么的没用,虽然是这样想,但是他的眼角已经开始有了溽润的痕迹。
睁眸看着天上的月亮,他们初吻的那天晚上,也是这样的圆月,也是这样的拥抱,恍然之间,已是多年。任朗低头,看着溜溜低垂的脑袋,将唇狠狠地印上了她头顶的漩涡,轻轻摩擦,这样的情景,他早已在梦中魂萦梦牵许久了。
溜溜,你是真的回来了吗?
溜溜感觉到头顶的温热,身子轻颤,闭上了眼眸,再睁开时,神色已是清明,抬头隔离开了他们之间的距离,挣扎。
突来的挣扎打破了刚刚的短暂的温馨,任朗猛地睁开眼睛,对上溜溜眼底的清明,眼中划过一瞬惊异,他的溜溜,有了变化。但是不管她发慌死呢够了什么变化,这辈子都是他的溜溜,都是他认定一辈子的人,他放不开也放不下。
四目相对,溜溜没有避开,任朗也只是神色淡淡的看着她挣扎。
许久,溜溜再次安静了下来,但任朗的手臂纹丝不动。
溜溜认输了,有些很沮丧的垂下眸子,半晌抬眸说道:“这位先生,初次见面就这般抱着不放,不太好吧。”
疏离的语气,淡漠的神色,任朗的黑眸深处开始燃烧,俞晴,你把我的溜溜教的可真好啊。一股火气上沿堵在喉间,闷得任朗脸色不舒,声线冰冷:“陆溜溜,这的确是初次见面。三年后的初次见面你就送我这样的大礼,你学的可真好啊。”
溜溜最怕看到任朗眼中的冷漠,如此这般冰冷的声线她已经受不了了,对上任朗,她所有的防御都崩溃如山倒。她直视着任朗的黑眸,眼里的淡漠渐渐消失,溢出了浅浅的泪痕,泣不成声。
任朗突然想到三年前的那个晚上,她也是这样哭倒在自己的怀里,犹如一个泪人。
那一个月,陆叔叔因为工作强度太大,血压过高晕厥住院,但是一切指标都还算正常。但是这样的意外足以吓坏陆家所有的人,陆叔叔对于陆家而言,是大半壁江山般坚实的存在,这样倒下太过惊心,连一直在外地静心养老的陆老爷子都匆匆赶了过来。
那些天,复习的进度也逐渐加快,溜溜为了学习已经耗费了太多心力了,面对着突如其来的变故,她慌了神。他就带着她去了医院,看着陆叔叔依旧活泼小孩子心性的跟她开玩笑,问她的学习,她也就安下心,认真复习。
本来,这样下去是不会出现问题的。但是,医院在这个关头出现了医疗事故,然而,陆叔叔就不幸中枪,护士居然给陆叔叔输了500毫升的升压药,当时陆叔叔就出现心跳猛增,呼吸困难,偏偏当时主治医生不再现场。陆叔叔就这样因为心跳过激,负荷不了,永远的闭上了眼睛。
那个时候,溜溜正在考试,他看着医院一团乱的景象,看着王阿姨生生的哭昏过去,突然之间乱了阵脚,大脑空空的一片,他该怎么样告诉溜溜,陆叔叔已经不在了,她的爸爸已经永远的远离她了?这样的话语太伤人,他发现他说不出口,他不想看到她脸上伤心的表情。他不想看到她满脸的泪水。
那时候,分不开人手,只有他去接她。当她蹦蹦跳跳的站在他面前,巧笑嫣然,眉眼弯弯,他心里堵得厉害,他如何能说出那样的话?
他将她带回了家,站在院子里,面对着梧桐树,沉沉的开口说道:“溜溜,陆叔叔走了。”
当时尚不懂意思的她,还天真的问陆叔叔去哪里了。当他作出解释,看着她瞬间凝固的表情,那样的呆滞他至今都记忆犹新,眼眸中迷茫渐渐演化成惊恐,再被泪水全部冲走。他看着她蹲坐在地上,哇哇大哭,叫着爸爸,声声撕心裂肺。
陆叔叔在短暂的残喘期间,曾经叫着他,跟他说了许些,虽然断断续续,但他还是明白了他的意思——溜溜交给你照顾了。
那一瞬间,他哭了。为了这个宠溺溜溜如命十几年的男人,为了这个从小老是操练他的男人,为了这个严肃却对他们有着孩子心性的男人。那一刻,他才觉悟,爱一个人,真的太简单,也太难了。
陆叔叔不想离开,他也不想她离开,但是他必须的离开。
至今,他都记得他与陆云相握的那一瞬间,阳光透过指缝,他稍不注意间,陆云的手已经滑落。
那个夜晚,是他们两个人度过的,大人们都去安排陆叔叔的后事了。他们相偎在梧桐树下,看着漫天的星空,她说陆叔叔一定是变作了天上的星星,现在正在看着他们。说完就哭了,低低的压抑的哭声揉的他的心疼痛酸涩,他的溜溜应该是大声的笑,快乐的笑,可那是的他却没有丝毫办法抑制她的泪水,只有将她紧紧地拥入怀中。
最后,她哭倒在她的怀里,连睡梦中眉间都带着悲伤。
如今,她又哭倒在自己的怀里,哭声,声声刺耳诛心。
任朗慢慢放松力道,支手抬起溜溜的脸蛋,入目见她满脸的泪水,眉眼溢出心疼,白皙如玉的修长手指拂去她的眼泪。慢慢的,手指已经全部润湿,但是溜溜脸上的泪水还是蔓延不绝。无奈,心疼总总情绪挤压着任朗的心,他俯身轻轻的吻上了那颤颤的泪珠。
咸涩的,苦苦的,一直浸入他的心,感受着她的情绪。
脸颊温软的触感夹杂着淡淡的薄荷味道涌入溜溜的鼻息,她睁着朦胧的双眼,看着眼前温柔如水的人,清俊眉眼间的褶皱像是一把刀,轻轻浅浅的将那样的褶皱刻入她的心间。
哥哥,你这般对我,我如何舍得割舍,如果我离不开你了,怎么办?
溜溜瞄到任阿里能够袖口上的袖扣,那时黑曜石,就算她不懂行情,从那纯洁的质地也看的出价值不菲。又看了看他一身整洁的西装,上面留有刚刚追她狂奔是的皱褶,但也不减他风姿,这样一眼看下来,就知道,他现在的身份地位,相对于现在的她来说,是另一个世界。或者说,他们一直都是两个世界的人,是她生拉硬拽,非要赖着他。
俞晴说的对,优秀的人有资本为自己选择优秀而伴侣,任朗足够优秀,她就算这三年来如何努力,也赶不上他。因为,他不会停在原地等她,他有自己的世界要去建造。越是这样想,她的心里越是难过,原本有停止趋势的泪水又开始如泉涌。
任朗抬眸,撞见了她眼里深深的绝望,积极的拉开距离,望着她,不动声色,眸见浮现神伤,难道自己的碰触已经让她开始厌恶了吗?
还没等得及任朗想过期间的弯弯曲曲,溜溜猛地吻上任朗的唇,辗转蹂躏,吻势凶猛如虎,像是要吞掉眼前的人一样。因为冲力太猛,牙齿难免磕碰上任朗的唇,尚不懂吻计为何物的溜溜,趁着任朗吃痛,小舌滑进任朗的口腔,一顿胡搅蛮缠。
一阵阵刺痛袭上任朗,这样熟悉的蛮横劲他是如此的贪恋,他轻轻用力拉开一点点距离,缓解溜溜的冲劲,手掌抚上溜溜的背,一下一下的轻拍着溜溜的背,吸咬着那乱撞的香舌,透着安抚的劲,慢慢的引导着溜溜的狂乱劲。
任朗的舌尖轻轻的扫过溜溜口腔里的每一寸肌肤,滑嫩的触感让他忍不住在内心喟叹,到用情处,还忍不住舌尖勾起那软软的细肉,在齿间慢慢的撕咬。微微的痛感夹杂着清浅的快感,一点一点的凝聚,凝聚。
不为人事的溜溜也只是在三年前跟任朗在一起的时候才有过一些亲密接触,这么多岁月的搁浅,早就忘了其中滋味,这样突然而来的快感击溃了她所有的思维,她已经什么都不知道了,只有紧紧的抱着任朗的劲腰,躺在他的怀里,寄托着所有的重量。
月光,佳人,黑夜,这都是激情迸发的所有条件。一股灼热的力量快速的冲向任朗的下部,任朗身躯微微一颤,拉开溜溜,退出了唇舌,那银丝赋予唇上,在月光下格外潋滟。任朗一手挎着溜溜的腰部,一手轻抚着溜溜的脸颊,白皙中透着情欲的微醺,任朗知道她已经动情,他轻吻者溜溜半眯的眼眸,问道:“知道我是谁吗?”
溜溜半眯的眼眸中是潋滟的水光,层层叠叠的荡漾,轻扬着额头应承着眼角的吻,耳边萦绕的是任朗嘶哑低沉的声线,朦胧中清俊的眉眼还是那么熟悉,只是多了一份纠缠。她轻轻点头,声音染上了娇媚:“嗯,哥哥……”
一声娇嗔荡漾了任朗的心神,双手跨在溜溜的腰间狠狠的抱紧,眉眼如画,冷峻不再,媚意横生,犹如千年雪莲堕入尘世染上烟火,清贵绝尘又倾国倾城。
溜溜,溜溜,溜溜……
你终于又回到我的怀抱了。
银色的莲花缓慢的滑入车流,过了高峰期,街道也不是那么拥挤了,少了喧嚣,就多了一份寂寞,这么大的空间,该和谁人分享。双手掌控着方向盘,嘴角轻微上翘,任朗的心情明显比来时轻松愉快许多,余光不由的飘向副驾驶的人儿,一点一低头的瞌睡模样大大的取悦了他,其实,还是有很多习惯是改不过来的。这样一想,心情更是好了不少。
任朗从来没有觉得一个小时的车程这样短暂,看向副驾驶,有些卑微的情绪,更多的是无奈,或许他所有的情绪早就在青年时期全部给某个小没良心全部带走了。
你预定了我全部的喜怒哀乐,那么我就永远为你保持沉默,多么卑微。他讽刺的笑了笑,下车开门,抱起了熟睡的溜溜,刚刚的情绪爆点已经花费了她太多的经历了。
意识到自己小心翼翼的动作,任朗有些苦闷,这么多年,原来他还是懂得温柔的。感觉到怀里的人儿往他怀里凑了凑,那点苦闷也慢慢的淡化了。算了吧,任朗,你对上陆溜溜,永远都是输。
进了屋子,光明划破了黑暗,他轻柔的将溜溜放在客厅里的睡塌上,扯了薄被掩好她的肚子,蹲坐在沙发边上,静静的看着她恬静的睡颜。一分一秒,慢慢的划过,知道眼角开始有了酸涩的感觉,任朗才站起身子,走向了洗漱间。
等到任朗离开,睡塌上的人儿立马睁开了眼睛,眼底清明,没有一点睡意朦胧。环视了四周,黑白交错的家具壮实风格硬朗锐利,没有一点柔和的感觉,腹部柔软的触感让她忍不住低头,她定定的看着腹部的薄被几秒,猛地拉开了薄被,站起身子。一瞬间的黑暗晕眩差点让她稳不住身子,没等晕眩过去,她就跌跌撞撞的朝门口走去,到玄关处,看了一眼水声四气的洗漱间,眸光挣扎,但又在一瞬间决绝转身融入了夜幕中。
锁尔闭合发出的轻微响声逃不过从小被任记同志狠命操练的任朗,正在冲洗泡沫的他一愣,看着镜子中模糊的影响,像是回到了知道溜溜离开的那一天,他将浴头开到最大,极大地水流冲力刺得他眼睑生疼生疼的,也冲淡了他眼角的灼热。
猛然间抬头,心间处传来灼烈的疼痛,巨大的空洞感让他后退了一步,像是预想到什么,他顾不得手上还没有洗净的泡沫,拿过浴衣匆匆披上,顾不上系好绳索,冲出洗漱室。空荡荡的客厅和地上的薄被深深刺痛了他的心,他走过去狠狠地捏紧薄被,指尖是骇人的青色,眼睑逐渐充血变得通红,剧烈的恨意磨得牙齿之间咯咯作响,满口的血腥味刺激着他的神经。
任朗起身入更衣室快速的收拾了一下,抓上客厅桌子上的车钥匙,开门下楼驱车,握着方向盘的手青筋根根分明,昭示着主人极大的怒火,清俊的眉间下,是锐利的视线,犹如饿极的猎豹找寻着自己的猎物。
陆溜溜,你居然敢在我的眼皮子底下逃跑,你胆子长肥了啊,不错,不错,陆溜溜,你很好!
任朗现在的理智已经被火气灼烧的差不多了,黑眸中爆出血红的光,紧紧的盯着街道上的人,搜寻着那抹熟悉的身影。
话说刚刚溜溜跌跌撞撞的跑出来,无意识的乱跑,根本不知道自己身处何处,恍然间回神,才发现自己的背包没有带,周边的环境也分外陌生,一瞬间没了主意,那股浓浓的委屈挤压着她,让她喘不过气,现在陷入进退两难的境界,更是让她失了所有的心力,蹲坐在关了门的商店阶梯上,望天发呆。
望着漫天的星光,溜溜不由得想起了以前,她对他说,爸爸一定是化作了天上的星星,在上天看着我们呢。现在,爸爸,你是那一颗星星,你看到我了吗?
在俞晴的掩饰下,她安安静静却波波折折的过了这几年。三年来,她经受了许多磨难,忍受了太多的白眼,没有了爸爸的权势,所有的人都不再认识他们。她那时候做不了家务,在外面跑不了正事,什么都不会,连自己的学习都是一塌糊涂,那时候才知道,于浮颜说得对,除了家室,她什么也比不上她,有什么资格站在任朗身边。
那时候起,完全没有涉及人心交流的妈妈为了他们的生计,放低身子,态度虔诚的跟着别人一点一点的学,这些年来受的气不在少数。当她每次在深夜起床看到妈妈独自一人对着爸爸的照片偷偷的抹眼泪的时候,心间绞痛,捂着嘴不让哽咽声冒出,对着自己发誓,一定要让所有看不起他们的人跌破眼镜,狠狠地将他们踩在脚下。
现在她不再是温室里的花朵,她也不再是不懂得人际交流的陆溜溜,多少个晚上她挑灯熬夜看书,一天晚上每个科目都完成两张试卷,一周下来,一层厚厚的试卷叠放了几层,几个月下来,她将以前所有的知识点都统统掌握了,重新参加学校的入学考试,位居榜首。
她记得那一天,妈妈欣慰哽咽的表情,还有俞晴赞赏的眼神,她说,溜溜,其实你一点都不笨,只是不愿意用心去学,你比于浮颜好太多了,不要看清自己。若是说这几年她的最珍惜的是什么,那就是和俞晴,苏堇然还有衣沫的友谊,她们一直都陪在她的身边,尽管性格各不相同,但是她们对她的关心,她都记得清清楚楚。
突然间,眼前一道亮光划过,是流星,溜溜低头许愿,再睁眼,视线初级的范围内出现了一双白色的休闲鞋,gocci的标志映入眼眸,这是任朗惯穿的休闲鞋。溜溜身子猛地一颤,慢慢的抬起头,入目是任朗冷峻的俊颜,伴着眉目间的冷光,溜溜忍不住向后缩了一下。
刚刚在看到她熟悉身影的时候,他猛地踩下刹车,愤懑的怒会促使着他上前抓住她,狠狠地打她的屁股,再扛着她上车,直接找最近的宾馆就地正法,狠狠地占有她,看到还敢不敢,有没有力气再跑。但看到她孤零零的坐在商店门口的台阶上望满天星光,他的心霎时间抽了一下,细细密密的疼惜冒出淹没了刚刚暴戾的想法,特别是走近时看到双手合适,低头虔诚的许愿,睫毛上还颤颤的挂着水珠时,心更是软成一片,他的溜溜,还是这么单纯,还是这么的招人怜惜。一时间,只是想要将她拥入怀中,轻声问她许了什么愿望。
但是在见着她那下意识想要逃避的动作,任朗心里不由鬼火直冒,刚刚的柔情心软统统被淹没,湮灭的怒气重新冒出熏断了理智的神经。任朗一个大跨步上前,拉起坐在地上的溜溜,双臂猛地一使劲,溜溜直觉眼前一黑,身子一轻,腹部就传来一阵痛觉,再睁眼,她已经被任朗扛在了肩上。她愣神,下一秒就开始剧烈的挣扎,想要让他放下她。
任朗被她的挣扎弄得怒气十足,清俊的眉眼是冷冽一片,大掌拍上溜溜的qiao臀,八分力道,声线冰冷似铁,“你如果再敢动一下,信不信我就在这里办了你。”
溜溜已经不再是对情事懵懂一片的小姑娘了,那冷冽的声线下所蕴藏的信息,她是清楚的,霎时间她脸颊耳朵红成一片,不敢在动一下,安安静静的呆在任朗的肩上。
路人见着这样的场景,年轻的吹一声口哨,大呼给力,巴巴掌拍的一个劲的响,弄得溜溜羞愧的埋下头恨不得钻进地洞里藏着,然而,任朗面对着这样的注目,丝毫不受影响,依旧冷峻清贵,周身的气场严峻不散。
任朗将溜溜抛进车子里固定好,恶声声的说道:“你如果再敢跑,我不介意就以车为床,以天为被。”
溜溜直视任朗的黑眸,看着里面锐利而冷静的神色,知道他是认真的,就规规矩矩的坐好,蚊呐一声:“嗯,我不跑。”
得到回答的任朗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关上车门,仰望了一下满天星光,吐出一口浊气,心里道:陆叔叔,你放心,这一生,陆溜溜归我管了。
车子里安安静静的,气压低的溜溜连眼珠子都不敢转动一下,突然车身猛地一抖,骤然停下,溜溜顺着惯性前倾了一下,还是忍不住尖叫了出来,眼眸惊恐的看着神色定定望着远方,脸色异常沉静的任朗,一时间摸不清楚他想要干什么。
车子停了许久都没有开动的趋势,溜溜忍不住开口,出声却是吓人的嘶哑,“嗯……你怎么了……”
任朗沉沉的不说话,但是眼神明显在溜溜开口的瞬间冷凝了一下。
溜溜看着那一闪而过的冷凝,哑了声音,安安静静的坐在一旁不动声色。
任朗听着没有动静,恨恨的转过头,锐利如刀的眸光刺在副驾驶的人儿身上,那样恨恨的目光像是要将她整个人吞下。溜溜见着,心间猛地一沉,预见危险性的身子悄悄地后退了一下,艰难看口,喃喃的问道:“……唔,怎么了?”
任朗的眼神随着溜溜的后退更加凌厉,脸色也更是不佳,他放开方向盘,骤然间倾身上前,鼻尖对着她的鼻尖,呼吸相闻,他眸底深沉一片,整个人显得黑暗冷酷,薄唇轻启,“陆溜溜,到现在你连我的名字都不愿意再叫了是吗?”
溜溜瞳孔微缩,她扑捉到了他眼里那一点脆弱,心疼蔓延开来,她的哥哥,不应该是这样的,她闭眼,睁开,道:“哥哥……”
任朗闻言眼眸深处划过了一丝快的扑捉不到的精光,陆溜溜,这次我要将你五花大绑,任你逃得再远,也飞不出我的手掌心。
车子再次启动,溜溜转眸看着车外飞速而过的景色,眸光难辨。车子停下,溜溜开门下车,又回到了刚刚的公寓,匆忙间她没有看清楚这里的地势,到现在她仔细一看,就知道这里的价位不低。
任朗停好车子,回来看见溜溜还愣愣的站在楼下,唇角微微挑起又湮灭,低沉说道:“走吧,我们回家。”
溜溜看着前面的身影,回家,回家,我们回家……霎时间,眼眶蓄满了泪水,多久没有听到这样的语气了,以前他经常对她说:走吧,我们回家。这也是她这几年魂引梦牵许久的声音。手脚早理智先一步做出反应,快步跟上任朗的脚步。
任朗在转角的余光看到紧跟上来的人影,嘴角勾起,眼角划过不易察觉的精光,这一切都一步步地进行。
陆溜溜,这一次,既然你回来了,那么,以后任你哭闹喊叫,我也不会放手。你也休想要离开我半步,我们就这样,到死纠缠。
打开门,灯光透出,溜溜站在玄关处,傻傻的,才发现,她已经上楼了。她知道,她逃不出任朗的蛊惑,只那么一句话,她就乖乖地束手就缚。
这次等到溜溜一进门,任朗就启动了公寓的智能房门开关锁,房门和窗子的锁智能关闭,通风换气口打开,没有他的指纹开锁,屋内的人绝对是出不去的。这是早年前,他买这套公寓的原因,地理位置刚刚好,容得下他的设计。这套智能锁,就是在她离开的第二年里,他专门为她而设的,世界上就此一枚,他要让她永远都逃不出他的视线范围。
刚刚见她睡着了,大意了,但是,从此以后,他就不会再错失。
锁芯摩擦的响声惊得溜溜回眸一看,她刚刚并没有关门啊,怎么就……她猛地回头想要告诉任朗这件事,结果直直撞进了任朗的怀里,钢铁一般坚固的手臂牢牢的环抱着她,让她动弹不得。
时间有一颗的静止,温香软玉在怀,馨香不断萦绕在鼻尖,又是自己心心念念的几年的人儿,刚刚又几番动情火燎,任朗的气息开始渐渐加粗。
溜溜听着耳边咚咚的心跳声,有意思的晃神,喷洒在她耳边的灼热气息让她身子不由微微一震,想要感觉到将要发生什么,心里有了一丝畏惧,溜溜双手撑直想要拉开他们之间的距离。
任朗感觉到怀里的人儿的动机,自然是不会让她得逞的,如此时机,再不把握,以后再遇,极多困难。任朗就顺着溜溜的力道拉开一点点距离,当溜溜准备挣扎的时候,手腕巧劲一使,借溜溜的力道,将她推抵在玄关的鞋柜出,双手顺着背脊的曲线慢慢滑下,放于她的臀部处。
任朗的目光深情浓烈,紧紧地拽住溜溜,犹如,天地之间,只有他们两个。溜溜对他的感情本就极其深厚,所以只要他稍微使计,溜溜就晕头转向的不知道东南西北了。就如现在,溜溜深陷在任朗温柔深情的目光里,完全没有感觉到身体上的变化。
任朗借着这个空挡,白皙手指慢慢的滑上灯的开关,霎时间白炽灯光变化成了柔和温馨的橘色光线。任朗低头,凑到溜溜的耳畔,奶白的肤质刺激了他,深沉的目光霎时间变得更加深沉,他魅惑声线,低低浅浅的在溜溜的耳边说道:“乖,闭眼。”
耳边的气息轻轻的,犹如羽毛一般带来羞耻的瘙痒感,却又浮起一丝不可言说的快感,溜溜顺着那丝快感闭上了眼眸,感觉到耳坠被包裹的温润,不由得启唇喟叹,手臂跨过任朗的腰,攀上任朗的肩,下巴抵在任朗的肩甲窝。
任朗在灯光下的脸庞,轮廓分明,橘色的灯光衬得他整个线条迷离美好,平时的犀利完全不在,现在他不过是一个为心爱女子开怀的男子,却君子如玉。两人的肤色本就相近,任朗的肤色白皙均匀,却没有一丝女气,在动情处,脸颊被微醺上了淡淡的粉色。世间最美,最动人的,莫过于见着雪山为己消融的那一瞬间绽放的冷情绝艳。
任朗一个提气,溜溜已经坐在了鞋柜上,两人之间的距离,一上一下,四目相对,柔情四射,轻柔遣眷。
任朗捧着溜溜的脸,拉近,吻住,单纯的摩擦,再拉开,眉眼红光浮动,摄人心魄,笑意渐渐加深,问道:“我是谁?”
溜溜低垂眉眼,将他整个人纳入眼底,早就忘了刚刚的抵抗情绪,微微一笑,也是清艳美丽,开口声线娇媚可人:“哥哥……”
任朗深深的看着她,这一眼犹如千年相隔的遥远,眼角挂上媚意,说道:“那你要叫我什么?”
溜溜被那样的魅惑神色完全蛊惑,忍不住想要与他靠的再近一点,低头与他相抵,两人的轮廓刚好化成一个圆满的心形,她笑,他也笑,她说:“傻啊,我一直都叫你哥哥啊&……”
任朗从未见过她这样的娇态,忍不住轻吻她的鼻尖,遂摇头,蹙眉:“不对哦,好好想想。”
“嗯?”溜溜歪着脑袋,低头冥思苦想,要叫什么呢,要叫什么呢?
溜溜低头冥思的模样大大的取悦了任朗,任朗挑眉,修长十指解开了衬衣上的第二颗纽扣,清贵气息完全散发,透出致命的诱惑力,他十指轻轻摩擦着她的唇,最后抬起她的下巴,印上他的唇,在相交的间隙轻轻的叹息:“傻蛋,要叫老公……”
橘色的灯光,相交的人影,玄关处的热气一波波的荡开。
溜溜已是动情深处,任朗见时候已经差不多了,只手空出,滑入溜溜的衣衫,抚摸着背部细腻的肌肤,指尖微动,小铁扣慢慢的弹开……
任朗感受着指尖的柔软,喟叹出声,迷离双眼,凑近溜溜的耳边,包裹住那小巧的耳坠,声音低沉嘶哑而压抑,轻轻道:“不要再离开了……”
------题外话------
谢谢阅读!
卡住了,说好的两万字木有了,亲爱的106820079,我真的对不起你,我现在开始码明天的情节。
忙到了,今晚上还要开会,两天后我要去主持一个大型活动,不过,我尽量万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