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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管家看了眼王氏,他不是不可以带人直接砸了大库房的锁进去,不是不可以强硬的进王氏的屋子里去搜出账本来,可是世子专门交代了,不让动静太大,一定要隐秘。若真的如此做了就不可能一点儿动静都没有,大管家心里有些为难,面上却是一派轻松。
“夫人!奴才劝您还是认清现实的好,不要再试图惹怒国公爷了!说句不中听的,您如今的处境已经很是艰难了,若您仍旧与国公爷对着干,就不怕国公爷一怒之下……真的到了那无法挽回的地步,夫人您可就追悔莫及了!”
王氏听了大管家的话,心中惊惶不安了起来!大管家以往虽然总是暗地里与她不对付,但是从不敢如此与她说话,他有什么依仗敢说出这些威胁她的话来?不得不说,大管家一下就抓住了王氏的七寸了,王氏尽管表现出来的还是那么的骄傲、高贵不可一世,可她经过了前天夜里的事情之后,一直都是处在恐惧当中的。被被软禁,与外界无法联系,儿女们的视而不见,都让她的精神越来越敏感,稍微有一点儿动静都会让她如惊弓之鸟。正如此刻,王氏感觉到了大管家对自己的不屑和恨意,这说明了什么?
王氏越想越心惊,她在犹豫,她如今手里抓着的东西,对于她来说就是最后的一根稻草,她怕一旦交出去了,她所要面对的将会是万劫不复,可是咬死了不交也是不可能的!辅国公让大管家来找的要大库房的钥匙和正本,她很明白还是顾及了她的面子的,若非如此的话,辅国公完全可以命令大管家硬着来抢,真要那样的话,她国公夫人的颜面可真就荡然无存了。
犹豫再三,王氏在心中做了无数的挣扎,最终还是答应交出大库房的钥匙和账本,可她还是开口要求道:“我可以把大库房的钥匙和账本交给你,甚至与整个国公府所有的账本都可以交出来,但是还请大管家帮帮忙,让我见见我的儿女们还有儿媳妇儿们!”
大管家笑着应道:“这个奴才可以跟国公爷提一提,但是不能保证国公爷会同意!”
王氏盯着大管家看了许久,最后还是妥协了,她亲自进到了自己居住的内室取了钥匙和一大摞厚厚的账本,交给了大管家带来的一个粗壮的婆子。
“都在这里了!”
大管家一脸欣慰的对着王氏笑道:“有劳夫人了!夫人好好休息吧,奴才这就先告退了!”
王氏闭上眼,把脸别向一边,皱着眉挥挥手打发大管家他们出去。
大管家没有耽搁时间,带着人就直奔大库房而去。忙活了大半日,直到天色已经暗下来了,大管家才带着一个新抄录的账本去了揽月居找曲致远。
“世子爷!奴才已经把事情办妥了!”大管家把账本双手奉上,他声音低沉,面上有隐忍的怒气。
曲致远虽然知道燕王妃绝对没有骗他,但是心里还是隐隐的有些侥幸的,他希望自己的母亲不要那么的糊涂,至少不要做的那么绝!
可是当曲致远一页一页的翻看那账本的时候,他
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心也跟着越来越冷。七凤赤金镶红宝石华盛,和田白玉观音像,成对的玉如意,赤金八宝头面,赤金镶翡翠头面……林林总总的写满了一整本的账本。曲致远已经无心再去细数到底少了多少东西了,如今看来,他就是想要帮着王氏隐瞒都不行了!
“一共少了多少东西,有多少是御赐的?”
“回世子爷的话!夫人给奴才的账本与大库房中的东西是对着的,但是看管大库房的帐房私下里留存了一本老的账本,是五六年前的,还是当年老国公夫人在世的时候留存的底。奴才就按照那个来查对了一下。发现大库房**少了三百七十五件东西,其中有大部分是老国公夫人的陪嫁,有一部分是别人送的礼品,还有一部分是御赐的东西。御赐的东西所占的比例不大,一共是三十七件!”
“呵呵!咱们辅国公府的大库房如今空的很吧!”曲致远嘲讽的一笑。
大管家没有答话,大库房里面少了将近一半的东西,这才短短的五六年的时间,若是再让王氏管上几年,说不定整个辅国公府的大库房就被她给半空了去了!
曲致远也没有得到大管家的答案,但是心里面也已经有数了!他心中最后的一点儿犹豫和不舍,也因为那如岩浆一样即将喷薄而出的怒火给烧烬了!
曲致远深吸了几口气,感觉到胸口隐隐的疼痛,他从怀里掏出一个小药瓶,倒出一粒药丸塞入口中,待胸口的疼痛缓解了一些之后,才开口问大管家道:“父亲可曾回来?”
“不曾!国公爷这两日都住在衙门里了,据说是正在严审盐运的案子!”
“嗯!知道了!你派人给我盯紧了明镜台,不许任何人靠近,夫人的吃喝用度也必须由你亲自检查之后送过去,以防里面夹带了什么不该有的东西!”
大管家恭敬的行礼道:“是!世子爷!不过还有一件事儿奴才要跟您禀报!”
“何事?”
“夫人要求想见见世子爷、郡主、二少爷、二少奶奶还有五小姐!”
曲致远听完皱紧了眉头,他心里烦闷的很,没有想到王氏都到了这等地步了还是这么的糊涂,一点儿都不愿意安分下来。
“我知道了,这件事儿需要先问过父亲才可以,你跟她说,父亲这几日事忙,没功夫操心这些事情,等他回府了之后再说吧!”
“世子爷……”大管家有些犹豫的又开了口。
“还有何事?”曲致远有些烦躁的问道。
“关于丢失的御赐之物,是否要马上通知国公爷呀?”
曲致远拍了一下自己的额头,他这是被气糊涂了,这件事儿隆武帝那边儿可是还等着他们辅国公府给他交代呢!
“幸好你提醒了我!你亲自跑一趟,把你刚才与我说的那些话再与父亲说一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