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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老师!”
看着远去的张燕老师,老崔呆呆地立于原地。他脸上那种欲哭无泪的表情,让吕小姬都看不下去了。
“人已经走啦。老崔,你没事吧?”吕小姬伸手轻轻拍了拍老崔,她发现眼前的老崔一副郁闷得要死的样子。
老崔-听了吕小姬的话,但他还是一动不动。吕小姬忍不住再出声道:“老崔?”
终于,老崔的身子动了动,他缓缓抬起头,那双隐藏于“飘逸”长发下的眸子露了出来,吕小姬发现老崔的眼神非常复杂,里面似乎夹带着失望、郁闷、可怜等众多感情,是那种下一刻马上就要死的那种眼神。
这种眼神显然不是一位男同志因为被同事误会为搞基而该有的眼神,吕小姬试探地问了一句:“老崔,你喜欢张燕老师?”
“你看出来了?”老崔一副很惊讶的样子,他激动地扬了扬眉头道:“我一直隐藏得很好啊,小姬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原本吕小姬看了老崔的表情还有些同情,可是被他这么活宝地一问,吕小姬一脸黑线地回答:“你那副悲伤的表情比韩剧里面那些失恋的主人公还丰富,是个人都能看出来好不好?”
“有么?不应该啊,我觉得我隐藏挺好的啊?”老崔摸着下巴,沉思起来。
“好了,你看起来应该也没事了。”看着老崔满血复原的样子,吕小姬八卦地问道:“八卦地问一下,你可以不回答的啊。你喜欢张燕老师,可是她貌似不喜欢你吧?”
一说起这个,老崔又恢复刚才那种忧郁要死的表情,他痛苦地挠着头道:“别提这个了,我为了追她,都追到海城市来了。可是没想到的是,张燕看起来好像一点不喜欢我的样子。”
看到老崔终于有点自知之明,吕小姬暗暗点了点头,看着张燕老师刚才果断离去的身影,可以看得出来她对老崔很是排斥。不过吕小姬倒是对老崔所说的追着张燕来海城的经历非常好奇,她追问道:“你说你为了张燕跑来这里,能不能把中间的故事说说?”
老崔又挠了挠头发,吕小姬发现老崔只要一紧张,便表现在挠头发上。
老崔看了眼吕小姬,欲言又止。
吕小姬明白他眼神里的含义,连忙保证道:“你就说吧,我保证不流传出去。”
老崔这才放心下来,闭上眼睛深呼吸了两秒,等到他再睁开眼睛的时候,身上竟然有了一种沧桑的味道。
“那年,就是好几年前的时候,我也记不得具体日期了。我在大学饭堂买饭的时候,碰到了路过的一位姑娘。”虽说老崔叙述的方式有点搞笑,但是语气却非常真诚。
“等到我拉起她的时候,虽然我只是看了她一眼,但是我马上意识到,她就是那个我一直在寻找的人。”
吕小姬惊讶地看了眼老崔,没想到这个搞怪的哥们,居然还是个痴情种,她连忙问道:“然后你立马追她了?”
“是啊。”老崔点点头,沉浸在回忆中。“我当时看着张燕的眼睛,大声告诉她,我喜欢你!”
“张燕老师答应你了?”吕小姬惊讶得眼珠都要掉下来了。
“没有,她愣了三秒,然后给了我一个耳光。”
听了老崔的回答,吕小姬有些哭笑不得,不过她倒是很理解张燕老师的反应。任何一个女孩,碰到一个第一次见面的男子对自己表白,肯定会认为这是个流氓。
吕小姬赶紧接着问道:“那然后呢?”
“然后啊......”老崔郁闷得想了想,回答道:“然后我就想个法子,每天给饭送饭,我坚持了一年,可是张燕依然老躲着我。毕业后,她回到家乡教书,我就跟着来了。”
“厉害啊,为了心爱姑娘居然敢跑来另一个城市工作,你小子够可以的啊!”吕小姬头一次用赞赏的眼神看着眼前这个人,能为一个女孩敢到一个陌生的城市工作,这样的男人,真的很有魄力。
“那又有什么用?”老崔苦笑着摇了摇头,语气里满是沧桑地道:“我来了第七中学五年了,她还是躲着我,虽然现在也能说上话,可是我一表现得殷勤起来,她就老躲开,根本不给我开口的机会。”
吕小姬安慰道:“不过她也没有公开拒绝你不是?她这些年有过男朋友么?”
老崔连忙摆了摆手,道:“这倒没有,虽然很多人都在追她,可是她一直单身呢。”
“这说明你还是有机会的,加油吧,少年。”
听了吕小姬鼓气的话,老崔仔细想了想,脸上终于有了点血色,他开心笑道:“这倒也是,谢谢你了,小姬。我要上课了,先走啦!”他急匆匆地来女生宿舍楼,本来就是为了确认张燕有没有事,现在看到张燕活生生的,他也就放心了。
吕小姬甩甩手,笑骂道:“赶紧走吧,真不知道你这个家伙能教出什么样的学生来。”
“放心,我教书的能力可是没话说,学生都崇拜我呢。”放开心结,老崔笑着离开了。
目送着老崔离开,回头看了看背后的女生宿舍楼,被老崔这么一干扰,吕小姬放弃了继续问张燕话的想法。
张燕老师刚才说两个死者是好姐妹,这么看来,庞敏追随者罗鸣去死也并不奇怪,这也解释了为什么两人都采用一个自杀方式的原因。她摇了摇头,准备和西街分局的同志一起返回公安局。
市殡仪馆,幽暗的走廊内,一位中年男子带着一位身穿警服的年轻男子来到一个紧闭的大门前。
虽然门缝紧闭,但是大热天人站在门前,还是能够看到门缝里渗透出的冷气,门口上面有一个门牌,上面写着醒目的三个黑字:停尸房。
“警察同志,这就是停放着那个罗鸣尸体的地方。”
“打开看看吧。”包蜀黍忍不住看了眼身边这位殡仪馆工作人员,自从自己跟他进门,这位工作人员似乎就像头一回见到活人一样,喋喋不休地跟他说了好多话。
“警察同志,跟我来吧,里面有点冷啊。”工作人员掏出钥匙打开门锁,然后用力地推开了停尸房的大门,正如他所说,门一开,一股冷气就迎面而来。包蜀黍虽然早有准备,但是也忍不住哆嗦了几下。
停尸房里面放着一个三排高,每排十个半米宽正方形的大冰柜,每一个正方形格子上面都写着序列号。
包蜀黍跟着走进停尸房,才刚走进来,他立马感受到了停尸房里面的浓重的阴气,这个不大的房间里面,起码有着十个鬼魂。
看到包蜀黍的出现,原本在嘻戏的鬼魂吓得飞到墙角。和昊天不同,包蜀黍身上的道家气息非常浓烈,这让这些小鬼魂非常害怕。
包蜀黍看了眼那些鬼魂,发现基本都是男性鬼魂,仅有的两名女性还是中年大妈那种年龄。
“34号。”那个工作人员看不到鬼魂的存在,所以也不害怕。他走到一个大冰柜边,看了一下,走到第三排第四个格子边,道:“罗鸣,就是这里了。”
“死者在上,老王今日多有打扰,过后一定多多烧纸钱给你,见谅啊。”这个自称老王的工作人员先是双手朝着装着罗鸣的格子拜了拜,然后才伸手拉开了格子。
包蜀黍全神贯注地盯着老王的动作,随着格子一点点被拉开,里面露出了一个盖着白布的身影。
“这个孩子死的样子太惨了,眼珠死死拽在手里怎么也松不开,我们废了好大劲才把眼珠拿出来,帮她缝回眼里。你说现在的孩子到底是怎么了,死都要选择这种方式。”老王拉开格子,伸手解开了罗鸣身上的白布,一个高瘦的身子露了出来。
罗鸣是个短发女孩,皮肤很黑,此刻眼睛紧闭着,眼睛附近的肌肉有点塌陷。从眼皮上面明显的线痕来看,眼睛附近原先肯定有一个大洞。殡仪馆工作人员肯定花了很大功夫,才把她的脸部复原。
看着罗鸣的尸体,包蜀黍眼神瞬间锐利起来,罗鸣的尸体上面也没有魂魄!
老王看到了一脸严肃的包蜀黍,以为他是被尸体吓到了,笑着解释道:“警察同志,我们整整给她缝了几百针,才把这小姑娘脸部恢复到这种地步呢。”
包蜀黍没有搭话,他四周又看了几眼,确定房间里没有罗鸣的魂魄,看来这两起自杀案真的不是巧合。肯定是那帮盗走汉玉的人所为。
可是,为什么第七中学的附近没有留下一点痕迹的呢?那伙人是怎么把那个凶灵带进的女生宿舍楼?
想到那伙躲在背后的犯罪团体,包蜀黍心里就有点发毛,看来对手可不好惹!
包蜀黍跟老王道了声谢,然后转身离开了停尸房。
看着幽暗的走廊,包蜀黍心中一紧。昊天啊,昊天,你也该出手来帮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