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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宣布第一天训练结束,大家议论纷纷着散开。
范晔鼓起勇气,对身边气呼呼地,曾经冒着生命危险去救自己,现在却因此变成了一个笑话的九九说
“九九哥,我要回去安排我妈安葬的事情,明天早上我会回来。”
九九呼地站起来,鼻子贴着范晔的鼻尖,两眼喷火,就要把范晔给生吞了的模样,不过,端详了片刻,他突然泄了气。
“你小子,眼睛清澈如矿泉水,你居然是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啊,你到底是个什么鬼才啊?”
“为了均衡每个团队的实力,团队都会配备一个水派,一个金派(魔派),一个火派(道派),既然你是水派,我是道派,他自然就是魔派了!”轩正在一旁一本正经的说。
范晔听了心里奇怪,魔派,苗雨慧那一派,千丝线,幻影?自己什么都不会啊?
“这个我不知道吗?要你说!”九九讨厌地看向他。“人要是倒霉,真是喝口凉水都塞牙。你这人不但刷票,还能买通评委,你真是无所不能!”
“我要是能买通评委,怎么最后不是我们得分呢?不过,老师说的哪个你不服,你又怎么知道我不是真的那么想的?做渔王,要有智慧好吗?拜托!”
“你有智慧,你倒是说说看,这小子到底有什么本事!”
“他有什么本事,要问你的妖精老师啊!全在他眼睛里,那遮遮掩掩闪烁着的期望和光芒,你没注意到吗?所以你就做不了渔王啊,渔王,可是要靠脑子吃饭的!”
“我就不信我要问妖精老师才行了!说,小子,你有什么本事!”
“我……”范晔想从鬼推海遇到破船桨讲起,将大船奇遇,山洞被救,力战群雄,那些事儿都一一说给九九听,可是太长了……
“九九哥,让我先好生安顿了我妈,我回来给你一一说明!好吗?”
“去吧!明天早上妖精老师要带我们去新的训练场,这次我们一定要战胜那女汉子!”九九嘴里嘟囔着,一眼看到范晔身后的鱼生。
“你一直在等他?”九九瞪眼问。
“他不知道回去的路!”鱼生点点头。
“你就知道吗?”九九好奇地问。
“这里面有点小奥秘,但是受爸爸训诫,不便透露,不好意思。”鱼生嘴紧得很。
“去吧!”九九对范晔挥了挥手。“一个有这样好兄弟的人,差也不会差到哪去?我只希望你继续发挥你的怪才,明天我们一起赢了比赛!”
“九九哥!谢谢你!”范晔恭恭敬敬给九九鞠了一躬,转身走向鱼生。
“等等!”九九在背后补充道“我说范晔,今天我们已经被摆了一刀,这岛上到处都是替换赛的潜伏地雷,我们已经在雷区上,稍微一个不慎,就踩到一个雷,粉身碎骨。你头脑简单,一定要小心!再亲近的人,也就相信到一个程度为止!”九九略有不安地看了一眼鱼生。“人生如戏,你越亲近的人,可能越会让你死得很惨,这句话,你要牢记了!”
“嗯!”范晔犹豫了下,不知该怎么接好。他看了一眼鱼生,又看了一眼九九。索性直接拉着鱼生,两人离开了九九和目光闪烁的轩正。
两人一路无言,范晔想起刚才和鱼生相见你说我笑的欢愉,想起妈妈,顿感人生无常,难过得不能自己,鼻子一酸,一行眼泪落下。鱼生静静陪在他身边,也不生气刚才九九所言,只是安静地默默地陪伴着他,这一份友谊,让范晔感动得无法言表。
“鱼生哥,可辛苦你一直等着我。”
“兄弟,人死不能复生,你为了给你妈报仇,一定要保持十万分的斗志,不要儿女情长,对了,有句话我想问你,虽然我们两个光着屁股一块儿长大,但是我功夫好过你,所以做你老师,你以前张口闭口叫我师傅,现在,为什么不叫了?是因为,你觉得自己本事,明显在我之上了么?”
“鱼生哥!你千万别这么说。我范晔对天发誓,我若有此鄙夷之心,天打雷劈。不叫你师傅,是有个缘由的。”
“哦?你倒是说说看!”鱼生的语气中充满好奇。
时间有限,范晔掐头去尾把子渊和自己的故事全部倒给鱼生听,包括他对子渊的感情。
鱼生听过后,哈哈一笑。“倒是有多漂亮的姑娘,见一次面迷得你如此神魂颠倒?居然愿意牺牲自己的手,有机会,我倒是想要见识见识。”
“不是的,鱼生哥。”范晔心里想着子渊那绝世美丽的面容“即使是陌生人,如果我的手能救她一命,我也不能袖手旁观。这是一条人命啊!我以前曾看过一则新闻,一个女人看到邻居的小孩儿从高楼上掉下来,伸手将孩子接住,两胳膊粉碎性骨折。我想当时我想的,就跟她一样。人命,永远是你值得牺牲自己去换取的,那是人的生命的权利!”
“对!你这小子,还真是宅心仁厚。但是,你要知道,你的命和别人的命,有时候是不对等的,如果你的命留下来,能救100个人的命,那时候你还愿意用自己的命去换一个人的命吗?”
“鱼生哥,我会,我看不了一个活生生的生命在我面前就这么消失。”
“所以说,你当不了什么大英雄啊!哎!”
“鱼生哥,你为啥叹气?对了,鱼生哥,现在我们两个都好,把这个护身符还给你啦,希望它能代替我在你身边一直帮你逢凶化吉!”
鱼生在黑暗中摇了摇脑袋,接过了护身符带上脖子。
一路无言,很快,范晔回到鱼铁心这儿,妈妈已经被鱼铁心安排妥当。范晔跪在妈妈的跟前,眼泪再次哗哗流出。
鱼铁心摸着他的脑袋安慰说“孩子,明早还要训练,去睡会儿吧!”
“渔王,今晚我要陪妈妈一晚,你们都去吧,辛苦您和鱼生哥了。”
“你至少先吃点东西,不然明天比赛你又要给他们说!”鱼生刚才听清楚了一二,提醒范晔。
“我不饿!”范晔固执地坚持。鱼铁心体贴地说“让他一个人安静一会儿吧。把吃的给他放下!”屋里就剩下范晔和死去的妈妈。
半夜,一阵鬼火闪动,窗外突然传来阵阵哭泣声,范晔猛地站起,站在窗边循着声音向外看去“妈妈,是你回来看我了吗?”
哭泣声没有停止,而是越演越烈,范晔更加觉得是妈妈回来了,一个翻身跃出窗外。
等他站在窗外仔细观看,月光下却只听哭声,不见人影,哭声来自四面八方,发出低沉地共鸣,好像四面八方的鬼魅把自己包围了。
“谁!”范晔一声大喊,却突然发现声音如蚊子大,自己都听不着。
鬼魅的哭声中此刻突然夹杂着一点得意恐怖的诡笑,让人毛骨悚然。
范晔看到周围的花草树木都在弥漫的花香中慢慢抖动起来,突然,一只奇怪的生物,好像是小蛇,一声嘶鸣冲向他的眼睛。范晔连忙用手去挡住,由于这一下措手不及,范晔没有准备,两只眼睛被狠狠叼住,顿时火辣辣的睁不开,他感觉有液体慢慢从眼角流下来,四周变得金光闪闪,人影恍惚。
“谁!谁!”范晔几声叫喊越来越低,恍惚中他感觉到有一阵熟悉的体香,如此熟悉,就好像是自己内心深处的芬芳。
难道是师傅。
“子渊,师傅,是你吗,你回来了吗?”范晔大喜,开心地叫着。他的身边,白衣习习,亭亭玉立站着一美丽倾城的姑娘,杏眼圆睁,满脸愤怒看着范晔。正是子渊!
“范晔,你这无耻的卑鄙小人!还不快受死!”
“师傅?为什么?我怎么了?”范晔恍惚中看到子渊站在金光中有如一尊金佛。
“你不用跟我解释什么?你杀了我5个妹妹,在渔岛最关键的时刻,背信弃义,我今天不宰了你,我就不叫子渊!”
“等等,师傅,我谁都没杀,我也杀不过你妹妹啊。你可以去问你爸爸!”
只听子渊抽出剑的声音,耳边一阵寒风。
“你杀我五叔,现在又杀我妹妹,你本事高强却在我这里装疯卖傻?你给我拿命来,我看你究竟是多厉害的角色?”
范晔心里一阵凄凉,没想到自己用尽心力去保护的师傅,居然此刻对他恨得咬牙切齿。真是世态,炎凉!可是,自己的命还要杀了海魔给妈妈报仇呢!
范晔不知哪里来的一股力量,突然噌地站起来。子渊却被他吓了一跳。
“你身体里到底流着什么样的血?为何能抗拒我的蛇血毒!你这个怪物,扮猪吃老虎!不管怎样,我也要手刃了你!”
子渊说罢拿起剑向着范晔就去,此刻范晔突然想到小时候跟爸爸玩儿的捉迷藏游戏,爸爸告诉自己,在眼睛看不见的时候,怎样依靠风的力量找到位置。
当时他不解地说根本听不到身边有风动,爸爸就不厌其烦地让他重复训练,他说所有世间的万物,在风中都有自己的轨道痕迹,就好像每个人的脚步声都是不同的。比如树叶划过的声音,人走过的声音,小鸟飞过的声音,所以范晔很小的时候跟爸爸捉迷藏就能够取胜,因为练就了一双特别好用的耳朵。
子渊的剑划过空气的风声,范晔记在心里,推演着这轨道的踪迹,就在千钧一发的时候,他突然移动了一下脚步,子渊的剑空了。
子渊鼻子哼了一声“臭小子,还跟我装,我看你这次怎么办!受死去!”子渊又一剑刺来,同时那小蛇又是一声嘶鸣向着范晔的咽喉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