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汤希瑞只是带着微笑安静地听着,我讨厌他这样的神情,可是偏偏所有的事情都按照着他的节奏进行着,这让我很无助,就像在他面前就像被扒光了衣服,我不想相信他,可是又不得不……
“所以这个面具人用虫子杀了舞厅里大多数人,然后又放了火?”
“对,后来他又在那地下酒店救了我和叶城......”说到这里的时候,汤希瑞将碟片放进了影碟机,那是一年前那个火灾舞厅外的监控录像,他怎么哪里的监控录像都有?
录像里先是我一个人进入了舞厅,画面一转我正在一大堆音响线旁边低头干着什么,结果那些线就燃了起来,而我拔出了剑顺势砍掉了舞厅保安的脑袋,接着就堵在了舞厅门口,而几个拖着叶匡汉的纹身流氓来到我面前,我一剑就将最前面的流氓拦腰斩断,这怎么可能?怎么会是我?
汤希瑞又站起身子,播放起另一端监控录像,是叶匡汉的小区门口,叶城理的三轮车和对面轿车起了冲突,只见我从或三轮车上下来,上去就挑断了几个人的手脚筋,这时汤希瑞暂停了画面说道:“一切都是从这个地方开始的。”这时我的脑子已经完全混乱了,我到底是谁?他们给我吃的什么药?为什么一切看上去都那么的不真实?
……
……
记忆又断片了,我现在正坐在床上,窗外渗进月光,除了我在月光之中,我的手有点疼,往下一看有两个中弹后的伤疤,这是什么时候的伤?我怎么不记得了?
房间的其他地方都是黑暗,房间角落里站着那个久未出现红衣女鬼,我们已经很久没有见面了,她走进了月光里,仍然跟梦中一样美丽,她抚摸着我的脸颊说着:“不是你的错,你已经为我报了仇,一切都会好起来的,我会陪在你身边直到你的心中出现另一个女人……”她的话还没讲完,一块金属片就像尖刀一样穿过了她的胸膛,她嘴里不停地往外吐着血,可是仍然笑着看着我,接着一群长满腿的黑色蜈蚣爬满了她的脸,很快她就被吃了个干干净净,而她一消失,那个带着黑铁面具的男人就出现在了我面前,正用那双绿火般的眼睛看着我。
这时候我才发现他穿着的黑色道袍有些眼熟,仔细一看,竟然就是一年前那件自己怎么找也找不到的道袍,而他的左手上则能够看到被污染后的屠魔乾坤咒一角……
我就是面具人……我看着玻璃墙壁中我那双 幽绿色的双眼,还有自己完全被污染的屠魔乾坤咒刺身,我根本就不是什么精神分裂,在我的刺身被女鬼的怨念污染之后,就像一颗黑暗的种子种在了我的魂魄之中,慢慢地累积着,耐心地等待着,它在等待着我的虚弱,而我虚弱的时候它便成为了我身体的主人,我们就像黑夜与白昼,共同存在于这个世界上。
一切都是我做的,那舞厅里的所有人的死都是我造成的,难怪法庭外那些人会对我如此愤怒,他们都是那舞厅里的人的家人,我的双手夺取了他们生命之中的至亲。
……
……
今天与汤希瑞见面的房间里什么都没有,只有那张我坐的椅子,汤希瑞只是站在我的眼前。
“昨晚睡得怎么样?”
“如果你再问这个问题,我会杀了你。”
“呵呵,昨晚上见到那面具人了?”
“我就是面具人,对吧?”
汤希瑞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只是问我这是我们第几次见面,我想了想,如果算上法庭那次,应该是第五次或者第六次了。
汤希瑞听到我的回答继续说道:“你还记得第二次上法庭的事情么?”
“第二次?”我不明白他的话是什么意思,我只去过一次法庭才对,为什么汤希瑞要问我第二次?难道是要确认我是不是混乱了?
“我治疗你已经有半年多的时间,当然能够直接跟你对话的时间只有五六次,大多数情况下都是另外另外一个你,老实说,你算是比较好相处的那一个了……而你在康复中心也已经杀了三名病患以及两名医护人员,这才是你为什么会令人恐惧还有被单独隔离的原因,这面具和脚链只为了保护你伤害别人的……在第二次法庭上,你在中枪的情况下仍然杀害了法官……我很抱歉,他们想要你死,死刑会在下个月执行。”
一天如果忽然有人告诉你,你是个即使万劫不复也无法赎清罪孽的屠夫,而离被人夺走性命的时日只剩下最后一个月,一切是否有些突急?不过如果你知道这世界本是残忍冷漠的,你或许会好受一些,但问题是……我并不知道……
我看着手臂上的枪眼伤口,感觉汤希瑞给予我巨大的信息量让我一时难以消化,我并不怪他告诉我实情,只是有些怨他一口气说得太多。
汤希瑞问我临终前有什么要求,我真的不知道怎么回答这个问题,满脑子都试图从破碎的记忆中寻找一些出口,接下来他说的话我都听不到了,就像个失聪的弱智,只能呆滞地看着他嘴唇在不明缘由地动着,不过世界倒是纯粹了,因为只剩下了空白,我不能再吃哪些药了,它让我的思维很混乱而且缓慢。
回到牢房,房间里看上去密封的很好,但我总能听到有丝丝寒风从墙的缝隙里吹近来,摩擦出"呜...呜..."的惨和声,我试图寻找那缝隙在哪里,可是只能听到风声,却感受不到。
门外整齐的脚步声打断了我的思绪,抬头一看是几个警卫端着一盘相当丰盛的食物去了了对面房间,里面有白花花的米饭,还有个看上去油滋滋的鸡腿,这是这么久以来我见过最好的伙食,为什么我吃不到那样的伙食?不过如今这个问题已经无所谓了。
对面那个浑身纹身的刀疤男却没有因为伙食改良而开心,他愤怒地将食物猛地打翻在地,然后趴在玻璃墙壁上撕心裂肺地喊着:“嘈你们大爷!老子可不怕死!别塔玛给我来这手!要动手就快点,我要是哼一声就是你孙子!……”
我不明白那食物哪里会惹他发那么大的火,居然能激起他在那里喊了半个时辰的热情,可终归他还是是累了,一边往地上坐着一边又叫喊了几声安静了下来,这人从昨天晚上就有些奇怪,每晚都睡得极为惬意的他跟我一样失去了睡眠,他怔怔地看着窗户整整一夜。
没过多久功夫,他眼神也失去了的凶狠,这时几个警卫出现了,其中一个长官模样的人说道:“时间到了。”
“等等!等等!”那人见到警卫进牢房,刀疤男一个劲地往后爬向墙角,但还是被警卫从墙角架了出来,几乎刚出牢房,他就已经腿软地走不动了路,只能靠在警卫身上被他们拖着走,整个人看上去莫名的无助,他不停地对着旁边的警卫乞求着:“我不想死,我不想死。”……很快,他消失在我的视野中。
第二天对面房间住进了另一个人,我正在纳闷为什么那房间会换人的时候,几个警卫来到我的房间门口说道:“郑谦清,有人来看你。”
谁会来看我?叶城理?来告诉我他为什么这么做的原因?当然也有可能是朴素妍,又或者是殁诗?这些一直照顾我的前辈们……
带着着疑问我来到探访室,隔着一面钢化玻璃,我看到了那个杀害叶匡汉的白化病的女人,她的白内障更加严重,已经看不到她的瞳孔了,怎么会是她?她又怎么敢这么明目张胆地出现在我的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