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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夜有三个人没有睡好,一个是程知远,一个是苏己,另外一个就是纣王。
打了一晚上,尤其是对于苏己来说,可以讲真的是极其惊险,好几次都被程知远的剑给压制住,若不是自己仰仗曾经九重楼的修行境界,仰仗自己曾经是第三山河境第三阶的修为与剑术理解,怕是昨夜真的被程知远给拿下了。
两人斗剑一夜,未分胜负,皆是打的累了,少女依着墙壁休息,少年坐在门前的台阶上,单手拄剑立地,背后早已被汗水浸的湿透。
没有赚到少女上榻,只得了些剑道的要诀精髓,也不知是赚还是亏。
“苏己,你不累吗?”
“夫君不累吗?”
“来来来,不累接着打。”
“妾有些累了,夫君连剑都拿不稳了,怎么打?”
“谁说的,倒是我看你手都在抖,怕是已经抬不起手了吧。”
“夫君的腿一直在颤,夫君可是站不起来了?”
“那是你眼花了,因为一夜没睡觉。”
“那夫君也眼花了,因为夫君也是一夜未曾合眼。”
程知远扶着额头,心道这个姑娘怎么这么难对付,如今这副模样累得半死,早上还必须去面见纣王,现在连站起来都费力,这要怎么搞?
不去见纣王,不去上朝,岂不是让别人说闲话?尤其是革,那个家伙必然会因为嫉妒而愤愤不平,在纣王面前说一些“谗言”,这对于自己后面要进行的窃取青丘稷的事情极其不利,如果纣王和自己的好感度下降了那可怎么办。
正是想着,外面有轻轻的敲门声音响起,院子里没有其他人,程知远回应了下,外面便传来女侍从的声音,说是时间已到,让程知远不要忘记了上朝。
程知远揉了揉额头,看着倚在墙边的苏己,叹了口气,对她道:“己,不打了,扶我起来上朝。”
他说着,把剑丢在一旁,苏己也把剑丢下,有些疲惫的过来,抓住程知远的手,把他从台阶上扶了起来。
三重楼的修士,比拼剑术,在不动那种惊天动地的“势”时,其实和正常的凡人比剑也没有太大差别,无非是剑术更快,更强,更准,更锋锐,更.....凶猛。
程知远如果动势,便是怕会收不住手杀了苏己,而苏己,或者说龙素,她不动势,其实也是怕失手杀了程知远。
就这样,两个人都收敛杀心,斗剑拼了一夜,结果却是未分胜负。
现在夫妻搀扶着上朝,诸多大臣见到两人都是面色古怪,程知远有些羞惭,而苏己倒是面色如常,显得恭顺。
等到了纣王面前,这位商朝的大帝顶着两个黑眼圈,看着程知远,忽然来了一句:“程,孤的爱卿,昨天晚上折腾的累了吧,真是辛苦啊。”
这话出来,诸大臣立刻都心领神会,低声的笑起来,而程知远更是感觉到革的那道羡慕嫉妒恨的目光,然而这事情究竟是怎么回事,只有纣王和程、苏二人明白,当然,后两者当然不知道,这位帝王偷偷听了他们大半夜的斗剑。
所以帝辛此时说的辛苦,那是真辛苦,打了一夜还没把老婆打上榻,搞个平手,这不是辛苦折腾是什么?
当然,比干也是知道的,所以他目不斜视,装作没听见。
幸好这个时代还没有什么后来繁杂的礼,女子上朝议政也并非罕见之事,程知远便亲眼见到诸臣子之中亦有女性,而商朝以前也有妇好带兵征战的先例,光是这一点上,后世也只有明朝的秦良玉可以与之比肩。
夫妻二人站在朝堂上,这里依旧是有苏国的议事处,帝辛并没有打算班师回朝歌,而是准备一鼓作气直接冲到吴夷老家,把他掀个底朝天,起码长江流域这一片是一定要在这一战拿下的。
比干听着帝辛与其他人的商议,摇了摇头,早上和帝辛的嘴炮并没有起到效果,但说实话,帝辛的话也确实有一定的道理,如果不能平息长江这一片的祸患,那么蛮夷就会不断进攻中原,只有把长江这一片彻底清缴,北方再抵达黄河,方才能够把整个大本营安定下来。
中原安则天下安,就是这么一个道理。
而在帝辛说出关于押送粮草的问题时,程知远立刻站了出来,表示自己完全没有问题,当然最主要的目标当然是为了青丘稷,如果要对付吴夷,必然会因为水患而被阻挡。
帝辛坐在高台上,听完程知远的自谏,开口道:“程,你的父亲,与孤情同手足,更是孤的忠臣,你继承父业,担任这个职位,孤是万分放心的。”
“但是这一次,粮草中押送青丘稷的职位,却不能交接给你,孤另有人选。”
程知远顿时一愣,便疑问道:“大王.....”
话未说完,帝辛便摆手,道:“飞廉将军将担任此次押送之主职,只因淮南蛮夷多会发水的法术,故而孤便让飞廉将军拿青丘稷以平息水患,他施风术,可翻水归山;”
“程,你的意思孤知晓,并非孤信不过你,而是这一次,要兵马未动,粮草先行,若有半点闪失,则我大商军队会遭受大阻,劳民伤财还是小的,孤的勇士,可是要死伤无数,你可明白?”
程知远微微低头,不敢皱眉,此时皱眉无异于给纣王降好感,于是心中计较该怎么说服纣王,飞廉将军如果担任主职,那么革必定也在其中,这个臭小子要是给自己使点绊子,那这青丘社稷怕是到打完仗自己都拿不到。
而正是此时,忽然身边的娇妻松手上前。
苏己上前:“大王,妾斗胆进谏。”
诸臣子皆目光移动,有人蹙眉,有人兴致勃勃。
帝辛:“程氏妲己,你且讲来。”
苏己低头:“妾以为,有苏国如今降于大商天威,更是与商合并,天下同亲,此事必然已被吴夷知晓,吴夷附近靠近干越之地,干越之地又与南淮接壤,三处三地,三王皆有通江蹈水的本领,我大商军队如果强行与吴夷交战,必被其暴雨所阻,进而陷入江洪之中。”
“妾所知晓,淮水在长江之北,长江在淮水之南,三夷皆在淮南之地,而上古年间,禹皇曾经擒拿淮水中一只怪猿,此怪猿唤作无支祁,生有三子,被南淮夷,干越,吴夷此三夷仰为供奉。”
帝辛失笑:“孤也知道这些事情,程氏妲己,你要说什么呢?”
苏己道:“有苏国出自青丘涂山,自上古以来,便传有平息水祸的妙法,而此法要青丘国君一系,借助青丘稷方能施展,如此可使得那三怪再难以兴风作浪,法力尽去。”
帝辛顿时直起了身子:“程氏妲己,你是说,青丘一脉,是有办法镇压那长淮三怪的?”
苏己道:“火从根起,木长于幼,水自源来,若截断源头,凿开江脉,那纵然是暴雨倾盆,三夷也发不得大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