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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六早晨,朱玉瑶和苏向雪回家了,李寒云也回到家里。
李寒云的妈妈把早饭端上了餐桌,招呼李寒云过来吃饭。
“我爸呢?”
“去了省城,说是去省农科院。”李寒云的妈妈递给他一双筷子说。
“去农科院干什么?”
“农科院新培育了一种苹果树,你把想让我们村的村民种植苹果树。”
“他这个村支书还蛮有责任心嘛!”李寒云笑着说。
“————”
李寒云突然想起一件事来,他看着妈妈说:“妈,我小的时候看见你的梳妆匣里有很多的金银首饰,现在都在哪里?”
“你问这个干什么?”
“随便问问——”
“告诉你,里面的东西不许你动。”妈妈严肃地说:“这都是我给未来儿媳妇——晓荷留的。”
“妈,都说李阁老权倾朝野,他就没给咱家多留点值钱的东西?”
“不许胡说——”妈妈朝门外看了一眼说:“这些话要是让你爸听见,他非打断你腿不可。”
这时,杜晓荷的爸爸杜云龙从外面走了进来。
“嫂子,吃饭呐!”
李寒云的妈妈赶忙站起来说:“云龙兄弟,坐下吃点。”
杜云龙摆了摆手,笑着说:“我吃过了。”
杜云龙拿了把椅子坐下后说:“飞虹大哥什么时候回来?”
“说是今天下午回来。”
“哦。”杜云龙转身看了李寒云一眼说:“寒云,最近功夫练得怎么样?”
“师父——”
李寒云刚要说话,杜云龙打断了他:“什么年代了,不要叫我师父。叫我伯伯就行,我听着舒服。刚才晓荷还吵着要跟我过来,我让她在家写作业了。”
李寒云的妈妈一边收拾碗筷一边说:“晓荷这孩子就是懂事,哪像我们家寒云。”
坐了一会,杜云龙站起来说:“嫂子,我先走了。家里雇了几个人正在踩藕。”
“我们一起走,我去帮你们洗藕。”
踩藕是当地的一种说法——到了冬季,人们穿上橡胶衣服下到水里。双脚踩到水底的泥里,凭着感觉判断脚下有没有莲藕。踩到莲藕,用铁锹挖出,顺手扔在水面上。一般男人们踩藕,妇女们在河边洗去莲藕上的淤泥。
杜云龙和李寒云妈妈走后,李寒云开始翻箱倒柜的“寻宝”。苍天不负有心人,李寒云终于在墙角的夹缝里找到了小时候见到的梳妆盒。
拿着梳妆盒,小心翼翼的打 开——李寒云大吃一惊。梳妆盒里金光闪闪,耀人的双眼。
“都说李阁老刚正不阿,两袖清风——这简直是胡扯。”李寒云心里想。
李寒云看到了一柄金钗,雕这一只一直凤凰栩栩如生。
“就是它了,送给朱玉瑶她肯定喜欢。”想到这里,李寒云把金钗装进口袋里。
轻轻的合上梳妆盒,来到夹缝前。里面有一卷黄布,包裹着一样东西。拿出黄布,仔细的打开,是一道圣旨——前清嘉庆皇帝的圣旨。
“切。”李寒云把圣旨包好,放到夹缝里说:“以为是什么好东西。”
把梳妆盒放到墙角的夹缝,轻轻一推墙壁合好如初。
“寒云哥——”杜晓荷在院子里喊着。
李寒云走出正房,看了杜晓荷一眼说:“不好好写作业,来这里干什么?”
“我作业写完了。”杜晓荷走到李寒云跟前说:“走,跟我去河边洗藕。”
李寒云拉着杜晓荷的手来到护城河边。
在杜云龙的带领下,男人们在护城河里踩藕,护城河上,李寒云的妈妈和杜晓荷的妈妈有说有笑的洗藕。
“妈,我帮你们洗。”杜晓荷跑到妈妈跟前说。
李寒云的妈妈手里拿着一块洗干净的莲藕,笑容满面地说:“弟妹,看你们晓荷多懂事。”
“她呀,也就是在外面。到了家里,谁都管不了——任性得很。”杜晓荷的妈妈笑着说。
“你嫌她任性,让晓荷来我们家——我可是喜欢得很。”
“早晚有一天就去你们家,到时候可不要后悔。”
“哪能——”李寒云的妈妈拉着杜晓荷的手说:“我就是稀罕我们家晓荷。”
“婶——”晓荷脸羞的通红,望着李寒云话没有说出口。
李寒云扭过头,望着护城河若有所思。
————
李寒云爬上了古城墙,隆冬季节。没有一点的生机。城墙上棵棵的酸枣树舞动着枝条,孤零零的在寒风中抖动。几个农村孩子在城墙下奔跑着,拿着从家里偷出来的火柴点着了墙下的荒草。红红的火焰,夹杂着浓烟向着远处扩散着,扩散着——
东天已经到来,春天还会远吗?
————
吃过午饭,李寒云和杜晓荷来到县城。
“寒云哥,你给我买副手套吧!”杜晓荷望着李寒云,可怜巴巴的说:“每天骑自行车去学校,我的手都冻了。”
李寒云握着杜晓荷的手,双手冻得通红。
“好,我给你买一副最暖和的手套。”李寒云怜惜的说。
在利民大厦门口,李寒云见到了宋书萱。
宋书萱走了过来,笑着说:“这就是你得小师妹?”
“是。”李寒云笑着说。
宋书萱拉着杜晓荷的手说:“我叫宋书萱,是你寒云哥的同学-----你可以叫我书萱姐姐。”
“书萱姐姐-----你长得真好看。”杜晓荷笑着说。
“晓荷真会说话-----怪不得你寒云哥这么疼你。”
走进利民大厦,李寒云说:“我给晓荷买副手套。”
“哦。”宋书萱点了点头说:“跟我来。”
来到一家柜台前,宋书萱四下看了一眼说:“大姐,给我拿一副最好的手套——要真皮的。”
“不用!”杜晓荷赶忙说:“姐姐,我不要那么好的。”
宋书萱摸着杜晓荷的头说:“你别管了,姐姐送你一副手套还不行吗?”
杜晓荷看着李寒云,没有说话。
服务员拿过一副皮手套递给宋书萱说:“这是今年最流行的一款手套,戴在手上特别暖和。”
“多少钱?”
“一百二-----”
“这么贵-----我可不敢要。”杜晓荷赶紧说。
李寒云也跟着说:“太贵了,我没带这么多钱。”
“谁让你花钱了?”宋书萱看了李寒云一眼,从钱包里掏出二百元钱说:“这是我送给晓荷妹妹的礼物。”
“我不要-----寒云哥会生气的。”杜晓荷说。
“他敢。”宋书萱瞪了李寒云一眼说:“这是姐姐送给你的,和他一点关系都没有。”
宋书萱把手套戴在了杜晓荷的手上,笑着说:“暖和吗?”
“暖和-----”
“这就行了-----”宋书萱把二百元钱递给服务员说:“这副手套我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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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回家的路上,杜晓荷看着戴在手上的手套说:“书萱姐不光长得漂亮,人也特别好。”
“是吗?”
“当然了----谁要是娶了她,真是太幸福了。”
“小丫头----幸福那里是你想象的那么简单。”
“那幸福是什么?”杜晓荷歪着头问。
“我不知道----也许知道的时候,幸福已经走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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